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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出】春雷，07

文/咻咻

*雄英學生轟18歲ｘ職英教師久24歲
*高能預警：年下，師生，私設有
*來自小可愛菂的點梗






07.



此時，一班不停靠此站的列車快速地通過，在與月台擦身而過的同時帶起一陣強風。

暴露在帽沿外的髮絲隨著猛烈的風勢胡亂翻飛著，冰冷的風拂過他的臉，綠谷親手替他戴上的帽子險些被風給吹走，這讓沉浸在思考中的轟焦凍下意識地伸手壓緊了帽沿。


高速列車呼嘯而過之後，方才鼓噪紛亂的心彷彿跟著列車的離去，稍微平息了一些。


轟焦凍偷瞄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綠谷──那個明亮卻又不刺眼的身影。

對方正低著頭，專注地刷著手機，毫不在意頭上微微蜷曲的綠髮被風吹得亂蓬蓬的，嘴裡不知道在哼著什麼歌，看上去心情挺不錯的樣子。



他喜歡綠谷。

這是一個不變的事實。



冷靜過後，轟焦凍也意識到，就這麼待在綠谷身邊，自己的心情好像也會被對方感染，從第一次告白一直到現在，經過這麼長的時間，他因為綠谷的關係而有了寬闊的視野，也會因為綠谷的一句話、一個動作，而感到心動不已。

忽然想起自己毫無進展的明戀，他感到有些茫然和苦惱，他不曉得自己應該怎麼做，隨著時間的變化，他似乎變得越來越喜歡綠谷，完全沒有因為對方的拒絕而讓這份喜歡減少，可是對方卻始終將他當成小孩子。

被同性的人告白，綠谷看上去也沒有特別反感，所以仔細想一想，果然還是因為自己是學生的關係吧。當初告白的契機，無非是想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心情，想要陪伴在他身邊，想要不單單、只是像現在這樣子的關係。



──想要成為他心中，那一個最特別的存在。



為此，他可能還要努力一些。轟焦凍認真地想著。



*



沒多久，他們要搭乘的那班電車來了，綠谷喊了他一聲，回過神來的轟焦凍才愣愣地跟在對方身後上車。

今天綠谷要去的那家西服店，距離這裡需要經過五個停靠站，大約需要十幾分鐘的時間。這節車廂的人不算多，但沒有座位，他們倆只好站在另一側的電車門旁。沒一會，車門關閉了，列車開始行駛。

「總覺得很久沒有搭電車了呢。」看著車窗外掠過的風景，靠著車門邊的綠谷忽然感慨地出聲。

在他身旁的轟焦凍聽見以後，朝著自己露出困惑的表情。

大概也是深知自家學生的性格比較靜，綠谷也沒等對方回答，他自顧自地接著說，「以前都是搭車通勤的，畢業後成為英雄之後都待在前線活動，加上現在在雄英任職有教師宿舍，所以現在很少有搭車的機會了。」

「啊、對了，轟君，有吃過東西了嗎？」

「出門前有吃點東西。」轟焦凍點了點頭後回答道。

綠谷看了一眼錶，頓了一下，「那待會我們下車先去吃午餐，再去西服店──」


還沒等轟焦凍開口回答，車廂內突然響起了廣播，而列車也剛好靠站。

沒想到車門才一開，月台上一大群人潮像是潮水般，爭先恐後地湧了進來，原先還有不少佔位的車廂瞬間被這股人潮給淹沒。

眨眼間，爭著上車又互不相讓的乘客，讓車廂內一陣人仰馬翻，恰巧站在另一側車門的轟焦凍和綠谷順著上車的人流被狠狠地推向了車門邊。


還沒等綠谷反應過來，他的背部已經緊貼上冰冷的金屬車門，而自家的學生正用一臉無奈的表情面對著自己。轟焦凍張開著雙臂，動作艱難地撐在他左右側的車門上，看上去似乎是不要讓自己整個人貼到綠谷身上。

而轟焦凍方才反應很快地把自己的包挪到胸前，加上綠谷原先就背在胸前的包，這兩個厚度不超過十公分的背包，成為了隔著他們之間唯一的防線。


另一頭的車門正準備要關上，耳邊除了吵雜的人聲外，綠谷似乎還聽見站務員大聲地喊著請大家再往裡頭擠一些，免得被車門給夾到。


下一刻，轟焦凍又被他正後方的人群給用力地推擠著，整節車廂頓時擠得像是沙丁魚罐頭似的。


在列車重新開始行駛的同時，年紀二十有四的綠谷出久成功地被困在對方胸前的一方小天地。


雖說是十分尷尬的姿勢，完全是不可抗拒因素。但是，真的離得太近了──近到他能感受到轟焦凍經由呼吸所吐出的溫熱氣息，全數噴灑在他的頭頂上。


而他到現在才真正發現──轟焦凍是真的長大了。


正從青澀的少年轉變成一個成熟的男人。


在綠谷的印象中，轟焦凍是和他差不多高的，明明昨天也有見過面，現在卻直接高過他一顆頭，綠谷忽然想起那位榜上有名且身材魁梧壯碩的烈焰英雄安德瓦，是因為轟家基因的關係所以是暴力性的發育嗎？還是因為他本身英雄服所配備的鋼底鞋其實很墊得很高！？



*



正當綠谷正沉浸在學生早已長大的事實內，同一時間，轟焦凍很慶幸綠谷低著頭，才沒能看見自己此刻的表情。


內心好不容易平息的那股躁動，竟又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不外乎是因為突然與綠谷拉近的距離，多虧了身後擁擠的人潮，他現在只要低垂著眼，就能看見對方頭頂上的墨綠色髮旋。

透過這麼近的距離，轟焦凍才發覺，是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個子已經超過了綠谷的身高。

