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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呆愣著毫無反應,意琦行以為他心中反悔。 「這事不用急,下次吧。」意琦行親親綺羅生的額角,聲音因壓抑情慾而沙啞。他溫柔地說罷,便就要起身。 下次? 下次該是什麼時候了?意琦行的話狠狠敲進綺羅生混沌的腦袋裡,逼得他回過神來,卻見意琦行正要坐起身來,頓時有種煮熟的鴨子飛了的感覺。 不!不行! 綺羅生心一急,一把拉住意琦行,兩人又一起倒回了地上.意琦行重重的摔往綺羅生身上,但仍然用手護住了他的頭,免得那人的腦袋瓜直接磕到堅硬的地面上。意琦行正要開口訓斥綺羅生胡鬧,卻不防被一雙手給緊緊抱著,讓他再爬不起身來。 這番折騰總算勉強把人捉住了,綺羅生卻不知如何開始下一步,只好就這樣靠在意琦行結實的胸膛,心中實在亂的可以,卻聞意琦行胸口心跳如擂鼓,同現在的自己一般。 「劍宿也會緊張嘛?」綺羅生呆呆傻傻的問了,感覺上方意琦行像被說中什麼似的抽了一下。 「...恩。」意琦行承認的有些尷尬,頓了頓又萬分認真的說:「吾想把吾能做到最好的都給你。」 這句話像顆糖,甜滋滋的化在了心頭上。綺羅生放開環著意琦行的手,轉而捧起他最偉大劍宿的雙頰,讓他看著自己。 「你已經是最好的了。」綺羅生對著意琦行笑了笑,調皮的吻了下他挺拔的鼻尖,逗得意琦行也笑了。 這一笑似乎把剛剛的慌亂生澀全都趕跑了,又回到平日親密無間的樣子。 他們接了一個悠長深沉的吻,品嘗著彼此再熟悉不過的氣息,連吻畢牽起的一縷銀絲看來都那麼眷戀。意琦行輕輕吻上綺羅生細緻的尖耳,順著耳廓一路落下細碎的吻直至頸邊,帶有溫度的搔癢感讓綺羅生不禁輕哼出聲,手上卻也沒閒著,已褪去了意琦行的外袍,正忙著解開他胸前複雜的盤扣。 意琦行抱起了綺羅生,細心的將自己衣物鋪墊在他身下,綺羅生卻在此時偷襲了他被扯鬆的領間,在意琦行白皙的頸子上細細吸吮啃咬著,留下一排紅色的痕跡。意琦行瞇著眼,從鼻間發出一聲哼聲,便壓住綺羅生的頭不讓再他亂動。 「想害自己被吾摔下去嗎?」意琦行低聲問著,換來綺羅生一個惡作劇的笑容,無奈地將那調皮的人放回鋪好的衣物上,暗暗打定主意要讓這人再沒搗蛋的氣力。 此時綺羅生不安分的手又伸了來,想扯他的腰帶,意琦行一把將那手捉住,按到了綺羅生的腰上。「自己脫。」意琦行壓低的嗓音充滿磁性,在綺羅生耳邊吐出的氣息似是絕對的命令,又似帶有魔力的誘惑。綺羅生聽見那聲音只覺得要瘋了,想立刻要了眼前這人的念頭讓他差點就要按著意琦行的話去做,只靠剩餘的一絲清醒的神智及羞恥感維持在理智的懸崖邊。 把自己脫光送上門去這事果然做不到。 他艱難的搖了搖頭,咬了唇哀求著,連眼眸裡都聚起楚楚可憐的水光。 「劍宿,幫吾…」 這下可換意琦行把持不住了。剛剛才起的壞念頭早被撞飛到九霄雲外去了,他伏下身狠狠的吻著綺羅生,扯開綺羅生的腰帶,拉開他的衣襟與裡衣,在那片雪白的肌膚烙下一個個炙熱的吻。綺羅生仰頭喘著,手卻不忘摸索著解開意琦行腰帶,只想趕緊將這些累贅的服飾皆除去,好趕快擁有眼前的人。 見綺羅生腰帶解得手忙腳亂,意琦行空出一隻手幫忙褪去自己繁複的衣飾,用另一手去拉綺羅生的褲子,綺羅生配合的撐起腰,腳一蹬將褲子蹬掉,露出一雙白皙修長的腿。失去衣物遮蔽,突然的冷意讓綺羅生打了個哆嗦,然後感覺意琦行溫暖的體溫傳了過來。 「冷嗎?」意琦行低聲問,邊將綺羅生往自己懷裡帶。 你怎麼不把自己也脫光試試? 