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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安價的方式打開coc

角色卡：

力量：40→稍弱
體質：45→稍弱
尺寸：85→195cm
敏捷：45→稍弱
外表：60→不錯
智力：75→聰明
意志：50→普通
教育：40→高中畢業
運氣：40→有點非

偵查(50%)、聆聽(45%)、
圖書館使用(45%)、信譽(20%)、
醫學(71%)、說服(15%)、射擊(80%)、
拉丁文(16%)、英文(16%)、母語(40%)
動物馴養(45%)、巧手(30%)、
藝術與工藝-繩縛(25%)

你是威廉，一位身材高大、長得挺好看的20歲俄羅斯青年。人生信條是「無物為真，諸行皆可」。
即使沒怎麼受過教育，靠著過人的才智，以及對解剖人體的異常熱愛，你成為了一位算是有名的黑市密醫。除了工作和解剖以外，你的日常不外乎就是撸貓、魔術、練習射擊和……繩縛。

*

在母貓莉莉的注視之下，今天你一如往常地縫合完屍體，在解剖筆記上振筆疾書。
幾聲敲門打斷了你。你上前應門，發現敲門的人是葬儀社。

中斷你解剖研究的人是葬儀社老闆，你最大的屍體供應源。

他叫柴可夫斯基，是一位算是英俊的年輕男性。你們同樣年紀輕輕就在黑市經營生意，也經常有業務上往來，卻對彼此背景一無所知。你只知道他常在店裡播柴可夫斯基，所以大家都這麼叫他。但這些對你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不能準時把新鮮屍體交到你手中。

柴可夫斯基很少親自上門，今天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因此你不怎麼有被打擾的不悅感，畢竟是重要的合作夥伴。

「怎麼了，柴可夫斯基？」
他說：「我上次給你的屍體還在嗎？」

「在啊。」
就是你剛縫好的那一具。於是你領他進入解剖室。而他快步上前，仔細端詳躺在手術檯上的那具屍體。那屍體脖子上有勒痕的青少年。你不明所以，靜靜看著他。

最後，柴可夫斯基說：「又有類似的屍體到我這了。」
你跟著瞟了那具屍體一眼，是被勒死的青少年。根據你的解剖，頸部勒痕的確是導致他窒息死亡的原因。只有一個奇怪的地方，那就是兩隻手比出Ya的手勢。一般來講你只管研究，不管這種事。

屍體雙手擺出了2。不曉得是勝利手勢還是數字的意思。
「該不會是在自殺實況時玩太兇死的吧？」你說，「最近那個藍鯨？網路上那個自殺遊戲？」
他擺了擺手。「我也不知道。聽說最近這類屍體不少，引起警方注意，他們打算大規模調查。趁著還沒被發現，我得把屍體要回來給他們。錢我會還你，別擔心啊。」

你則是說：「我也要幫忙。」
「你是說幫忙查案，還是幫我還屍體？」柴可夫斯基狐疑地看著你。
「你知道的。研究屍體是我的興趣，當然也包括死因。這很不尋常。」
他盯了你一陣。「隨便你……總之，把屍體交給我就行。」
柴可夫斯基掏出一袋鈔票隨意放在桌上，接著離開了房間。隨後幾個葬儀社員工進來處理屍體。
屍體就這樣被他們帶走了。

你拿出手機搜尋了下。最近俄羅斯各地出現了大量的青少年自殺事件，共通點是手部的不自然動作。但你沒找到更進一步的訊息，自殺直播什麼的也沒發現。

這時候你決定先去睡覺，明天再調查。畢竟突然沒了能研究的屍體，空虛得不知道還能幹嘛。簡單洗漱之後你就上床睡了。

隔天你起了個大早，吃完早餐是清晨六點。撸貓是你的日課，一早醒來當然要先撸貓。你揉著在解剖室（這是她的餐廳）吃貓糧的莉莉，露出老父親般的微笑。

莉莉非常滿意你的撸貓技術，軟軟地喵了幾聲。
這也是當然，你是她唯一的主人，粗魯待她的陌生人可是會被她抓傷的。這可能和她流浪貓時期的遭遇有關吧。

你打開電視看新聞。轉了轉各家電視台，你發現今天的晨間新聞沒什麼輕鬆內容，大部分都在報導你昨天得知的連續自殺疑雲。看起來是昨天才剛爆出這個消息。
你隨便選了一台新聞看。一名披頭散髮的婦人接受訪問，名字是庫柏太太：「我的女兒怎麼可能自殺？她平常沒有什麼煩惱，在學校人緣很好，也不可能是被誰欺負了……這一切都不可能……」

新聞的消息有限，你什麼都沒發現。警方似乎封鎖了資訊，只知道他們不排除是什麼組織誘騙青少年自殺。

莉莉在你懷中蹭了蹭，你才想起家裡的貓食差不多要沒了。雖然屍體是最重要的，但讓莉莉餓著了也不行。你摸摸她的頭，換完衣服後出門去買貓糧。

到了寵物店，你發現有個認識的人正在櫃台和老闆聊天。是個販售醫療器具的商人，現在是七點，看來他也起得很早嘛。

那傢伙叫做普丁，跟你們偉大的現任總統有相同姓氏，是比你大十多歲的男人。你跟普丁曾經交往，但差不多分手了。因為他迷上了美帝的英雄電影，你們已經冷戰了數年。

你們盯著彼此看。寵物店老闆察覺了尷尬的氣氛，杵在旁邊沒說話。

最後你打破了沉默：「這不是偉大的普丁先生嗎？」你說，「對了，電影還好看嗎？」

「呃，原來你還記得……」
「廢話，誰會忘了睡未成年還看英雄片的混蛋。」你16歲的時候跟他交往。「我說過，只有白癡才看不出那是文化侵略，那些醜化俄國人的橋段──」
普丁打斷了你的文化侵略小論文，說：「你就這麼忘不了我嗎？」

