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迪爾姆德獨自一人在港口貨櫃通道中等待指示,鹹鹹的海風拂過迪爾姆德的臉頰,竄入鼻腔,刺激著他的感官。讓迪爾姆德想起瀰漫血腥味的過去:與費奧納騎士團在戰場上奮鬥的日子、帶著格陵蘭公主私奔同時不得不擊退昔日同袍的磨難、最終以為得到幸福卻仍逃脫不了命運的詛咒……
一生都在忠誠與背叛間矛盾的迪爾姆德,因為聖杯召喚而有重生的機會,他緊握著手上的武器,下定決心必定要將勝利獻給自己的御主-肯尼斯。哪怕雙手被鮮血染紅,踏過無數的屍體也都在所不惜。
「開始行動吧,Lancer。」
「是的,我的主人。」
迪爾姆德的御主-肯尼斯一聲令下,迪爾姆德散發出一般人不會察覺的殺氣,唯有經歷過戰場的英靈才能察覺,為的就是把敵人引誘過來。
過沒有多久,便感受兩個氣息慢慢地接近,其中一位散發出穩重而強勢的氣場,接著便收到來自肯尼斯的指示。
「兩名女子朝此處靠近,準備應戰。」
「是。」
由肯尼斯藏匿於港口高處觀察戰狀,自身負責應敵,這樣的主從合作迪爾姆德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了。即便是還在世的時候,後半生活早已與主人決裂,過著孤軍的日子。但是聽聞到前來應戰是兩名女子,迪爾姆德顯得有些失落。
「可不要輕易地就被我魅惑阿。」
小聲咕噥的迪爾姆德還未步出貨櫃之間的通道便察覺到周遭被術法影響,他拔足衝到港口的廣場卻發現已經不是稍早的模樣:四周雲霧環繞視線不清,原本應該是空曠的廣場,不知何時已經被石牆阻隔於前,這石牆還不只是單獨一塊,而是諸多石牆並排組合出不同的道路,換言之,此時的迪爾姆德已經被困在迷宮當中。
「是Caster的突襲嗎?」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異象,迪爾姆德卻是從容自在的姿態。有著數十年征戰經驗,並且歷經過多次生死關頭,眼前的處境對他而言連危機都算不上。
他舉起兩把武器中較長並附有紅色槍頭的武器, 戳了幾下牆面確認沒有立即性的危險,便將手放在牆面。
「嗯……確實有魔力流動……」
初步了解狀況之後, 迪爾姆德再次舉起紅色槍頭的武器, 但這回他將原先包覆在槍桿的紫色布條扯下, 槍頭刻有符文的紅色長槍,槍桿佈滿如藤蔓紋路的寶具「破滅的紅薔薇」就此現世。
迪爾姆德改為雙手持槍, 下沈的馬步蓄力後向前突擊,看似堅固的石牆隨之被刺穿,隨著迪爾姆德揮動武器,石牆如同豆腐般被俐落地被切開。但「破魔的紅薔薇」一移開,牆面如同有生命一般自動修復,重新築起封鎖牆。
「破魔的紅薔薇」是迪爾姆德的寶具,凡是這把長槍命中的魔法防禦都會無效化,甚至能打消對象的魔力。但是面對構築起範圍性的陣法,破壞的效果還是有限。
「果真是魔力所構成……看樣子不從核心破壞的話是無法破解……」迪爾姆德看著逐漸癒合的石牆,思考如何破解眼前困境。若是貿然在迷宮中闖蕩,很可能會遇到陷阱或是花更多時間尋找出口,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出口,或是找到陣法核心直接摧毀這座迷宮。
在石牆完全癒合的瞬間,迪爾姆德似乎領悟什麼,再次舉起「破魔的紅薔薇」往石牆畫出三公尺長的切痕,僅僅看一眼,迪爾姆德便決定移動的方向。每到一個岔路口,迪爾姆德就在石牆上再刻一道切痕,彷彿切痕可以指示正確的道路。
依照這個模式闖過五、六個岔路之後,原本奔跑的迪爾姆德察覺到異樣的氣息,因而放慢腳步,並且舉起長、短槍成戒備狀態。
「即使心繫著主人想趕快破解迷解,卻絲毫沒有放鬆戒心,不錯不錯。」
「如果是有榮譽感的英靈就快點現身吧,別只會躲在暗處出聲。」迪爾姆德對著聲音來源喊話,依舊保持著對四周的警戒。
前方的迷霧中出現人影,隨著腳步一步步靠近,人影也逐漸清晰,迪爾姆德手心突然開始冒汗。這反常的生理現象讓迪爾姆德相當困惑,他過往的戰鬥雖然並非戰無不勝,卻也從沒畏懼敵人。為何此時連敵人真面目都還沒目睹,生理反應已經產生排斥?
當敵人走到離自己不到五公尺的距離,迪爾姆德訝異不已。
