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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集会で会いましょう － Icewine

　　座落於鬧區的角落，有著一間名叫做魔法之酒的酒吧，這酒吧有個特別的傳說，它只會存在一個地區五年，之後便會消失無蹤，什麼也沒剩下。

　　「我說老闆娘啊～今天就是第五年了對吧！」映著吧台上昏黃的吊燈，每天都報到的熟客感到惋惜地盯著酒杯，他每天來的目的不僅是為了喝上一杯好酒，重要的是想一親老闆娘調酒的芳澤。
　　「是啊，不知不覺都跟您相處這麼久了。」穿著美艷卻不暴露的艾絲維帶著商業的微笑，她是這間酒吧的創辦人，也是這裡唯一的員工。
　　「你下次要去哪裡呢？我也搬過去吧！」豪邁的喝掉杯中的馬丁尼，熟客男子藉著酒勁一吐五年的愛慕，「你總是孤身一人吧！要是不嫌棄我…」

　　用糖漬櫻桃堵住客人即將喋喋不休的嘴，艾絲維將空酒杯給收下吧檯，「您今天已經喝五杯了，需要替您叫車嗎？」
　　「哈哈哈！沒用的沒用的，艾絲維從不讓人跟在身邊的，你省省吧！」四周的客人起鬨的嘻笑，熟客男子也只是搔搔臉，沉醉在艾絲維的微笑中。
　　「我還能喝的，來這五年可不是來假的。」要了杯酒精濃度較低的調酒，男子眼神追尋著俐落調酒的艾絲維，「你可真像魔女呢。」

　　「這是在諷刺我獨身嗎？」假裝受傷的停下手邊的工作，艾絲維看著緊張的開始結結巴巴解釋的客人壞壞的一笑，「我知道您的意思，不過我可是三十好幾囉。」
不過這可是個天大的謊言，艾絲維可是貨真價實的魔女，年紀上可能是三十的好幾百、千倍了，這也是她不在同一地區待超過五年的原因，而不請員工除了這點之外，她自己用魔法就能輕鬆打理大小事，所以也不需要多什麼人手。


　　送離開最後一批客人，艾絲維拉下鐵門準備開始搬家，開啟後門滿月的月光灑落在空地上，正是適合搬家的完美日子。
　　打了個響指艾絲維的四周出現一層魔力波動，她及肩的黑髮開始快速生長，頭髮剎那間就超過了她自己的身高，暗紅的髮尾沒有落地飄在半空，讓她看起來更有魔女的詭譎氣氛。

　　「搬到哪裡好呢？」修長的酒紅指甲輕碰了一下後門的門把，整棟酒館安靜無聲的離開了原本的地面。
　　「魔……魔女！」在巷子角落目睹一切的小男孩忍不住驚呼了，閃爍著崇拜的眼神裡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
　　「你…這麼晚了怎麼還在外面？」比起自己身分被看見，艾絲維更好奇的是怎麼會有看來五歲多的孩子在外面遊晃，她記得這個地區的治安並沒有多好，他的家長呢？也太沒責任心了。

　　「我沒有地方住，所以都走到哪就睡到哪。」傻呼呼地眨眨天真的大眼，小男孩不在意自己的困境，「媽媽說會在天堂等我，她就睡著了！所以我在找天堂。」
　　艾絲維一秒就理解小男孩的狀況，墨綠的雙瞳中掩蓋不住悲傷，「你餓嗎？」
　　「餓啊！不過明天也許會有食物吃的！」小男孩樂觀的拍拍自己消瘦的身子，「魔女姊姊去過天堂嗎？」

　　艾絲維搖搖頭，「你為什麼不跟我要食物？」她開始對這男孩感到新奇，從開始對話到現在，男孩從沒有感到害怕，也不想尋求她自己給予協助。
　　「唔……我自己可以找食物啊！而且魔女姊姊想給我的話，就會給我的吧！」男孩努力的表達出自己是能夠自力更生，「不能隨便向人低頭，獲得幫助一定要回報，這是媽媽說的。」
　　「你母親把你教育的很好。」勾起一抹美麗的微笑，艾絲維對男孩招招手，「我現在有個職缺，你要不要來打工啊。」

　　「工作嗎？好啊好啊，我會努力的。」小男孩全力衝刺的來到艾絲維面前，透過月光才發現男孩有頭亮麗的褐髮，他仰起頭露出嚴肅的表情，「魔女姊姊應該不會要吃掉我吧？」
　　「呵呵呵，我是不吃人的魔女哦。」失笑的抱起男孩，艾絲維將他放在後門的石階上，「不過要是你太可口的話我可能會失手也不一定。」
　　確定男孩坐穩了，艾絲維將自己跟酒館整個抬升到了夜空之中，「對了小弟弟，你有名字嗎？」
對方點點頭，男孩笑著開口，「我叫…」

