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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

*茸波

*OOC,有點意識流.....?








「這麼說起來,聽說死去的人會成為星星的。」





喬魯諾放下公文,波魯那雷夫再次確定跟SPW合作內容都名列清楚,便提起章在簽字旁蓋上紅色的印記。


等了會,他發現對方遲遲沒有遞上公文繼續蓋章,有些困惑的抬頭,才發現老闆不知為何失了神,竟忘了動作:「怎麼了嗎?」


喬魯諾搖搖頭,再次動作,「我有些訝異,波魯那雷夫先生是如此浪漫的人。」


波魯那雷夫淺笑道:「我有超過三十年的時間是一個法國人,這是刻於我們的血肉與骨頭。」


「是嗎?」喬魯諾點點頭,沒有反對也沒有批評。 「如果這樣想,也是很令人安心的。」


「是啊。」波魯那雷夫淺笑,沒注意到喬魯諾意有所思的目光。


曾經,他至少要在夜中看到一顆星星才能入眠。


過往與妹妹相依為伴的日子,他將夜鬥中的鑽辰譜寫成父母的安眠曲,輕哄着直到她進入夢鄉;在流浪的夜晚他撐開眼皮、在黑幕的星斗間尋找多出的一抹星芒;度過埃及五十天的行程,他總是不自覺的注意着時間,在幕曉至黎明的時間仰頭,尋覓着赤色與碧綠的光點、偶爾不帶太大希望的想著能否看到又黑又白的星星。


它們常伴於他,於空、於觸碰不到的遠方。


即使是在那最糟糕的一天。


他躺在礁岩上動彈不得,肩膀與脊椎在落下時被石頭刺穿了皮膚,他卻幾乎無法感受到──右半身與下體的劇烈疼痛席捲了所有的感官。替身在被刺入那刻,靈魂隨着肉體一併撕裂開來,丟到了切肉機裡面,一吋一吋的刮碎他的精神與意識。


可是他不願輸、不能輸。


波魯那雷夫死死瞪着天空。大量缺血的他即使憋氣也無法為臉上添上一絲血色,層層烏雲覆蓋的天空帶著烈陽燃燒後殘留的痕跡,夾雜着鐵鏽與腥紅,直到浪潮將他打下那邊的依靠。


那是他最後一次尋找那些星星。


波魯那雷夫後來回想其實不太確定為什麼會開啟這個話題,不過對話很快便回歸工作,他也將之遺忘於後。


所以他萬萬沒想到,隔天早上辦公室會多了一台觀星望遠鏡。


波魯那雷夫伸出手摸了摸,上面沾了點灰,但設備不算很舊:「喬魯諾?」


「這陣子清點財產收藏時找到的。」喬魯諾端着兩杯咖啡,一杯放在龜殼旁,一杯置於杯墊上:「您如果要觀星晚上可以使用。」


波魯那雷夫失笑收回手,拍了拍烏龜使意它移動:「我已經很久沒看星星了。」


他撫着眼罩:逃亡的日子,只有一顆眼睛的他無法看向任何可能隱藏敵人之處以外的方向;而現在……熱情還在重建。


失去睡眠的需求,他願意花更多心力幫助這些年輕人鑄造未來。


「您不打算使用嗎?」


波魯那雷夫不置可否,吹去熱飲上的白氣:「現在還有很多得忙。」


「它們離我太遠了,我還要花點時間才能過去的。」


視線突然被覆蓋,波魯那雷夫過了一會才意識到那是喬魯諾的手。


「星星並沒有遠離您,波魯那雷夫先生。」


空氣濃稠的像是被粗砂糖熬成的糖漿,即使身為幽靈,波魯那雷夫也能「看到」──是黃金體驗鎮魂曲,在被「箭」刺過後便少再出現的替身握緊拳頭,擊碎了金屬的外殼。


「離星星遠的不是您。」


細枝伸出一朵朵白色小花──波魯那雷夫隱約記得這花的名字是滿天星,白色的花瓣成為初春的雪,從天而降。


「米斯達、福葛、特莉休……還有、我,」他停頓片刻,肩膀松下:「我們會活很久的。」


「我知道這是很突兀且任性的要求。」


喬魯諾單膝跪着撿起花朵,細莖一折一捆,成了一小小的花束。


「但,請您不要先行過去。」


「在我們離去前,請不要走。」


「……真是愛撒嬌的小鬼呢。」波魯那雷夫示意他低下頭,勉強拍了拍額頭前三個柔軟的旋發。 「你們我還放不下的。」


「我不認為這是正確解讀我的話的方式。」喬魯諾皺起眉頭,手指勾住領口,罕見的表現出未成年的任性。 「而且您別忘了。」


「即使您沒有離去,您身邊也有星星的。」


波魯那雷夫突然想起那日話題的起頭。


與SPW合作的公文確定時,他們稍稍的提起那些過去:從香港的餐廳為開始,新加坡、印度,一路到埃及的短短五十天。


『說到他們的血脈──要說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除了身高以外,大概就是喬瑟夫先生與承太郎背上的星型胎記。 』


『胎記? 』


『是啊。 』





波魯那雷夫笑了,撐起身,額頭輕抵。


「那,希望今晚有個好夢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