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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白]【1129好肉日車】

鬼燈是位很優秀的男性。

帥氣臉龐、冷徹雙眼、結實身軀、清晰腦袋,以及珍惜部下與做事一絲不苟的性格。高大挺拔的他,抬頭挺胸走在路上都會令擦肩而過的人忍不住回眸多看幾眼。有時他的部下們會想,為何一個這麼好的男人身邊沒有伴侶呢?撇除罕見種族『鬼』的尖角、長耳,他渾身上下實在沒有什麼好挑剔的地方。

與其說懼怕他的外貌,更多是自覺配不上如此完美的男人。

今晚他們特別搜查組開慶功宴,前陣子攻破販售數件國寶的黑市,上級特別額外撥些獎金給他們。原先視工作為己任而想婉拒的鬼燈在上級強烈盛邀下,也出席舉辦在城內知名酒場的慶功宴。當天下午天空烏雲密佈,除工廠排放的煙霧外,連空氣都連帶充滿濕黏的悶熱。傍晚鬼燈與茄子、唐瓜等人先後進入酒場,果不其然開到第四瓶酒時開始飄起毛毛細雨。

鬼燈從擱置在身旁的黑大衣口袋摸出菸盒,在不打擾大家解禁狂歡的情況下默默離開酒場,不忘拉起肩頭的米白寬帽獨自走到酒場旁的暗巷裡。從煙盒敲出紙捲菸,厚實手指"嚓”地點燃打火機,深吸一口呼出白色薄煙。即便各國交易管道便利,但香煙至今仍是需要仰賴國外進口的奢侈品,他享受菸身明滅替舌尖帶來的苦澀與回香。

安靜呼吸雨絲中混雜油漬、泥土、青草,以及——香水的氣味!

一道黑影忽然從他正上方的屋簷身手俐落地翻下!出於本能反應,鬼燈迅速抽出腰際的短刀抵在那人的脖子上,與此同時那人的冰冷槍口也抵住鬼燈眉心。

鬼燈隨即認出來人,拉低的棕色禮帽、細長丹鳳眼及鼻樑圓眼鏡的組合——H先生白澤。

「哈哈,喝過酒也不影響判斷力呢。」白澤左右拉開唇角,收回手槍,槍身因食指頑皮地動作,順扳機外圍部分繞了兩圈。
「……」鬼燈叼著菸,注視面前這個明明是個大男人,卻滿臉不在乎地穿上女裝的白澤。

白澤的手捏住帽緣,原先想以男人脫帽鞠躬的行禮方式與鬼燈打招呼,但念頭一轉,他的左手拉起裙擺,右腳往前顛步穩住重心,右手放於胸口微微欠身。

「你好(ni hao),晚上好。」連模仿女人行社交禮的動作都惟妙惟肖。
「這身打扮是又參加黑市了嗎?」食指中指夾住菸嘴,對他吐出白煙。

「因為我最喜歡買東西了。」瞇起丹鳳眼。
「……」明明也不肯老實付錢,還真敢說呢。

但鬼燈沒有講出口,於是白澤戴著皮手套的左手牽過鬼燈的,自動地吸口指間澀苦的菸嘴。煙霧裊裊,使鬼燈產生某種白澤正親吻他掌心的錯覺。

與鬼燈不同,白澤僅將煙含進口腔後再立刻呼出。

「所以、」食指指腹抵住鬼燈的唇「我想開價50萬買你的吻。」
「……」軍人蹙眉,左手猛地抓住白澤領子一把將他按在牆上。

香菸脫手掉落腳邊的小水窪,殘留一縷殘香。
鬼燈傾身,一點一滴吞噬彼此間的距離。

「您這是玩火自焚。」嘴裡兩顆鬼牙此時竟產生異常顯眼的錯覺。
「喔?」男人滑起挑釁笑容「那麼究竟這把火會延燒至何處呢?」

面對擺在眼前的這個微笑,鬼燈瞇眼,指甲修剪整齊的指尖順白澤鼻尖滑過人中、再勾勒其下薄薄的嘴唇。鬼燈試探性輕碰那完美弧度,發現白澤沒有躲避後便放膽整個吻上。

——混合紙捲菸、白蘭地與淡雅香水的吻。

這個男人長得非常精緻,鬼燈透過他鼻樑的圓眼鏡也找不到一丁點瑕疵。
膚如凝脂,細長烏黑的眉毛與稍微揚起的丹鳳眼;柔軟黑亮的髮絲;立體的鼻樑與薄薄胭脂色的雙唇,明顯異邦人的長相。陰柔裡不失男人的英氣;眼尾彎月型的潤紅……再再都與記憶裡『那位大人』的身姿太過相似。

追問無數個日子;否認無數次的話語。

您是誰?——我是誰?
您是他嗎?——我不是。
你的他是誰?——與您無關。

他是誰? 他是我的——

第一次發生肉體關係時,H先生低聲耳語。

——『此刻你就將我當作那個人也無妨。』

簡單一句話便令他理智潰堤。

為何您能輕易說出這種話?明明什麼都不知道。
從『他』擅自不告而別那天起,數以千計日子累積的寂寞與思念因這句聽似溫柔、實則殘忍的話語倏地炸開!如猛獸的利爪銳牙殘酷地撕碎平日的冷徹理性;暴風雨式地瘋狂攪拌試圖冷靜的腦漿、像奪去脈搏心跳的子彈猛烈灼熱地一擊貫穿他!

