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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竹─雨天


淅瀝聲中，他張開眼。

今天的空氣比尋常還要冷。身體本能地往被窩內縮進一些。
等到眼裡逐漸出現焦距時，他才意識到窗外的聲響。

──下雨了。


一開門，厚重的水氣便竄進室內。本該漸漸亮起的天空此時被層層烏雲掩蓋，還算平整的石磚地已積出大大小小的水窪。
亞竹很快便打消了外出採藥草的念頭。

他討厭雨。
吵雜的雨聲、變得泥濘難行的山路、被淋濕而緊黏皮膚的衣料，一切都令人煩躁。
──尤其是那帶著腥味的水氣
關緊木門，亞竹往裝滿灰的瓷盆裡加兩塊炭，取符點火。
──與山林間產生的不同，雨所帶來的水氣，光聞著，他的頭腦跟身體感覺都會變鈍。
窩在瓷盆附近，直到體內沉重感消退他才起身去檢查藥材。


簡單的例行公事很快便結束，平常這時還在忙碌的亞竹有些不習慣突然得到的空閒。
嗅著房內還殘留的些微水臭，他擰起眉，思考沒多久便找到了目標。

回到藥材儲藏室，他翻出了個有許多小抽屜的木箱。
裡頭是前些陣子從別的藥商那換來的些許香藥。平時自己用不著，這回倒派上用場。


看了眼還在盆內燃燒的竹炭，最終亞竹選擇把調配好的香藥粉末倒進錦囊內，製成香囊。
而成效也令他十分滿意。

握著香囊，他把全身都縮在長椅上。放鬆，閉眼。


淅瀝雨聲仍舊持續著。


──雨......快停吧。

在二度睡著前，他這麼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