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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 8)-

雖然想再試探一些降谷零個人的事,但大偵探感覺有些苦手…他所拋出的、多少帶有試探意味的問題,都被這個男人以不帶鋒芒、甚至有些放軟身段的、近似於「哀兵政策」的態度,避重就輕地躲開了呢。
住所的問題、日常下廚的問題…的確是過於私人了些,但是在那天四人的討論後,工藤新一曾私底下探問過高木警官,從他那邊得到的訊息、與今天降谷零私下的表現,青年偵探對這個男人目前為止的行為是存疑的:高木警官口中的「降谷零」可不是如此輕易就對人示弱的男人呢!
那麼,是什麼原因讓這個男人有這樣的表現?又或者,是什麼條件讓他突然軟化了呢?
畢竟傍晚剛碰面時,他還是維持著某種程度的面具、有話也不願意直說的樣子;但是,撇開案情,在「降谷零」的私人問題上,他卻軟化得非常明顯…


準備晚餐並沒有花去太多時間,但是上桌的料理十分美味:讓人忍不住想再添一碗白飯的馬鈴薯燉肉,馬鈴薯的澱粉甜味完全被熬煮進醬汁裡,有點勾芡感的醬汁非常配飯,馬鈴薯本身入口即化,豬肉也滑Q順口,沒有肥肉的油膩、卻讓工藤新一忍不住一口接一口,燙過的山茼蒿,與薄鹽醬油調製的醬汁和豆腐的搭配也非常清爽。
「不過,今天沒看到呢?降谷先生說的那個人?」稍微安撫了已經發出抗議的胃,工藤新一想起了去程的路上所提起的某個人。
降谷裕子的情夫。
降谷零頷首,「嗯,或許是去了別的地方吧。」男人的態度有些漫不經心,比起降谷裕子或是降谷光夫,他似乎並不是非常在意這個人。
「那個人…也不是什麼好人。」邊把蔬菜送進嘴裡,降谷零對那個人的在意程度遠不及他對食物的興趣。
「咦?」工藤新一注意到,比起馬鈴薯燉肉,降谷零似乎更青睞山茼蒿豆腐沙拉?
「似乎在姑丈意外去世前,裕子姑姑就和那個人有些不清不楚了。」話說得含蓄,但以降谷零的個性,從他的口中所說出的話可信度很高。
這個男人,會隱瞞某些事情,但不屑於說謊——至少,他的謊言,並非一般大眾所認知的「謊言」。
「姑丈去世後,他就住進裕子姑姑家了。為了他的債務,姑姑可費了不少心。」
工藤新一訝異地眨了眨眼,又扒了一口飯,將幾乎要脫口而出的「所以這就是裕子女士侵佔遺產的原因嗎」給吞回去。
照降谷零之前的行為模式,就算他問了,也不會得到正面的回答吧?
幾次明裡暗裡的言語交鋒後,工藤新一對這個男人勉強算有一些認識了:降谷零若是不想說的事情,用盡各種方式也無法從他口中得到答案的。
取而代之地,青年偵探還是再次試探,關於他耿耿於懷的,「意外」:「不過,降谷先生家的入室搶劫案,直到追溯期結束,都沒有抓到兇手嗎?」在當年算是一個大案子,但是卻沒有抓到兇手,後來也沒有更多消息呢。
隔著桌子坐在青年對面的男人一愣,露出淡淡苦笑,「是啊,我當初會與警察廳合作,也是想在追溯期過去前盡最後的努力…」

「不用趕著回家嗎?」晚餐後,青年偵探幫著男人收拾了餐桌,搶著要幫忙洗碗時,男人面容帶著淺淺諧謔笑容地問。
邊將碗盤放進洗碗機裡,工藤新一搖頭「明天早上沒有課,是不用太趕…」而且他的父母也不在國內,沒有人會盯著他幾點要回家。
斜倚在廚房門口,看著青年忙碌的男人神色淡淡,「我倒是一時忘了…你的父母似乎比較常待在國外吧?」
「是啊,他們很常到處飛來飛去的。」許是想起疼愛自己的雙親,工藤新一表情柔和。
「以你的狀況,跟著他們會比較方便吧?」
降谷零的問題讓工藤新一愣住,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這個問題太過尖銳,也直指某些工藤新一不欲人知的秘密…但是,降谷零真的知道他隱藏了些什麼嗎?
看著工藤新一藏不住窘迫的表情,降谷零卻沒再追問下去,只是走到青年身邊,引得他忍不住縮了下脖子。
「我家的洗碗機比較不好操作,我來吧。」說著,男人探手啟動了家務機器。

「裕子姑姑的情夫那邊你不用擔心,我請風見去調查他的行蹤了。」送青年偵探到家,在工藤邸大門外,工藤新一下車時,降谷零這麼說:「那種前科累累的男人,不可能隨便就人間蒸發的。」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