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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設本丸】一蓮托生（序章～第五章）

◆約7700字
◆ABO
◆主CP為千子村正X男審神者，男審神者X女審神者（黑人問號）
◆副CP有三日一期、雙狐、兼堀





「連，你現在快樂嗎？」
「快樂啊。」
「真的嗎？」
「真的啊。」
「這些孩子們大概是不會開花了吧？」
「我倒覺得，不開花也無所謂。」
「為什麼？你真奇怪，對開花植物而言，開花播種難道不是他們所期望的嗎？就算有些植物，一旦開了花，就會死去，他們應該也會因為完成了使命，感到很快樂吧！」
「你又不是蓮花，怎麼知道他們快不快樂？」
「哼哼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可是最了解他們的人哦！」
「好啦，我知道了。可是！蓮花也不會播種的啊！他們是用莖繁殖的吧！」
「哈！那麼認真幹嘛？我就只是，想看看他們開花的樣子啊！」
「好啦，其實我也挺想看的。」
「哼，你這口嫌體正直的傢伙！」
「隨你怎麼說吧。」
「……連，我跟你做個約定吧。」
「可以啊，說吧。」
「……他們開出……一大片……蓮花池的時候……我們在一起……我是說我喜歡你想跟你交往啦！快說！你答不答應！」
「咦？」
「……」
「……」
「好啊，我答應你，蓮花。」



◇

千子村正醒來時，看到一張可愛的小臉對著自己。
「諏訪……新人！醒來了啊。」正太熱情的抱住自己。
「您是……新的主人嗎？」他不自覺用雙手接住正太。
「對。」懷中的人笑著回答。
他看了看那道瘦弱的身影，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主人，衣服，脫吧！」
「滾啊你！猥褻幼齡男童！」正太立刻跳出了他的懷抱。
「？？？」
「幹嘛？」正太沒好氣的問。
千子危險的瞇起了雙眼。「主人，明明長得很漂亮啊，就是瘦弱了點。」
正太，該說是正太嗎？審神者臉色暗沉下來。
「敢說出去，我就毀了你的刀身。」他絕對是認真的。
「……」
審神者突然露出純真的笑容。「不要害怕嘛！走！帶你看看我的本丸！」正太拉著他的手，力氣大得不像話。
這次的主人，很可怕啊。他苦笑著想。


經過外廊的沙地時，他看到兩個強大的天乾在切磋。
「三日月宗近！我今天要讓你知道，我才是最適合鶴老爺的男人！」俊秀的青年嚴肅的執起了刀。
「呵呵呵，手下敗將就不要說廢話了。」和藹的男人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裳。
青年朝男人衝了過去。
「喔啦喔啦喔啦！」
「木大木大木大！」
一時之間，纏鬥得難分難捨。他們爭奪的對象，鶴丸國永，正事不關己的在遠處快樂的挖陷阱。
「他們感情不好嗎？」千子忍不住問。
「不，他們是夫妻，只是都喜歡鶴。」正太面無表情的說。
「？？？」
「他們很久以前就結番了。」
他更困惑了。「？？？他們不是都是天乾嗎？」
「17是地坤啦，還是那種像小烏丸一樣的，最強大的天然地坤。」
「？？？他身上的味道？」
正太露出鄙視的神情。「你不知道喔。結番後，丈夫幾乎會天天和妻子結合，讓妻子沾上他的氣味，好讓其他A不能靠近妻子。三日月太寵妻啦。」
「A？」
「沒事。他們也沒有天天啦，大概三天吧。」
「那……那，鶴丸又是？？？」
「他們只是想保護鶴啦，沒別的意思。」
「一個是天下五劍，一個是秀吉愛刀，誰敢和他們搶刀啊？反正鶴也知道他們只是鬧著玩的。」
「……那果然，還是因為太喜歡鶴丸了，哼哼哼。」千子理解似的笑了。
「對啊。」正太也冷笑了一聲。

