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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Ⅱ


笑？是了，那時是常笑的。


她跟母親住在克羅埃西亞的貧民區，她記得，那時候的她很愛笑，儘管貧窮，她還是喜歡對人展露笑顏。與她相反，她的母親Mira很少有什麼表情跟情緒，她唯一看過母親激動失控的時候，是在父親面前。


父親。


父親的家與她們的不同，寬敞溫暖，牆上裝飾著各式名畫，她首次被帶到父親宅邸時，看得目不轉睛。

她的父親，是克羅埃西亞的一名富豪。

當時的她並不曉得「情婦」一詞的意思，只知道，她們不能跟父親住在一起。至於為什麼不能，她也不明白。

「爸爸……」她怯生生地叫了聲眼前的男人，那個男人高大、英挺，他睨了她一眼，Urania打了個冷顫，心底沁出涼意。


他並不喜歡她，Urania心裡想著。


這時，男人搖了搖頭，用一種低啞卻穩重的聲音說著：「她不是男孩！我說過了，我不需要再多一個無用的女孩。」

冷靜沉穩，Urania瞟了一眼父親，他的確是個長得很好看的人，年逾三十卻依舊英俊。

Urania喜歡看著父親，但她知道，父親心裡沒有半點她的影子。

第一次，她聽見母親憤怒的嘶吼，不停地和父親拉扯、咆哮。

她害怕極了，覺得是自己做錯了什麼事，彷彿她的存在不被容許。她伸出手想拉起被父親推倒在地的母親，卻被一把拍掉。

「滾開！妳為什麼是個女孩？」

她愣在原地，廳旁的大掛鐘滴答作響。


「妳要是沒有出生就好了！」母親吼向她，帶著潰堤的眼淚。

從那刻起，有很長一段時間，Urania不再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