「忘個屁啊！你哪來的本錢自戀！？」你把貓糧和鈔票甩到桌上。老闆小心地結帳，連找錢和開關收銀機都特別小聲，生怕一觸即發。他將貓糧的袋子和零錢推到你面前：「客人，我不知道您和普丁先生有什麼心結，有什麼事請離開小店處理吧……」

嗜好以外的事你還是挺守法的。你收拾完零錢，一手抱著整袋貓糧，另一手粗暴地拽著普丁的胳膊往外走。他很有閒情逸致地和老闆道別。
「唉啊，你這身子還是那麼單薄。我幫你提袋子回家吧。」到了街上，他說。

這點程度的重量你當然沒問題，但多一個提重物的小弟（？）也不錯。你把紙袋塞到普丁懷裡，然後拉著他回家。一路上你拒絕回答他的任何問題，回想昨晚剖開來的血肉，用美好的事轉移注意力。

莉莉在門口轉著。看到你們一起回家，她似乎覺得有點奇怪，長長地喵了一聲。普丁放下貓糧，蹲下來摸了摸莉莉。結果被肉球糊臉，但還是很高興。

你不管普丁，繼續思考接下來的行動。

你到解剖室裡，檢視和被帶走那具一起送來的兩具屍體，順帶翻閱昨天的解剖筆記。

昨天你還沒來得及想，現在你整理了一下。沒意外的話昨天那具屍體是上吊自殺的，從表情來看也不像受到任何脅迫，手勢也不是死後被人調整過。但正常來講，人怎麼可能維持這種手勢吊死自己？

意識到悖離常識的事實，但你沒受到多少震撼，反倒再次燃起了研究的熱忱。
經過一番折騰和思考，現在時間是早上十點，你繼續觀察屍體。但這兩具屍體的死因都很明確，如昨天所見沒什麼問題，倒是他們身體的一些老毛病讓你研究得很開心。總之你認為與這次案件無關。

這時候普丁走了進來，說：「有人找你。」

「這種時候是誰啊。」
你收拾了下去應門。發現是波西，附近街口酒吧的男服務生。你總覺得波西對你有意思。他年紀只大你一點，雖然長得不是很好看，但是個善良的老實人。既不會介入你與屍體之間的感情，那你當然也不會拒絕這樣的好意。
「你昨天是不是送走了一具屍體？」波西有些急促地問。
「是啊。」
「那具屍體，是我的弟弟。」
「哦，你放心，我有好好切他，也縫得很好。」你一臉理所當然。
「這個⋯⋯先不說。」波西面色有點痛苦，可能不太能接受弟弟被剖了又剖。你覺得很可惜，不理解你興趣的人實在太多了。「你有沒有發現什麼？警方什麼都不願意透露，我⋯⋯我要瘋了。」
你說：「葬儀社說還有其他差不多的屍體。」
「這我知道！就是這樣才更覺得死因不單純⋯⋯雖然行事叛逆了點，但我不覺得他是會自殺的孩子⋯⋯而且還在那樣的狀態下死去⋯⋯」
他佇在門口，越說越心神不寧。

你要波西先進來坐再說。此時普丁在客廳擼貓，莉莉依然拚命用肉球巴他的臉。
「這位是？」波西看著普丁。
他站起來，一本正經地說：「請叫我普丁。」
「⋯⋯我是波西。」聽到他的名字，波西露出懷疑的表情。你知道那是真名沒錯。
普丁抱著莉莉站在一旁，沒打擾你們談話，連剛才喵喵叫的莉莉都很安靜。波西在你對面的沙發坐下，不安地搓著手。
「我的弟弟在這一帶⋯⋯工作，接觸的人比較複雜。我們家的人都勸他別做那種危險的事，但還是改不了他那叛逆的性子。我知道他早晚會出大事，卻怎麼想也想不到他會自殺。」波西說，「幾天前，母親在地下室發現了他，他用電線繞著脖子自殺，雙手還比著勝利的手勢⋯⋯我對這方面不了解，在想有沒有可能是嗑了藥⋯⋯但他不用毒品的，應該不太可能⋯⋯」
的確，你沒找到任何用毒品的跡象。
你問：「有沒有你弟弟發生甚麼事情的跡象或是疑點？ 」
「沒有，就和平常一樣，所以我才覺得奇怪⋯⋯」

你急著找出心愛屍體的死因，專注於對話之中什麼也沒發現。
你打給柴可夫斯基。你耐心地等了一陣子，電話終於接了起來。
「誰啊，你幹嘛……我們沒這麼早上工……」
現在十點多，但他聽起來剛睡醒。更奇怪的是你聽見柴可夫斯基的音樂，這不會是他的安眠音樂吧。
總而言之，你說：「最近有奇怪的屍體嗎？」

「原來是你啊……就這麼急著要新的屍體？還是說，你是指跟昨天拿回來那具差不多的？」他打了個呵欠。「的確多了幾具死狀相似的屍體，但都還在警察那裡。別急啊，找到辦法的話會送給你的，多等幾天吧。保證都給了，還有什麼問題嗎？我能睡了沒？」

作為黑市難得的清流（作息方面），你知道睡眠的重要性：「好吧，不打擾你睡覺了。」
你直接掛了電話，打算從別的地方下手。
「沒有情報嗎？」波西焦急地問。
你搖搖頭，決定請波西帶你去案發現場。

「好的……真的非常感謝！」波西站了起來，「警方不是很認真搜索，我想那裡可能還留有一些沒被發現的證據。」
「聽起來是很麻煩的事。我一起去吧。」普丁說。

莉莉也看著你，你拆開剛買的飼料，把其中一些倒入貓盆，另一個倒水。莉莉看起來很滿意。至於普丁，你決定不管他，要跟就隨便吧。

在波西帶領下，你們來到位於老舊街區的一間小房子。他帶你們進到這間房的地下室。映入眼簾的是一個亂七八糟的空間，牆上貼著幾張電影海報，衣物和雜物亂扔在床上，房主顯然不愛整潔。