對方有著跟自己一模一樣的面容。
不僅臉型、五官位置,就連右眼下方的淚痣都一模一樣。差別在於對方的裝備是一身布衣搭配多個藍色輕甲,從胸甲、肩甲、手臂護甲、腿部護甲都有。
迪爾姆德仔細打量對方,這個長得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對手,面對手持武器隨時能發起攻擊的敵人,竟是好整以暇的態度!
「你是Caster所造出的幻影嗎?」迪爾姆德試探性地詢問。
「派我來的軍師確實是Caster,但我可不是幻影,」對手笑著問道:「該我提問了,你是怎麼如何知道陣法的核心在這裡?」
「……很簡單,被我切開的石牆是魔力所構成,因此先癒合的位置就是接近術法中心的方向。」基於騎士的道義,迪爾姆德也回應對方的提問,並接著問:「既然你知道我的目標是陣法的核心,那你是否可以讓開了呢?」
「不行,軍師要我在這裡拖住你。」對方依舊是笑容滿面,從容面對迪爾姆德的威嚇:「那你是否可以乖乖待在這裡?只要時間到了我就放你出去,這樣子我們都省力。」
「恕我拒絕,冒犯了。」堅守騎士道的迪爾姆德即使發動突襲也會出聲提醒對手。
手中「破滅的紅薔薇」化做一道紅色旋風襲來,但是對手似乎早已預料到迪爾姆德的突襲,原本環胸的雙手順勢拔出雙劍,交叉抵住紅薔薇的攻勢。但是高手過招絕不是僅看眼前攻擊,迪爾姆德早已預備下一波,左手「必滅的黃薔薇」橫劈而來,對手在接住前面一招的同時,以手臂護甲接下第二招。
「破滅的紅薔薇」能夠解除魔法防禦,「必滅的黃薔薇」則是能夠給予傷口無法治癒的詛咒。與迪爾姆德長得一模一樣的對手彷彿看穿這一切,一連串的防禦都讓迪爾姆德的寶具無法發揮其最大的功效。
第一波的進攻失利並沒有關係,迪爾姆德的戰鬥生涯中甚至有多次是在絕境中反敗為勝,但是不知為何,一股難以紓解的焦躁感在心中流竄,隨著攻擊一招招被化解,那股焦躁感越來越強烈,直到迪爾姆德看清楚對方手持的雙劍,忍不住大喊:「為什麼你會有Mor-alltach 和Beag-alltach?」
Mor-alltach 、Beag-alltach是迪爾姆德生前擁有的兩把魔劍,與現在手持的兩把魔槍依照任務的危險程度搭配使用。聖杯戰爭所召喚的英靈會因職階的不同,而有不同的樣貌及武器。參與這場冬木市聖杯戰爭的迪爾姆德是以Lancer身份降臨,「破滅的紅薔薇」、「 必滅的黃薔薇」兩把魔槍就是這次參戰的寶具。但是現在眼前出現與自己容貌一樣的敵人,拿著自己過去的武器,難道一場聖杯戰爭召同一個英靈分做不同職階被召喚出來是有可能的?或者眼前的敵人其實是依讀取自己的記憶後造出的幻覺?
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只要一點破綻就足以影響戰局。腦內思緒混亂的迪爾姆德僅僅鬆懈一下下,立刻被對手力量反制,原本架住長槍的雙劍奮力一推,迪爾姆德沒能戰穩腳步,被撞飛到石牆才止步。
頭昏的迪爾姆德搖搖頭想讓自己快點清醒,並劇情雙槍戒備著,此時正是對手乘勝追擊的時機,但是他依舊站在原地,以雙劍呈備戰姿勢。難道正如他所說,目的是拖住自己?聖杯戰爭的宗旨不就是廝殺到最後一位勝者 ,是另有企圖?還是自己根本就是被藐視了?

「你到底是誰?」
「我就是你阿,光輝之貌的迪爾姆德。」

***
隨著術法的時限將至,原本混沌的迷宮陣與濃霧開始消退,自稱亦是迪爾姆德的敵人留下一句:「任務完成了,後會有期。」便跟失去蹤影。
場地回到空蕩蕩的港口廣場,迪爾姆德在原地發愣。那真的是另一個自己?但不排除是對手混淆視聽設在陣法中的幻覺,才會隨著陣法一起消失。
沒時間思考了,迪爾姆德試圖聯絡與御主聯繫確定他的安危,並提起雙槍往原定要跟吸引來的敵人會面場地。
在那裡等候的並非如肯尼斯所說的兩名女子,也不是剛剛交手自稱迪爾姆德的劍士,而是穿著紅色大衣的長髮男子以及橘色短髮手上有著三劃令咒的女生。
長髮男子手夾著菸吐著白霧,不疾不徐地說:「你們好,御主肯尼斯以及從者迪爾姆德。」

<舌劍唇槍-試閱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