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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王】虛實交構（一）
◆ABO，約10000字
◆原著向，時間點是五章學裁後
◆私設最原與王馬的原人格








「欸，最原小哥。」
「⋯⋯王馬君？」
「啊，不能叫你那個名字呢。」
「嗯⋯⋯我也是不小心叫了那個名字呢，〆〒君。」
「哈哈，※€同學，你不用道歉哦，畢竟我有錯在先嘛。」
「……嗯。」
「……」
「……不要一臉陰沈嘛！」
「……我才沒有。」
「……最原……不對……※€同學，原來的你一直都是這樣嗎？笑一個給我看嘛！」
「……對不起，我現在笑不出來……王……〆〒君，你才是讓我最意外的那一個。」
「……是嗎？真的……差很多吧？」
「……嗯。」
「……」
「……」
「……」
「……那麼，最原終一？你還愛我嗎？嗯？你還喜歡我嗎？啊？最原小哥？我可是超高校級的總統哦，我可是那個王馬小吉哦！世界是屬於我的！你，當然也是屬於我的！對吧？對吧？對吧？對吧？」
「不要這樣……王馬君……」
「你怎麼這樣！你忘記了嗎！我們在你的房間……我們結番了！你是不相信我的記憶嗎？啊？最原小哥？你是在質疑我嗎？質疑我那聰明絕頂的腦袋？」
「……對不起，王馬君，我，都還記得哦。」
「那你為什麼要道歉啊？」
「……我記得哦，你在我的房間……露出與平常完全不同的表情……你很強大，也脆弱……我永遠記得哦，我絕對不會忘記你的。」
「……」
「還有……我也記得哦，你……你……你……血肉模糊的……啊……不……不要……！」
「……喂！※€同學！你沒事吧！」
「……」
「……謝謝，我沒事哦，〆〒君……真的哦……真的。」
「哈啊……沒事就好。走吧！」
「嗯……那個……呃……那個，結番的事情……」
「嗯？我不在意哦，那不是只是個攝影時的意外嗎？我們不是已經都做過手術消除標記了嗎？你不要放在心上啦！」
「……啊，好、好的。」
「我們現在還是可以不計前嫌，繼續當朋友哦！對吧？※€同學？」
「……嗯。」
「你現在，算是我最好的朋友哦！嘻嘻！」
「……嗯。」
他笑了，笑得很是開懷，那是個天真無邪又真實的笑容。


我討厭真實這個名詞。
它剝奪了我的一切，所以我討厭真實。

我喜歡虛假。
它曾經讓我想如此認真又殷切的去愛一個人，一個我曾經痛恨的敵人與朋友。
所以我喜歡虛假。
可是……可是啊……

……我們已經無法重返虛構的戀人了。
我們現在，只是，真實的朋友，而已。

……我好想念你，超高校級的總統。
我喜歡你，王馬小吉……


◇


最原終一又開始在頭痛了，他甚至感覺胸口傳來了心絞痛般的感覺。
他完全對這份痛楚無可奈何，他根本不知道，現在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他只知道，在他床上不斷痛苦的慘叫喘息的少年，一定比他更痛吧。
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哪，都很痛啊。痛到嘔吐，痛到失禁，痛到總是游刃有餘的傲慢嘴臉悲慘的崩壞扭曲的疼痛啊。
超高校級的總統，王馬小吉，現在就躺在他的床上，毀壞得不成人形。
是心靈意味上的壞掉，他的身體算是完好如初的，就在幾個小時前早就已經被仔細清潔過了，不管是體內排出的穢物，還是體表上沾染的粉色假血，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除了與降下的鋼鐵奮力抗爭過的四肢與關節，他身上再也無任何外傷。

超高校級的偵探，記憶一片混亂，虛構與現實，開始胡亂的攪在一塊。
這裡是哪裡？他是誰？床上的人到底是誰？王馬小吉？最原終一？真的是叫這個名字嗎？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
〆〒小吉？※€%一？你是誰？我是誰？總統？偵探？謊言？真實？乖乖牌？自閉男？優等生？劣等生？平凡？陰沉？我們到底？我們到底是什麼東西？
到底是什麼？到底是什麼？到底是什麼？到底是什麼？你可以告訴我嗎？王馬君？〆〒君？可以告訴我嗎？你當初跟我講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就是那句話啊！你說過的！你說過的！不是謊話吧！你說的那句話！是真的對吧！對吧？對吧？對吧？對吧？

