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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story2是非]非官方Rewrite(七)



從L.A.到台北的直達飛機上，在即將降落之際，她從窗外俯視地上連綿不盡的燈光，比天上的繁星更加燦爛，她終於回家了，這次是真的回來，不打算再走了。


L.A.，那個承載她所有未來美好夢想的城市，如今她背過身也不過是另一個異鄉。曾經她多想逃離窗下這片俗氣喧囂擁擠之地，不惜丟下所愛之人，如今她明白了，對自己而言最重要的東西。


想起那個人，他總是擺出不需要任何人的態度，但她知道他心中最柔軟的那一塊，當初離開的時候他那麼生氣，是不是還會接受自己.....？她搖搖頭打斷自己的胡思亂想。


從弟弟那邊知道他現在還是單身，只要自己誠心的道歉，他一定會接受自己的，她還來的及把一切都導正，況且....她還是他孩子的母親，他們能夠再次成為一個幸福的家庭。


剛回娘家的隔天，她就迫不及待來到曾經住了4年的家門口，他看到自己的時候會說些什麼呢，她帶點近鄉情怯的心情。


一開始他肯定會不高興的吧，但是只要自己努力的道歉求饒，他會心軟的，他總是這樣，然後這次她會做的更好，這幾年辛苦他獨自帶著他們的孩子，她要好好補償他們。


聽到電梯門打開的聲音，她做好心理准備轉過身，露出笑容，迎面而來不是那個她在等待的男人，但是是她心愛的女兒和一個長相俊秀的大男孩。


小女孩一看到她就興奮的大叫。


「媽媽～～～!!!!!!!」女兒朝她飛撲過來。


「優優!!!!!」她也敞開雙臂大大的擁抱住她，把她抱起來，她長大了，比上次見到她的時候長高了也變得更重了。


親暱的寒暄了一陣，她才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大男孩身上，他好像對面前的景象有些不知所措。


「請問你是.....？」


「他是小非葛格～～」優優歡快的說。「他是我和把拔都愛的人!!」


「阿....不是不是，你不要誤會，我是老師的學生，來幫老師打工照顧優優的。」


「噢......這樣啊，謝謝你幫我照顧他們，那我們先進門等奕杰吧。」她以女主人的姿態向他點點頭，示意他開門。


男孩困窘的拿出鑰匙開門讓他們進去。


進到家裏，意外的整齊乾淨，佈置的可愛又溫馨，看來他們父女過著比她想像的更好，如果不是紹安告訴她是奕杰還單身，她可能會以為這個家裡存在著另一個女人。


非盛哲跟優優去超市買好晚餐的食材，手牽著手回家，看著家門口站著一位女性，非盛哲就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聽到優優脫口而出的「媽媽」，非盛哲猶如平地一聲雷被轟的腦袋一片空白，無法思考。


進到家門後，他看著那個女人在廚房裏忙進忙出，彷彿那是本來就屬於她的地方，優優嘰嘰喳喳的纏著她說話，反倒自己坐在沙發上，像個局外人似的。


她是他所有最恐懼，但又一直在等待的化身，見到她的時候，除了恐怖，在最幽微最不可告人的內心，同時也有一種「終於來了」的如釋重負感。非盛哲知道遲早會有另一個比自己更有資格站在是奕杰身邊的人出現，宣告非盛哲的條件不符出局，他一直在祈禱著如做夢般幸福的日子可以再久一點，沒有想到這麼快......


如今她回來了，來取回屬於她的東西，不管是是奕杰...還是優優......非盛哲坐在沙發上臉色蒼白的緊握自己的手。


是奕杰一回來，剛好就面對這樣的景象，戀人表情灰暗的坐在沙發上，女兒跑出來迎接自己，不知道多久沒見的前妻穿著圍裙，手上還拿著鍋鏟，一副好太太的模樣。


「你到底來幹嘛？！」


聽到女兒說她要回來住，只想說是誰允許她的，不過不忍心對著女兒直說，甚至連她出現在自己家這種事都讓是奕杰覺得不快。


「我們先吃飯吧，等會說。」周心如神色未變，這是她早就預料到的反應，深知食物是最快讓人放鬆的方法，吃完飯後他應該就會有心情談話了。


「優優來，你來幫馬麻端菜好不好。」


「好～」優優乖巧的跑去幫忙。


「同學你也留下來一起吃吧。」周心如試圖表現如師母般親切的一面。


戀人搖搖頭，站起身來。


「他不是同學，他是我的....」是奕杰正要說。


「老師!!!」


話還沒說完就被非盛哲打斷，這是他今晚第一次揚起聲音。


「我還是老師請來的褓姆，我剛剛已經跟.....優優的馬麻說過了，那我不打擾了，我先回家了。」非盛哲擠出一絲笑容，低著頭拿起後背包就想離開。


「要離開的人不是你!」他握住戀人的手腕，眼神看向不速之客。


「優優好想跟馬麻一起吃飯對不對？」周心如馬上轉向優優。


「對啊～好久沒一起吃飯了。」優優天真的說。


「老師.....」非盛哲試圖掙脫是奕杰的箝制，這樣下去她會起疑心的!


