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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午睡》














自從殤不患來學院以後，老師們似乎都放鬆了不少。

凜雪鴉注意到丹翡不面對學生時，臉上也有笑容了。

捲殘雲簡直樂壞了，他除了上課，也身兼廚房的職務。以往丹衡和丹翡會輪流幫忙，但殤不患來了以後替他幫手了很多較粗重的工作，令捲殘雲肩上的重擔減輕不少。作為交換，捲殘雲時常偷偷把多做的點心往他們房裡塞。

刑亥則是多了一個可以喝酒的伴，高興都來不及。

喝酒當然是偷偷喝，殤不患老是堅持只有在假日的晚上才喝酒，但凜雪鴉覺得那是因為有他在的緣故。

「讓這小子去找那個紫色頭髮的不就好了。」刑亥曾經這麼說，手裡還大搖大擺地舉著兩個玻璃瓶。

「這裡也是他的房間，刑亥。」殤不患說，「你要是不能接受，就去找丹衡。」

「好好好。我知道了。」刑亥一副受不了的樣子，舉起雙手投降。

當然殤不患也問過凜雪鴉的感受，事實上，凜雪鴉並不介意。

他還趁著兩人不注意，偷偷嘗了幾口殤不患杯裡的飲料。

非常難喝。

當時他以為搞錯了，又多喝了幾口。接下來的事他忘得一乾二淨。

學生們也挺喜歡這個新來的老師，尤其是殺無生，雖然他表面上不說，但眼神柔和了不少，會主動和老師們說話了。

不過是多了一雙手，竟然就給這間學院帶來這麼大的變化。

當然了，這個老師也就只有一雙手，除了要照顧這一整間學院的學生，還得抽空處理雜事，任誰都會有體力耗盡的一天。

於是當凜雪鴉進門，看見殤不患鞋子也沒脫，面朝下筆直地倒在床鋪上時，驚覺這個人的體力也是有極限的。

殤不患的腳還懸在半空中呢。

凜雪鴉把門帶上，窗外那株桃花已經有了花苞，微風吹的窗簾飄盪。在這種天氣裡要是就這樣睡著了，絕對會感冒的。

凜雪鴉把課本堆上那張寫字桌。經過他們倆人幾個月的洗禮，桌面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了。書本疊的到處都是，凜雪鴉的筆記、殤不患的筆記，零零散散地夾在書堆之間的縫隙裡。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把他叫醒。

「殤不患？」他搖了搖他的肩膀。

「你要不要躺好睡？」

一片沉默。

「你死了嗎？」

沒有回答。

凜雪鴉哼了哼，轉頭不再理他。

他回到桌前，從書堆裡抽出他的筆記本，自從他讀懂那本彩色字卡後，殤不患又要他用那些字母記住更多的詞彙，還告訴他別太得意。

當凜雪鴉發現他離親自讀怪盜的故事還差的遠時，一股放棄學習新符號的念頭都有了。

活該感冒吧。殤不患。

窗外的微風吹起一張紙，落在他腳邊，吸引了凜雪鴉的注意。

那是一張特別的紙條，上頭用凜雪鴉看得懂的語言，洋洋灑灑地寫了一長串。

那似乎是一張對照表。在他看得懂的文字對面，寫著殤不患想教他的另外一種語言。

凜雪鴉的心臟狂跳，好像發現了什麼秘密似的。他把紙條來回讀了一遍，沒錯，他看的懂，但是另一邊就不行了。

這是殤不患的字跡，是他寫了這張紙條。

難道這是要給他的？凜雪鴉回頭，在紙條和那個筆直的人中間來回看著。

忽然他看到了一個詞，丹衡在課堂上費了一番功夫才向他們解釋清楚的詞。

「ㄧㄤˇㄇㄨˋ」

在這行字的另一端，寫了另一個用法。

「A‧D‧M‧I‧R‧E‧R」

凜雪鴉跳下椅子，抽起自己的棉被，蓋到那個老師身上。













──5.《午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