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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期三日】三日月宗近與一期一振的猜疑

◆清水無差,你要把他當三日一期看也可以哦(草)
◆私設男審出沒在對話中(?)









時之政府領域,被稱作刀靈殿的日式城堡中,某間和室裡頭,兩位刀靈正靜悄悄的進行一場密談。

「一期一振,好久不見啊。」三日月倒了一杯茶,置於茶几上,移到了一期的面前。

「三日月大人,久疏問候。您喚我來,是有何事?」一期嚴肅的正坐著,他直視著三日月,看都不看那茶杯一眼。

三日月狀似自討沒趣的扯出一個微笑,然後拿起自己的茶杯,氣定神閒的喝了一口。「哈哈哈,不需要那麼惶恐哦,你跟我,不是被後世稱作夫妻刀嗎?」

「您又在開玩笑了,我跟您不過相處了八年,只因持主正好是夫妻,我們才被一些審神者大人如此調侃。」他嚴肅的揚起眉毛,絲毫沒有因為被調戲而感到不好意思,不如說是惱怒的情緒更多吧。

「是啊……真是奇怪,明明豐臣有那麼多名刀,怎麼偏偏選算晚來的你當作我的丈夫呢?你的弟弟們跟我相處的時間還比較久呢。怪哉怪哉。」三日月繼續調侃他口中的「丈夫」,甚至連毫無瓜葛的小叔子們都扯了進去。

「請不要對我的弟弟們下手,三日月宗近。」一期,壓低了聲音,手居然悄悄的伸向了腰間的佩刀本體。

「哈哈哈……我沒有那個意思……啊,不對,我想跟你講的不是這件事啊,老人家我的記性可真是越來越不好使了。」

「……您想跟我討論……很多本丸的歷史……有所偏差這件事?」一期沉思片刻,接著大膽說出了他的推測。

「是的,你也察覺了?每個本丸的歷史……其實是由審神者本人的知識跟理解觀測的,而我們顯現於不同本丸的個體,也因此經歷了有些許差距,甚至是截然不同的歷史。」他點頭道。

而一期,表現的不是面臨嚴重事態的嚴肅反應,他眉頭跟嘴角鬆動,竟是失笑出聲。「三日月大人,您說的這件事,有嚴重到必須要特地叫我來跟您商討嗎?這不是每個刀靈殿的刀靈們都知道的事嗎?」

三日月吃驚的瞪大那雙細長清麗的眼。「唔……很嚴重啊,很嚴重啊!你看,這個本丸……是乾坤世界觀的本丸呢,你是地坤,我是天乾,還結番了,似乎是這樣啊。老人家我可真是嚇得不輕!」他彷彿一副真的被嚇得失魂落魄的樣子。

演得倒是挺有一回事的,一期在心中不禁冷冷暗笑。

「……您太誇張了,明明有更多更混亂的本丸啊。有個本丸,就是鶴大人是Alpha,我跟您都是Omega,我們三個之間開始了修羅場……還有個本丸,居然有鬼丸大哥的虛像現身,他和我們三個,搞起了混亂大四角……我的天哪……」這次換他嚇得不清了,不過他是真心覺得那些審神者的妄想,已經誇張到令刀難以恭維的地步了。

「有這回事嗎?我都忘記了呢。」也不知道三日月是真的忘了還是不願想起,他露出困擾的神情,做出「又在為自己的記性傷腦筋了呢」的樣子。

「忘了也好,污了您的腦袋可不好了。總之,沒什麼事了吧?如果在下現在很清閒,也許能和您慢慢喝茶敘舊,不過現在有件要緊事得處理……」他隨意敷衍了一下,作勢起身。

「不,等一下,我還沒說到重點,年輕人就是性情急躁。」三日月趕忙制止了他,還不忘埋怨一期一振的處事態度。

「那麼,您應該一開始就說重點,我也是很忙的。」他勉強坐了回去,不耐煩道。

「唔……無情的小夥子啊。好吧,我想說的是,這個你與我結番的本丸,歷史出現了一個令我感興趣的改變。」

「什麼改變?」

「……豐臣那傢伙,死了之後,北政所夫人居然還留在大坂城裡,一直到1615年,大坂夏之陣,才將我一起帶走。」

即使聽上去是很嚴重的史實差異,一期卻不顯得格外驚訝。「嗯?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偏差?」他只是困惑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呢,總之,你和我相處的時間延長了七年?而且,我們在分離前,還在樹林裡溫存哦。」語畢,三日月端莊的臉龐,浮現一個綺麗的微笑,那是任何人看到都會為之心動的笑容。

可一期知道,這色老頭腦中一定又浮現一堆不可描述的畫面了。在他眼中,那不過是一個老人色瞇瞇的笑容。想到這,怒火都燃上心頭了。

「……這個審神者是哪個不知羞恥的混蛋!竟將歷史歪曲成這樣!」但他也不好意思直接對這個他還算尊敬的刀靈發火,只好遷怒於那個無辜的審神者。

「呵呵,不要如此憤慨啊。是164358本丸的主人哦。意外嗎?那個在刀靈殿的時候,經常和鬼丸國綱閒話家常的男子?」而三日月很明顯知道,他真正生氣的對象是自己,所以他順其自然的將引起振怒(不是錯字)的源頭轉向了被牽連的那個男人。

「……什……麼……連大人……!您是以如此汙穢的眼光看我們的嗎?」這次一期是真的驚訝到,差點說不出話。只見他撫著胸口,很是痛心疾首的樣子,看來那位大人思想的背叛,對他造成很大的傷害。