微捲的髮絲跟著列車行駛而產生的晃動，輕輕地蹭過他的下巴，如同一根羽毛在輕搔著他的心尖，綠谷身上的洗髮精香味隨著呼吸間，不經意地竄進鼻間內，沒有過於濃郁的香味，而是一股清爽的檸檬香氣。


胸口驀地湧起一陣強烈的悸動，心跳無法控制地加快，砰咚砰咚地，除了越來越快以外，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心跳聲已經大過於電車上亂哄哄的人聲。


綠谷他足夠強大，也不需要活在他的庇護之下，但是對方作為一個自己心儀已久的對象，他卻忽然產生一種想要把綠谷擁入懷中的衝動。



──想要獨佔綠谷。



這個猛然冒出的念頭，令轟焦凍大腦瞬間當機，整個人僵住無法思考。


明明眼前這個看起來弱不經風、個子矮上他一截、臉頰上有著小雀斑的青年、有著異常發達的淚腺、容易被感動…在如此普通平凡的外表下，他卻知道對方藏匿在衣物底下的結實身材、身上強大的個性、積極樂觀的性格，擁有世界上最溫暖、燦爛又舒心的笑容。



喜歡，真的好喜歡。

對他來說，綠谷全身上下都是清楚可見的優點，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轟焦凍在此時才驚覺不妙，他好像有點沒辦法控制住自己，除了要維持辛苦的姿勢靜止不動，還要拼命壓抑著自己內心的衝動…


名為忍耐力的考驗──遠比去考職業英雄正式執照的時候還要困難上好幾倍啊。

大腦混亂的少年只能試圖回想自家老爹欠揍的面容來讓自己的心平靜一些。



*



在兩人各懷心思的沉默之下，列車逐漸地減速，另一側的車門打開了。

不少乘客陸續下車，原先毫無縫隙的車廂內頓時輕鬆了不少。


然而，這僅僅只保持著幾秒鐘的時間──


被推擠到車門上的兩人，再次受到這一站上車的人流用力擠壓，轟焦凍這一次連兩臂的手肘都被正後方的人群給擠得向前緊緊地貼在車門的玻璃窗上。


堪比從天上往下墜落的速度，或是用兩塊不同磁極相吸的磁鐵──兩人之間的距離從十幾公分猛地縮短至十公分以內的差距。


轟焦凍被後方的乘客推得額頭差點撞上車門板，綠谷則是被這股推力弄得往前筆直地撞上轟焦凍的胸口上。


被車廂內人潮推擠得毫無辦法，轟焦凍只能低下頭湊近綠谷耳邊，用著只有兩人聽得見的聲音，語氣十分無奈地開口道歉：


「抱歉…老師。」


少年開口無意識所呼出的熱氣全都打上了他的耳尖，略帶磁性的低沉氣音更像是直接敲擊在他脆弱的耳膜上。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會聽見有學生談論轟焦凍的嗓音很好聽，這個來自名為低音砲的不經意打擊，令綠谷的大腦變得一片空白，從耳尖開始泛紅，他的臉不受控制地發紅，甚至連眼角都蘊上一層清晰可見的紅。



這是重疊在一起，相同的聲線。


腦袋自動回憶起少年無數次朝著自己訴說的告白──就是用這種該死的嗓音。

一黑一藍的眼瞳，眼底是毫無掩飾的愛意和深情，用著比平常還要溫柔的目光看著自己，用著好看的唇形，一字一句地，專注且認真對著自己訴說著。



這一刻，綠谷幾乎無法思考任何事情。


年輕的英雄無自覺地微微側過臉，才猛然發現自己的臉和對方的臉，近在咫尺。

他甚至可以看見轟焦凍隱隱顫動的睫毛，半闔著的眼眸因為反射著窗外光線，而淬上一層光澤的眼瞳──剛才撞上轟焦凍的胸口上有些疼的鼻尖已經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感，他只能嗅到來自對方身上的那股淡淡的肥皂清香，還有隔著單薄的衣物所感受到的溫度。


這裡是哪一站？他不知道。


他們要去哪裡？他不知道。


哪一站要下車？他不知道。



──真的、太糟糕了。



熱氣所帶來的麻癢感觸彷彿還殘留在耳尖，久久縈繞不去。車廂行進中晃動的聲音，熙熙攘攘的人聲，電車行駛與鐵軌摩擦的聲，列車的鳴笛聲，各種喧囂吵鬧的聲響彷彿被某種透明無形的東西給隔開了，他現在只聽得清楚自己逐漸加大心臟跳動的聲響──還有來自對方胸口，完全不亞於自己正劇烈地鼓動著的心跳聲。



這一瞬間。


綠谷出久發現二十幾年來自己一和異性交流就會臉紅心跳緊張得直冒汗，這種和異性接觸會有的限定反應。



居然在小了自己六歲的自家學生──轟焦凍的身上，異常完美地合用。



*



綠谷只能拚了命地低著頭，努力地梳理著自己混亂的思緒，不敢讓對方發現自己此刻的表情。


所以他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身邊兩側的玻璃窗上，一邊如同接觸到過於低下的溫度而結上的一層非常稀薄的冰霜，另一邊則是宛如被炙熱的溫度而熏上一層白氣。



少年好看的眉頭正緊緊地擰在一塊，他低垂著眼睛，眼神暗上了好幾分，臉上的表情十分糾結，正在忍耐著心中止不住的悸動。



你問為什麼。


──因為轟焦凍現在居然產生了一種想要吻綠谷的衝動。





TBC.



祝各位元宵節快樂



.....我真的愛慘了轟出被擠到車門上的那一幕

有人有感受到嗎...



這個旋風式不可抗力之雙臂車門壁咚（抱歉了各位我自己先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