「這是我弟弟的臥房，基本上沒有動過。請隨意地搜查吧，我也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才好。還有這位……普丁先生，願意幫忙的話也非常感謝。」
放眼望去，值得注意的地方有書桌、床、櫃子。

你搜查亂七八糟的書桌，在抽屜的雜物中找到一本筆記，以及一個盒子。

這是一本薄薄的橫線筆記，用不是很好看的字紀錄。由於字體太小，你把它拿到書桌上閱讀，抬手往檯燈的方向一摸。不料，你碰翻了桌上沒拴緊的酒瓶。液體撒了一桌，濕透整本筆記。筆記上的字跡暈開，幾乎無法辨認。你的下半身也難以倖免，褲檔濕了一片，衣擺也沾了一點酒液。

波西立刻衝過來把酒瓶扶正。
「呃，糟糕了……沒關係，弄髒的地方我處理就好。請先調查別的地方，我立刻拿替換的衣物過來。」
接著波西就離開了。你忿忿地脫掉被弄濕的衣服，沒想到身為醫師居然還手拙。
「你的衣服又沒弄髒多少，威廉。」普丁往下看。

「看三小啊！！！」你兇回去。
「……看來過了這麼多年，你的脾氣還是沒什麼成長。」
在你繼續罵人之前，波西匆匆跑了進來，遞了一套衣物給你。「應該還算合身，請試穿看看吧。」
說完他便抽起肩膀上的毛巾清理現場。

波西正認真地擦著桌子。
「謝了。」你拉過波西的肩膀，飛快地親他臉頰一下。波西直接石化在原地。

普丁：「……」
波西：「？？？？？？？？」

你把替換衣物放到旁邊，無視旁邊兩人的反應，在床上散亂的雜誌、漫畫書底下翻到了皮夾，裡面有證件、少少的幾盧布，和好幾個保險套。除此之外沒有特別的發現。

你翻了一下漫畫……靠這不是你最痛恨的美帝英雄主義作品嗎，這個波南怕是個智障吧。你隨手把書丟在旁邊。
想到自己剖了個智障，你突然覺得手術刀很髒，早知道就別打破不過問死者背景的規矩。但頭都洗下去了就要洗完，畢竟你對他為何呈現如此死狀很有興趣。

波南是個未成年的小毛頭，大概只有十五歲吧。長得比他哥好看不少，是典型的美少年。但對你來說，不管長得怎樣死了以後都一樣。除了讀美帝英雄主義作品的智障，你真的很不想研究智障的內臟。

你向一旁的櫃子走過去。脫了上衣、褲子濕了覺得有點冷，但算了等下再換。
你順手拿起放在上面的相框，波東和一位年紀相仿少女站在某條巷口，兩人搭著彼此的肩膀合照。少女長得非常好看，年紀應該比波東稍微大一點，火辣的穿著不太符合年紀。

你發現少女是認識的人，但你們兩個不太熟。只知道她的名字是露露，你睡過她一次。
你們是在酒吧認識的，沒有彼此的聯絡方式，也不知道身分來歷。你拿到的說不定是假名。
你對她印象深刻，因為醒來的時候發現她幹走了你皮夾裡的所有錢。

那時候你喝醉了，記不太清楚細節……你努力回想當時的狀況，當時你是在神智不清的情況下半推半就地被拉走，然後就過了個美好的夜晚。
直覺告訴你，她應該是個妓女吧。

你決定去附近的酒吧找找看，既然當時是在波西擔任服務生的那家酒吧遇到露露的，先問問波西似乎也行。但在那之前，你得先換衣服，總不能褲檔濕一片直接去吧，這天氣還超他媽冷。

「咳，我們準備要動身了。兩位出去一下，我要換衣服。」
「喔……好。」波西依然在清理現場，可能是剛剛受到的衝擊導致，他現在還一臉茫然。但波西依然乖乖走了出去。
「你是娘們嗎……」普丁經過你身邊時說。

不管怎樣，你換了衣服。衣服和褲子都挺寬鬆的，剛好合你的身。
你換完衣服出去。波西對你說：「看起來是有什麼進展了……請告訴我有什麼發現。」
你說：「可能有人知道你弟弟發生甚麼事情，我們要去找他。」

「喔……好的……」波西倒吸了一口氣。接著從懷裡抽出紙筆，快速地寫了一串文字遞給你，是他的電話號碼。「有什麼幫得上忙的可以聯絡我，我得先繼續清理我弟弟的房間。非常感謝。」
之後波西便送你們出門了。

現在時間是下午一點，你們到了波西工作的那間酒吧。是間愜意的爵士酒吧，這時間還沒有什麼人。酒保悠閒地擦拭著杯子。

你點了杯藍色珊瑚礁，然後對酒保拋了媚眼。
「沒問題。這杯我請你吧，小哥。」她對你眨眨眼，動作俐落地開始調酒。不一會，便送上了一杯晶瑩的藍色漸層調酒。她饒富興味地撐臉看你。
普丁：「……」可能是想保持清醒，他沒點酒喝。

你稱讚酒保的調酒技巧，給他小費再加一個飛吻。
酒保對你呵呵笑，似乎很滿意你的反應。她沒收你的小費：「還以為在這時間值班挺無聊的，偶爾也是能有意外的收穫嘛。」
看起來你已經得到了她的心。

你試著跟酒保調查露露，但可能是跟她問別的女人吧，你注意到她的表情稍微垮了幾秒。但酒保很快就收拾好表情。「露露？誰？你形容一下。」
於是你大致對她形容露露的外貌。
酒保點了點頭：「哦……大概知道了。我替你問問。」接著，她向坐在對面圓桌聊天的兩個男人喊聲，問他們有沒有見過露露。
「很久沒見到了。」其中一個男人說。
「……我倒是聽說過一些關於她的傳聞。」另一個回答。「只不過不太確定。」

