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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彭哥列在西西里島可稱得上是數一數二的黑手黨,是連警察都要給面子的那種強大,在全世界都有它的勢力分布,就澤田綱吉所知道的,並盛就有一個彭哥列的基地,在商店街附近,雖然還在建造中。
這種日常中混進黑幫色彩的感覺,怎麼想都很討厭。

里包恩已經事先跟基地負責人打過招呼,由基地中的醫衛組來負責檢定,讓阿綱自己去跑流程,他在休息室補眠,彩虹的詛咒解除以後,為了應付成長所需的能量,他能休息就會休息。

也因此無法將一對AO命中注定的會晤扼殺在搖籃裡。
他壓著被抽完血的手腕傷口,起身前往下一項檢查處時,遠遠的看到一抹窈窕身影,那人有著及肩的靛藍秀髮,幾綹向上紮起成為極具特色的髮型,身穿土綠色的黑曜高中的西裝制服,短裙下露出大片白皙的長腿,是庫洛姆。
沒想到對方也來這裡做信息素檢測,有段時間沒見面了不知道她還好嗎?畢竟最近也沒什麼契機去找庫洛姆,雖然黑曜中學早就廢校了,但黑曜高中確實還存在,就在並盛的隔壁鎮,他聽說黑曜一行人都去唸了黑曜高中。
眼見那人就要走過轉角,他正高興地要追上去並喊住對方時,背脊驀然發涼。
這個熟悉的氣息、這個溫和中帶著令人起雞皮疙瘩的黏膩笑聲……
「那麼,你找庫洛姆有事嗎?」一道人影憑空出現在澤田綱吉面前阻住他的去路,來人揚著下巴,居高臨下的俯視他,穿著米白色長袖V襟毛衣,裡頭搭配黑色發熱衣,露出一截精緻好看的鎖骨,褪去黑曜中學的制服後,活脫脫是人畜無害的鄰家大哥哥樣,然而那雙異色雙眸滿是興味,唇邊的輕笑在澤田綱吉眼裡怎麼看都叫做不懷好意。

就算過了那麼久,心理知道對方不是自己的敵人,可是身體還是本能的會害怕對方。

「骸,你也來做性別檢定嗎?」
「哦,那難不成我是過來喝茶的嗎?」
話語稍嫌帶刺,他深知六道骸平時講話老愛夾槍帶棍,都自帶濾鏡的省略,不過他最近也沒機會得罪對方,至於剛見面就這樣諷刺的嗎?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還以為你是陪庫洛姆來做測試的。」澤田綱吉笑了笑,往庫洛姆那方的走廊踏出一步,往六道骸那踏出這勇敢的一步,六道骸跟著笑了笑,仍是不動如山。

「你不也是來做複檢的嗎?」六道骸視線直指阿綱手中的清單,褐髮少年有些不自然的將清單塞進口袋,「怎麼,學校檢測出的結果不滿意?不正確?有疑慮嗎?」
阿綱哪會聽不懂對方在問他的性別,摸了摸鼻子乖乖回答,「我是Aphla,骸,你呢?」
「Aphla?」
六道骸詫異的睜圓了眼,嗯,不怪他,畢竟獄寺跟山本聽到時也是這個反應,獄寺甚至下跪跟他道歉竟然有任何一絲懷疑彭哥列十代目會有不是A的可能性,身為左右手真是太失職之類的剩下他就聽不清楚的話。
六道骸蹙眉,伸手挑起褐髮青年的下巴,左右仔細打量,剛才莫不是他幻聽吧,那個連跳箱三層都跳不過、上個月走在路上還會被吉娃娃犬嚇到爬電線杆、在高中入學第三天就再度重獲『廢柴綱』美名的澤田綱吉,黑手黨彭哥列第十代的繼承人……是個Aphla。
好,這樣很好。

