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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故事】

「嘿、小翅膀。」

杰森緩緩推開原本就虛掩著的門，他板著臉看著房內坐在書桌前，正用天空般美麗的藍色雙眼溫柔地看著自己的人，「不要用那個傻透了的外號叫我。」

「我會記住的。」迪克輕輕笑了聲，將視線轉回書桌上的資料，接著又在電腦上打了些什麼，「怎麼還沒睡，小翅膀？」

對於迪克的故意，杰森忍住了上前揍他一拳的衝動，他只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然後走到了書桌旁看著迪克桌上的東西，「你在做什麼？」

對於杰森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迪克不是很在意，並不顧杰森的掙扎伸手把男孩抱到了自己腿上，「一些作業。」他將臉埋到杰森毛絨絨的黑髮裡蹭了蹭，「好累啊，好不想做報告啊～」

放棄掙扎的杰森看著迪克桌上的資料，「這麼簡單的東西，你一定是又拖到最後一刻了。」

「沒辦法嘛⋯夜巡回來我根本不想動這些東西。」

杰森翻了翻白眼，然後把其中一張資料打到迪克臉上，「趕緊把這爛攤子搞定。」

「小翅膀～」

「快動工、迪基鳥！」

在杰森的監督和催促下，迪克終於完成了壓死線的報告。迪克關上電腦伸了伸懶腰，杰森則從他的腿上跳下朝門口走去。

「這就走了？」

「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

迪克轉頭看了看時鐘，「喔⋯⋯」他聽起來有些抱歉，「所以小翅膀是睡不著？」

「我只是想起來喝個水。」杰森沒好氣地說，雙手抱胸不滿地看著迪克，「誰知道還幫你做了作業。」

迪克眨了眨天空藍的眼睛，注意到杰森眼睛下淡淡的黑眼圈，他走上前伸手搭上杰森的肩膀，臉上帶著溫和的笑，「走吧、我幫你弄杯熱牛奶。」

他們在廚房喝完了熱牛奶，回到房前，才想轉頭和迪克道晚安，對方就自逕打開了他的房門，並催促著他趕快躺上床。

杰森一臉莫名其妙地盯著把泰迪熊塞進自己懷裡，又替自己拉好被子然後拿著一本書坐到床沿的人，「你做什麼？」

迪克笑著向杰森展示了手中的書，「我想你需要睡前故事。」杰森露出了有些嫌棄的表情，迪克接著說道：「我以前睡不著，我媽媽都會唸故事給我聽。剛到莊園，布魯斯也給我唸過幾次。」他翻開了書，「希望你會喜歡羅賓漢的故事。」

「這真傻。」杰森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翻身背對坐在床沿邊的迪克。而迪克則自顧自地開始唸起書中的內容。

奇怪的是，杰森並不覺得迪克的聲音很吵，他反而能專注在迪克的聲音上而忽略空間中其他吵得讓他無法好好入眠的聲音。杰森原本微微皺著的眉頭，也因此漸漸舒展開，有些緊繃的身體也逐漸放鬆下來。

迪克的聲音真好聽。杰森不禁這麼想。

「晚安，小翅膀。」意識模糊中，杰森聽到迪克這麼說，然後他就陷入了睡眠。



翻身從窗戶進了安全屋，將頭上的頭罩摘下隨手丟到一旁的沙發上，頭罩卻從沙發上滾下落在地上，發出了響聲。他咋了聲舌，有些不耐地朝浴室走去。

杰森今天過得很糟糕，應該說，在蝙蝠俠和夜翼發現自己就是紅頭罩開始就很糟糕了。他們的表情是很精彩沒錯，但在那之後，他不管去哪都能見到夜翼的身影。

今天也不例外。杰森埋伏了一周的毒販，在今天終於有動靜，那是一個無視自己的警告持續販賣毒品給兒童的人渣，他今天本該處理掉這個問題的，誰知道夜翼闖了進來，還阻止自己解決那個毒販。

洗淨身上髒污和血跡的杰森站到了鏡子前，抹了下起霧的鏡面，他看著自己臉上的瘀青和身上的傷口，全是夜翼造成的。沒錯，他們今天又和對方大打出手了，即使一開始只是友善的兄弟間的談話，至少大概夜翼是這麼想的。杰森想，他皺了皺眉，簡單地替自己上藥包紮後套上衣服。

杰森抬首又看了看鏡中的自己，黑眼圈似乎有點嚴重。以前他就很容易睡不好，獨自一人待在安靜的房裡時，他總是不自覺地會去捕捉各種細小的聲音，想努力無視，但那些令人發狂的聲音卻越是清晰。而復活後，因為拉薩路之池的影響，這個現象更加嚴重了。即使他實在很累，但卻怎麼也無法好好入眠。

