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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孩子（鬼刃夕痕/忘深微 X 歎希奇）


因為母親過世得早，塵漪、霄冥、深微三胞胎年幼失恃，無母照拂，忘瀟然的易教又遇上事業危機，幾個拜把兄弟若沒跟著忘瀟然苦哈哈被追債，就是早已撿了高枝跳槽到敵對公司，忘瀟然一個老大粗也不懂照料孩子，逼不得已暫且將三兄弟分別送去給了不同人家寄養，等到父子兄弟相認，孩子們都已成年。

重逢聚首後，鬼刃夕痕才知道歎希奇以往每年都有送卻塵思與遠滄溟聖誕禮物的慣例。

聖、誕、禮、物？那是什麼鬼？！鬼刃夕痕第一次從遠滄溟口中聽聞此事，好半晌沒開口，卻滿臉都蕩漾著酸味。

他給歎希奇養大，平日相處要說唇槍舌劍、互相惡作劇，都是尋常事，可溫情脈脈那是半點沒有，他沒將歎希奇當成父親，想來在歎希奇眼中他也是個中二背骨愛唱反調的麻煩小孩。好啊！帶在身邊養大的他沒有禮物，卻給了根本沒見幾次面的遠滄溟和卻塵思？還年年都送？哼！

越想越不爽，鬼刃夕痕一整天都擺著張臭臉，晚飯在餐桌上也對說說笑笑分享日常瑣事的兄弟和老爹不理不睬，閒雜人等都沒敢對他的臭脾氣直攖其鋒，早早吃飽了撤了碗筷，只剩惹他生氣的事主絲紋不動。

「現在不是萬聖節也不是七月半，你拉長著臉想嚇誰啊？」任憑鬼刃把配白粥的脆瓜咬得咯吱響，歎希奇正眼也沒瞧一下，依然慢悠悠吃他的小魚花生。

鬼刃夕痕忍了許久早憋不住話，歎希奇起了個頭，他立馬單刀直入：「你以前每年都給卻塵思他們送聖誕禮物？」

「嗯哼。」

「他們有，我怎麼沒有？」

「他們身邊沒爹沒娘，不像你還能跟著小叔叔我長大，我是看他們可憐才送的。」

「切！他們哪裡可憐了？」這種一聽就是瞎扯淡的理由哪裡能服人？鬼刃夕痕的白眼幾乎要翻到天邊去。

「你又知道他們不可憐？養大塵漪和霄冥的都是些什麼牛鬼蛇神你見識過嗎？」

「牛鬼蛇神又怎樣？能跟你比？哼！虐待小孩！」卻塵思跟遠滄溟根本白白胖胖，好得不得了，尤其遠滄溟，根本被墨傾池好山好水好吃好喝琴棋書畫供起來當小菩薩養！

「哦，我虐待小孩，又不送你禮物，所以你羨慕他們？」歎希奇點點頭，「好啊，不然你跟他們兩個換去？看要跟塵漪研究佛學禁絕酒肉吃齋念佛，還是進儒門一路念到研究所，隨便你。」

「你作夢！想甩掉我，沒那麼容易！」他就愛和歎希奇唱反調，歎希奇想他走，約莫是嫌他煩，他可不會讓歎希奇稱心如意！

想了想，鬼刃夕痕又問：「喂，他們小時候可憐，但現在我們兄弟相認，都跟老爹住一起了，今年我總有聖誕禮物了吧？」

歎希奇總算抬眼看他，卻說得模稜兩可：「看我心情再說嘍。」

吼！鬼刃匆匆灌下一大口蓮藕排骨湯壓心火，他如果心臟不練強一點，真的早晚被歎希奇氣死！


※


吃了端午粽，賞了中秋月，等著盼著，總算到了今年的聖誕節。

老頭大概想彌補沒能好好陪孩子長大的遺憾，著手將家裡佈置的花花綠綠，當然也有應景的聖誕樹，樹下堆著包著彩紙、大小不一的禮物。

聖誕夜吃完大餐，清點禮物的時候到了，一輪分發下來，鬼刃手上的禮物有老頭送的，有卻塵思和遠滄溟送的，偏偏就是沒有出自歎希奇的禮物。

眼看卻塵思與遠滄溟一口一聲謝謝小叔叔，鬼刃夕痕臉色一黑，瞄向歎希奇，那傢伙沒事人一樣衝著他微笑，看著越發令人氣惱。

這傢伙！未免偏心得太不像話！

鬼刃夕痕忍著按兵不動，等到夜深人靜，他在走廊上攔住一向淺眠、夜半必定起床喝水的歎希奇，開口就是索討：「請問小叔叔，我的禮物呢？」

歎希奇拿眼將他從頭上下瞟了一圈：「禮物是乖孩子才有的，三更半夜不睡覺跑來找小叔叔嗆聲，是乖孩子會做的事嗎？」

「你……算了！」早知歎希奇口中說不出什麼好聽話，鬼刃心中卻還是忍不住一沉，失望之情溢於言表，所以，這傢伙真的什麼都沒有準備……爛死了！去他媽的聖誕節！

他拉住歎希奇手腕的指掌一鬆，準備回房把自己埋起來狠狠睡上一整天，空蕩蕩的手卻反被那人拉住了，牽引著停頓在歎希奇純白緞面睡袍的紅色腰帶上，睡衣冰冰涼涼，熱度卻從被握住的掌心一路紅到他耳根：