那晚鬼燈將白澤壓在身下徹夜溫存,貪婪地各取所需。

「唔……」

濕潤柔情,似水似蜜。
彼此舌尖濕軟地交纏,才剛分開又立刻覆上。

或許覺得禮帽礙事,白澤脫下禮帽,並隨手拉下鬼燈遮掩臉部全貌的米白寬帽。不曾停歇的雨水打濕額頭的尖角及濕淋淋地黏上臉頰的烏絲。只有白澤這麼作他不會惱怒,儼然成為某種特權。女裝男人的手沿軍人厚實胸肌往下摸,摸到褲頭的同時他有些訝異縮回手。

「您怎麼了?」他親吻他額頭的髮絲,手指輕輕勾扯白澤的幾絲柔軟。
「你如此渴求著我嗎?」指頭在褲頭撐起最突出光滑的部位輕輕畫圓。

——……是的。

雖不甘心,卻是血淋淋的事實。
已不只一次回想兩人交歡的同時自瀆。
H先生充滿情慾而濕潤的雙眼、發燒般的熾熱體溫,與高潮時蹙眉的性感表情……讓他每個孤獨的夜裡眷戀不已。可當那雙細長骨感的手再度碰觸到自己時,又令他感到恐懼,深怕他會像『那位大人』一樣不吭一聲地離開他的生命。

曾幾何時,那份純粹的『戀慕』扭曲成『情慾』而不自知?

「接吻時專心點。」白澤輕捏鬼燈的下顎,再度貼上唇瓣。

不許他逃避這個吻。
他們恣意地交換彼此的津液;啃咬對方的嘴唇。
無論哪方都不願佔據下風,雙方都試圖搶奪這個吻的主導權。

惟有眼前這個男人,能輕易地在自己的內心深處縱火。

——是呢,這副躁動的身軀激烈地渴望著您/你。

「來。」
白澤讓鬼燈背對巷口坐在裝滿空酒瓶的木箱上,小心地拉開鬼燈褲頭的拉鍊,從中掏出裡頭的昂然,擔心手套的乾澀弄痛他,白澤的動作輕柔緩慢。和自慰完全不同的快感,白澤時輕時重地滑動莖身,最前端分泌出的透明液體沾染手套指間。

他撩起裙擺放在大腿上,蹲低身子湊近手裡一陣一陣隨脈搏跳動的硬物,雄性的味道撲鼻而來。他並不討厭鬼燈的氣味,厚實而有種安心可靠的感覺。他便在鬼燈的注視下,張嘴含進這男人的分身,嘴巴包覆粗莖,舌頭隨動作上下舔弄。

「H先生……讓您這麼做真的沒關係嗎?」鬼燈彎起的食指輕撫白澤臉頰。
「不要問我這個。」他也知道當探到最深處時,無可避免地刺激著乾嘔感。

明明兩人發生關係次數屈指可數,但這男人卻對他身體的各個敏感處瞭若指掌。
下顎很痠,唾液與前列腺液化成一絲透明滑落。

「請您、稍等……快要、啊!」
「沒事的,你就好好享受……」
空出的手透過濡濕半透明的白襯衫揉蹭鬼燈敏感變硬的乳尖,上下受到刺激的鬼燈在白澤的撫慰下迎來高潮,咬緊牙緊繃全身顫抖著,自鈴口抽搐噴濺出的白濁液體沾染白澤細緻如偶的肌膚、黏稠地垂下唇角。

見狀,鬼燈立刻從口袋拿出乾淨手帕替白澤擦拭乾淨。

「請您放鬆些。」
鬼燈拉起白澤,請他以單膝跪在木箱上的姿勢面向自己。鬼燈的右手環抱住白澤,左手則從綁帶硬馬甲右側下方開叉的裙擺中伸入,今天的『H夫人』穿的是吊帶黑絲襪,真是幫大忙了。寬掌安撫地先摸摸臀瓣,再順勢找到其中的秘穴。

鬼燈隔著白澤質料上好的絲質襯衫輕咬他的乳頭,試圖舒緩他的緊張。手指仔細小心地按摩抽動,深怕一個不小心讓他吃痛了。

「鬼燈、嗯……」

您是誰?——我是誰?
他沒想到他會開口詢問。
您是他嗎?——我不是。
儘管心裡千言萬語想傾訴,也絕不能承認。

因為,自己可是——『那個白澤』。

對於自己不告而別,本以為這孩子早已忘記,怎料這份哀傷卻如影隨行地緊跟在後。束縛自己、也囚禁當年那年幼的孩子。二十個年頭過去,這孩子成長為出色的男人,而自己卻依然用這個悲慘的身體苟延殘喘地活著,說來真有些那麼可笑。