杰森嘆了聲氣，用雙手捧起水洗了洗臉，用毛巾擦乾後就踏出浴室。才一走出浴室，他馬上拿起藏在浴室門口附近的槍，小心翼翼地往客廳走去。他閃身進入客廳，並用槍指向裡頭的不速之客，但在看到對方是誰的時候，他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你他媽怎麼找到這兒的？」杰森將槍收好，雙手抱胸沒好氣地說，「來這裡幹麻？我已經聽夠你的說教，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改變我的作法。」

對方似乎有些不滿，且要開口說些什麼，但最後他只是摘下了臉上的多米諾面具，露出那雙天藍色的雙眼，「我來給你唸故事。」

杰森沒想到這個，他用一臉看白癡的表情盯著不知道從哪拿出一本書的人看，「迪基鳥，你腦子有問題？」如果杰森的記憶沒出錯，他們不久前還打了一架，他身上和對方身上的瘀青都是證據。

「給你唸完，我就離開，我保證。」

「滾。」杰森冷冷地道，隨後頭也不回地朝臥室走去。躺上床拉上被子後，他就伸手把燈關掉了，房間馬上陷入一片黑暗。

「杰森？」迪克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杰森決定裝睡，希望這隻藍鳥可以自己飛走，別繼續打擾他。

杰森感覺到床沿下陷了一些，迪克就背對著他坐下，並打開了小型的手電筒照向手中的書，接著就開始輕聲唸著故事的內容。

閉著雙眼裝睡的杰森挑了挑眉。布萊梅的樂隊？認真的？給一個成年人唸童話故事？

但杰森再次發現，平常那些讓他煩心的噪音不見了。他現在能聽到的，就只有迪克的聲音。雖然不想承認，可杰森是真的放鬆了下來。

好吧，迪基鳥的聲音真的他媽好聽。杰森想。

「晚安，小翅膀。」再一次地，他在模糊的意識中聽見迪克這麼說。



「所以⋯⋯你每次夜巡完都有一段時間不見蹤影，就是去給大紅唸故事？」

「嗯哼。」迪克露出了好看的笑容，視線不時瞥向一旁因為被他逼著回到莊園而有些躁動不安四處走來走去的杰森，然後他伸手拿了一塊桌上的小甜餅咬了一口，眨了眨藍眼睛看向對坐的人，「提姆，如果你也需要的話，我⋯⋯」

「不、我不需要。」

坐在另一旁單人沙發上的達米安，在迪克開口前就先打斷了他，「我沒陶德那麼幼稚。」

「你他媽說誰幼稚！？」

迪克和提姆即時阻止了一場戰爭，要知道惹阿爾弗雷德生氣，大家可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大家又都回到了原本的位子上，而杰森則坐到了迪克身旁。提姆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窩，然後看向對座的兩人，「這還是沒有解釋到你們為什麼在一起了。」

此時的迪克露出了有些傻氣的笑容，「某天他就突然和我告白，要知道我自己也很驚訝，那天的小翅膀可可愛了。」

對此，杰森皺了皺眉，「我不記得我告白了，我是說我喜歡你的聲音。」

迪克有些不開心了，他看向杰森準備開始理論，「喔、是嗎？那麼，那之後你就吻上來，然後掀了我的衣⋯⋯」

「停！」提姆大喊道，「這裡還有個未成年！而且我也不想知道細節！所以快住口！」

「>tt<」達米安從手中的書分了些神給他的兄長們，然後拋給他們一顆震撼彈，「父親已經知道你們搞在一起了。」他晃了晃手中的手機，上頭通話中的螢幕顯示著布魯斯的名字。達米安按下了擴音鍵，布魯斯的聲音就從電話中傳出。

『我快到家了。』他用的是蝙蝠俠的語氣。

說完電話就切斷了，留下僵在原位的迪克、準備逃跑卻還是被迪克抓住的杰森、為了兩個哥哥們操碎了心的提姆，和笑得像隻小惡魔準備看戲的達米安。

「少爺們，可以準備吃晚餐了。」阿爾弗雷德如是說。


End.



彩蛋

晚餐的氣氛意外地並沒有爆發什麼衝突。布魯斯也沒對迪克和杰森做出什麼評價，只是在晚餐過後和大家一起看了部電影，然後送迪克和杰森到大門口並和他們道晚安。

兩人在回到杰森的安全屋後，才終於放鬆下來，不再膽戰心驚。但當他們走進臥室時，卻因為映入眼裡的景象而愣住了。

床上疊著一本又一本的書，各種類型都有，但仔細一瞧，都是杰森喜歡的書。

對此，杰森的心情有些複雜。收到這些書他是很開心，但到底還有誰不知道他的安全屋在哪兒？

迪克翻了翻床上的那些書，「好吧⋯我想我們一陣子可以不用唸或聽已經重複過的故事了。」他看向杰森，「今天想聽哪本？」

杰森伸手抹了抹臉，似乎有些無奈，「不、我想今天不用睡前故事了。我們洗洗睡吧。」

至於他們最後到底是幾點睡的，那就不好說了。


後記：

難得迅速填完了腦洞，可喜可賀
祝大家情人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