「喏，禮物在這，你拆不拆？」

鬼刃夕痕沒吱聲，反手將歎希奇抱了滿懷，一邊覺得歎希奇問這話真是故意：廢話！禮物當前，不拆他還是人嗎？


※


他們在黑暗的走廊上擁吻著，邊摸黑挪移腳步回到歎希奇房中，關起門、按下喇叭鎖、扭開床頭小燈。

歎希奇明明人被他壓著，深陷在彈簧床裡，口吻卻依然高高在上：「幫我脫。」

那有什麼問題？幫！

鬼刃夕痕難得這麼聽話，可剛要照做就皺起眉。

說讓拆禮物，可歎希奇的睡褲褲腰是超古早的綁帶款式，幹！為什麼不是鬆緊帶？！綁帶也罷了，也不知歎希奇什麼居心，竟打了兩層死結，始作俑者也不幫忙，笑吟吟看他解衣結解得滿頭大汗。

鬼刃夕痕沒帶好氣：「你幹嘛？防賊？」

「誰想當賊我就防誰嘍～」歎希奇一臉無辜說著風涼話，趁他還在跟死結奮戰，指掌靈巧探入鬼刃夕痕的褲腰，笑得狡黠：「別說小叔叔對你不好，先幫你熱身總行了吧？」

「喂！」不想連這方面都慢半拍，鬼刃夕痕有些惱，騰出一隻手扣住歎希奇手腕，阻止他繼續動作：「這種事我不用你幫忙也能做到，你別想這樣打發我！」

「誰打發誰還不知道呢？小時候練劍累了就賴在地上裝死的人可不是我，」紫色雙目瞄瞄他，充滿懷疑：「你確定你體力夠？」

「你！」吼，氣死！

「再說了，」歎希奇挑了挑眉，卻放軟了語調：「任憑你用過誰的手，跟小叔叔的能一樣？」

歎希奇那雙手是紫宙晶淵出品的義肢，鬼刃夕痕成天看著早已習慣，聽歎希奇這樣一說，他卻不知怎地，渾身一燙，被歎希奇握住的地方迅速起了變化。

他當然手淫自慰過，打從意識到歎希奇在自己心中的位置，歎希奇但凡一句話、一抹笑、一個眼神，都能讓他浮想聯翩。

雖說他倆沒有血緣關係，行事也同樣驚世駭俗，但他先前並不能確定歎希奇的心意，中二青年的自尊心高傲又脆弱，沒有直接告白的勇氣，只能心浮氣躁笨拙試探。

索討禮物什麼的……切，他才不會這樣撒嬌呢！他哪裡稀罕什麼禮物，更不稀罕做什麼好孩子，他只是……希望自己在歎希奇心中與眾不同而已。

長久以來埋在心底的慾望，如今輕易地被催化出來，具象在生理反應上昭然若揭，他深吸口氣，不再拒絕歎希奇的主動，邊從長褲口袋裡摸出一把折疊瑞士刀。

摺疊刀尖才勾起那條作惡的腰帶，歎希奇就挑了眉：「這件睡衣我很喜歡，弄壞了你可得賠我！」

「賠就賠！」一件睡衣有什麼？他美髮師的工作做得不錯，客源也穩定，如今總算輪到他能買些奢侈品給歎希奇了，歎希奇穿著他挑的睡衣……這樣一想根本完全不似懲罰，反倒令人心猿意馬。

刃口才稍稍施勁，那腰帶就發出輕微裂帛聲斷了乾淨，將那件礙事的緞面薄軟睡褲連同底褲往下拉扯幾分，歎希奇半勃的慾望與圓囊就裸露出來，白皙的膚色因逐漸充血有些泛紅，鬼刃夕痕嚥了口唾沫，一陣口乾舌燥，身下慾望前端忽地傳來一陣輕微痛癢，歎希奇的指腹帶了力道摩娑著他前端出口，邊半瞇著眼瞅他，言語雖嗔怪，聽在耳裡竟也柔軟：

「發什麼呆，總不會要小叔叔教你吧？」

「少囉嗦！年紀大了就乖乖躺著，讓年輕人伺候！」性器上的刺激讓鬼刃夕痕回了神，他索性把歎希奇下半身衣料褪了乾淨，順手摸上歎希奇腿間，聽見身下傳來倒抽口氣的深喘，平常總是沒個長輩樣子，時不時對他出言挑釁、挑起他脾氣的人，現在半垂著眼，除了鼻息惑人，分外沉靜。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