「哎呀,不好意思,我的說法讓那位大人被誤解了呢。他的本丸跟他有矛盾之處……」其實才是真正的亂源的三日月,雲淡風輕的排除了對審神的猜忌。

一期鬆了一口氣,他重新直起身子,再次以端正的姿態面對面前那把,總是在挑播離間的,城府極深的天下五劍。

「是這樣嗎?請詳細解釋吧,我不相信連大人會是這樣的傢伙!就算他經常用奇怪的眼光看我的弟弟們,我始終相信他是正直善良的好人!」說出此番辯護審神者話語的一期,果真是很信任那位的人品,難怪剛剛被三日月無意還是有意抹黑事實時,他才做出相當失態的舉動。

「嗯……是這樣的呢,他的本丸,歷史的觀測者另有其人,他,根本不是自願到這個本丸的,審神者與本丸真正的持有者不是同一個人,這也算是,很少見的吧?」三日月思量了一會兒,才慢慢道出真正的事實。這件事可能會讓不少刀吃驚吧?

但是,一期一振只是皺了下眉,沒有任何一絲動搖。

「不,其實也不算少呢,只是比例比較少而已。那這樣子,連大人是清白的呢。所以我說,這個問題,有很嚴重嗎?」只見他不以為意的說出了他觀察到的現象,說到最後還越顯得不耐煩。他動了動下盤,又想要起身離去了。

三日月這次卻沒表現出挽留的態度,他只是笑了一下,「哎呀……對我們刀靈而言,不嚴重,問題是……哎,你真的沒發現嗎?連大人幾乎無法以實身顯現於自己的本丸呢。」

他的笑容變深了,似乎已篤定,他接下來要道出的真相,一定能引起一期強烈的興趣。

果然,一期有些震驚,那暗金色的眸子,都反射性的緊縮了,連原本躁動不安的身子也僵硬了起來。

而三日月,得到了他想要的反應,似乎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是因為持有人跟審神者思想與性格差距過大的緣故……這件事很嚴重哦,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那些被本丸無意識排斥的審神者,他們的下場,以及本丸的下場……」
他停頓了一下,不知是想起了什麼往事,他閉上了閃爍著月光,如深藍夜空般的眼。

一期現在是完全猜不到了,這老邁的刀,心裡到底懷抱了幾多不可告人的龐大思緒。那也許又是他這鎌倉時代出生的刀,觸及不到的上古記憶吧!

三日月重新睜開了眼,眼裡的新月,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比之前更加閃爍了。

「……一旦出現矛盾,那些本丸會崩解……然後,本丸各自觀測的歷史……會逐漸侵蝕、改變真正的歷史哦。這個事情,時之政府應該也明白……那些……我們真正的敵人……啊。」說到「真正的敵人」這句,原本沉浸在闡述之中的三日月,彷彿突然清醒了般,止住了自己的嘴。

一期也察覺到了詭異的氣氛,他以警告的眼神注視著三日月。「……三日月大人,您最好別再說下去了,您可能會被時之政府驅逐……」

突然,他異常惶恐的瞪大眼睛,停住了好久好久。

三日月早就緩和過來了,現在換他猜不到了,這位後輩到底想到了什麼,那突然間明亮許多的金色雙眼,到底,是看到了多麼悲慘的命運?

「您,想重蹈覆轍嗎?」他只是維持那愕然的神情,喃喃道。

三日月,真的說不出任何話了,他是吃驚了?亦或是憤怒呢?總之,他們之間,瀰漫著一股危險壓抑的氣氛,他們並不是因為不滿彼此方才的言論才沉默了,反而是,在畏懼著,某個東西,令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
……
……
……。
……。
……三日月,率先打破了如冰封般的沉默,他以豪爽又不失優雅的笑聲,驅散了無以名狀的恐懼。

「……哈哈哈哈,在說什麼啊?我沒事幹嘛被時之政府驅逐?我有做過那種事嗎?你是不是,看太多審神者們給的奇怪小說了?你是不是,把我和虛構作品中,可能會出現的,關懷夥伴,為夥伴著想,甚至不惜犧牲自己,也要挽救無數刀靈命運的熱血名刀,搞混了?我看起來,像是那麼好的人嗎?」他只是,很隨興的調侃著,完全看不出一絲慌亂。

聽到三日月輕佻卻穩重的嗓音,一期的眼神恢復了清明,他有些困擾的低下了頭。

「……啊,失禮了,在下似乎記性也變差了呢,上了年紀果然就會變成這樣啊。知道了,等等在下會跟政府的人報告這件事的,而且,我不會說是您跟我說的,我只會表現出惶恐的樣子,和他們告知連大人的狀況,然後,我會得到很敷衍的回答吧。」他先是也調侃了自己,畢恭畢敬的交代了一下後續的行程,說到了後面,卻是露出了不會展現給弟弟們的,嘲諷的冷笑。

「嗯,那就拜託你了,這樣一來,我也放下心中的大石頭了呢,甚好甚好。」語畢,三日月又笑了,這次看來是真的很輕鬆的在笑呢。

一期輕輕的鬆了一口氣,接著扶著佩刀本體起了身,「那麼,在下告辭了。」他直挺著背脊,並向三日月行了一個端正的禮。

他已經轉過身,背對他了。沒料到,三日月居然又出聲了。

「等一下,作為妻刀,和臨走前的夫刀吻別,是理所當然的吧?我來了,一期一振。」他聽到後頭居然真的傳來天下五劍那從容又踏實的腳步聲,三日月口中那可怕的稱呼,讓他整個人頭皮都發麻了。

一期一振,面無表情的轉過身。

「……三日月宗近。」

「嗯?」

「下次再開這種玩笑,我會叫時之政府的人時常叨擾您老人家,頻繁觀察您的狀況的!」

「哎呀哎呀。」

三日月宗近,今天又被自己中意的刀靈威脅了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