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凯文的声音停顿了几秒,有些尴尬的说:"你的肚子摩擦着我那里......现在我好像起了些生理反应。”

被子下面的诺顿大概也呆住了,他用一种有些奇怪的方式扭动身子,稍稍离开了一些,却又马上贴回来。凯文被对方感觉肚脐上被对方用手抱着,下面被这样一动一静的触碰着,反而更加适得其反了。他最后忍不住了,双手伸到杯子里,捞住诺顿的两只胳膊,把他从床里拎出来一些,让他面对面看着自己。

"我说停一停,"凯文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看见对方还红着的眼睛,却又难以责怪对方。见鬼。他想。我对这种人最没辙了。

"你要我抱着你或者你抱着我的话,就不要乱动,否则那看起来就像是我俩在床上做爱。"他对诺顿说,拍拍对方的脸颊。"不然我们还不如真枪实弹的干。"

他看见苏格兰人低下头去,似乎小声的说了句什么,他没太听清楚,让诺顿再重复一遍。诺顿抬起头来,心绪混乱,脸涨的通红,对着凯文嘴唇下的小胡子吻了一下。凯文被这亲吻所惊吓,差点从床上跳下去。他抓住床垫,看了看诺顿,又看了看窗外,再度询问:

"你认真的?"

这会他听见了一个低低的"嗯"。

"我没多少这方面的经验,所以等会要是弄疼了你就说,好吗?"他说,发觉诺顿还是埋在自己胸口上,叹了口气。人类处于极度的绝望时,往往会做出难以理解的举动,诺顿抱住黑暗中唯一有热度的事物, 就跟抓住了活命的稻草一般拼尽全力。凯文不能说他是错的,却又对这种孩子般的执拗没辙。把这当做心理治疗的一部分吧,他想,伸出手去扒拉着柜子,从最底层翻出一盒完好无损套套来,找出一瓶没開过封的润滑剂。

好吧,看来我确实很久没干过类似的事了。凯文有些绝望的拆开那两样东西,让诺顿放松身体,把对方和自己的内裤拽了下去,用脚蹬到床位。他闻闻润滑剂的味道,发现那是草莓味的,让人放松身体。好歹这个不算太差,他想,第一次毫无芥蒂的和对方搂在一起,肌肤相亲。

他吻着诺顿的脖颈,诺顿从凯文身上闻到一丝淡淡的烟草味。气味是活着的象征、一种无形的证明,他为自己被生命拥抱而感到欣喜,似乎过往的黑暗都能被这微小的烛光照亮。凯文在指尖挤上了一些黏黏的润滑剂,等着它们被温暖成自己手指的温度后,才试探着往下摩拏,涂在凯文的身后──有些紧促、有些着急,他想手指伸进去的时候自己一定弄疼诺顿了,毕竟对方抱着自己的力道突然大的想要使出德国背摔的摔跤手,让他忍不住出声求饶。

"现在感觉好些了吗?"他问,诺顿轻轻点点头,感受着身后被塞进东西去。那些手指在搅动扩张的时候触碰到了一些点,让他脊背一阵酥麻,心理沉甸甸的情绪又轻了几分。性爱往往是最好的麻醉剂、止痛药,并不持久,但在短暂的忘记忧愁上确实有起效──没有什么比肌肤相亲更加鼓舞人了。

"好了的话......"凯文用另一只手给自己套上安全套,有些不好意思的移开视线,"我能进去了吗?"

"好的…”"诺顿说,眨了眨眼睛,把脸埋在被子里,"谢谢你,凯文。"

说真的,这感觉挺奇怪的。凯文把性器塞进那里去,慢慢的、缓缓的,感觉自己被一种炙热的温度包裹着,紧致细密,让他差点进去就缴械投降。他抱住诺顿,像是真正融为一体那样律动着,把体温传递给对方,又从对方身上获得。之前他在酒吧安慰过不少人,但他从未和其中一人性交过──此时的性是不清醒的,凯文认为它们是危险、而又不负责任的。

但是对于诺顿的请求,他又觉得不能拒绝。也许是因为他们是室友,平时的接触也多。他抱着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搂着对方的腰,发觉诺顿正发出轻微急促的喘息,趴在自己的肩膀上喘气。

"我想我们差不多可以结束了,"他贴在对方的耳边说,"希望这些让你感觉好了一些。"

高潮并不是同时达到的,准确来说诺顿比他快一些。凯文从对方身体里慢慢退了出去,从一旁的床头柜上扯了几张抽纸,擦了擦两人小腹上黏糊糊的东西,又把自己性器上的保险套摘掉,裹成一个小球,投篮一样的丢进了门后的垃圾桶里。

"睡吧,"他对诺顿轻轻说,"如果你怕黑,我们可以开一盏床头灯。"

"不用了,凯文,"诺顿闭上眼睛,对对方说:"现在我不怎么怕了,谢谢你......谢谢你。"

那晚,在日出之前,他们都陷入了安稳甜蜜的睡眠之中,不再被过往惊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