想離開,但不捨得放手。
想冷漠,又更加渴望著他。

——想坦承,現實無情逼迫自己必須緘默。

「如果會痛的話請告訴我。」
考量到木箱可能無法承受自己與白澤兩人的重量,白澤側身站姿,鬼燈則站在他身後,扛起白澤的右腿。膨大的前頭緩慢地一分一吋逐漸沒入白澤體內,他握緊拳頭承受摩擦帶給腦袋的崩潰感。擠進體內的分身很硬很熱,毫不客氣地撐開周圍窄窒肉壁,滿是無法忽略的龐大存在感。

「您還好嗎?會不會痛?」
「……」他以搖頭作為回答。

鬼燈稍微退出,再全數送入,重複幾次讓白澤習慣和手指完全不同規格的硬物。他抱住白澤的腿,開始規律地擺動腰肢,白澤緊閉雙眼咬住下唇,忍耐壓抑數次差點流洩出的喘息。牆壁對面就是城內最知名的酒場,此刻裡頭坐滿了飲酒作樂的民眾,就算雨勢稍微轉大,萬一發出連雨聲都無法掩蓋的呻吟,引起別人注意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H先生……您很美。」
「說男人、美嗎……?」
鬼燈左手覆蓋白澤撐住牆面的手,有力而迅速地進出白澤發燙的體內。手撫摸白澤的身體曲線,碰觸左胸心臟部位的異常溫度,比體溫高、如蒸氣槍擊發過後的熱度。

「啊、哈……」

聽說性慾是食慾的延伸,結合的過程中總會用鼻子與嘴巴聞對方的氣味、品嚐彼此的滋味,更甚至以牙齒啃咬、餘留屬於自己的印記。鬼燈與白澤掌心貼手背雙雙十指緊扣,舔舐白澤滲出絲汗的側頸,留下一個他所不知道的吻痕。

「您的時間是不是快不夠了呢?」
「嗯?啊、是呢,都這個時候了。」
鬼燈注意到白澤左腕蒸氣錶約莫十二分鐘就將歸零,白澤瞥眼錶面,他抓住鬼燈的襯衫,一抹濕透的苦笑。鬼燈和白澤轉為面對面站姿,他再次從正面進入。變換姿勢鬼燈得以更深入,白澤的後穴不斷吞吐鬼燈的一部分,他撥開軍人濕透的頭髮。

「若是……」白澤認真的雙眸穿過被雨水打濕的瀏海,直直注視鬼燈「若是在你的懷抱中停止心跳,說不定也不錯。」
「……請別開玩笑了。」鬼燈蹙眉,露出白澤從來沒有見過的苦澀表情「別擅自說出已經決定自己臨終之處的蠢話。」

是嗎……?
究竟這話是對『H先生』說的呢?
還是對記憶裡的『____大人』說的呢?

——我不敢妄自臆測。

鬼燈五指腹使勁按進白澤的大腿,強勢地抽送下半身,更加用力、更加深刻地把自己的存在狠狠烙印在白澤靈魂深處。因為這個體勢的關係,白澤不得已環抱住鬼燈的脖子,他的鼻部以上埋進那男人的肩窩,襯衫體貼地吸盡一顆顆被快感逼出的眼淚,掩蓋他歡愉的嘆息。

「鬼燈、啊啊——」鼻尖摩擦鬼燈耳垂下方的酸漿果耳環,聲聲耳語呼喚他的名字。
「H先生、唔!」他吻住他的唇,試圖閃躲與記憶裡笑喊他舊名的、同樣甜膩的嗓音。

渴求彼此的慾望暫時獲得舒緩時,他們緊緊擁抱。
交換比雨水溫暖、纏綿不止的吻。

——今晚、我送您回極樂滿月吧?

*

鬼燈的部下總是會想
為何一個這麼好的男人身邊沒有伴侶呢?除了尖耳、獨角的樣貌之外,說真的實在沒有其他好挑剔的地方。他非常優秀,做事幹練、珍惜部下,是個完美的好男人。

酒場要打烊了,鬼燈出去抽菸卻遲遲沒有回來,於是他們替他拿著大衣和傘來後巷找他。阿香拿著鬼燈留在酒場的黑大衣走出門,身後跟著替鬼燈拿來福槍的唐瓜與武器製作師烏頭,烏頭不忘和身邊的蓬笑說該不會酒的後勁一上來,那傢伙直接醉倒在巷子裏了吧?

「哎呀?」見到後巷裡的景象,阿香驚呼。

空無一人的巷子。
昏黃燈光下一根熄滅許久的菸蒂。

——鬼燈大人已經先回去了嗎?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