是奕杰沒有鬆手，壓抑著想要發火的心情。


「那你們吃吧。優優，我跟小非出去晚點回來。」


「老師.....你們吃就好了....」


是奕杰用可怕的眼神瞪了戀人一眼。


「你閉嘴，跟我走。」他的語氣不容質疑，拖著非盛哲的手腕強硬的離開，留下周心如愕然的站在那裡。


那我們吃吧，周心如尷尬的跟優優說。優優一副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表情拿著筷子艱難的夾起蔬菜裡的綠色豆子。


「是奕杰.....」


「不想惹火我的話，你現在最好一句話都不要說。」


不明白對方為什麼那麼生氣，非盛哲只好乖乖沉默的跟在是奕杰身後。


走到大街上的麵攤，是奕杰示意非盛哲坐下來。在尷尬的等待著是奕杰點的食物的時候，非盛哲用討好的語氣再次呼喚對方的名字。店家就端上了菜餚。


「現在不想說話，吃東西。」是奕杰展示一種拒絕溝通的態度，但把食物推到非盛哲面前。「你不吃豆芽菜吧。」非盛哲看他擅自的把乾麵碗裏自己不喜歡的豆芽菜挾走。


尷尬的氣氛一直延續到用餐完，兩個人一前一後走到捷運站附近的河邊公園。


沿岸的黃色燈光映照在水面上，隨手將一顆石頭丟進水裡，燈光的形狀被打破，水面掀起一片漣漪。


「是奕杰.....你到底是怎麼了？」非盛哲看著心情惡劣的男人。


「說吧，你剛剛的態度是怎麼回事？」


「什麼....態度....」非盛哲低下了頭。


「為什麼不讓我說清楚！？」


「為什麼一定要說出來，感情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


「所以你覺得就算她要住到我們家也無所謂囉？」


「.....如果這是你的選擇的話......」


是奕杰聽到這句話，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怒火瞬間熊熊燃燒。


「我已經選擇了! 我選擇了你。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嗎？！」


「我只是覺得，沒有必要讓其他人知道啊。你還有工作，還有優優，如果人家說你是gay的話該怎麼辦？」


「那又怎樣，我跟你在一起，你是男生，那我的確是gay沒錯。」


非盛哲搞不清楚他的腦迴路，這不只是這麼簡單的一件事。他根本就不懂，這世界對於異類可以多麼殘酷，但是非盛哲知道，他用自己的天真換到這個深刻的教訓。


「因為你不知道當事情發生的時候，生活會變得怎麼樣。我知道，我經歷過，而且你之前並不是吧？！我不想要你後悔，像學長那樣....」非盛哲不自覺的說出了真心話。


「我不是你學長。」是奕杰低沉的聲音從咬緊的牙關傳出來。


「我只是不想害你!」非盛哲焦急的補充。


「害我？？你覺得我們的關係是你害的？你根本就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是真心想要跟你在一起，因為我結過婚，所以你不能信賴我？」


「我沒有不相信你，我只是想讓你還有退路!!」


這句話轟的是奕杰一陣耳鳴。


「我有沒有退路根本就不關你的事!!我不需要退路，我只要你在我身邊!!」


是奕杰抓住非盛哲的肩頭。


「你的退縮，讓我覺得自己的堅持很愚蠢!!」


「對不起，對不起.....」非盛哲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道歉，但是對方看起來好生氣，只要對方不繼續生氣，讓他說什麼都好。


是亦杰緊緊的皺著眉頭，年輕的戀人還是不懂。


「對不起....」非盛哲嘴裡彷佛只能吐出這三個字。


「用哭的太卑鄙了吧.....」


「我沒有。」當對方指出之後，才發現不知不覺已經淚流滿面，非盛哲慌慌張張的胡亂擦了下臉。


「夠了。」什麼夠了，他受不了自己了嗎？驚惶的抬頭看向是亦杰，卻只看到對方一張悲傷的臉，還有更多讀不出來的複雜情緒。


對方伸出手撫摸非盛哲被眼淚濡濕的臉，他手心的溫度彷彿會把人燙傷一般。


「算了，我帶你回家吧。」男人沉默的走在前面，非盛哲像隻剛出生不久的雛雞一般跟在他身後兩三步的位置。


他一路無話的送自己回到家門口，沒說什麼就離開了，他要跟自己分手嗎？他會不會放棄自己？非盛哲始終不敢打破這沉默。


送非盛哲回去以後，是奕杰在回自己家的路上還很生氣，氣非盛哲不信賴自己，但更多的是無力感，終於明白感覺違和的原因，因為對方壓根不相信這段感情可以一直持續下去，對他來說自己隨時會拋下他跟女人在一起，自己不是已經表示的很清楚了嗎？為何還不能讓他安心。對於他早已準備好退讓這件事，是奕杰也覺得很火大。


