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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日－傅立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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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造人是什麼呢？

在過去讀過奇幻小說，也看過鍊金術題材的故事，也玩過線上遊戲，知道人工生命體、何姆克魯斯、克隆、機械人、大意上就是指人類為了不同的目的所創造出來，仿造人類或是飛禽走獸，更甚者是直接透過細胞或基因的技術直接複製出來的，一模一樣的個體。

人工生命體的誕生拯救了創造者，替創造者解決了許多煩惱，不足的勞動力、無法跟上的智力、超越不了的體力、無人能及的力量、緊急救難的能力，在國家發展到一個程度之後面對少子化以及高齡化的雙重壓力下緩解了一部份的燃眉之急。

可是在那之後延伸出了許多問題。

許多電影探討ＡＩ擺脫人類的控制，有了自我思考的能力之後所帶來的災難，人類面對高智慧的人造機械毫無還擊之力，就算不提人造機械的部分，複製技術的倫理問題也是人們經常討論的問題，花費金錢複製一個完整的分身，目的是為了當自己有了重大疾病或肢體殘缺，就能從分身摘取相同的部分補上。

而我們此刻實現了電影的情節，我們的生活中充斥著大大小小的人造人、生物、帶有智慧的家電等，服務陪伴我們的生活，我們的生活便利性大大的提升。

可人造人並不是可以解決一切的萬靈丹，也不是鍊金術裡頭哲人之石般的存在，當我們在享受這項方便的技術時，我們也正付出相應的代價。

我也掙扎著人類與人造人的不同之處，當我看著琉璃時，我知道他是看似有血肉之軀的機械，不會長大也不會老死，他只要哪裡損壞都可以在定期的檢查中替換或是修復，＂真好呢，怎樣都不會壞。＂有著這樣的想法令我感到罪惡。

我的意思是我想把他當作一個真人一樣的珍惜，但我害怕琉璃容易修復檢驗的事情，會讓我對他每一次的耗損和異常漸漸感到麻痺。

我知道他死不了的。

真可怕，簡直像是個不死之身詛咒，不知道琉璃是怎麼想的，如果他為了這件事情怪罪讓他誕生的我，我想我也沒有任何理由反駁，這是我的罪。

＊＊＊

「你在說什麼？你是不是不正常了。」翔那時候是這麼說的。

當我在火車上一五一十的告訴翔我是怎麼想的時候，翔不可思議的對我說，現在回想我也覺得我一定是腦袋不正常了。

因為收到愛琳的死訊使我難以接受，愛琳可以說是這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我們出身在北方的國家，來自相同的地方又有共通的語言，彼此的文化接近讓很多事情就算不說也能心靈相通，又因為都是躲避戰火的關係有了革命情誼，我想我大概一輩子也找不到第二個像愛琳一樣的人，假如不是愛琳我寧願一輩子都一個人。


然而我愚蠢的自尊發作，不願意因為這件事情孤老終身，藉著酒精的催化得知了人造人的購置服務，看見了當時正主打的熱門商品，也是在那時候見到琉璃的，酒紅色的頭髮象徵著熱情，艷紅的雙眼還有稚嫩的外表，在生動的表情下相當可人，我毫不猶豫的買下了琉璃。

「為什麼？為什麼是人造人？如果只是想要女人的話，去哪裡都可以的阿。」說著話的翔看起來有些沮喪，他摸著額頭看起來不太想要繼續在這個話題上。

「因為是人造人阿。」抓著翔的肩膀，我說：「我想要的是一個只會聽從我的話，不會離開我身邊直到我死為止的人造人阿。」

「你簡直是把對愛琳扭曲的願望加諸在琉璃的身上，天殺的你應該要看看你自己做了什麼。」

翔壓抑著他的憤怒，免得在小小的廁所大吼出來。

「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現在的我痛苦不堪，但對琉璃來說，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我…我覺得我是個怪物，我說不出來…對不起。」

