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urk paste

石虎Before The Story 極短篇 開端 - 家有大貓同人二創

---

「雖然千年你工作快做完了，我還是想問。
　為什麼我們要來修橋啊？這不是人類自己的事嗎？」
桐花福德的石虎虎爺坐在一旁的大石頭上，
對著正在山溪努力幹活的桐花樹妖發問。

「我也不知道耶，福德說我就弄啊。」
綠眼的少年搔搔同色的頭髮，
繼續伸出藤蔓與樹條穩固老朽的木橋。

「為了要庇佑人類啊，如果有登山客硬要過溪，
　摔下去可就不好了，會影響福德的信仰力的。」
喜歡高處的旗袍鳥妖炭炭坐在一旁的樹上回答，
她交叉著雙腿，雙翼優雅地放在膝上，毫無一絲破綻。

「咦？這麼淺的小溪，就算人類小孩都能走過去吧？」
石虎因為討厭弄濕沒有靠近，而是認真目測著山溪的深度。

「如果只有人類的話，是。但是...」
同樣坐在石頭上的犬妖月月搭著貓妖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

「但是什麼？」石虎皺著白眉。

「但是這小溪死過很多人，有鬼魅存在。」
月月輕輕歪了紫毛的脖頸，示意石虎看向小溪的遠處。
石虎跟著望了過去，看到了連自己這個妖怪都害怕的東西。

有半個潮濕腐爛的人臉半浮出水面，怨恨地死盯著他們看。

「那個是... 妖怪？」
石虎不確定地問，但直覺很確信不是。

妖怪通常是由自然現象、動植物或無機物幻化而成，
根據妖力強弱，分別根據私慾或是食慾而行動，
但水裡的那個什麼東西... 散發出的只有怨恨。

「那個是水鬼，屬於『鬼魅』，而不是妖怪，
　人類死後如果對人世有所留戀就會變成鬼魅。
　水鬼則是其中最兇惡的一種，他們會為了能夠投胎，
　而把靠近水邊的人類拖入水中溺死，俗稱抓交替。」
黃毛狼妖渥克斯流暢地對石虎介紹了遠方的非人生物，
深紅色的眼眸中有著平時從未展現過的銳利鋒芒。

「渥克斯你懂得真多啊，我都不知道呢，欸嘿！」
石虎用著崇拜的眼神讚嘆著平常看不出來其可靠的妖怪大哥。

「雖然我是蠻常在台灣各縣市四處旅行啦，
　但也只知道鬼魅跟妖怪不太一樣而已...」犬妖。
「福德好像有提過，可是也沒說的那麼清楚。」樹妖。
「從來沒聽過。」鳥妖。

「嗯～在以前住的地方常跟這類的鬼魅打交道～」
渥克斯恢復了輕鬆隨意的口氣，搔了搔左肩上的叉字傷痕。

「咿咻！完成了！」
福德的樹妖幫手將連接著木橋的樹條從手上截斷，
做了最後的補強之後、立刻大大吐了一口氣。

「辛苦了，補點妖力吧。」
月月摸了摸右胸口的高音譜記號，拿出綠色的藥水遞給千年。

「那個... 這樣就好了嗎？『那個』不用處理嗎？」
在大家悠悠哉哉地準備打道回府時，石虎有點猶豫地問了。
所謂的『那個』當然是指仍然死盯著他們的人類怨靈‧水鬼。

「沒關係吧，這附近沒什麼人類會來。
　如果是來踏青的登山客的話，有橋就夠了吧。」
炭炭從樹上輕蹬下來，翅膀幾乎看不出來有在拍動，
像是踏著看不見的樓梯一樣，一步一步輕跳而下。

「喔喔... 嗯，好...」
鬼魅的那股恨意實在不像是可以忽略不管的樣子，
石虎依然一臉猶豫，但還是跟著朋友們走了。

渥克斯跟石虎一樣邊離開邊回頭，
他紅色的眼眸緊盯著水鬼，像在思索什麼。

幾天之後，住在附近的老廟公死了，溺斃於那條小溪。



「福德，抱歉... 我當時不應該修完橋就走的...
　雖然我知道說再多都無法挽回了... 廟公他...」
桐花樹妖低著頭、沮喪地說，只看得見他的一頭綠髮。

「不，聽了你們的報告之後，我應該自己去處理的咳咳。」
桐花福德摸了摸石虎與千年的頭，咳嗽了兩聲。
神明居然會生病？這還是第一次聽說。石虎心想。

「你們已經辛苦太久了，我不想再讓你們打打殺殺了。
　有件事更讓我擔心，附近的水鬼跟魍神都不見了，不知...」
正神仍撫摸著樹妖與貓妖，眼神卻飄向了遠方。

貓妖想起先前遇到的年獸，那番不敢招惹福德契子的發言。
去修橋的時候，水鬼也只是在一旁瞪著、不敢造次。

「嘿嘿！一定是害怕我們了！」
石虎把廟公死掉的淡淡失落壓下，擠出笑容回答。
他其實沒有跟廟公很熟，但是也不討厭那個人類，
因為每次對方把小廟整理乾淨時，福德都很開心。