～１５歲～

　　「莫亞，都說了讓你好好念書，我這邊沒問題的。」艾絲維受不了的看著硬跟出門提菜籃的褐髮男孩，她接連兩次都搬到有學校較多的城市，為的就是讓這孩子好好學習。
　　「我成績都維持得很好，艾維你說我成績好就可以隨我高興的。」接過艾絲維剛買好的水果，莫亞嘟起嘴巴：「你要食言？」
　　「我不希望你太累，酒吧都晚上工作，你又堅持要幫忙。」沒好氣的捏捏莫亞稚嫩的臉蛋，艾絲維覺得養了這孩子後，自己真的越來越像是個老媽子一樣，整天操心東煩心西的。

　　「艾維親我一口就不累。」嘻笑的噘起嘴巴，莫亞眼睛睜大的望著艾絲維，得到的是另一袋食材擋在眼前。
　　「小時候親過你了。」不理會發出像小狗般哼聲的莫亞，艾絲維自顧自地繼續逛著市場。
　　「那…下次親什麼時候？」厚著臉皮莫亞追了上來，完全不打算死心地盯著艾絲維。
　　「等你……對我的店有點貢獻的時候吧。」
　　「說定了。」

～２５歲～

　　「艾維！你看我考到囉，侍酒師。」將金色的葡萄徽章送到艾絲維手中，莫亞微笑地閉上眼睛彎下身子。
　　「我的莫亞好棒，今天店休一天、我做點好吃的慶祝吧。」摸摸莫亞的腦袋，艾絲維開始在腦中打理今晚的菜單，要做出讓不挑嘴的莫亞驚豔的菜色，對她來說可是很有挑戰性的。

　　「說好的獎勵呢？」渾黑的眼眸裡透出滿滿的悲傷，莫亞失落的看著一臉疑惑的艾絲維，「親一個！」
指指自己嘴唇，莫亞提醒眼前這個恍然大悟的魔女，他可是記得一清二楚，十年前艾絲維對自己說好的約定。

　　「嘿？有這回事？」真的想不起，艾絲維偏偏頭，看了眼不許自己食言的莫亞，她感到好笑的踮起腳尖，輕輕地在對方臉上啄了一下。
　　「就這樣？說好的親嘴呢？」失望地鼓起腮幫子，莫亞俯視著已經矮自己一截的艾絲維，「你是個食言的魔女。」

　　「我不是親了，哪裡食言。」覺得有趣的戳著莫亞鼓鼓的臉頰，艾絲維最終還是投降給這個可愛的男孩，「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靠過來點。」
　　滿心歡喜的將整張臉湊近，莫亞凝視著艾絲維，她自始至終在莫亞的眼裡依舊是美麗發亮，就跟艾絲維的魔法一樣強大而華麗。
　　
　　本來可以輕鬆親上的嘴突然打住了，艾絲維被莫亞炙熱的眼光所注視，對方越看她就覺得越是害臊，她努力催眠自己對方跟二十年前一樣，都是那個天真可愛的小男孩，可是漸漸發燙的雙頰告知艾絲維，她辦不到。
　　「還是等妳長大點吧！小男孩什麼的我沒興趣啦！」撇開臉艾絲維讓大衣飄過來穿上身，她飛起並降落在皮靴上，「我出門買菜，你顧家。」

　　看著匆忙離開的艾絲維，莫亞露出憐愛的笑容，「我的時間對你來說很快的，等我吧艾維。」

～３５歲～

　　「早安艾維，你什麼時候要跟我簽約呢？」莫亞抱緊身邊還在裝睡的魔女，他知道對方總是比自己早起。
　　「你怎麼就這麼想陪一個老太婆長生不死，好好的找個女孩子家娶了不是很好？」艾絲維繼續背對著莫亞，她能感受到對方在嗅她的髮絲，過分貼近的吐息讓艾絲維感到發癢。
　　「你不是常說你是酒的魔女嗎？」輕輕的將艾絲維翻過身，莫亞將身子撐在對方正上方，「別忘了我可是侍酒師，我人生要配的酒，早就訂好了。」

　　「莫亞……」艾絲維側著臉不敢直視對方，雖然這種告白從對方當上侍酒師那刻起聽了無數次，可是隨著時間殺傷力卻一次比一次強大。
「等等！昨天是不是就該要搬家！」腦子一閃而過的念頭讓艾絲維從曖昧的氣氛中回過神，「笨莫亞！你怎麼沒有提醒我啦！」
　　「欸……就想說你昨天滿累的，今天再搬不行？」傻傻地看著艾絲維慌亂的跑上跑下，莫亞打了個呵欠繼續呆坐在床上，畢竟搬家這件事打從以前他就幫不上忙。