你替他們點了啤酒。酒保讓服務生送酒給他們。其中一人對你舉杯。
「如果你說的是偶爾會出現在這裡的妓女，聽說她前陣子內疚自殺了。」另一個男人摸著下巴說。「我這人還是有底線的，對那種小朋友沒興趣。現在想想還真是可惜啊，美人胚子一個。」
你問：「內疚？為什麼？」
「這眾說紛紜啊。有一說是她跟某個有錢男人好上，結果對方的妻子一怒之下捅死他後割喉自盡，留下了年幼的獨子。露露知道以後就內疚自殺了。」那男人啜了口酒說，「也有人說是她帶不少朋友入行而後悔了。說到這個，我記得那個誰也自殺了吧……最近還挺多小朋友自殺的是不是？看來這會傳染啊？」

「年輕人一言不合就自殺，是跟高失業率有關嗎？」你詞窮隨便講。反正重點是繼續聊。
「你還好嗎？這位年輕人？」普丁說。
那兩個男人好像不是很在意你亂講話。「她和那幾個狐朋狗黨生意做得好好的，沒啥失業的問題吧。說起來，最近好像也沒看到他們幾個了。」
你說：「天哪這樣調查的線索不就斷了嗎！」

「有什麼好調查的？不就是普通的自殺嗎。如果你是說掃蕩那些站街的，警察根本不打算管這一帶，這個人人都知道。」
「你沒看新聞啊，最近各地都傳出奇怪的青少年自殺事件，警方連舊事件都開始調查了。」酒保說。「不過要是這些事都有關聯的話……」
她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你專注的看著酒保，然後問「你想到什麼嗎？」

「我想到……波西他弟弟也是那一群的對吧，很久之前就被露露帶壞了。」酒保嘆了一口氣，「他很受歡迎，特別是老女人，有時候還有男的。波西非常頭痛，對他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最近也沒出現……該不會出事了吧。」
「這樣啊，妳用過他嗎？」那個沒怎麼講話的男人問。
「睡同事他弟也太缺德了吧。」酒保瞪回去。「唉，要是真的，也難怪波西這幾天請了假沒來上班。有事可以找我們幫忙啊，波西。」
你說：「或許波西就是不好意思麻煩到大家吧？不過我們可以主動幫忙，讓他知道大家都很關心他的。」

「你說得對。小哥真善良啊，像你這樣的年輕人能多一點就更好了。」
「像一個整天切屍體的年輕人不太好。」普丁說。
「你在說什麼？」酒保不太在意，邊說邊在便籤上寫字，「如果是像你這樣的年輕人，我想大家都很樂意幫助你。來，這是我的電話號碼，有空多找我玩……」
她塞了張紙條給你。你收下了。

你決定去其他地方調查看看有沒有人知道露露那群年輕人最近的情況，一口喝完酒，跟酒保道別。

你一口乾了酒後離開，才走了一小段路就覺得茫茫然的。案情總算有了點方向！你猶如第一次剖開新鮮屍體般欣喜！很快就能知道那個智障的死因了吧，不，管他是不是智障，解剖過的屍體就是你的摯愛！
於是你傻笑著對普丁說：「太好了，身為法醫總算知道屍體的真相了。」

「你什麼時候變成法醫了……喝醉了嗎……」
「只是接近屍體的真相覺得很爽。」你說。「改行當法醫也不錯。如果我搞到執照就能每天合法摸免錢屍體了！真棒！」
「……」

現在是下午四點。

你突然提議去喝下午茶。普丁同意了，並表示你需要冷靜下來。
「如果我故意醫死客戶，就有免費的屍體可以切了。不，不是免費，我還能收錢。」
「這樣你會先變成屍體。」普丁說。
你們聊著引人側目的內容，度過了愉快的下午茶時間。

現在是晚上六點。

你接到酒保的電話，說店裡來了行為古怪、沒見過的年輕人。
「是怎麼個古怪法？」你問。
酒保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讓人不自覺恐懼……」
「原來如此。」
聽起來跟案件無關，怎麼不找警衛而是打給你呢。雖然心情很好，但你又不是熱心市民。
你打電話叫波西去。波西不明所以，但聽到是酒吧的事立刻答應你過去。
有工具人真棒！你這麼想。

你牽起普丁的手突然在大街跳舞，普丁任你拉著轉圈圈。但他別開臉，臉上寫著媽的智障。
「我得想個辦法讓你清醒一下，威廉。」普丁說，「我想想……你知道復仇者聯盟的預告出來了嗎？我播給你看啊。」

「幹你這智障到現在還在看復仇者聯盟去你媽我說過幾百次了英雄主義是美帝文化侵略的──」
「啊，醒了。」普丁收起剛打開youtube的手機。
路人用比剛才跳舞的時候更奇怪的眼光看著你。你這才清醒過來，抹了抹臉，咳嗽一聲。
還是回頭查案吧。但你還是有點醉醺醺的，你對路人的目光惱羞，拉著普丁回家躲避注目禮。
直到看到莉莉用肉球巴他，才發現事情不太對。你為什麼要帶這個人回家。
總之短暫休息了一陣，在腦內整理了目前所得的情報之後，你抱著莉莉沉思接下來的方向。

你抱著莉莉。想著你收養莉莉至今，從來沒有剖開她的念頭。以後大概也不會有吧，畢竟你感興趣的是人類內臟，何況莉莉那麼可愛。
不對啊這不是現在的重點。
這時候普丁說：「為什麼你還是長不大，只愛屍體和貓。」
「你又為什麼只愛美帝英雄電影。」
「我沒有只愛美帝英雄電影，我還有很多興趣……」普丁無奈地說，「例如劍道和下廚。倒是你，每天都把時間花在死人身上，真的能得到什麼嗎？」
「興趣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嗎。」你說，「吵死了，讓我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

你再一次打電話去葬儀社。不是柴可夫斯基接的，是你認識的一位女員工。
你報上了名字，她懶洋洋地回應：「喔，是你啊，要買屍體嗎？還是要找活人？老闆不在。」
你說：「我想聽聽你的聲音。」
「怎麼，想再來一發嗎。」瑪爾菈很冷靜地回你。「我今晚沒空，明天吧。」
你則回應：「那就約好明天吧。我會準備不錯的玩具，最近工作量還多嗎？」

