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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性、擁抱與吻(按這順序去愛)

(節錄)



「嗨，你好啊。」索羅嶄露招牌微笑，就是那個他特意練習過，能夠伺機解開女士項鍊的笑容。
「天氣很好。」會計師看他一眼，又轉回目光，專注於腳下階梯。
「我是拿破崙‧索羅。很高興認識你。」雅賊再接再厲，雍容而燦笑：「我是一名藝術品商人。」
對方眨了兩下眼，這次正眼瞧他了──雖然也只有短短不到半秒。索羅發覺這個男人可能有社交障礙，但有什麼關係呢？一百年前的紳士放到今天都叫做孤僻。
「我是克里斯‧沃夫。你不該賣畫給他。」眼鏡後的眼睛明明白白的〝我不開心〞，名為克里斯的會計師皺著眉眨動眼睫──索羅一瞬間感覺心底癢得要死，活像那些睫毛蝶翼般扇出了跨越一個州的颶風。這會計繼續說下去：「他抽雪茄，那會毀了那幅畫。」
你眨眼睛才會殺了我。索羅想。
於是他愛莫能助攤了攤手：「我可不能對客戶指手畫腳，他買了畫，那就是他的東西。」
會計又皺皺眉，索羅流暢接了下去。
「但我可以跟他少做些生意，少禍害其他畫作……」雅賊優雅笑了笑，歪歪頭露出半邊小虎牙，那讓男人透出一點少見的頑皮：「只要你幫我算算帳。」
面對他的工作邀請，克里斯這次眼皮一動也沒動就做出回應。
「不。」會計說。
索羅保持微笑，只擰起眉頭。
「不？」他問：「你不願意……」
「你不需要我的服務，索羅先生。」克里斯先生一襲西裝，眼鏡後眼睛將雅賊從上看到下，誠懇道：「你的營業額沒那麼大。」
索羅快要掛不住微笑了。
「你一次工作收多少費用？」
「你做一輩子生意的金額，也只需要雇我一次而已。」會計先生認真道：「那真的有點小。」
先是沒那麼大，現在是有點小。
「在還沒摸清我的能耐前，不需要這麼快下定論，沃夫先生。」索羅摸了摸嘴唇，繼續快步追上去，幾乎有點惡狠狠了：「不管您開價多少，我都付得起──我還可以付您一幅好畫當額外獎金呢！」
「──」
原本一直往外走的腳步突然停了。索羅看著他猶豫轉過身來。
「……哪一幅畫？」會計先生謹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