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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的三月五日與兩人的某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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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聲無息的走在長廊上，白髮青年的兩邊一左一右跟著西裝筆挺的高大青年，說是並肩同行，此刻的景色與氛圍更讓人感覺像是押送罪犯。

白髮青年的腳步悄然無聲，搭配著一身的皮衣包裹著的精瘦身軀，彷彿黑夜中的貓兒，走在他巡視地盤的路線般愜意。

「身上的武器都被卸除，這是很難得的體驗吧。」

背後傳來聲音，白髮青年停下步行，大大的攤開雙手聳了個肩，轉過身望著眼前的中年男子沒有說話。

兩旁的西裝男也退到一旁，讓中年男子與白髮青年對話。

「我已經把你想要的給你了。」

「那當然。」

「那你還想要什麼？」

「我讓你到那座城市去並不單單只是為了度假，還有濫情的人造人言情小說。」

氣氛有些尷尬，白髮青年搔搔頭擺出無奈的神情。

偶爾會遇到一些對任務結果不大滿意的客人，有些客人很好打發，但這一次的客人可沒有那麼容易應付，青年捏緊拳頭盤算著接下來的招術，手無寸鐵的狀況下還是可以嘗試擊倒對手，不過在這樣的地方玩挾持的招數可行不通。


這裡是作戰國家的地底軍事基地，被無情的轟成蜂窩還比較可能，而且要是負責人死了，不愁再換一個負責人，他們這麼執著的原因並不難理解。

把人造人投入戰爭。

做出能跑的機械獸不是難事，無人載具載著武器攻防早已司空見慣，但是那樣不夠，如果是個高度智慧又能夠像活人一樣活動搜集情資，對作戰絕對有壓倒性的優勢，絕對忠誠的人造人軍隊。

不小心獲得的名單指出有個人買了個現在很昂貴的高級人造人，買人造人的又是個非高階層人士的市井小民，怎麼看都是很容易下手的目標。

要是輕舉妄動被發現在打人造人的主意，很快的會引起國際反擊，如何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弄來高科技的人造人核心技術就是最重要的事情，也是為什麼自己會被找上。
無奈戰爭中的國家很難投入資金研發人造人，而且人才也大量流失，不然是真的很想要推薦對方趕快綁個科學家來，不要千辛萬苦只為了弄來一個人造人直接硬改造成兵器，吃力又不討好呢…

許多思緒在白髮青年的腦海中飛旋，直到眼前的男子－地底軍事負責人開口打斷寶貴的沉默。


「隨身…」

「銷毀了。」快嘴給出答案，白髮青年雙手一攤，沒有就是沒有，又說：「目標被確認搭載有抑制傷害人類的裝置，而且採取強硬手段卸除會導致整個機體不可修復的自毀。」

「什麼時…」

「今天早上。」惡作劇的接連打斷負責人話語，青年壓抑著口氣中的笑意說：「不要問我怎麼找到的，這是商業機密，我本不該做這些，只是我好奇又自己去找了，你該感謝我，並且檢討一開始就沒有調查好就要人接近目標的錯誤行為。」

男人皺了眉頭，壓低聲音說：「你是個不可多得的暗殺人才，又有優秀的情蒐能力。」他還沒做出指令，白髮青年突然揪住一旁的黑衣男子，敏捷的架了男子一腳又朝他往負責人推去，趁著男子失去重心時又拔走他腰間的配槍，兩道火光一閃在負責人兩旁的男人身上綻放血花。

「再會囉。」眨眨眼笑了笑，不知何來的手段同時癱瘓了基地的電力，白髮青年靈敏的飛奔起來，消失在長廊的一端。

＊＊＊


「阿葉，我要去散步了。」

「慢著，我也一起去。」才剛換上乾淨的衣服，傅立葉視線穿過門看見另一頭正把手放上門把的琉璃，慌忙追上琉璃的腳步和他一起走下他們熟悉的樓梯。

邊踏步邊順著呼吸，傅立葉和琉璃一同轉過街角，準備往公園的方向前去。

「阿葉，還是很不習慣我現在的身體嗎？」

「恩，一點點，畢竟你剛來的時候還很小，現在卻比我高出一個頭。」手比畫著那個記憶中的高度，傅立葉忍不住笑了一聲道：「這樣講好像你是個孩子一樣，會長大還會抽高。」

聽著傅立葉的敘述，這應該就是所謂的成長，琉璃望著傅立葉棕色的雙眼看著，接著移向他的臉頰、頭髮、身體，想起了與成長相反的＂衰老＂。

當小孩成長為少年，青年之後是壯年，在最體力充沛旺盛的之後轉向衰老，成為老人，人類把迎向顛峰前的日子稱為成長，茁壯後的路途稱為衰老，一樣是年齡增長卻是兩個極端，這是很難以理解的事情。

有無限的壽命，只要電力足夠，零件維護好，有足夠的空間存放記憶體與新的資料，就可以不斷不斷不斷不斷的成長下去，琉璃摸著胸口說：「我知道，就是所謂的成長吧？我沒有辦法成長，只能一直是小小的個頭，還必須要換過機體才會變大。」

