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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票到現在想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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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以下的文字對你只是一堆狗屎爛蛋的屁話,只是一個平常只會發廢文的偏激肥豬所說出毫無文字邏輯及詞不達意的廢文,但請知道一件事,這是我把自己的內臟血淋淋挖出來攤開在這裡。
從小是個連自己都捉摸不定性格跟一切的人,喜歡的東西很多、有興趣的事物也五花八門,什麼都想嘗試看看。
其實那時我就隱約感覺到了,在國小的時候、特別喜歡跟某個同學一起嘻笑打鬧,還以為那只是朋友間嬉戲的感覺,我跟他甚至有一些只有屬於我們才知道的小暗號小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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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中時,偷偷喜歡著同校的某一個男同學,我也沒有讓他知道,心想或許只是友情罷了?但網路瀏覽紀錄卻騙不了別人、更騙不了我爸。雖然說我對很多東西有興趣,但對電腦跟電子方面的東西卻是一竅不通,更是不知道可以刪除瀏覽紀錄掩飾一切,想當然看過的所有東西紀錄都被發現了。
還記得那天、我永遠忘不了的那天,我爸開著車載我放學,默默的問了:那些瀏覽紀錄是你看的嗎?
不記得當時我是低頭默認還是試著撒謊掩飾,但我記得很清楚我爸接下來所說的話:同性戀在納粹德國會被處死的、聖經裡是不接受同性戀的。現在回想起來,您的擔心似乎也不是這麼的不切實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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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起,我就小心翼翼的藏著,就連與當時喜歡的對象相處都戰戰兢兢,試著把這些情緒當作是青春期的干擾,或許是因為這樣才逃過了可能會發生的各種霸凌。
高中時暗戀著班上一位同學,但有另一位同學也總是會過來我們班,似乎是想試探、亦或是抒發不同於”一般人”的情感,某天放學時我便鼓起勇氣問他:你是不是也是同性戀?
於是我們就在一起了。我們擁抱、我們親吻、我們試著互相探索,甚至以同學來借住的名義在房間裡依偎著、並豎起耳朵注意房門外是否有人接近。
但終究只是試探,過不久我們就回到了相認相識前甚至更糟的狀態,而我依就是默默地喜歡著班上的那位同學。
在這段期間裡,學不乖的我被發現了藏在電腦裡的一些資料,而我依就是半含糊的乎巄過我父母。
後來,接觸了線上匿名聊天室,一群不知道彼此一切、卻又有共同特點的人們在虛擬空間相遇、交流,似乎能紓解一些我的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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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學測到上大一時,認識了我的第一任,那時剛考到機車駕照,時常會偷偷騎著車去找他過夜。
大學生活是完全不一樣的世界,瞬間覺得我好像自由了,放肆的踏入自我認同與愛戀之中。
但舊事重演,又被發現,父母覺得我被朋友帶壞。我困惑、我傷心、我難過,我父母抑是。
依稀記得那是某個周末,我被我父母圍著,要求打電話給我第一任要跟他分手,似乎這樣就能拼湊回他們理想中那個乖巧聽話,還沒被”帶壞”前的兒子。
有看過為巴比祈禱嗎?我鼓起勇氣說出了巴比說的那句話,而巴比母親的那句話也從我媽的嘴裡進到我耳裡,唯一的不同的是我沒有巴比的勇氣。
課業一落千丈、對當初大學的科系越來越失去熱忱。我向家裡提出轉學轉系的要求,但依舊是那個想法,我是因為被”帶壞”導致課業不振,只要努力點沒有理由不會好轉的。
於是我繼續渾渾噩噩的過著每一天,虛度著光陰,放任自己的肉體與思緒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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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現任,或許是我的福氣他的災禍。那時的我狀況只是越來越糟,不斷欺騙著自己,再轉一次吧,這次一定能好好學的,不、你不能、這不是你喜歡的。雖然從小就知道自己因為喜歡太多東西所以無法明確的指出自己到底喜歡什麼,但我很確定我自己不喜歡什麼。
於是隨著一次又一次的搬遷,內心越是不斷地放棄自己。
過了好久,終於休學了。
或許這樣會比較好吧?我是有能力的人,我能辦的到吧?
不、你辦不到。
落榜、待業、失業、憂鬱、焦慮、孤獨、尼古丁,這些都是我那時的好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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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近這一兩年,學了金工,同伴們似乎都比較能接受,我也才開始肆無忌憚的表現出隱藏的自我。
即便如此,光是在公眾場合一個再稀鬆平常不過的牽手、擁抱、親吻,對我來說是遙不可及的奢侈品,對另一半來說也是始終無法撇除旁人目光的行為。
今天開票結果,那些我或許已經不在乎的人身攻擊字眼、那些我完全不放在眼裡毫無建樹的反對理由,隨著開票結果一次性的爆炸出來了。
投票前,我跟我妹一直再思考要怎麼說服我媽,畢竟我爸是個跟他辯論要辯贏十分困難的人,先從我媽下手或許會輕鬆的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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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即便我的母親因為他們毫無邏輯思考的反對理由而生氣轉為支持,即便我在我媽表示支持後很偷偷地跟他說我很開心,這些都埋葬在一張張的選票裡。
我做錯了什麼?我們做錯了什麼?要承受你們的這些不實的言語攻擊?
我們的愛不一樣嗎?
當你聽到另一半出車禍受傷,你會著急會難過會擔心,會在病房裡陪著他不管自己有多累。
你會我也會。
而我們到底,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從小我就愛哭,不會憋著眼淚,這次也讓我稍微哭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