◇

他們接著經過了一處和室，裡面傳來不小的嬉鬧聲，千子好奇的看了看，卻不敢隨意打開紙門一探究竟，因為現在的主人，可能會因為他這新來的菜鳥隨便動本丸的任何一個東西而大發雷霆啊。
「你在猶豫什麼？進去啊。」
沒料到正太卻不以為意的打開了。
然後他被推了進去。
「來來，新人別怕生！哦！是你們啊！你們在打大老二？」
裡頭的桌爐，四邊都各圍了一個人，他們手上拿著牌，一個一頭黑髮，綁著馬尾的不知是少年還少女的人，動作停了下來，手上正在抽取另一個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卻是一頭白髮的人的牌組。
他興奮的開口道：
「主上！我們在玩刺激版的抽鬼牌！」
「什麼東西？」
正太走到了一個帶著黑色面罩的青年旁邊，開始把玩起他的耳飾。
「主公大人！是芥末豆皮壽司俄羅斯手槍抽鬼牌！」
他肩上一隻像是布偶的小狐狸細聲叫著。
「啥？」
正太更無法理解了。
「主人，我們之中，有人要是抽到鬼牌，就得挑那裡的一塊豆皮壽司吃下肚，裡面，可是藏有加了大量芥末的壽司呢。」
最裡面，有著白色蓬鬆長發的青年慢條斯理的開始解釋，還露出渴求的眼神望著正太捏著另一人耳飾的小手。
「主人……您好久沒幫我梳頭髮了。」
他看上去難過極了。
「臭狐丸！你不是有鳴狐幫你嗎？還說什麼鳴狐的手法比較高超，不需要我了吧？」
他的主人卻不吃他裝可憐那一套，只是冷冷的笑著。
「我的錯……主人，我認為您的手法比較溫柔婉約……我是這個意思。」
被叫臭狐丸的青年真急了，他超害怕主人真的再也不給他梳頭髮了。
「主人，鳴狐的手法，還比不上您。」
這時，被正太揉來揉去的青年突然開口了，那是個沙啞低沉卻令人舒服的嗓音。
「哦……哦？這樣啊……好吧小狐丸，等我帶新人逛一圈再給你梳毛吧！」
被拍了馬屁的正太明顯心情好了起來，他走過去摸了幾下小狐丸的毛之後，高高興興的拉著千子離開了。
千子又瞇起了雙眼，他思考著。
「主人，您本丸的地坤刀靈挺多的。」
他最後還是斗膽說出他觀察到的現象。
正太意外的挑了挑眉。
「看出來了嗎？剛才遇到的四個人，戴面罩的那個，叫鳴狐，毛茸茸的那個，叫小狐丸，其他兩個像是黑白2p色的，是鯰尾藤四郎跟骨喰藤四郎。」
「2p色？」
「沒事。你說說看，哪個是地坤？」
他露出了興致勃勃的笑容。
「說是地坤……好像也不是啊，鳴狐先生以前是和儀吧？他是因為誰而轉變的呢……」
千子作出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其實他心中早已有了結論。
「這個你之後就知道了。我這還有很多像這樣的孩子呢。」
原本還很得意的說著，突然他停頓了一下。
「啊不是，還有兩個而已吧？」
「已經很多了。您的本丸像是能撮合情侶的聖地呢。」
「你想說，我是像月老的角色？」
「您在之中有作什麼手腳嗎？」
這個問題，千子是真的想不透了。
「並沒有。」
「我完全是放任主義。」
他狂妄的笑了。