你說完之後，普丁用關愛眼神看著你。
「那好，我很期待。」電話裡瑪爾菈打了個呵欠，「最近累死了，屍體運來運去煩都煩死人了，還不如直接送給你割。所以你特地打電話來幹什麼？就是為了約我嗎？」
你：「是啊！工作結束之後喝杯啤酒如何？ 」

「……就說今天沒空了，你有那麼飢渴嗎？」她說，「沒事的話我要掛斷電話了。新的屍體都醜爆了毫無美感，那手勢是什麼鬼啊死得很爽的意思嗎。」
你感覺她今天很不爽。
你說：「那明天見，你也早點休息。」

「好啦掰。」
她乾淨俐落地掛掉電話，感覺真的挺忙。
時間也不早了，你對普丁說：「今晚睡我這吧。」
「你總算做了一個成熟的決定。」
「成熟你妹啊，毫無貢獻還讓我收留你。」
你們東扯西扯時間也接近九點了。現在你去睡覺。

獲得了充足睡眠，酒也完全醒了，你覺得神智清明。
可能是昨天到處跑對家裡蹲來說太累了吧，今天你起得稍微晚了一些，現在是早上八點。
你到客廳發現普丁做好了早餐，莉莉的糧食也準備好了。

你坐下，開始吃早餐。普丁做的早餐依然很美味，甚至比你記憶中進步。
你們之間沒有任何交流，但你吃早餐的全程，普丁都面色凝重。
「你醒來之前有聽到什麼聲音嗎？」你享用完早餐以後普丁說。
「沒有。」
「那好。我炸了你的廚房。」
「你要怎麼賠我！？」你站起來拍桌。
「包辦你後半生的早餐怎麼樣。」普丁說。
「只有早餐？太沒誠意了吧？」你憤怒地回答。
「外帶做家事之類的。」
「現在去死讓我剖開怎麼樣。」
「看過美帝電影的屍體也沒關係嗎？」
「媽的我是在罵你沒人在跟你講騷話啊垃圾。」
「反正我會賠你。」普丁淡定地回答。

最後你要普丁收拾廚房並找人來修理，賠償的事之後再說。

在普丁忙碌的時候，你打電話給波西問昨天的事。吃飽的莉莉輕巧地跳到桌上看你。
「已經沒事了。只是一個失眠的年輕人，因為沒睡好才殺氣騰騰。結果酒保一和他對話就哭了起來，說他今天沒睡好，要一杯最烈的酒，摻安眠藥進去更好。最後酒保安慰他，給他一杯熱牛奶要他回家補眠。」

聽起來很像柴可夫斯基。不，你的直覺告訴你就是他。
原來那個人是沒睡好會哭哭啼啼的個性嗎？那今天還是不要惹他好了。為了往後的新鮮屍體。

你心不在焉地撸著莉莉，一不小心就搓得太用力。莉莉尖聲喵叫，鄙夷地用爪子抓了你的臉一下，接著便逃到廚房去找普丁。
你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傷口。
臉頰被抓了一道傷，面目兇惡，今日交涉技能-10

你試著搜尋"怎麼跟生氣的貓和好"，你直接把關鍵字丟進去，點進搜尋結果的第一條。文章農場說輕輕摸貓咪的身體，然後真心誠意地跟貓咪道歉就可以了。讀到這裡你關了網頁，去找生氣的莉莉。
「莉莉……過來這裡……」你跪在廚房門口輕聲哄她，面前擺著已經打開的罐頭。「我知錯了……」
莉莉看一眼打開的貓罐頭，然後就跑掉了。
「你真的只喜歡屍體跟貓。」在廚房收拾殘局的普丁評論道。
「閉嘴！」
總覺得之後一整天都會很不幸……還是快點解決完事件，找一天和莉莉道歉到她原諒為止吧。

你決定去酒吧打聽消息。
普丁看你要出門，便說：「我待在廚房，有事可以打給我。」
你這才意識到他這幾年沒換過號碼。你自己倒是把聯絡方式換得一乾二淨。
到了酒吧，你在那裡遇到了波西，看來他回去上班了啊。昨天下午那個酒保不在，看來她應該是下午的班啊。
「是威廉先生！請問有什麼發現嗎……嗯？臉怎麼了？」
「這是莉莉對我的愛。」
「莉莉是……家裡的貓嗎？你們感情真好呢。」波西似乎接受了這個說詞。
你打算向他交代昨天調查到的事情。
首先你點了杯酒。有了昨天大爆醉的經驗，你決定今天保守一點。你點了普通的水果酒。
你首先交代昨天的調查結果。你想從波南房間照片裡的那女孩開始調查，卻發現她前陣子就自殺死了。之後她的朋友也接二連三失去蹤影，可能也都死了吧。波西聽了非常震驚。
「你應該知道你弟弟是幹什麼的吧，如果昨天先告訴我調查會快得多。」
「知……知道啊。只是我以為你們混地下的這樣就聽得懂。」
過了就算了。「所以你認不認識露露？」
「不認識……你們要先從她開始調查是嗎？我這邊也沒什麼門路……」
你決定打電話給柴可。
果然還是要靠葬儀社吧。你不知哪來的靈感，在播通葬儀社電話之前，播了柴可夫斯基的私人電話。
再一次，感覺他被吵醒了。
「又是你……怎樣才能放過我啊，有事直接問行不行……」他用不同於平常的崩潰語氣說，「再這樣下去我得封鎖你了。配合一下老闆作息好嗎，不然去找別人賣你屍體吧……」
「還有更多奇怪的屍體嗎？ 」你問。
「你是不是問了幾百次這個問題⋯⋯有幾具類似的屍體，家屬要認不認的，我處理好就賣你好嗎⋯⋯」他無力地說，「如果你不是要屍體，那我倒能敘述一下最近的情況⋯⋯剛開始來了一具正常的上吊屍體，後面幾具就都比著勝利手勢⋯⋯」
你說：「你怎之前沒給我那具正常上吊的屍體！」
「那具沒什麼稀奇的吧？記得你喜歡特別一點的，我就選小孩子的賣給你了。」他差不多是醒了。「唉⋯⋯怎麼，那屍體有什麼特別的？」
「有可能是關鍵？」
「這樣啊。」柴可夫斯基沈默半晌，「要是我告訴你的話，可以不要再在早上打給我了嗎⋯⋯我記性很好，知道你指的是誰。想知道她的什麼？」
你說：「拜託，請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吧，我請你吃飯 ！」
「怎麼那麼煩⋯⋯只要別再打給我了就好⋯⋯」他受不了地說：「她的本名是露，家貧而下海當妓女，害別人家破人亡而上吊自殺。家人以她為恥，草草處理她的後事。聯絡方式我等等傳給你。還需要嗎？沒了吧？」