被這沒情調問句召回了幾分神智的綺羅生,對於現在能仍好整以暇問著蠢問題的意琦行是惱極了,恨不得能一腳踹開上面的木頭腦袋,可惜腳早被先一步牢牢抓住了,只好拋了幾個無用的眼刀子去。 接收到懷中人熱辣辣的瞪視,意琦行笑了笑,湊到綺羅生意有所指地說:「別急,等等便讓你暖起來。」 平時正經八百的人這時用正經八百的臉說著這樣沒害沒臊的話,讓綺羅生險些笑了出來。不過這樣還差不多,綺羅生點點頭,調皮的在意琦行鼻尖輕咬一口,算是滿意他的表現。 可接下來綺羅生再沒有餘力去想些亂七八糟的事了。 從下身傳來意琦行的愛撫,溫柔又猖狂,綺羅生摟著意琦行脖子,將額頭緊抵著意琦行的肩,閉著眼死不肯抬起頭,咬唇從喉間發出隱忍的悶哼喘息。即使閉著眼,他仍可在心中描繪出意琦行那因長年練劍而生繭的手指,意琦行刻意輕柔的動作反而像極了折磨,滑過的吋吋肌膚都像燃起了火。綺羅生半是推拒半是渴望的抓住意琦行的手,直到最後一刻仰頭無聲的喟嘆,而後無力的癱回地面上。 意琦行俯下身,輕吻著還在輕喘的綺羅生臉上沾黏的濕髮,綺羅生的眼神仍有些渙散,蠕動著嘴唇似乎呢喃著些什麼,雖然幾近無聲,但意琦行懂得。他用手指沾了些黏液向後方探去,一邊安撫性的吻著因突然被侵入而有些躁動的綺羅生。即使心裡的慾望叫囂得緊,意琦行仍是用最大的耐性做足了事前準備,開拓的手指盡可能的溫柔旋轉抽動著,直到綺羅生緊蹙的眉漸漸放鬆,口中也洩出了低聲吟哦。 意琦行抽出了手指,解開褲帶,將自己抵了上去,盤在腰際綺羅生的大腿卻突然一抽,意琦行循上望去,見到綺羅生眼裡有著些許害怕的神色。綺羅生很快地將對上的視線移開,偏了頭將半張臉埋進身下鋪墊著起伏不平的衣料裡。 「綺羅生,別怕。」意琦行輕輕拍了綺羅生的臉頰,湊到他耳邊溫柔細語。「看著吾,綺羅生。」 綺羅生依言轉頭,迎上意琦行那雙蒼藍色的眸子。 今夜,那雙眸中滿是自己的倒影。 他們接了吻。 一滴淚從綺羅生眼角劃過白皙無瑕的臉龐,落到意琦行衣裳上,很快的暈染成一圈暗痕。疼痛漸漸散去,但綺羅生仍緊緊地攀著身上人的肩。 這一夜繾綣情事被清亮的月光拖曳成一雙交疊纏綿的影。 綺羅生頭懨懨的靠在意琦行肩上,捲翹濃密的睫毛輕顫,顯示著主人還未睡過去。夜風真的冷了,他隨手拉了拉身上披著意琦行的外袍,更往意琦行懷裡縮了縮。意琦行低頭望了望他,手微微加大了力道,深怕把那亂動的人給摔了,加快了腳步往屋子前進。 綺羅生偷偷抬頭瞄了意琦行一眼。若是平時,他絕計不肯讓意琦行這麼抱著走,就是硬撐也要自己撐回去的,況且還是公主抱這麼丟臉的抱姿,被一留衣見了不知道要被笑幾年呢。但是今夜卻不知怎麼的,覺得稍稍撒個嬌也無妨,裝個柔弱不肯起身也沒關係,反正意琦行都照單全收。 能這樣被意琦行寵溺的感覺是幸福的。 意琦行看見了綺羅生不自覺揚起的嘴角。他自然知道綺羅生心裡那點心思,便順了他,況且看著他一路上裝睏裝睡也是有趣。 正想開口調侃調侃他,左手邊忽然傳來一留衣雷似的鼾聲卻嚇了兩人一跳。 綺羅生被驚得坐了起來,意琦行趕緊昂頭,毛茸茸的頭頂只擦過了下巴,他們兩人手忙腳亂的穩定下姿勢,慌亂的對看了一眼,意琦行才躡手躡腳的抱著屏氣的綺羅生逃離一留衣屋前。 ...其實也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只是感覺被發現會是很麻煩的事而已。 過了一留衣屋子,便來到綺羅生屋前了。意琦行正要往綺羅生屋裡走,綺羅生卻拉了他手,搖了搖頭。 「...劍宿房裡不是換了張大床嗎?」綺羅生垂著眸子,雙脣卻抿了笑。 「你既知道,為何從不來吾屋裡過夜?」意琦行也笑了,低頭去親吻綺羅生額前頑皮的捲翹劉海,有些無奈。