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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繼續和我說故事嗎？」
男孩眨眨眼睛，乖乖地把手放在了膝蓋上，那是漆黑的惡魔教導他的，從一個人的坐姿能看出的東西太多了。不懷好意的人會焦躁或露出不合時宜的笑容，心虛的賊通常會反覆摩娑口袋邊緣，好好把手放在膝蓋上則是個好聽眾。


如果不乖乖坐好，就沒有故事也沒有糖果，只能乖乖地離開這裡。

『你要搬家了。』
惡魔就坐在他的面前，漆黑的細線有著縫隙，仔細看的話，湖的另一頭近在眼前，透過黑色的活體簾幕。
『你不會再來了。我不想講故事給你。』

「哪有，不管花上多久，我都會來的。」
『你要搬去的地方在另一座大陸，隔著海水和城鎮。那是很遠的距離，幾千或幾萬的嬰兒並排才能到達。』
『不會有人類為了我回來，包括你，你只是想要我把寂寞消滅。』

「我會回來，不過，那個啊‥‥‥」
『……』
「我覺得你好像比我怕寂寞。」
『我說小丑的故事給你聽，可不是讓你去當小丑的。』

最後，惡魔拒絕開口，直到阿格耶塔不捨的離開後也是。

除了有人要求它實現願望外，都不再開口了。
那些故事和古老的教養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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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先生！」
男孩氣喘吁吁的跑到了船邊，老神父轉過了頭，那雙漂亮的紫色眼睛是他最明顯的標誌，有著這種眼睛的人都不會太壞的。
「您已經一大把年紀了，會受不了旅途的！辛苦又顛頗，途中病倒怎麼辦?」
「這是誠信的問題。」神父搖搖頭「我已經拖的太久了，孩子。我會帶一個人回來這裡的。」


葛萊卿在鏡子前看著自己拼湊出來的身體。
金髮，白皮膚，有著漂亮紫色眼睛的青年外皮，已經陪伴自己十年了。
那個叫漢斯，被他拿來固定身軀的靈魂剛剛已經捏碎了，沒必要繼續使用那種要瘋不瘋的零件。
那種襲擊人類的方式，早晚會出問題。

他拿起神父袍並穿上，那是老神父留給他的，這棟房子、這座庭園和名字，老神父都留給了漆黑的惡魔，甚至容許惡魔用這種方式替自己製造軀體。

『你不愧疚嗎？』
「我想並不。」

他到現在還是不怎麼明白，老神父看著他的眼神該如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