「他們聽說結怨很深，說不定是跑到哪裡打架了吧？」
千年想起很久以前有一次看到魍神與水鬼的紛爭，
那時魍神正用幻術迷惑山下的小孩子，想牽回巢穴裡去，
但在經過溪邊的時候，水鬼突然跳出來把小孩子嚇醒了。

「嗯... 有不好的預感... 如果真沒事就好了...
　石虎，你能幫我去跟炭炭傳個話嗎？
　就說幫我多加留意其他妖怪鬼魅的動態...」
桐花福德拄著枴杖，將全身的擔憂壓在上面交代著。

「遵命！就包在我身上！」
石虎每次收到福德派給他的任務都有種受人器重的快樂，
還沒等福德稱讚他就跑掉了，只聽見繃帶被風吹揚的聲音。

「千年，你能扶我回廟裡嗎？」
「咦？嗯，好。」

待石虎虎爺消失在視野之外，福德便對綠眼少年提出請求，
木靈聽到指示，連忙攙扶著福德，帶回小廟的神域中休息。

福德以前雖然沒像石虎活蹦亂跳，但要人攙扶還是第一次，
他盯著看起來頗為疲倦的正神，但對方只回給他一個微笑。

「我只是老了而已，但可還不需要全天的看護啊，
　你別光在這裡盯著我瞧，好好享受戶外的陽光吧。」
老者攤在椅子上－－正確來說是老廟公所做的椅子的氣上，
朝自己的年輕幫手揮了揮手，示意對方不用那麼擔心。

「如果有需要幫忙，記得隨時跟我說喔。」
樹妖走出小廟裡的異空間，聽話地順從福德的指示。

接下來的一個月風平浪靜，什麼怪事也沒發生，
常漫薄霧的山間一片和平，受害事件也銷聲匿跡。

最常對人類作祟的妖怪鬼魅從此消失不見，
無論炭炭飛到山中的哪一個角落都沒看見水鬼，
也找不到本應在荒野山林中四處遊走的魍神。

「和平不是挺好的嗎？這樣福德也樂得輕鬆吧？」
在一旁聽到炭炭對福德的回報後，石虎一派悠哉地說。
但桐花福德的反應與他的虎爺不同，仍然是一臉憂愁。

炭炭的表情依然被深埋在白色的鳥臉面具之下，
她則表示自從這種事是她來到這裡之後第一次遇到。

妖怪樂園起了大霧的那天，證明了正神的擔心是正確的。



一個月後的某一天，石虎與千年起床之後，
看見福德坐在樹下的椅子上，盯著周圍的濃霧瞧。

「福德早... 唔哇！今天的霧怎麼這麼大？」
石虎虎爺原本還揉著眼睛，看到四周的狀況後立刻驚醒。

「福德今天怎麼沒去巡視？是因為這霧？」
樹妖幫手馬上注意到了土地神與平常不同的反常行徑。

「是啊，這霧...」「福德－！不好了－！」
白髮正神正準備要開口，就被霧中傳來的呼喊聲打斷。
犬妖月月從迷茫的白霧中跑出來，氣喘吁吁地大叫。

「月月你來得正好，這霧...」「是妖怪所為。」
桐花福德與紫晶毛的契子相互接話，說明了現況。

「怎麼會？霧濃成這樣，連三顆樹以外都看不見耶。
　這附近應該沒有妖力這麼強大的大妖怪才對啊？」
在妖怪世界用頭腦奮鬥的貓妖，立刻根據已知情報開始分析，
但他在這座山頭也住了一陣子，不可能沒發現這樣的妖怪。

「咳咳，這一個月以來我也有特別注意，
　這附近沒什麼特別需要注意的外來客...
　月月，妖怪法術是你的專長，你怎麼看？」
桐花福德咳嗽了兩聲，再度詢問了契子中的專家。

「我猜是魍神，跟霧與幻術最有關的妖怪，
　尤其之前又突然集體失蹤，非常可疑。」犬妖。
「我的猜測也是如此，恐怕... 他們正密謀做些什麼...」正神。

「我馬上去通知大家！」
石虎正準備飛奔而出，卻被突然出現的黃毛狼妖抓住。

「等...」月月連忙出聲，但貓妖已衝了出去。

「嗯～石虎～別走～」
渥克斯不知從何時起就已經待在小廟附近，
他突然出現在霧的邊緣，抱住石虎阻止了他的行動。

「幸好。還不知道確切的狀況，貿然衝進霧裡太危險了。」
在狼妖把石虎帶回小廟旁時，紫晶毛的犬妖才鬆了一口氣。
他馬上開始跟石虎講解白霧幻術的簡單原理，當作一次機會教育。

