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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宫组】 禮物番外 ‧ 跨年

跨年夜

聖誕節過去的同時，似乎也一併帶走了侵襲的大雪，接連幾日的好天氣使得城市被人潮淹沒。

天堂真矢站在自家客廳的落地窗前，出神的望著外頭。

從她母親的角度看過去，倒映在窗上的眼明顯沒有聚焦，天堂夫人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輕聲呼喚從小就不太需要她擔心的孩子。「真矢，吃飯了。」

渙散的意識隔了幾秒才從遠在幾千公里外的世界回到當下，她勾起禮貌的微笑，輕聲回覆後坐到了父親面前。

飯桌上，父母下意識地避開與金髮愛人有關的話題，僅是閒話般關心了她近期的工作。她知曉父母早已認同了兩人的戀情，卻不免偶爾怪罪在面對克洛迪娜時不自覺流露出的些微牴觸，那是克洛迪娜很少與她一起回到老家的原因。




雖是過年，她卻沒有在老家住下，吃完飯後天堂真矢告別父母，乘著滿載著快樂氣息的列車，在人潮的壅塞中搖搖晃晃地回到了屬於她們的家。

「我回來了。」打開大門時她下意識將習慣脫口而出，卻在第一個音節吐出的當下就清楚知道不會收到期待的回應。

天堂真矢忍不住嘆了口氣，脫下為了抵擋東京接近零度冰霜天氣而穿上的大衣，一邊將自己摔進沙發裡。

屬於克洛迪娜的那半邊沙發。

她將臉埋進屬於另一人的抱枕中，在思念的氣息裡開始回憶，兩人究竟分別了多久。大概，從聖誕節後兩天的晚班飛機起，是72個小時吧。

時間彷彿失去了意義，她有點數不清了。

意識忍不住又飛向遠方的戀人身上，時差是八個小時，克洛迪娜現在應該正在和父母共進午餐吧，在手機上打了大串的字，又刪除，還是不要打擾克洛迪娜和父母相處的時光吧，畢竟一年中，她已經搶走他們的珍寶大部分的時間。




不自覺地睡過去的天堂真矢在自家大門撞上牆壁的聲響中驚醒，紅色眼眸的主人正氣喘吁吁地盯著她。

「天堂真矢！」

她眨了眨眼，不知道為什麼應該遠在法國的人會在此時出現在眼前。

「啊啊……真是的！」克洛迪娜盯著窩在自己位置上的人好幾秒，忍不住惡狠狠的關上大門，上前快步走到了褐髮戀人身前。

她彎下腰，擁住還呆愣在沙發上的天堂真矢。「都說了，你就應該留在老家的！」

她完全可以想像，如果不是她提早收到了那封信，如果她沒有趕著最快的一班飛機飛回東京，天堂真矢肯定會就這樣，孤單的一個人站在窗邊，聽著電視中的倒數，一個人看著遠方的煙花，一個人迎接下一年。

「還有阿，你寄什麼信啦！」弄得母親把信遞給她時還笑著揶揄了好一會。雖然，讀完信的當下她確實紅了眼，甚至還顧不上和父母說好的跨年，急急忙忙就收拾了隨身物品趕去機場。

從郵戳上可以注意到，那封本應在法國跨完年後才寄到的簡短信件，早在聖誕節前就已寄出，天堂真矢甚至算好了從東京寄到法國，普通信件大約會花上八天，唯一失策的大概是通常只會晚而不會提早的國際信件早了整整一天送達。

信上說，不想錯過與她的任何一次跨年而寄了這封信，信上附帶的是乾燥的紅玫瑰，說是與她十分相配。

永遠不會忘記亂說話，討人厭的女人！

「……」天堂真矢在克洛迪娜稍高的體溫下終於回過神，她總算勾起真正的笑容，回擁住克洛迪娜的同時在對方的耳邊低喃著心聲。「Ma Claudine，我想你了。」

被耳邊的氣息弄的臉更紅了，克洛迪娜卻沒有拒絕對方力道加大的懷抱。「Moi aussi，Ma Maya。」




匆匆趕回來的人被逼迫著去洗了澡，天堂真矢站在廚房裡伸手從櫃子裡取出珍藏的紅酒。

紅寶石色的液體輕巧地滑入玻璃杯中。

她盯著半滿的酒杯好一陣子，而後輕輕地笑了出來。

「在笑什麼？」克洛迪娜疑惑的嗓音從後頭傳來，她轉過身去，將酒杯遞給戀人的同時接過對方手中的毛巾。

「沒什麼。」她沒有收起嘴邊的笑意，在吹風機嗡嗡的聲響中打開電視，紅白大賽臨近尾聲，倒數也要開始了。

「Claudine。」懷裡的人紅寶石般的眼眸與她相望，就著剛吹乾頭髮的姿勢她輕輕低下頭去。「謝謝……」剩下的話語，在倒數結束的煙火聲中，淹沒在兩人的唇舌中。

謝謝你，又一次把我從孤獨中帶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