你覺得就是她了沒有錯。
你道謝後掛斷電話，一邊喝酒一邊等訊息。不一會就發了露露的地址過來，備註是不要再打了。
終於拿到了地址，但你也想起今天有約。

你決定先去看看，便收起手機回家。果然你的真愛是屍體啊，為了屍體願意在外奔波。
一回家你就看到普丁抱著紙箱扔到家門口。裡面放著外觀難以描述的殘骸。
「你處理得怎麼樣？」
「該清的都清掉了，鑲在天花板的鍋蓋也拔出來了。」他說。
「喔，很好，現在先開車載本王出門吧。」
「……知道了。」
普丁沒什麼異議，拍掉手上的灰塵。你覺得可能是他剛剛炸了廚房理虧。你將地址告訴他，丟了串鑰匙過去。他也沒問什麼就開車到指定地點。
這個街區的環境比你住的地方還糟一百倍，但你聽過柴可夫斯基的描述所以不太意外。現在你們站在露露家門口。
你敲了敲門，無人應答。
你推普丁去撞門，雖然你手感很好（？），但他屹立不搖。
「你怎麼回事……」他回頭看你，「推我幹什麼？」
「推你去破門。」
「……那你自己請。」普丁說。
他退到旁邊，關懷地看著你。你毫不猶豫地撞過去，結果右半身痛到麻痺，門完全沒破。
「我感覺解剖這興趣使你失去了所有社會性……」

你看向普丁，但拒絕露出求救的眼神。不過他還是讀懂了你的意思。
「真要破門，從窗戶會不會比較容易……」普丁走上前，敲了敲窗戶測試硬度，然後常識挪動窗戶。結果窗戶開了。「……哎呀，連破都不用。」
普丁讓你顯得很智障。
「幹。」
「⋯⋯總之你先進去吧。」他看了一下。「裡面應該沒有人。」
你有被羞辱的感覺，但還是爬了進去，普丁跟在你後面。
這是一間佈滿塵埃的客廳，看起來有人生活，但完全沒在打掃。為了給親愛的屍體和莉莉良好的居住環境，你家簡直比這乾淨一百倍。
格局是普通的一樓平房，從客廳可以通到走廊跟廚房。

你先在客廳看看，你很隨意地坐到沙發上，它破了好幾個洞卻沒有補丁。一旁的小茶几擺著花瓶，沒什麼好在意的。對面櫃子看起來也只有亂七八糟的雜物，而且普丁正在那裡搜查。你決定乾脆來找找眼前的長桌有沒有任何線索。
桌上散著地方報紙，你一疊一疊拿起來，發現某一期報紙有一欄新聞被剪掉了，不知道那原本是什麼。時間約一週之前。
「你把這拍起來。」
「什麼？」他回頭。「你宅到連攝影攝影都不會了嗎？」
不你會。你被他一激便飛速拿出手機拍照，一個閃光燈後把手機收了起來。
你過去揮他一拳，但沒打中，反而因為衝力往前跌。他想拉你但沒拉住，但你穩住了沒有跌倒。
「⋯⋯你真的那麼討厭我嗎。」普丁問。
「誰叫你跟我冷戰！」你哭起來。
「不是你大吼大叫帶著莉莉連夜離開嗎⋯⋯」普丁無奈地說，「在那之前，我想瞭解你為什麼討厭美帝英雄主義電影，你只是一直說那是文化侵略⋯⋯我相信不只這個理由⋯⋯」
「那不重要！你明明有一千種找我的方法卻什麼都不做！」
「我只是在等你回家。」他耐心地說，「而且兩天後後我撥過去，就發現你連手機號碼都換了。」
「換了更該加把勁找啊！」你揪住他的領子，「你他媽不懂人心的叛國混蛋！」
普丁很無奈：「好⋯⋯現在我知道了。如果有下次我會努力找⋯⋯」
你盯了他一會，最後惱怒地放開。「你已經沒有下次了！混蛋！！！」

你到走廊，去調查其他房間。你隨手推開一扇貼有幼稚星星貼紙的門。
這間房挺整齊的，和外頭的髒亂形成對比。裡頭有簡陋的傢俱，書櫃、書桌、床、衣櫥等等，是很基本的配置。

你盯著普丁，他盯著你。這次他好像沒有要幫忙的意思。你把他拽過來親一口：「杵在這幹什麼！幫我調查！」
「我拒絕，你都這樣拜託人的嗎。」普丁沒怎麼動搖。「我看你真的沒長大，社會性也越來越⋯⋯」
你不甩他，桌面空無一物，整理得整齊的抽屜裡你什麼也沒翻到，繼續調查書櫃。

