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 ——如果要形容他們如今的關係,那大概是充斥著性愛與矛盾間的犯罪。 他們的世界崩壞於一年半前,光明與黑暗終究融合,彼此掠奪著呼吸,沈淪在這既異常又矛盾之中。 「吶,我得出踏遠門,你可別亂跑啊?」 鏡子前抓著頭髮造型的小丑,褪去妝容的模樣他是怎樣也看不慣,身上的疤痕在一年半前就鮮少有增加,大多都成為了暗褐色的深疤,如同標記一般在身上,蜷曲著身子,微偏頭當作答覆,而回應則是抓著後腦勺充滿鮮血而深沉的吻。 最後的印象來自於吐著帶著鮮血的舌的他的身影。 犯罪終究是犯罪,被遮掩的黑暗終有一絲光明注入,——而他並不為此而歡愉。 神經質的母親再次看見他時,少見的落淚並將他湧入懷抱,沒有反抱也沒有撼動人心的感言,他問:「他在哪裡?」 『斯德哥爾摩症候群』,被診斷病名後,他被送往純白色的監牢,人們說那是醫院,消毒水味充斥在鼻間有些刺鼻,坐在床上看著眼前所謂的大人對著自己侃侃而談他的病名以及原因,他不為所動,就本源而言,他本就對一切毫無情感,除卻遇到小丑後,而眼前的人們說,他病了,因為受到小丑長達一年的性虐待以及洗腦,所以他病了。 面對這番言論以及眼前大人們的嚴肅表情,他忽然覺得可笑,於是他笑了,放肆大笑的模樣令所有人錯愕,在還沒被施打所謂的鎮定劑前,他停下了無謂的大笑。 「我真為你們感到可悲,更甚於我的母親。」 母親自小的虐待早已公布於世,而人們依舊將矛頭指向了被羈押入獄的小丑,認為小丑罪有應得,將其列為死刑犯的呼聲更是聲勢浩大,而他終於在案情毫無進展時被允諾了短暫的會面,當然是在雙重監視下。 「啊啦。」 由鐵欄杆和強化玻璃所構成的場所,由於情況特殊因此只有我們這對接見,隔著雙重隔閡的小丑的臉顯得模糊不清,可他仍可見對方嘴角還帶著鮮血的瘀青以及身上若有似無的傷痕,直到對方帶著笑意的聲音透過話筒刺激耳膜時,他才正視了小丑的臉,微瞇著眼睛和勾起的嘴角,絲毫沒有被抓捕後應有的緊張感,彷彿身上的傷痕不屬於他身上一般。 啊啊,畢竟是小丑。他想著,明明應該開口他依舊只是沈默地看著對方。 「怎麼樣啊?外面的空氣新鮮嗎?喏,如你所見,我被抓了,舉國同慶啊親愛的……,喔別這麼激動啊警官,放下你的槍,你不會想要我說出……」 被強制中斷對話,他看著一如往常一樣的小丑,面對那令他感到煩躁的話語他忽然慶幸對方被中斷了對話,伸手敲了敲玻璃示意對面重新連接,他終於開口了第一句話,同時也是最後一句。 「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話語落,除了小丑那富含深意的笑容外所有人皆是掩蓋不住的震驚,他隨即被強制帶離現場,甚至來不及聽見小丑最後的話,可刻意放慢的話語透過唇形傳達給了他。 「就快了,親愛的,很快你就會回到地獄了。」 他看著對方的話語,在離開的那刻揚起一抹微笑,如他所願,小丑當下詫異的臉如同他在對方面對放肆大笑時雷同。 他被關入了單人間,日復一日的心理治療成為了日常,不被允許接觸資訊只能觀看書籍或是來自四方莫名其妙的慰問,諸如自己要保重、早日康復、期待回到正常社會等等信件,面對這些對自己毫無感覺的事物,他只是將其折成一架又一架的紙飛機。 這也是小丑某次在整理堆疊成山的報紙時,一時興起教他的小物,而面對他與平日不同的舉動,心理師像是發現線索一般,掩蓋不住聲音裡的歡快問著:「這是你母親以前教你的嗎?你還會其他的嗎?」 這番話令他的動作產生一時停頓,對於解釋似乎毫無必要,可他仍有些好奇自己那活在自我世界的母親究竟把他們的關係添加了多少謊言在上,相較之下,毫無規則而變態的小丑甚至比這群人都還要好懂,大概是吧。 事情轉變的比自己預料的還要快,原因來自所有被害者都一致否認小丑的暴行,甚至連小丑公司裡的同事都群聚起抗議團體,而母親的謊言也被拆穿攤在陽光下,而這些資訊皆來自最後心理治療中途破門而入的小丑口中。 「想我嗎?親愛的?」 以抓到另一個犯人為由,小丑被以無罪釋放。這等荒唐結局就連他也無法相信,而小丑只是瞇起那深沉的雙眼,眼底盡是一片黑暗。 「人們總是需要一兩個忠心又支持的替身,嗯?」 直到回到那位在偏僻鄉下的屋裡,小丑在浴廁染回原先墨色的髮時,他才想起對方最後離開家門時莫名的異樣,在陽光下過於刺眼的,——金髮。 「我說過的,很快你就會回到地獄了,親愛的。」 他看著對方墨色的眼,那是深沉而黑暗毫無情感的雙眼,充斥著鮮血的深吻以及疼痛的快感,窗外是夕陽西下,光明與黑暗的交錯。 ——為了保障,與其一同沈淪至深處。 |
Direct link: https://paste.plurk.com/show/26787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