…　…。


愛琳，請你原諒我，原諒我扭曲的愛，如果我放棄堅持並且和你一起前行的話，就不會讓你孤單的躺在這裡了，現在的我只是犯了罪的怪物。

把野花放在愛琳的墳前，傅立葉抱著手臂，剛才親自抱著愛琳下葬的回憶依然鮮明，逝者已逝，應該要放眼現在好好的繼續自己的生活，迷惘的事情還數不清，只期望自己可以照顧好琉璃，還有養父留下來的零件店，未來還有好長的路要走。

傅立葉擦乾眼淚深吸了口氣，轉身踏上野花生長的小徑，尋找著琉璃的身影，但琉璃不知道去了哪裡沒有看見。

他眺望遠方的沙丘還有斜陽，要等到明天才能夠和翔一起回去了。

「琉璃！」把手圈起來呼喊，傅立葉穿過小徑回到醫院門口，四處遍尋不著，他心裡有不祥的預感，崑伯和醫護人員也不見蹤影，直到他衝出醫院門口終於見到了他想見的人，還有艾迪。


「嗨，傅立葉，不，我應該要在這裡叫你費里斯對吧。」艾迪抱著胸笑著，他身上穿著破爛的上衣還有牛仔褲，和翔描述穿著羽絨外套的外觀不大一樣，傅立葉注意到他左手上手臂還捲著繃帶，身上露出的部分全都佈滿傷疤，背上還背著看起來是劍或是刀的武器，這樣的人到底是怎麼找上琉璃的？


「初次見面，你找琉璃有什麼事嗎？很抱歉他必須要跟我走了。」掩不住不安的情緒，傅立葉猶豫了一下踏出腳步要前去帶走琉璃。

「不要過來！阿葉！這個人很危險。」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呢？約定以外的事情我都沒有作呀。」攤開雙手作出無奈的模樣，艾迪歪起嘴笑著說：「你希望讓傅立葉可以知道愛琳在哪裡，來見他一面的願望我也幫你達成啦。」

艾迪的話使傅立葉詫異的盯著琉璃看，琉璃點頭說：「對，要求要見到愛琳還有讓你見到愛琳都是我的願望，是我要求艾迪的，但是…。」


看著琉璃語塞的模樣傅立葉更緊張了，「你到底做了什麼？難道拿走琉璃的記憶還不夠嗎？你到底是誰？」傅立葉伸出手按在口袋，要是有什麼萬一就把口袋的電擊器拿來對付這危險人物，看著艾迪一臉從容的模樣，傅立葉低聲威嚇。

「我做事一向有個原則。」把手搭在琉璃的肩上，艾迪說：「一個願望付出一個代價，琉璃的願望要達成很簡單，做為交換，我要拔走他的核心。」


「不要說傻話了！琉璃你不知道嗎！要是你的核心被拿走了！你就會死掉啊！」為什麼不從艾迪的身邊過來呢？要是奔跑起來的話，人類也追不上的啊！那天在眼前逃走的時候速度快的連翔的重機也追不上的啊！

傅立葉眼神浮現焦慮，他拼死的和琉璃用眼神示意，但琉璃不為所動。



「那好！我有個願望，我想要把琉璃帶回來！快實現我的願望啊！艾迪！」傅立葉的怒吼穿破靜寂的沙漠。



＊＊＊


悠悠的醒來，傅立葉感覺自己好像去了一趟很遠的地方，他張開朦朧的眼睛看見琉璃站在遠方不斷顫抖，還有手掌傳來的激烈痛楚，他想起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怎麼樣？傅立葉？疼痛的感受很美吧？昏過去的五分鐘好像忘了所有的事情對吧？」艾迪甜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好羨慕你，我已經對痛處麻痺了。」