◇

千子突然想到一個很致命的問題。他難得露出了困擾又慌亂的樣子。
「哎呀，主人，我還沒請教您的名字呢？失禮了。」
「連。連休的連。」他面無表情……應該說面如死灰的回答。
千子沈默了幾秒。
「……主人，您是不是想放假了？」
審神者繼續瞪著如同死魚的眼。「沒錯。我想去隔壁鎮守府。」
「鎮守府……聽說過呢。是一個，充滿女人的夢幻鄉……」千子開始想像那個他曾經聽聞過的地方，只是腦中的景象似乎往奇怪的方向歪去了。
「停下，你的理解是對的，形容是錯的。」連抽動嘴角，揮了揮手想制止千子說出他奇怪的幻想。
「哎呀……真是失禮了。」千子到底有沒有在反省呢？完全看不出那妖異的笑容下埋藏的情緒。
「接下來，去洗衣服的地方看看吧！運氣好的話……」前頭那嬌小的身軀快樂的邊走邊跳著，像隻小麻雀。
「運氣好的話？」連帶的，千子的心情也愉快了起來。
「就能見到我可愛又帥氣的堀哥！」連可愛的小臉上浮現宛如痴漢大叔的猥瑣笑容。
「……」千子這次衝擊到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唷！堀川！我在這啊！我帶新人來了！什麼啊！兼桑也在啊！好巧啊！」稍遠處，連立刻就偵察到了堀川的身影，明明兼定的體型是比較龐大的，他卻是先看到了堀川，這也許，就是真愛了吧。
「主上！您慢慢走啊！小心不要跌倒啊！」看到那小小的身影快步朝他走來，堀川慌張的大聲提醒著。
「要是我跌倒了！你會接住我吧！」說完，他立刻撲到堀川懷裡，後者也熟練的接住了他，再幫他將身體扶穩。
「啊啊……這個溫柔的懷抱……這個香味……全本丸只有你和鳴狐才能這樣抱我，短刀們，太小了，但是抱抱他們也是不錯的，嘿嘿嘿嘿……」他蹭了蹭堀川的胸膛，還用力的吸了一口氣，腦中開始了綺麗黃色的妄想。
「主上！不要對我的搭檔下手啊！」一旁的兼定雖是嫌棄的口吻，臉上卻是充滿坦蕩的笑意。
「不，我不會搶人家老婆的，人妻……人妻是最棒的！」連已經呈現癱軟的泥漿態了。實在看不出，他是那個用狠戾的眼神威脅千子的審神者。
「您又在說這種奇怪的話了。」堀川無奈的摸了摸比自己還要矮小許多的正太，絲毫沒有要推開的意思。
「喂！摸夠了吧！主上！你也來我這寬大的胸懷中吧？」兼定張開長長的手臂，快速靠近還跟自家夥伴黏在一起的審神者。
「啊，不用了，謝謝。」連卻是馬上與堀川分開，對著熱情的兼定擺出冷淡的態度。
「差太多了吧！」兼定繼續維持同樣的姿勢，不過臉上毫無被拒絕後的失落情緒。
「很好，能量夠了。我就不打擾兩位了，再見。」連又恢復了往常那副嚴肅的樣子。他對著土方愛刀們揮了揮手，往本丸內屋門口的方向走了。千子不慌不忙的跟了上去。
「您真是讓我感到意外……」千子，又斗膽說出了他的見解。
「你想表達什麼？」連頭也不回的問道。
「我是說，您的多面性令我感到意外。」
「多面性……那新人，你說說看，哪個是我真正的姿態。」連還是沒回頭。他不知道現在主人是什麼表情，所以他得好好斟酌用詞。
「……哪個，都是您真正的樣子，不是嗎？您也並非是像我這樣充滿傳說性，您每個面向亦無真假之分……」這時，他突然，想捉弄一下現在的審神者，他突然想看看他真正憤怒的表情，就像不久前，威脅他要把刀身毀了那樣。
「不過……真正為假物的，只有您於此處的肉身吧。」他，用些許嘶啞的聲音說出可能是禁句的話語。
連，還是沒轉過身，但是他停下了腳步。
他，完全沒有表現出憤怒的顫抖，他的身軀只是靜止了，如同……
千子現在想不出任何能夠比擬的詞，他只覺得現在的氣氛，安靜得令人畏懼，雖然他現在極其興奮。
兩人站在緣廊中央，一動也不動，現在只要一方出聲或是有所動作的話，就會破壞這詭異的平衡吧。
……
……
連，動了。
他只是回頭，使了個眼色示意千子跟上，這次，似乎要改變目的地了，因為連又往院子的方向走去了。
千子未得到他想要的反應，有些失望，但他還是恭敬的跟隨主人嬌小的身影。
他們來到了一個，幾乎乾涸的池塘，裡頭的植物葉與莖呈現枯黃的狀態。看上去，這池子似乎從沒展現過生機勃勃的樣子。
「主人，這是……」
「是我的詛咒喔。」
連站在泥濘破爛的池塘中央。
他卻是依然乾淨，依舊凜然。