「嗯... 千年，可以請你放出分身通知其他妖怪們嗎？」
與此同時，白鬍老者摸了摸下巴，對著他的老樹幫手下達指示。

「是。」樹妖毫不猶豫。

綠髮綠眼的少年立刻雙手合十、再將手掌平貼在泥土上。
一眨眼間，他的手掌附近就長出了幾十個樹苗與葉，
圓滾滾的小樹精接著跳了出來，眨著與本尊相同的黑底綠瞳。

樹妖做出的分身球根除了頭上的葉子以外，
只有雙腳與小小的嘴巴，但已足夠進行任務。

「好，你們快去警告福德的所有契子們。
　如果還有時間，也跟不認識的妖怪說一聲。」
桐花妖怪對著分身們說，他們立刻蹦蹦跳跳陸續進入霧中。

「啊、你，專心找到炭炭，請她過來福德這裡。」
樹妖抓住了離他最近的一隻走路球根的頭髮，交代特別任務。

「抱歉，我來晚了。」
過沒多久，戴著白色半臉面具的鳥妖便翩翩來遲。

小樹精也急急忙忙地跟在炭炭的屁股後面跑回來，
他被樹妖本體摸了摸頭，葉子搖來搖去，接著就消失了。

「我從今天凌晨開始就在搜索，卻沒看到任何可疑的妖怪，
　我想他們應該是利用這片妖力霧隱藏起來了。」
眾人還沒詢問，炭炭便搖了搖頭，黃色的頭罩也染上了皺摺。
她說完後往幻術音樂家月月的方向望去，後者則點了點頭。

「是嗎... 只能先靜觀其變了。反正，他們的目標是這裡。」
白髮老者拄著拐杖，對著自己喃喃自語著。

「咦？福德你怎麼知道？」
石虎虎爺沒有漏掉福德的嘀咕，立刻發問。

「我就是知道。」
桐花福德抬起一絲苦笑，回應了石虎的問題。

「時候到了我就會告訴你們了。」
看見眾契子們都露出疑惑的表情，他又補上了一句。
月月看看炭炭，石虎則看著千年，沒有人知道福德是什麼意思。

「嗯～福德是這座山頭的土地公，當然什麼都知道囉。
　比起那個，敵人一定有什麼陰謀，我們先專心應戰吧。」
渥克斯神采奕奕的用黃色的大手揉捏著石虎的貓耳，
他看起來超級悠閒，跟「專心」兩字完全搭不上邊。

「說的也是，那大家來擬定戰略吧。」
貓妖熟練地從狼妖的玩弄中脫身，對著眾人發言。

討論過後，福德契子們根據各自優勢，決定了作戰位置並散開。
鳥妖炭炭負責偵查與通報，飛到桐花森林正上方觀察敵人動向。
犬妖月月擅長幻術，宜單人作戰，鎮守小廟的後方稍遠處。
狼妖渥克斯則揮了揮手，從廟門往前直走，消失在霧中。

老樹千年與石虎虎爺與土地公的因緣最強、戰力也最弱，
於是大家一致決定讓兩人一起待在小廟，守護桐花福德。

雖然並不是只有這五人，但有些契子並不常在附近，
其他還有不擅作戰的、感情不好的跟不會幫忙的。
再加上，在霧中找人太過危險，此時也不宜多耗妖力，
他們便沒再多找其他妖怪過來，避免流失僅存的戰力。

「福德，你不能叫其他神明來幫忙嗎？」
石虎站在桐花福德的右邊，對著在場唯一的神明問。
樹妖則站在他的對側，共同保護著站在中間的土地公。

「現在的話已經來不及了，而且就算求救了大概也...
　沒事，就算沒有其他幫手，我也會保護你們的。」
桐花福德欲言又止，開始將神力聚集在拐杖上，像是法杖。

石虎好奇著福德沒說出口、想必又是為了不讓我們擔心的話。
這麼說起來，自從自己來到這裡就從來沒看過任何一個神明...
就算這裡再偏僻，應該也該有神明會來找福德才對，難道他們...

「敵人從四面八方進入霧中了！所有人準備進行戰鬥！」
停留在森林之上、不受妖霧遮蔽視線的偵查員‧鳥妖炭炭，
在看不見的高度、用洪亮的嗓音大喊著警報，打斷了貓妖的思緒。

於是，在茫茫的白霧中，契子妖怪們各自的戰鬥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