「如果你喜歡這個樣子的話，我也可以考慮幫你換個身體，雖然這樣要一點錢，可以當作你的生日禮物。」見到琉璃思考的模樣，傅立葉忍不住笑了起來，心想人造人居然也會有多愁善感的時候，輕輕撫著琉璃的臉說：「還是說要給你什麼飾品之類的呢？」路過飾品店，傅立葉順口說。

「阿葉，阿葉。」蓋上傅立葉的手，堆疊的手掌傳來了傅立葉的溫度，琉璃正經的問：「阿葉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喔，最近快到了，這樣的話我應該就要二十七歲了。」

傅立葉沒來得急把話說完，突然被雙手圈住送進寬大的懷裡，就算抱住自己的是人造人，那還是會讓人感到有點不自在，更何況是在大街上有這麼多人在看，剛才摸臉就已經很讓人難為情了。

「傅立葉，我不要散步了，我們快回去吧。」

「可以是可以，你怎麼了？」還在想著要說什麼話才好的傅立葉愣了一下還是回應琉璃的要求。

「我有一件很想要做的事情，需要你的幫忙。」

＊＊＊

回到家裡沒有多久的功夫一下就被琉璃壓在牆上吻了。

本以為這只是琉璃心血來潮的，傅立葉故作鎮定的拍了拍琉璃示意可以了，可琉璃非但沒有結束得意思，一雙手抱了上來又是熱吻。

「這就是你想做的事情？」破碎的話語好不容易找到炙熱呼吸間的空隙鑽出，又被一次熱烈的吻給堵住，傅立葉背抵著牆盡力雙手推著琉璃的胸口免得自己會被琉璃給吻得喘不過氣，一邊辛苦的應付著琉璃精湛的吻技，現在的琉璃比少年時更難以抗拒，力氣和體型都大上很多。

更讓傅立葉好奇的是琉璃為何會有這樣的舉動。

總是很溫柔的靠著自己，小心翼翼發問求歡的琉璃現在只像頭野獸，這樣的想法一但在腦海裡萌芽，對琉璃迂迴式的發問和略帶粗魯的舉動便會慢慢的感受到一絲的難過。

「是的，而且我要做更多。」

琉璃抱著傅立葉往床上坐，不待傅立葉在腿上坐好，又把臉埋進了他的胸口默默的吸吐著。

「琉璃，停下來，如果你不跟我說出實情，我就不答應你對我做的事情。」

好不容易讓琉璃冷靜下來，傅立葉輕輕的梳著琉璃的後髮，耐心的等待琉璃把話說清楚。

「我只要輸入資料，進行學習就可以不斷的成長，我有無限的壽命還有知識。」琉璃輕輕推開傅立葉，神情沮喪的說：「阿葉會成長，但是一旦過了巔峰就會開始衰老，我不要阿葉衰老，這樣就會…離開我。」

「你說得沒錯，不過這是必然發生的事情，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止的。」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你是人類，而我是人造人。」

「對不起，和你說話時沒有顧慮到你的心情。」很清楚是方才的那段對話加深了琉璃對人類與人造人之間的差異比較，然而沒有想到的是琉璃會這麼在乎這個。

傅立葉後悔著把琉璃想成發情的野獸這種念頭，明明琉璃是這麼理性的看待事情，可是自己卻經常用感情看待事物，感情用事的對待琉璃，翔還有一方小姐。

回首自己一開始鑄成大錯就是因為被感情給衝昏頭，這樣想來從那時候到現在，是理性的琉璃帶給了自己新的視角與救贖。

琉璃是不是經常這樣一個人想著這些困難的問題呢？

「沒關係，對不起這麼粗魯的對你，因為想到這些很難保持理智。」

「你也會感情衝動用事？你是人造人耶？」

「呃－用人類的角度來說我剛才應該是在感情用事，我猜的。」按摩著傅立葉的腰，琉璃癟起嘴說：「繞過一兩個條件式不是什麼難事。」

斷暫的傷感被接著出現的歡樂情緒給接上，傅立葉忍不住大笑，只有琉璃沒有被笑意感染，歪著頭看著傅立葉放聲大笑。

「這真是太好笑了，我一直以為你不會感情用事，那這樣你不就和我沒有什麼兩樣了嗎？我一直覺得我愧對你，然而到頭來我像個白癡。」

「姆…這樣說我有點過份，我很努力的學習人類知識的，我當然會想要為了你變得更像人類一些。」

「這麼害羞的話是怎麼說出口的？」重新把琉璃抱進懷裡，傅立葉輕輕拍著琉璃的背說：「別害怕，在我一動也不動之前，我會一直愛著你的，你是無可取代的。」

「我也愛你，直到我損壞至無法修復為止。」

在傅立葉身上落下細碎的吻，琉璃對著他棕色的雙眼投以發問的目光，得到允許的點頭後嶄露笑顏，更用力的抱住傅立葉做為彼此愛意的回饋。








…　　…　　…






「…你抱…太緊了。」傅立葉氣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