◇

「詛咒？」千子納悶的望著審神者於蓮池中的身影。
連跳上了岸，因為池裡的泥巴都已經乾涸了，所以他的腳上只沾了一點點的泥土碎屑。他隨意的拍了拍腳底板，接著穿上了室外用木屐。「嘛，反正每個新來的刀遲早都會知道的。我先告訴你一件事，你不要太驚訝啊！」
「洗耳恭聽。」千子微微躬身道。
「嗯，這個本丸之前還有一個審神者，因為一些意外，他棄坑了，於是就由我來接手這個本丸啦！他也是很勤奮的人呢，很多活動限定刀都有，還送了幾把刀去修行，我踏進本丸的那一天，看到你們臉上的表情，我就知道他對你們一定很好。」連露出了一個，目前為止千子覺得最真誠的笑容，他到底是因為誰而由衷地感到快樂呢？是因為他們這些刀靈受到了很好的照顧？還是，是那位本丸以前的主人，才令他笑得如此開懷呢？
但是，他又冒出了一個疑問，「那為什麼那位大人不繼續當審神者了？」總覺得現在他已經摸透了，對這個生氣起來很可怕的審神者而言，哪些是可以問的，哪些是不能問的。
果然聽到這個問題，連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就說，人生有各種意外嘛！沒有什麼事是永遠的。」他一副豁達的說道。
「這樣子啊。您說的確實沒錯。」千子也贊同的點頭道。
連也跟著點了頭，然後小跑到他面前，拉起他的手。「好了，走吧！還有很多刀你不認識吧？帶你去交流一下。」連扯了一下千子算是健壯的手臂。這正太的力氣還是很大，根本不像一個小孩該有的力氣。
不過，千子並不會因為審神者強硬的拉扯晃動身體。他下盤微微施力，穩住了對矮小的正太而言算是龐大的身軀。「且慢，連大人。」
「怎麼了？」連回過頭，露出了有些不耐煩的神情。
「您還未解釋一件事。」
「什麼？」
「⋯⋯為何蓮花不開？」他問出了一個他覺得有點危險的問題。
連沉默了。千子看不懂他現在臉上是納悶還是憤怒的沉默。
「⋯⋯」
「⋯⋯」
「⋯⋯你傻了嗎？現在是冬天，開個屁！」連以鄙視的銳利眼神瞪著他。看來是納悶的沉默呢。
千子只是哼哼哼的笑了出聲，「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
「為何蓮花從未開過？每個季節，這池子總是破敗不堪。這是我察覺到的現象，如果我誤會了，我會脱下衣服表達我的歉意。」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伸向了自己的衣襟。
連抽動嘴角，抬手制止了他。「呃⋯⋯這就不用了，其實是有開過的啦。」
「咦？」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答案，千子更納悶了。
連猶豫了一下子，還是鼓起勇氣開口道：「只是⋯⋯因為我的詛咒，所以在本丸，他們是不會開花的。」
千子瞇起了眼。「⋯⋯能冒昧問一下，是什麼詛咒呢？」他又問了一個危險的問題呢。
連卻沒有發怒，他的臉上什麼情緒也沒有，那張稚嫩的臉，那雙漆黑的眼，彷彿失去了靈魂一樣，直直的望著空無一物的前方。也許，也只是陷入了回憶之中，此刻他注視著的，只是某道過去的幻影。
「⋯⋯是我背棄約定的詛咒。」他彷彿喃喃自語的說著。
千子看著那副神情，愣了許久，才終於回過神來。「啊⋯⋯失禮了⋯⋯」他這次是真的感到很愧疚了。
聽到似乎是道歉的話語，連臉上又出現了少許的情緒，只見他不以為意的甩了甩手，彷彿在驅逐什麼似的。「你不用在意，這件事很多刀也知道，反正你哪天也會從其他人口中聽到吧！不如我現在告訴你，你也不用在那邊胡思亂想。」
「感謝您的一番用心⋯⋯我就脫下衣服表示我的謝意吧⋯⋯」千子先是微微彎下身鞠了個躬，接著直起身軀，動作緩慢又優雅的拉開了衣襟。
連整張臉都抽蓄了，他的手揮動的更大力了。「不，不用了！不要浪費時間！快去見一下其他刀！」他慌張的喊著，緊接著快速小跑到更前方，那道倉皇的身影像是在逃離要非禮男童的變態似的。
千子哼哼哼的笑了。「好的，連大人。」他挪動相較審神者而言巨大的步伐，不慌不忙的跟了上去。

