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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晚餐》








十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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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患，晚餐好了。」

「我馬上就來。」

「你十分鐘前也這樣說。」

「我在等你啊。」

「等我餵你嗎？」

殤不患的背脊像是觸電般直了起來。他從沙發上起身，把筆記型電腦擱在扶手上。

那張摺疊小桌上擺了三道菜，一柄帶著把手的鐵鍋裡盛著熱湯。殤不患走了過去，把放在飯廳地上的雙人飯鍋打開，一陣熱騰騰的白霧直撲而來。

凜雪鴉替他把碗端了過去，殤不患給他們盛了滿滿的兩碗白飯。

凜雪鴉故作誇張地把折疊桌前那張椅子拉開。

「請入座，先生。」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我一直都好好的在和你說話。」

「算了，當我沒說吧。」

兩人坐定了，不約而同地先扒了一口米飯。

「明天開學以後，我們開飯的時間就晚囉。」

「我如果提早下課了就先煮。」殤不患說。

「那我想吃肉，老師。」

「就衝你這句話，為師明天吃素。」

他們動起了筷子。

凜雪鴉今年長高了不少。依他這樣的速度，殤不患總覺得那些春季入學前訂製的制服，夏天過後又得重買。

但他又捨不得讓凜雪鴉穿的鬆鬆垮垮的。管他的，重買就重買吧。

殤不患看著眼前的少年正淘淘不絕地說著自己的讀書計畫，什麼他已經準備好先修啦、老師一定都是笨蛋啦‧‧‧‧‧‧各種狂妄的說詞他都說了一遍，就是沒說出口自己對新學年有多期待。

畢竟是新環境，新挑戰，就算是這個少年，也是會有憧憬的吧。

能讓他有這種心情，殤不患打從心底覺得太好了。

「老師，我在說話你有沒有在聽啊？」

「有，有，你說的都對。」

「對什麼，」凜雪鴉用筷子指著他，「我問你明天便當要帶什麼欸。」

殤不患把他的筷子撥開，這才發現桌上擺了兩個空便當盒。

「唔，那魚給你吧。」殤不患說，「我只要肉和菜就好。」

「好，」凜雪鴉把剩下的那半隻魚全夾到那個較大的鐵盒裡，「魚就給你了，肉歸我。」

「同學，老師在講話你有沒有在聽啊。」

「不可以挑食，老師。」凜雪鴉說，「而且就算我給你魚，你也別想偷跑去買轉角那家燒餅。」

殤不患嘆氣，拿起較小的那個鐵盒，他替凜雪鴉鋪了厚厚一層米飯，然後把配料的蒜頭全夾進去，最後才把肉塊放到最上層。

「我都看到了。」凜雪鴉說。

「你就帶著蒜味去迎接你的新學期吧，臭小子。」












──11.《晚餐》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