自己曾絞盡腦汁想了各種理由想邀綺羅生前來同宿,最終仍是覺得各種不合適,各種開不了口,只好重新找理由去綺羅生那裏留宿。 「在等你邀吾呢。」綺羅生抬起頭來,對著意琦行燦然一笑。 他們之間,再也不需要理由了。 綺羅生洗完澡又來了精神,神清氣爽的坐在床邊四處張望,任意琦行拿著乾毛巾為他打理一頭濕漉漉的長髮。由於意琦行屋裡沒有準備他的換洗衣物,便讓他換了意琦行的衣服,雖然對他來說有些寬大,綺羅生卻很喜歡的樣子。意琦行甫用毛巾拍乾了他的頭髮,他便一頭栽往枕頭上,緊緊抱住意琦行的被子,滿足地嘆了口氣。 見他這般孩子氣的樣子,意琦行只是笑笑的任了他去,轉過身開始打理自己亦不怎麼好整理的一頭銀髮。 他整理的時間不算短,再度回頭時,綺羅生已經是有些打盹的樣子了。 意琦行躺下來,側過身望著那撐著眼皮也要等自己的人,拉好了他已露出一段鎖骨的領子。綺羅生見意琦行躺到自己身邊,便急忙的蹭到懷裡去,瞄了一眼意琦行頸邊一排紅痕,得意地傻笑起來。 「笑什麼呢?」意琦行好笑的摸了摸綺羅生的頭。 「綺羅生覺得自己做了件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事呢!」綺羅生光是想著就有些得意,能把絕代劍宿吃乾抹淨難道不是件了不起的大事嗎?...雖然「吃掉」的方式跟想像中不太一樣。 意琦行被這話逗得嘴角揚的老高,卻招來綺羅生狠狠一瞪。 「難道不是嘛?」綺羅生的目光在意琦行臉上掃來掃去,大有你之前有哪些野女人野男人野狐狸都給我招了的氣勢。 「是、是、是。」意琦行無奈地給了綺羅生滿意的答覆,「但吾偉大的綺羅生,再不睡的話明早可爬不起床習刀。」 綺羅生的笑容立刻給僵在臉上。 「明日還要早起習刀?」 「習武之人最忌貪懶怠惰。」意琦行見綺羅生神色忽然變得哀怨起來,有些不明所以。 「...明日腰痠的下不下得了床都還不知道呢。」而且現在講這話多煞氣氛!綺羅生邊囁嚅著,哀怨地瞪了意琦行幾眼。果然要這木頭一夜之間開竅是不可能的嗎... 意琦行愣了愣。 「...抱歉,是吾思慮不周。」意琦行邊說邊蹙起眉頭,環在綺羅生腰上的手連忙溫柔的推揉起他的腰來。「你身子...還好嗎?」 「劍宿何不下次自己試試便知道了?」綺羅生還為剛剛的話鬧著小脾氣,窩在意琦行懷中埋了臉,不時因為按摩痠軟感哼個幾聲。 意琦行沉默了一下。 「...可以。」感覺懷中的綺羅生動了動,意琦行手上的動作仍沒有停下。他附在綺羅生耳邊輕聲道:「吾也不想總讓你那麼難受...」 綺羅生本是隨口說說,卻沒想到意琦行竟一口答應了,回想起意琦行不總是對自己這樣百般寵溺的嗎。鼻子一陣發酸,綺羅生在意琦行懷裡窩得更緊了,聞著自己身上、被上、枕上環繞著意琦行特有的冷香,平靜了心緒才再開口說話。 「不難受...吾喜歡劍宿抱著吾呢。」從懷中傳來的聲音有些悶悶的,兩人抱著彼此的手卻收得更緊了。 他們就這樣擁抱著沉默了好一陣子,久到意琦行以為綺羅生睡了。 「意琦行...」 「恩?」意琦行低頭望了在懷中蹭著的腦袋瓜子,「怎麼還不睡?不倦嗎?」 「倦了,但就想與你多說說話...」 綺羅生的聲音已經有些模糊,意琦行將環著他腰的手移至背部,一下一下的輕拍著,安撫他入睡。 「恩,說吧。吾聽著。」 綺羅生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只喚了這個名字。 「意琦行...」 「吾在。」意琦行應著。 「意琦行。」 綺羅生的聲音漸漸小了,意琦行幫他拉了拉被子,調整了姿勢讓他更好睡些。 