05

本丸的餐廳裡，今天很少見的，幾乎所有刀靈都到齊了，因為他們的主上宣佈今天有新人來，最好都來出席迎新晚餐會，否則……曾經被處罰過不願透露姓名的某個懶散刀靈，告訴他們：不要問，很可怕，照做就對了。
新人，千子村正，正坐在連的對面，他滿面春風的看著審神者，後者卻是不自在的避開了視線，完全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此時和泉守兼定有點躁動，他很想對旁邊的堀川國廣說一些其實從剛剛見到新人起，就憋了很久的事。
「怎麼了？兼桑？」堀川當然是察覺到了夥伴的反常，他連忙小聲的關心一下。
「……那傢伙才不是新人吧！他不是已經待很久了！他只是一直沒被拿出來過啊！主上怎麼突然想到他了？之前的主上也只是偶爾會到倉庫擦拭那些還沒派上用場的刀啊！這是怎麼回事！」他努力克制音量，小聲卻激動的在堀川耳邊吐出了一連串疑問。
「兼桑！主上在看這邊！你小聲點！」堀川察覺到了審神者望向這邊困惑的視線，於是也湊近了和泉守的耳邊，焦急的低聲提醒。
「……如果是其他刀就算了，可是那個傢伙，看起來很危險！」和泉守收起了平時豪爽大度的樣子，露出了少見的嚴肅神情。
「不能以貌取人！兼桑！」堀川揚起眉毛嚴厲的指責夥伴不太禮貌的態度。
聽到堀川的指控，和泉守有些氣惱的皺起了眉。「不，不是外貌的問題，國廣啊你看不出來嗎？他身上有詭異的妖氣！」他雖然很小聲，臉上的表情跟身體的動作卻誇張的引人注目。
見狀堀川趕緊拉扯他的袖子暗示他要冷靜。
「妖氣？你在說什麼啊？妖氣是你在哪邊學來的奇怪名詞？」他一臉困惑的問道，他甚至開始懷疑兼桑看了主上放在書房裡的奇怪小說。
「不要管我怎麼知道的，總之，如果那傢伙，想要危害主上，我會毫不猶豫的斬殺之！」和泉守湛藍的眼中燃起了熾熱的肅殺之炎，很顯然他真的很提防那位散發著妖異氣息的刀靈。
「兼桑……你太誇張了啦，我倒是覺得他看起來怪怪的，可是應該是個友善的刀靈哦！」堀川無奈的笑了起來，完全不覺得剛從倉庫清醒的刀靈有什麼危害，甚至還覺得千子村正是個好刀。
聞言，和泉守似乎慢慢冷靜了下來，眼中的烈焰已消盡。「哼，希望你的感覺是準確的吧。」他只是冷哼一聲，心中暗自祈禱這妖刀以後不要添亂。
這時，連慢吞吞的站了起來，好像要宣布一件重大的事情似的，那張小臉充滿嚴肅。
「好了好了，主上好像要開始講話了。」堀川又拉起了伙伴的衣袖，接著另一隻手作出了噤聲的動作。
連直起矮小的身子，叉著腰開口了。
「各位刀們，這位，這位千子村正大哥，我下午從倉庫拿出來了，可能很多老鳥，已經看過他的本體了吧，不過還是有一些比較新的刀沒見過他吧？沒關係，那些都不是問題，雖然已經拿到本體很久了，但人家可是顯靈之後又睡了很久喔，對這個本丸一定很不熟悉，對你們也是，所以，你們就把他當新人看待吧！以上！」他霹靂啪啦的說完了有些隨便的開場白，接著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迅速坐了下來，然後開始夾起桌上的天婦羅拼盤豪邁的大吃起來。