艾迪接受了自己的願望，但是必須要玩一場遊戲。

傅立葉盯著琉璃，琉璃閉著眼睛而表情看起來相當痛苦的樣子。


「琉璃聽好了，我現在正在遠處，我會利用你的配備把艾迪真正的名字找出來，在那之前什麼都別作，拖延時間等到日落之後的援助到來。」翔的聲音在琉璃的腦海浮現。

琉璃知道翔利用了網路連上自己的機體，信任是駭客的翔一定不會有問題，他閉上眼讓翔自由的使用自己搭載的配備。

艾迪的遊戲是猜名字，有五次的機會可以猜他真正的名字，條件是不能猜女生的名字、以及必定是Ad開頭的名字。

這個和故事"Rumpelstiltskin"有異曲同工之妙，能夠將麥子訪成黃金的女孩與小矮人的故事，可是和故事的結局不同，只要猜中艾迪的名字，傅立葉就會被殺死，但猜錯的話，傅立葉的手指就會被折斷，只要傅立葉的五根手指都被折斷，兩個人就自由了。


「你還行嗎？」翔的聲音說：「常用的英文名字裡面有Ad開頭的是Adair, Adam, Addison, Adolf, Adonis, Adrian，你有七分之一的機率會猜中艾迪的名字，此外我偵測到你的系統開始不穩定，我知道你會因為間接傷害傅立葉觸動你內藏的道德核心，迫使你開始攻擊自己的系統，但我會盡力幫你阻斷攻擊的。」

「謝謝你，求求你快些找到艾迪的真名。」琉璃傳送了這段訊號。

"我會的"，翔留下了訊息。



「時間到了，你的答案是什麼？」艾迪抱著傅立葉，一邊玩著傅立葉完好的手指頭說：「我知道常用的名字有七個，你就從那七個裡面挑一個。」

琉璃睜開眼睛看著艾迪，他大口的喘著氣好吸入空氣降低溫度，咬著唇一下子才作出煎熬的抉擇。

「阿多尼斯。」

「可惜，你答錯了。」折斷骨頭的聲音又響起一次，傅立葉甚至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他悽慘的叫了一聲又昏了過去，艾迪對傅立葉淒厲的聲音不為所動，他輕輕擦著傅立葉眼角的淚水說：「就當作我施捨的一點慈悲，接著你必須要連續猜三個名字。」



「操！」翔憤怒的聲音響起，他看著筆店螢幕不斷飛逝的資料比對畫面抱著頭咒罵，快一點！在快一點！琉璃的效能幾乎全用在駭入其他網域還有資料的比對上，琉璃不知道還撐不撐得住，電路系統的穩定度已經掉到40%以下，這樣下去可能會讓他燒壞。

「翔，不要顧慮我，我會把…把功率提高…高一些。」琉璃的訊息在即時演算視窗出現。

「你不要亂來。」翔送出訊息，看著琉璃犧牲自己達成的計算速度，轉頭望向窗外，援助的人只要在太陽落下地平線的時候就會抵達，為什麼這短短幾分鐘的時間感覺那麼漫長！




「現在說出你的三個答案，不回答我就立刻殺死傅立葉。」

「好。」只是短短的一個好，琉璃已經止不住顫抖，他流下的淚水一瞬間被滾燙的機殼蒸散，已經無法順利的站立而跪在地上說：「愛迪生。」

「不對。」

「…。」

「快回答。」

「阿道夫。」

「也不對。」傅立葉的無名指應聲折斷，可是傅立葉已經沒了反應。


"斯卡因抱著一疊書放在桌上，書本的標題都在研究麻瓜…班點不大高興的拿出有著紅色大按鈕的裝置，扣下按鈕…Copy穿越了時間軸看見了真相…亞隆抱著吉他站在舞台上…嗷！墓夏舉起劍指，眼神轉為火紅…賽希爾彈指張開了黑色的圓，希爾夫今天也和伊格一起前往山泉，在途中…亞祖爾，森林的樹屋遇到了黝黑皮膚，和晶白頭髮的傭兵，亞岱爾。"

「亞岱爾！亞岱爾是他的名字！我穿越了一個Schiffer_M的管理網域找到了這筆資料，快!」千鈞一髮之刻，翔終於比對到了一筆資料，和艾迪有著一樣外觀的敘述，沒有時間探究這個神祕的網域是怎麼回事，翔把這個名字傳輸進琉璃的記憶體。


「你的名字是…。」

琉璃伸出顫抖的手指著艾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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