　　「要是多待一天，我的酒館不就食言了！說好五年就是五年。」氣呼呼地將整棟房子給隱形了起來，艾絲維生氣的臉配上飄逸的長髮，像極了童話故事中可怕的魔女。
　　「艾維就常對我食言，這樣可不行哦。」搗亂的衝過去抱住施法中的艾絲維，「快說今天就跟我簽約，不然就讓你的酒館搬不了家。」莫亞用搔癢攻擊打亂對方的咒術，一點都不像個成熟的三十五歲男子會幹的事情。
不過在艾絲維的面前，莫亞一直都是這麼孩子氣的樣子，該認真嚴肅時不怠慢，但天然樂觀的性格從未消失過。

　　「你怎麼哈哈哈、怎麼可以趁火打劫……哈哈哈等等等、不要……」被癢得上氣不接下氣，已經半飄在空中房子都震了一大下，艾絲維卻不見對方停手的打算。
「好啦！簽約簽約！不要在鬧了，房子房子……」再聽到簽約的瞬間攻勢就停下來，艾絲維惡狠狠地回頭瞪了眼笑得一臉開心的大叔，「你這狡猾的小子，你真的知道簽約要怎麼簽嗎？」
　　不給莫亞發話的機會，艾絲維不懷好意的嘿嘿笑：「說不定是要獻出你的心臟哦！」

　　愣了幾秒鐘，莫亞抿抿嘴：「我記得你之前說是要……交歡，不過你要心臟我也無所謂，不要太痛就好。」
　　艾絲維的臉快速脹紅，她沒有發現房子已經傾斜了快要三十度：「你、你、你、怎麼會……怎麼會知道……你這、你是…」
羞澀到無法拼出完整的句子，艾絲維完全沒意識到房內的東西已經大爆走的亂飛舞。
　　莫亞習慣的閃過了不少傢俱，他知道艾絲維失控的樣子，很可愛但是也很危險，就像是玫瑰一樣。
「你之前說夢話的時候說的，看樣子是真的呢。」惡意的將右手比出個圈，並用左手食指穿過其中，「我可是第一次，還請魔女姊姊多多指教。」

　　「你！你這個！」所有物品停止不動，伴隨著艾絲維的眼神全部朝向莫亞飛過去，「變態！莫亞你這個變態處男！」
　　「很快就只剩下變態而已。」噗啾的一聲，莫亞抓住迎面而來的橡皮小鴨，絲毫不感到抱歉的臉上反而堆滿的笑容，「今天晚上就簽約，是說魔女要是跟人類生下的孩子，是什麼魔女還是半個魔女呢？」
　　他知道艾絲維從來不會傷害自己，莫亞任由其他雜物往自己身上攻擊，惱羞的艾絲維沒有示意到她連身上的衣物都扔了出去。

　　「啊！」
　　「欸？」

莫亞拿下擋在眼前的內衣，艾絲維整張臉紅透了的咬著唇，四周的物品瞬間落滿地，敲擊破碎聲此起彼落與沉默的兩人，前者笑的很溫和，後者只差淚水沒有滾出眼眶。
　　「想馬上簽約可以說一下，艾維這麼主動我很高興哦。」端詳著花紋細緻的內衣，莫亞記得這套是艾絲維最喜歡的顏色，「內褲要我幫你脫嗎？」
　　被莫亞的問句弄斷了理智，艾絲維又羞又怒的把對方手上的內衣搶回來，淚眼汪汪的殺意卻清晰可見：「………。」
　　「嗯？要我幫你穿上？」莫亞聽不清對方含在嘴裡話語，難得看見艾絲維哭泣的他，一點都沒有幫對方擦淚的意思，反倒是認真的欣賞。

　　左手遮著胸口，艾絲維舉起顫抖的右手：「叫你！出去啦！」門板被開啟，莫亞被輕盈的風吹到了門外，他還來不及說什麼，門立刻啪一聲被甩上。
　　「別氣嘛，你哭起來很美。」笑嘻嘻的靠在門上，莫亞裝可憐的敲敲門：「讓我進去好嗎？」
裏頭只傳出物品歸位的敲擊聲，房間裡穿好衣服的艾絲維鼓著臉頰，她知道外面的那位一點反省的意思都沒有，而且要裝可憐的話聲音也太高興了！
　　「艾維，怎麼樣你才原諒我？」壓低聲音莫亞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手指輕刮著門板，臉上卻還是難掩喜悅。

　　好一陣子的靜默，艾絲維雙手抱胸死盯著門，她緩緩地嘆了口氣：「今晚……我要主導權。」
　　輕輕一揮手將門開啟，莫亞笑得燦爛的臉讓艾絲維好不容易緩和的情緒馬上消失，「全都依你、我的魔女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