因為今天算是迎新會，所以他特別交代燭台切光忠跟壓切長谷部，晚餐準備豐盛一點，所以除了各種海鮮與蔬菜的天婦羅，還有大鍋的雞肉鮮菇雜炊飯，以及各式各樣的和食料理。
即使食材非常普通，但海產物都是今天刀靈們遠征時帶回來的，一些蔬菜則是本丸的大菜園裡就有在種植的，保證新鮮又安全，再加上，透過光忠精湛的手藝，使這些料理都變得不再平凡普通，拿到料亭裡賣一點也不奇怪。（我寫這段的時候一直在笑怎麼回事）
看到主上吃得如此起勁，刀靈們也開始伸出筷子夾取自己想吃的食物。
「哼哼！光仔！你今天可真是卯足了勁啊，看啊，這隻蝦子散發出的光輝……真是讓我嚇了一跳呢！我從未見過被料理後還能像活著時一樣活蹦亂跳的蝦……哎呀，真的跳起來可不好了，那樣，真的會嚇一跳啊！」鶴丸國永一隻手用筷子夾著原本在海鮮沙拉裡的一隻蝦子，另一隻手在下方捧著，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本日大廚光忠的旁邊，一副非常驚訝又興奮的說著。
「哈哈，能獲得鶴先生的賞賜，我很榮幸。」光忠則是微微躬身欣然接受鶴丸的讚賞。
「……哼，還可以。」這時，坐在稍遠的角落一直盯著他們兩人的某個膚色黝黑的男人出聲了，他正慢吞吞的吞下某個東西，接著把筷子伸向了桌上的炸豬排。
而他的聲音雖然不大，鶴丸卻清楚的聽到了。「哦哦！伽羅仔居然覺得好吃啊，很難得啊，光仔，你也算沒有辜負伊達公傳授的手藝了吧！」他拉著光忠走到了開始縮起身體的大俱利伽羅身旁，看起來很開心的說著讚美之詞，連他們以前那位廚藝精湛的主人都提到了。
「哎呀哎呀，小伽羅，我這次的料理怎麼樣啊？」光忠直接坐到了俱利旁邊，笑嘻嘻的問著。
俱利很明顯的，停頓了一下，想必他內心正在糾結要如何表達他對料理的滿意程度吧。
「……馬馬虎虎。」結果卻說出了這種不上不下的評價。
不過光忠看起來也沒怎麼在意的樣子，他早就已經習慣了這位夥伴的彆扭個性。「是嗎？果然，這次我的料理也很美味啊。」他臉上保持著爽朗的笑容作出了以上結論。
這時，鶴丸也坐到了俱利的旁邊，也夾起了一塊炸豬排，開始觀察起它酥脆金黃的表面，然後揚起一個得意的笑容，不知道這位喜愛驚嚇的刀靈又有什麼新發現了呢？

大餐桌的另一邊，小狐丸跟鳴狐正津津有味的嚼著光忠特別為他們準備的豆皮壽司。而鳴狐的旁邊，粟田口的脇差與短刀們雀躍卻井然有序的，享用著各自喜愛的食物，一邊和身旁的兄弟們聊著有的沒的。
在一排粟田口刀靈們最末尾的一期一振，此時正一邊夾起食物給右邊的五虎退，一邊嚴肅的跟左邊的三日月宗近叮嚀著什麼，後者則是哈哈哈哈的隨便回應了一下，然後舉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至於其他的刀靈，也正以自己的方式享受這次的迎新會呢。整間餐廳洋溢著絡繹不絕的交談聲與歡笑聲，彷彿整個本丸所有的聲音與歡樂都聚集到了這個不大也不小的空間。

這個本丸，真的很令人愉快呢，這次的主上果真是了不起的人物。
千子村正一邊笑瞇瞇的看著對面的審神者，一邊在心中讚嘆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