一回家打開門，前妻還在自己家裡。正好把一切都說清楚。


「回來啦。」周心如刻意用開朗的語氣。


「什麼事，快說。」是奕杰不想浪費更多時間周旋。


「我只是想回來看看你跟優優。」


「那你已經看到了，可以走了。」


「我想復合!!」周心如著急的吐露真正的來意。


「我已經知道真正重要的是什麼了，我想回來盡一個做妻子跟媽媽的義務，這次我可以做的更好!!」這是她在飛機上就已經想好的台詞。


「都已經離婚4年了才想到啊。」是奕杰冷笑。


「我那時候太年輕太衝動了，很多事情沒想清楚，我只求再一次機會。」


「我沒有必要為你的後悔買單。人生是不能重來的。」是奕杰回答的斬釘截鐵，他邊走到房門打開門。


「慢走不送。」


周心如忿忿的看了是奕杰一眼，氣勢洶洶的把包包甩在肩上，當她整個人跨出家門口的時候。


「噢，對了，你今天晚上看到的那個人，是我的戀人，優優也很喜歡他，所以你可以不用操多餘的心了。」是奕杰帶著一種快意一口氣說完，沒聽周心如的反應就把門關上。


從那天吵架以來(嚴格來說是是奕杰單方面大發脾氣)，刻意無視那個小混蛋，等著他主動來找自己求和，結果他還真的掉線，是奕杰已經無數次的嘆息，該拿他怎麼辦才好啊？


只要他來找自己，說他喜歡他，說他不想分開，是奕杰可以配合他，他不想公開就不公開，他想隱瞞就隱瞞，總之是奕杰壓根就沒想過放開他，也該是時間把他帶回來了....。


又到了每週一次的生死學課堂，這段時間是亦杰都不怎麼理會自己，他不主動跟自己打招呼，視線交會的時候，他會露骨的轉移目光。害怕在他家遇到那位女性，連是亦杰家他也不敢再去了，雖然也很擔心優優，但是現在媽媽已經回來了，她會照顧優優吧......


越想心情越是低落。


他們會復合嗎？她很漂亮，渾身洋溢一種自信，他可以理解當初是奕杰為什麼和她在一起。不是早就已經做好準備了嗎？他一直提醒自己不要陷的太深，但是現在光是想像是奕杰和她站在一起的樣子，非盛哲就覺得極不舒服，甚至有點想吐。


在課堂上，他都不敢直視是奕杰的臉，這禮拜討論的議題是器官捐贈。原來腦死的病人可以做器官捐贈，植物人不行.....


是奕杰的聲音在教室裏迴盪。


「腦死病人沒辦法表達意願，家屬可以代為簽署器官捐贈同意書，配偶是第一優先，然後是子女、父母、兄弟姊妹......」


非盛哲滿腦子都是跟是奕杰的事情.......根本無法專心上課。


課後跟葉子在走廊上，剛好遇到是奕杰迎面而來，非盛哲連招呼都沒打就快步離開，葉子趕緊向是奕杰點了點頭追上小非。


「欸，你跟是奕杰現在是怎樣啊?」為什麼這個朋友讓自己這麼操心啊，葉子想，都是他讓自己提早體會當媽的心情。


「沒什麼啦」


「如果是分手，這樣當然沒什麼，但如果是冷戰，這樣就有什麼，你是哪一種？」


「.......」非盛哲不知該如何解釋。


「好阿～都不要說，你不說我就去跟阿姨說是奕杰欺負你!」


「不是這樣啦!!」非盛哲著急的辯駁。


「是我惹他生氣了.......」


「蛤？！怎麼可能」


站在金融系所在的財經大樓，空教室外開放的走廊，非盛哲盯著自己放在圍牆上異常白皙的手，努力的拼湊說出那晚的事情。


「他覺得我不相信他.....但我只是不想他受到傷害啊.....」非盛哲喃喃的說的好像給自己聽的。


葉子邊聽他說，再加上她對朋友的了解，大概也能拼湊出事情的大概。


「小非! 這次是你錯了!」


非盛哲微微一震。


「他跑到你家去跟阿姨說了，也打算跟那個女生說清楚不是嗎？！他對你是真心的!你呢？滿心只想放棄! 你有考慮過他的心情嗎？」


「......」


「小非，有的時候，重要的不是別人怎麼說怎麼想，重要的是愛的人怎麼說怎麼想啊？你說的事情，他不可能沒考慮過，但是，他還是想跟你一起面對啊。但是你卻想把他讓給別人。」


