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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3】







麥茶冰冰涼涼的，喝起來挺順口，凜雪鴉偷偷鬆開了禮服的領帶，和殤不患併肩站在外燴桌旁。

周圍都是來祝賀的人群，據說都是丹家的親戚。看他們各個雍容華貴的樣子，舉著高腳酒杯，掩著嘴愉快地交談著，不時還指指人群裡那對亮眼的新人，凜雪鴉實在沒有食慾。

丹翡勾著捲殘雲的手，正在和一個老人交談。今天是兩人的大日子，凜雪鴉知道，如果今天這對新人不是來自丹家，這場可笑的宴會根本不會發生。

但是那樣一來，東離學院也就不可能存在了。

「那個就是伯陽先生。」殤不患在他旁邊說。

「哦。」凜雪鴉意識到殤不患是在和自己說話。

「就是他嗎。」

「對‧‧‧‧‧‧你可別亂來。」

「我什麼都沒說。」

「那時他也算是幫了丹衡兄妹和我很多了。」

「我知道。」

殤不患喝著酒，看了一下錶，眼神飄向幾尺外的那架鋼琴。

就像是在回應他似的，一個亮髮色的少年穿著禮服背心從人群裡走了出來，在琴凳前站直了，朝人群微微鞠躬。

沒有人在看。

浪巫謠挺起背脊，拉開椅子坐下，一串優美的琴音立刻從他指間蹦了出來。

宴會廳裡的交談聲小了一些。

凜雪鴉看到離鋼琴不遠處，站著一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年──殺無生穿的是殤不患買的襯衫，但是扣子根本沒扣好。

他的手裡拿著兩個玻璃杯，眼神還是那麼兇惡。

殺無生注意到凜雪鴉的視線，朝他的方向點了點頭。凜雪鴉比了一下：等會過去。

「不患，其實我一直想告訴你一件事。」

「一定要在大喜之日說嗎？」

「說得好像是什麼災難一樣。」

「如果不是的話，那我洗耳恭聽。」

凜雪鴉喝著茶。

「我在想那天晚上，你應該最一開始就告訴我，你會帶我走的。」

殤不患的眼神還停在鋼琴那裡。

「哪天晚上。」

「你說要離開學院的那天。記得嗎？」

殤不患想了想，沉默了。

「"談判的時候，要從對方有利的點下手。"這可是你教我的。」凜雪鴉說。

「什麼，我教過你這麼可怕的東西嗎？」

「別裝傻。你教會我的可多了。」

「難怪我一直在後悔啊。」殤不患笑著嘆氣。

「要是你一開始就告訴我你會帶我走，那我肯定會很高興的。」凜雪鴉說，「接下來你說什麼我都會聽的。」

「唉，別太得意，臭小子。等你哪天也遇到了，我還懷疑你能不能保持冷靜。」

接著殤不患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抿起一個微笑。

「不過，要是我那時先說了會帶你走‧‧‧‧‧‧」他道，「就不能趁亂抱你了啊。」

凜雪鴉的節奏慢了鋼琴一拍，等他意識到殤不患說了什麼時，那個男人已經往殺無生的方向走遠了。










──【番外3】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