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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JO][喬瑟夫/西薩]〈日常〉



昨天晚上我夢到你了。

你站在一片白霧中，蹙著眉頭，毫無血色的唇一張一合似乎在說些什麼，我沒聽清，努力想讀懂唇語，努力想知道你說的話，但沒經過讀唇語專業訓練的我還是無法理解，我放棄了，轉而看向四周，一片白的景色讓我不禁疑惑是什麼原因讓你肯站在這個無聊的地方不肯離開。
我看向你，因為我方才分心去觀察環境而忽視你，你看起來好像有點生氣，眉頭皺得更深了，我似乎可以聽到你在斥責我的聲音，就如平常一般你對我的態度。

『JOJO！你連聽別人說完話的耐心都沒有，這樣的你是要怎麼打敗柱之男！』

就像平常的西撒· A·齊貝林會對我說的話。
雖然我依然沒聽到你的聲音。

我們站了一會，你也說了一會，看我沒什麼反應，你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漸漸默然，你用一種哀戚又無奈的眼神看著我，我沒讀懂你眼裡的含義，就如同我讀不懂你的唇語，但不知為何，我突然有點想哭。

為什麼呢？

我意識的，我好像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

忽然，本是白茫無趣的風景變成了一大片鮮黃亮麗的向日葵花田，一陣風吹起，吹散了無數的花瓣，花瓣隨風起舞，就像沾滿陽光的雪花，撒在我們身上。
但一聲巨響，打穿這番靜謐美景，一場激烈的搖晃伴隨著聲響，我的身驅隨之晃動，待我穩定我的身體時，我看到我們之間的地板上突然多了一條裂痕，深刻的刻印在那，看起來像是美麗的地面藝術，它似乎本來就應當存在，只是我沒發現它。

但我心裡卻有個強烈的聲音，它怒斥我、反駁我，但卻隱隱顫抖著。

『不是這樣的！本來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結局！』

什麼結局？

疑惑之下，我輕輕的用手碰了那道裂痕，它卻輕易的斷開來，我感受到向下的力量，我回過神時，我已經離你很遠了，你眼看著我墜落，你也沒有要阻止的意思，我終於了解你眼神的意思，或許這就是你的目的。
你想把我趕回去。
想把我趕回人間。

我跟著地板下墜、下墜、下墜到在也看不清你的身影時，同時我也墜落到「真正的」地面，我的頭部受到嚴重的衝擊隱隱作痛，在失去意識前，我看清了方才的「地板」究竟是什麼。

原來是雲阿。

接著我醒了。
你坐在床邊憂心的看著我，說我怎麼都叫不醒還以為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揮揮手說沒事，只是做了惡夢而已。
你似乎沒意料到這個答案，嘴角泛起嘲諷的笑，尖酸的嘲諷我「居然因為惡夢醒不來，你是小孩子嗎？」，而我當然譏諷回去，今天的修行場也充斥著我們倆的打罵聲。
最後你用一句「快走吧，訓練會遲到的。」結束此次吵架，就如同平常一樣。

......
有什麼不對。
太不對勁了。
但目前為止都和平常一樣，到底有什麼問題？

......不。
應該說是。

和平常一樣本身就是一個問題。

你發現我停下腳步，困惑的回頭望著我，我也看向你，你端詳一下我的臉色，愣了下，笑了。

「你發現了，那就代表你不需要我了。」

我感到不對，心臟劇烈的跳動，強大令人無法無視的悲傷如海潮一般向我襲來，我奔向你，本是一步的距離卻被瞬間拉大，我盡力的奔跑卻不見距離被縮短，反而越來越長、越來越遠，有什麼力量在阻擋我無法趕上你。

名為生死之別的力量。

「我本來想幫助你，但到頭來你是如此強大，竭盡所能打敗了卡茲、帶領著替身使者打敗了Dio，你肯定能靠著自身的力量朝向前方邁進。」

「你只要順著你自己的方式便能獲得幸福，我相信、也知道你辦得到。」

跑到筋疲力盡的我，感覺有人溫柔的抱住了我，我問到了淡淡煙草的味道，我緩緩慢下腳步。

「而我就留在過去就好。」

而我再次失去了意識。

最後，我在一張老舊的床上醒來，看著窗戶透出一絲微微的亮光，我知道，夢境結束了。
看著我因歲月流逝而衰老的手，突然很懷念那雙時不時憤怒指向我責罵卻又溫暖的手。

但我很清楚這是不可能的。

我抓起放在床頭的髮帶，它也像我隨時間而陳舊，但意義卻一天一天還要沉重，就如同我心中一天一天累積的後悔。

我將它綁在頭上，像年輕時不懂事的我一樣，我走向床邊打開窗扉，看著院子裡種的金黃花海。

今日的喬瑟夫·喬斯達也在懷念你。
和平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