葉子嚴厲的斥責他，讓他正視沒有想過的事實。


看著朋友難過的表情，葉子拉過他的手把他轉過來面對自己。


「小非，他想跟你一起站在陽光下，你就別把他拉到陰暗的角落躲起來了。」


葉子握著他的手傳來的溫度，告訴非盛哲她總是站在他這邊的。


「非盛哲同學!我可以耽誤你一點時間嗎？」


小非跟葉子同時看向聲音的方向，是那個女人，是奕杰的前妻。她怎麼會出現在學校？


葉子本想跟著小非一起，但小非拒絕了，向葉子保證自己可以應對。


帶著前妻到了學校僻靜的角落(那是微電影社曾經拍攝的場地)。


「這邊很少有人來，你可以說了吧。」


「我不知道奕杰為何選擇你。」


她知道了......。


「咳.....你是男孩子，我不是說同性戀不好，但奕杰是有家庭的人了，他還有一個女兒。」


她邊說邊伸出一雙柔荑握住非盛哲纖細骨感的手，不同於葉子的炙熱，那雙手好涼......


「我想請你幫一個忙。」


「什麼忙？」


她緩了半晌，看著非盛哲的眼睛。


「請你把奕杰和優優還給我，我承認我之前離開過，但我現在回來了，奕杰需要一個能堂堂正正站在他身邊支持他的人，優優需要媽媽，她需要一個完整的家，你懂嗎？完整的家。」


對不起，是奕杰，就算可能會讓你不幸，我會用一輩子補償你的。


非盛哲抬頭看向周心如，掙脫了她的手。


「對不起，你是優優的媽媽，她很想你，你隨時可以來看她。」


「但是奕杰，他是我的，我不會讓給任何人。」


「你不要用大人那套卑劣的道德勸說用在他身上，他會當真的。」是奕杰低沉又篤定的聲音傳來，不知何時他已經在旁邊偷聽了。


「奕杰....我只是.....」周心如的聲音帶點求饒的意味。


是奕杰拾級而上，站到了非盛哲的身邊。


「我不會跟你復合，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男友。」是奕杰邊說邊握緊非盛哲的手。


「請你趕快離開學校，不然我要叫校警了。」


身為女人的自尊讓周心如堵著一口氣轉身就走。


看著前妻憤而離去的背影，是奕杰沒有放開握住非盛哲的手，他轉身面對他。


不知道他從哪邊開始聽的，剛剛自己那樣大放厥詞，說是奕杰是自己的，他會不會不高興....


「你剛剛說的很好，我是你的，不要隨便把我讓給別人。」


竟然被誇獎了，非盛哲放鬆了嘴角的線條。男人終於不生氣了。


「對不起....」


不知道什麼時後開始是奕杰已經把非盛哲逼退到牆角，背抵著牆。


他兩手壓在非盛哲頭的兩側，形成把他包圍的姿勢，這次非盛哲沒有閃躲。


「你是為了什麼道歉？」


是奕杰向他確認。


「對不起，我沒有相信你。對不起，我一直在逃避。你.....你說的對，我可能只是想保護我自己。」


是奕杰放下了手。


「我也抱歉，我明明知道你需要更多時間。」


非盛哲搖了搖頭。


突然他頓悟了當年學長的心情，他太膽小，不敢承認他愛上了男生，所以說了謊，謊言卻像滾雪球一般不可收拾，最後卻是非盛哲付出代價。


而如今自己呢，他以為是在保護對方，實際上卻用另一種更幽微的形式否定對方的愛情。明明他也可以選擇站在他身邊，如果必要的話和世界對抗，就像當年他希望學長做的一樣。他以為自己早已痊癒，如今他才看到學長留給他的真正傷口。


「不是的，你沒錯。我現在明白了，是我太自卑，太膽小，沒有想到這樣也傷害了你。」


是奕杰伸手輕輕撫摸非盛哲的頭髮。


他跟學長完全不一樣，為何先前會下意識把他們重疊在一起。非盛哲終於明白自己犯下的錯。


他抬頭看著是奕杰，眼前的男人一直很坦率的說喜歡自己，不論遇到什麼事都擋在自己前面。心中突然充滿了難以形容的愛意，又是開心，又是想哭。


非盛哲牽過他放在頭上的大手，用嘴唇觸碰那溫暖的掌心，捧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臉頰。


是奕杰看著他的眼神變得極端的溫柔，他的臉慢慢靠近，像是代替親吻一般用鼻子磨蹭非盛哲的鼻子。


兩個人對視的笑了，是奕杰伸出雙臂緊緊的把非盛哲收緊在懷裡，下巴抵在他肩頸相連處，非盛哲也回應的環抱住男人的身體。


(終於抓住他了。)


這次是奕杰有一種確信的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