你在書與書之間找到一本大小不太一樣的冊子。是軟皮活頁筆記本，封面寫著露露的名字。

你快速閱讀了這本書。
是本日記，好幾年前就開始寫了。剛開始是青澀的小女孩筆跡，內容是和同學相處的學校日誌，墨水快要褪色了。中間不知為何斷了幾年。最後幾頁字跡清晰，看起來是最近才寫的。字體狂亂，不再按著橫紋書寫，前幾行寫著「我不是故意害死他的」、後面卻接著「你應該去死」，看起來像兩個人的對話。你翻到下一頁，整頁都被刻意塗黑，但你從間隙看出底下寫的應該是「對不起」。之後就是空白的了。
你讀完日記後打了個冷顫，把它塞回書櫃裡面。

你推開擋路的普丁，伸手掀開棉被。一張剪報被你的動作造成的風捲起飄落。你撿起來閱讀，發現是件聳人聽聞的社會新聞。附近有個少婦殺夫後在孩子面前割喉自殺，因為丈夫成天和年輕妓女廝混。根據左鄰右舍的證詞，那對夫妻在這之前每天吵架，聲音之大甚至逼得鄰居報警。那對夫妻留下了他們年幼的兒子，那男孩的名字叫保羅，目前被安置在該區域的某機構。你把剪報收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你順便查看時間，想起稍晚和瑪爾菈有約。

所以你打電話給瑪爾菈。
「嗨，是你啊。」她說。「跟上次一樣在停屍間嗎？我清了你最喜歡的那一床，在正中間，被所有屍體包圍。」
「妳有空來這裡一趟嗎？」你直接切入正題。
「哪裡？為什麼？」
「有有趣的東西想讓你看看。」你解釋。
她思考了一下。
「喔，你說說是什麼？」
「永遠美麗的秘方。」
「唉你……算了，今天將就用一下我同事，掰啦。」
於是瑪爾菈掛斷電話。

你只好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著普丁。
你們倆沉默對視了一陣。
「夠了，我看懂了。」普丁打破沉默，「我對這個眼神很熟悉。被拒絕了就想拿我發洩是吧……先不說這個，侵入民宅開房，你腦子行不行啊……」

「不然你想去被屍體環繞的豪華冰床嗎。」世間的常識你還是知道的。
普丁似乎正嚴肅地考慮你的提案。某種無關慾望的情感在他眼中流過，還喃喃說了什麼，不知道是不是你的錯覺。他考慮的時間長倒你以為要被拒絕了。
然而最後他說：「好啊。」
你想也沒想就撲了過去。
－－－－－－－－－
這樣那樣這樣那樣，你們完事了。
很幸運沒有人回來打擾你們，雖然你也沒想過這個問題。

你溫柔的摸摸普丁的臉，沒聽見他剛剛說的是什麼，但算了，你也不是很在乎。
普丁困擾地撥開你的手，「我怎麼又讓你胡來……」
「不知道你怎樣，我覺得挺爽的。」
「……」
你們打理了一下，你提議要回家洗澡。
「……」普丁更無言了。「也對，別待在這個是非之地……」
總之你們回到家裡清潔完了。還順便叫了外賣當晚餐吃完。
現在下午七點。

你把剛才的發現說給普丁聽。
「哦，聽起來只能去找那孩子了？這是你唯一的線索。」普丁說，「按常理來說，他大概不會知道什麼才對，監護人員大概也一樣。但能讓你早點斷了研究那具屍體的念頭也好。」
你還不知道那家機構的地址。

你打開電腦，然後，發現自己想不到關鍵字。這種地方報紙也應該沒有電子報。
「我想不到關鍵字。」你一臉理所當然。
「輸入這一區的名字和謀殺案。」普丁說。
你懷著碰運氣的態度試試看，結果找到了比較詳細的新聞。是光明孤兒院。你丟進去搜索了下，很快就找到地址，距離這裡不遠。

避免萬一，你打電話問酒保知不知道那家孤兒院的八卦。
她表示不知道，不就是一家普通的機構嗎？沒怎麼聽過。你向她道謝，而酒保邀你以後下午多來玩，之後掛斷電話。

你一臉無辜地看著普丁。
「我知道這個眼神的意思。」普丁說，「意思是雖然你十六歲就會偷開別人的車去兜風，四年後有了駕照也好手好腳，但你還是不想開車，想要個人送你去光明孤兒院。」
「嗆屁啊。」你不爽。

孤兒院的位置比你想像中還近，不到一會你們便到了孤兒院門口。

「喂，你去找可以開的窗戶。」
「你還好嗎。裡面有人。」普丁指著亮著燈的窗戶，「大門也還開著。直接進去就可以了吧。」
說完他走了進去，你跟在後面。櫃台坐著一位白衣黑裙的年輕女性，她一看到你們便說：「歡迎，這裡是光明孤兒院。請問有什麼事嗎？」
你問：「你們這裡之前是不是有個叫保羅的孩子？」
「啊，是的。」她說，旋即露出有些驚慌的神色：「哦不……兩位是記者嗎？我們必須保護小朋友的權益，恕我拒絕採訪。」

面對這個情況，你拿出那張有點皺的剪報，表示：「我從我過世朋友的房間找到這張剪報，和她的遺物放在一起。她生前非常關心保羅。」
「啊……原來是這樣。」她面露愧色，「真不好意思，前陣子有些記者來打擾，所以我們必須提高警戒。兩位是代替友人來關心保羅的狀況嗎？請別擔心，他在這裡生活得很好，也得到了適當的心理輔導，目前精神狀況穩定。」

你說：「如果不方便拜訪的話，有照片能看看嗎？」
「哦，不會的。讓我通知監護員，她會帶你們去找保羅。請小心別嚇到他。」
櫃台小姐播了內線電話。沒幾分鐘，監護員便示意你們跟她走。
通過走廊，你們進入了庭院。璀璨的星空下，金髮碧眼的小男孩抱著熊娃娃，坐在鋪著野餐墊的草原上，跟懷中的熊熊玩家家酒。看見你們來，他中止遊戲，緊抱著熊熊，熊娃娃有雙藍眼睛，你仔細一看，發現娃娃的眼睛似乎是某種閃耀的晶體。。