在意識跌落睡眠黑暗深淵的前一刻,綺羅生聽到耳邊傳來意琦行的低語。 「晚安,綺羅生。」 意琦行... 光是這樣喚著你的名字,內心就感到無比的安穩及幸福。 這便是愛了嗎? 綺羅生倦倦地用筷子輕戳著盤中未用完的食物,最終將盤子往前一推。 「吾吃飽了,先回房去了。」 「綺羅生,你是怎麼了?最近食慾老這樣差?」 「就是說!該不會又要回房去睡個一整天吧?是不是生病了,要下山看大夫嗎?」 綺羅生一笑。 「哈,吾沒事,勞兄弟們掛心了。大約是最近天氣涼,吃完飯便開始貪睡犯睏了。」 看綺羅生真的沒事的樣子,大家也放下心來,跟他開起亂七八糟的玩笑。 「哎,要吾說這根本不是天氣的問題,是你最近幾天硬是跟著我們劍宿早起的緣故吧?」 「居然能讓你放棄賴床,看來我們家劍宿魅力真大啊!」 眾人嘻嘻哈哈的開著玩笑,綺羅生也笑著,止不過笑得比平常更...明媚些。 綺羅生異常燦爛的笑容很快得平息了眾人的笑聲,根據經驗,這笑容背後肯定藏了可怕的壞主意。 大部分經驗的提供者當然是長年受害人一留衣。 待笑聲完全止息,目光全落到自己身上,綺羅生一把拉近意琦行,快速的在他還端著肅色的臉上親了一口,發出了清脆的「啵」一聲。 現場空氣瞬間凝結了。 意琦行本人也愣了。 綺羅生拱了拱手,說聲失陪,便自顧自回房補眠去了。 過了一陣,受到視覺與心靈衝擊的大夥才如夢初醒,回過神來哇啦哇啦的亂叫。 「噁!綺羅生我們都還在吃早飯啊!!」 「有必要一大早在這曬恩愛嘛!當咱們單身漢不是人嘛!」 「哼!秀恩愛,分得快!」 說這句話的人被意琦行冷冷一瞥,便噤了聲,低頭直扒飯。 一留衣倒像沒什麼影響。 「噯,這有什麼,自從吾見識過他們的武道聯招後,就再也沒什麼傷得了吾的小心靈了。」他一邊感嘆一邊西哩呼嚕喝著稀飯。 意琦行一語不發離座,打算去房裡看看綺羅生,一留衣卻攔住了他。 「你就別跟去了吧,讓他好好休息。」一留衣邊說邊偏了頭看了其他人一眼,然後回過頭又小小聲說:「吾不是跟你說了幾百次要節制嘛?怎麼讓人累成這樣?」 意琦行面色難看。 「吾不節制,他能每早爬起來練刀嗎?」 也是。一留衣搔搔臉,猶豫了下:「你還是別去打擾他了,讓他好好睡個覺。」 沒想到意琦行卻斷然回絕。 「不行。他現在睡飽了晚上還不知爬起來怎麼折騰。」意琦行說著,覺得有點頭疼,對綺羅生無法拒絕這個性可得改改,否則綺羅生奇怪的時差可就永遠改不過來了。 綺羅生、折騰、意琦行!? 眾兄弟原本只是一旁假裝安分吃飯,實則豎著耳朵想挖點小八卦,沒想到這樣大的事會突然如雷般的轟下來。 還好大夥們的心臟都夠強健。 意琦行一走遠,大夥便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 「這綺羅生!當初咱們真是小看他了,沒想到連咱們家萬年冰塊絕代劍宿都吃的下肚。」 「原本吾還以為是劍宿老牛吃嫩草了,居然是小牛吃老草嗎......」 「哎呦吾還真擔心咱們劍宿的老腰喔...」 眾人邊討論邊笑成一團,律彈鋏半信半疑的推了推一留衣。 「你怎麼看?」 一留衣嘆了口氣,裝模作樣地搖搖頭。 「吾還能怎麼看....倒是吾從前總想著該叫綺羅生一聲大嫂,如今看來,反倒該稱意琦行一聲弟妹了。」 說著作死發言,一留衣將綺羅生未用完的飯菜掃進自己碗裡,悠閒地吃了起來,邊在心中感嘆自己如今波瀾不驚的模樣真是越發有幾分高人的樣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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