「黑曜高中沒有這種正規的性別檢定,是你們那個門外顧問找上我,叫我一定要來做測試的。」六道骸收回了手,唇邊漾起一抹微笑,六道骸這人的外貌乍看之下有些陰柔,舉手投足間的自信卻又恰好將之抵銷,眉目清秀看上去極好拿捏,但只要交手過就能明白對方絕非外表看上去的那樣單純,這笑容也是,燦爛的讓澤田綱吉心跳漏跳一拍,被嚇的。
「是爸爸……?」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那男人竟然幫他注意到這種事?
「那麼以下開放有獎問答。」六道骸手抵著下巴,這種時下高中女生流行的小動作讓他做出來卻一點都沒有違和感,阿綱眨了眨眼,剛才從對方身上就飄來一種好聞又好吃的味道,他不動聲色的悄悄深呼吸。「讓你猜猜我是哪種性別?」

這個信息素的味道……該說是親身經驗為憑證?還是超直感在作祟?後來澤田綱吉回想起當時交出的答卷,總要抱怨被超直感誤了終生。
「骸你……你難道是……」他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大膽假設,「是omega?」
六道骸又呼呼的笑了,澤田綱吉卻敏銳的察覺對方也許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釋懷,作為現今世上數量最為稀少的性別,omega受到律法極其完善的保護,擁有相當完善的待遇與未來,換句話說就是被圈養。
生育力極高的O,可遇不可求的O,一旦成年迎來發情期,沒有找到適配的A,就要不停遭受情熱折磨的O。
他想像不出六道骸作為omega的樣子,可是信息素卻又騙不了人。

「這個世界上多的是像你這樣看到Omega就無法動腦思考的Aphla,彭哥列,你要好好努力不要成為我討厭的那種大人喔。」

已經不再說出『簽訂契約』這類的話了嗎?該說是失望還是鬆口氣,不對,他失望個什麼勁,但是骸神情突然變的冷淡,肯定不是錯覺,鬼使神差的,他拉住即將離去的青年的手。
比想像中還要溫暖的掌溫。
六道骸看著拉住自己的褐髮青年,耐著性子等待下文,豈料對方漲紅著臉,吞吞吐吐半天講不出完整句子。
「幹嘛?」
「不管你再怎麼討厭……這都是天生的,所以不要、你不要去做什麼腺體切除手術。」
沒有前因後果,突然冒出這句話,乍聽之下會有些莫名其妙,但深知對方思考模式與邏輯的六道骸倒是懂了,然後再次猜想彭哥列是不是真傻。
「不會的,我對現在的身體很滿意,能走能跳能動,又健健康康的,我不會給自己找麻煩的。」

對直至三年前大半的時光都待在復仇者監獄裡潛泳到相當不痛快的六道骸而言,他對目前的身體確實沒有任何不滿。


「話說回來,你進行到最後一項了嗎?」
六道骸意有所指,阿綱將體檢單翻出來,看到最後一項時頓時僵住。
「精蟲測試……」不會吧是他想像的那個嗎?
「哦呀,看你的反應,該不會是沒經驗吧。」六道骸彷彿抓到什麼有趣的把柄,湊近對方,「還以為你身邊的那個阿爾科巴雷諾會挑適當的時機告訴你這類事情呢。」
什麼適當的時機……而且里包恩、就算里包恩是世界級(前)殺手,現在的樣子也是個小嬰兒,讓一個小嬰兒來幫他上衛生教育課,不要說報警了他先把自己關進復仇者監獄裡好嗎?
「前面有個小房間,裡面應有盡有,可以去那裡喔。」六道骸笑的曖昧,反手抓著阿綱的手,力道不大,卻是扣住他的脈門不容掙脫。

房間有床,有雜誌,也有電視機,但阿綱卻一點都不想踏進去,一想到待會要怎麼做精蟲測試就覺得彆扭。
而且更讓他彆扭的是六道骸也跟著踏進來了。
幹嘛要幹嘛?做什麼離他這麼近?做什麼脫他衣服?他要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