你彎下身，試著對保羅露出溫和無害的笑，和他打招呼。但保羅似乎有點怕生：「臉上有疤……嗚……」
一旁的監護人員安慰保羅，告訴他你們不是壞人，是關心他的人的朋友。保羅這才放鬆了一點。

「你喜歡熊嗎？」
「很喜歡！」保羅突然提起精神。「是好人先生給我的，熊熊是會幫我實現願望的朋友。」
監護人員解釋：「有位好心的先生來探望保羅，送給他這隻熊娃娃。絨毛玩具往往對孩子有安慰的效果，保羅非常珍惜它。」接著她轉向保羅：「熊熊是重要的朋友，對嗎？」
「對呀。」
保羅露出虛無的微笑。
「能跟我聊聊好心的先生嗎？」
「可以呀。」保羅點點頭，似乎很喜歡這個話題。他靠近你們，悄聲說：「但好人先生告訴我，絕對不能跟姐姐們說，不然她們會生氣。這樣子，熊熊也就不會理我了。」

你告訴一旁的監護人員說想和保羅獨自聊聊，能不能請他稍微離開一下。
保羅微笑看著監護人員，舉起小熊的手對她揮來揮去。監護人員同意了，回到屋子裡去。屋子裡傳來小孩嬉戲的聲音。
「那位好心的先生是個皮膚黑黑的人，剛到這裡的時候他常常來找我。他說他很喜歡我，等我再大一點就會收養我。」保羅傾身向前，開心地說。「他說要先幫我實現願望，只要在晚上跟熊熊說就可以了。願望也真的實現了喔！第一次許願的時候，好心的先生還過來找我，給我看實現的證據。」
你：「你許了什麼願望？」

「我希望對我爸爸媽媽做壞事的姐姐很痛苦地死掉。」保羅說，下意識扯了扯熊娃娃頸部的紅結，「後來好心的先生給我看照片，結果她真的死掉了！聽說是掛在她家後面的樹上。」
你覺得事情不太對。
「好心的先生問我滿意了沒有，我說我還希望這附近和她一樣的人都死掉。他說我很貪心，我還以為被罵了，但他說這是好事，問我還有沒有其他願望。那就讓他們比勝利的姿勢好了，這樣以後就能告訴別人，這些都是我做的了。然後我每天晚上，就都告訴熊熊……」

你不寒而慄，覺得到底聽了三小。你轉頭看看普丁，普丁也是差不多表情。
「你告訴他什麼？」
「每天都跟熊熊說要那些人死掉呀。好心的先生過一陣子應該就會帶照片過來。」保羅微笑。
你：「你為什麼想要他們死掉呢？」
「嗯……他們死掉就不會做壞事了呀。」保羅一臉天真，「只要我繼續許願，熊熊一定會幫我實現，今天也要許願。」
你：「可以把熊熊借我看看嗎 ?」
「可以呀，要對熊熊溫柔一點喔。」
保羅笑嘻嘻地把熊娃娃遞給你，你用顫抖的手接過了。
「我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你小心一點……」普丁輕聲說。

你問了保羅自己能不能許願。
「不可以！」保羅生氣地說，「熊熊是我一個人的。好心的先生說，熊熊只會聽我的話，熊熊只有我這個朋友。」
「那你為什麼不許熊熊和大家都變成朋友的願望？人多更好玩喔！」
「好心的先生說，我一天只能許一個願望，」保羅說。「等他們死光光的話可以呀！到時候好心的先生會告訴我，我一定會許的！」

你覺得手上的熊有毛病，尤其是它的藍色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它的眼睛好像緩緩變著色，奇怪的色彩在它的眼裡流動。
於是你伸出手，粗暴地試圖拔出它的左眼。
「你在幹什麼！」
保羅發出刺耳的尖叫。
一瞬間，空間扭曲了。依然是同樣的風景，卻變得寂靜無聲，孩子們的嬉笑、周遭的燈火，全部通通消失了。保羅坐在你們面前，惡狠狠地瞪著你們。你們眼前出現了一隻巨大的怪物──有著象牙色巨大身體，原本該是頭的部分扭動粉紅色觸手的怪物。

普丁看了一下周遭，但沒有找到任何武器，乾脆直接朝怪物身上踢了一擊。
普丁朝怪物的肚子踢去，似乎造成了一些效果。
接下來，怪物的大腳往他身上揮去，但不知為何怪物突然停住了，發出了可怕的呻吟聲。
普丁順勢又揍了那怪物一拳。不知為何，這擊好像也挺痛的啊。
奇怪的是怪物沒有反擊，反倒是逃避你的攻擊。而那奇怪的呻吟聲還在繼續。
怪物身形龐大，反倒使他沒有成功閃避普丁的攻擊。牠搖搖晃晃。
但在此時，你們眼前出現了一支巨大的長矛。怪物用它那黏膩的觸手撿起了長矛。
你奮力投擲手術刀，卻沒命中怪物。而那怪物舉起長矛往你揮去，但沒有插到你身上。
普丁緊接著拾起你掉在地上的手術刀，用力往怪物的身上插去。
怪物倒下了。保羅瞪大眼睛看著怪物，哇哇哭了起來。
空間再次扭曲，怪物隨即消失，僅遺留落在地上的手術刀和熊娃娃，作為那並非夢境的證據。你從未感覺到，自己所居住的世界像現在一般吵鬧。

你用力抱住普丁。
「還愣著幹什麼，那個奇怪的娃娃啊。」他立刻推開你，但不是很用力。
他無視一旁抱頭大哭的保羅，撿起地上的手術刀和熊娃娃，做了你們內心深處都想幹的事：挖出熊娃娃的雙眼。兩顆藍色、多面體形狀的結晶落在地上，在碰到草坪的那一瞬間蒸發似地消失。
保羅哭得更大聲了，照這個樣子，監護人員很快就會被引來吧。你們四目交接，心裡想的應該是同樣的事。
這種時候，直接溜走比較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