少年在床上，雙手壓著少年的肩膀，搖晃著，用力且徬徨的，無助又激昂的。
少年嬌小的身軀，在白淨空虛的床上，劇烈的搖晃著。
可是，少年緊閉雙眼，眉頭深鎖，口中不斷吐出哭喊般的呻吟，可就是不醒來。
終於，※€終一停止了搖晃，他的雙臂，虛脫無力的垂了下來，臉上佈滿遭受背叛憎恨悲哀的淚水。
　
「你說過的啊……你說過的啊……〆〒君……那句話……都是在騙我的嗎……」
他對著過去的虛像，痛苦的提問。他空洞的眼中，完全沒有在他身下的，真實之人。
「你說過的啊……我們……也許可以……成為最好的……」


「……成為最好的朋友啊！！！」

他的嘶喊，最後，消失在空氣中，空氣中，連一點聲音，一絲氣味都沒有……　

……真是空虛寂涼的空氣啊——　



「※€同學！你的興趣跟我很相似呢！我還是第一次跟人聊得這麼愉快！」　

「什麼！從小到大一個朋友都沒有！真的假的！不瞞你說，其實我也沒有朋友喔！」

「真的啦！我幹嘛騙你？我可是世界上最誠實的好孩子哦！你要相信我啊！」

「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話，我就……」

「……我就成為你的朋友吧！※€終一！〆〒小吉在此發誓，我會成為※€終一最好的朋友！」
「怎麼樣啊？這下肯相信我了吧？嘻嘻嘻！」

少年的臉上浮現的，是毫無虛假的笑容，是世界上最真實的笑容。　



——空氣在騷動，他們的周圍，一個有點刺激的甜味，非常離奇的出現了。
然後，淡淡的熱氣，驅散了寂涼，淡淡的氣味，驅散了空虛。

那到底是什麼味道呢？
最原終一從始自終，都未曾解明過，名為王馬小吉的氣味。


連王馬小吉這個人，過於無知愚蠢的他，都未曾完整的了解過。


◇


忽然。
王馬睜開了眼睛。
「啊咧……好奇怪……為什麼……最原小哥你……要壓在我身上？好冷……」
「……嗯？我現在……穿的是……襯衫嗎？唔……只有襯衫嗎……還是說……被脫到只剩襯衫？最原小哥……你想對我做什麼……」
「我一點也不期待你能對我做什麼哦，你有那個勇氣的話……我的計劃早就成……計劃……？計劃……計劃……計劃？」
「奇怪……什麼計劃呢……感覺是很偉大的……而且……我應該不會知道計劃……失敗了啊？咦……好奇怪啊……」

「我不是已經被壓成肉醬了嗎？

「……咦？咦？呃……嗚嗚……呃……哈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嗚嗚……嗚嗚……為什麼……嗚……好痛……不要……不要過來……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怎麼可能死在這種地方！！！」
「哈啊……哈啊……嗚嗚嗚……」
接著，他盈滿淚水的濕潤眼睛緩緩的閉上了，隨著眼簾的閉合，淚珠從眼角直接滑落到耳朵，又隱沒到了耳根。
王馬又昏了過去。
最原開始努力回想，他發現王馬的經過……可是他已經混亂了，他只能吃力的從最初的蛛絲馬跡開始回想——



——最先察覺到不對勁，是因為從走廊的半途中一直拖延到他房間門口的，斑駁粉紅與腥紅交雜的血跡與少許有些黏稠的粉橘色液體，他完全不知道後者是什麼，而且總覺得刻意去辨明也無濟於事，所以他沒有多加探查這個液體的組成成分，就直接沿著痕跡，慢吞吞的走到了他的房間門口。
門把上也有那詭異的血跡。
最原的喉嚨咕嚕的動了一下，他在緊張的吞口水。
最後，他還是鼓起勇氣打開了那扇門。


房間內好像沒有異狀，好奇怪。
正當他這麼想的時候……

……他看到一團白色紫色粉色紅色混雜在一塊的人體正縮在他房間的一角……

……是他再熟悉不過的那名少年，是名為王馬小吉的肉塊（人類）。

王馬小吉縮在他房間的一角，以胎兒般的姿勢，雙臂緊緊環住膝蓋，將頭埋進大腿，不斷顫抖著、念念有詞著。他的身上有粉色的液體，也有少許紅色的血液，他甚至連褲子都沒穿，這赤身又無助的模樣，真的像極了被迫離開溫暖母體的未熟之子。
他口中唸的到底是什麼？
最原腦海一片空白，卻是依從本能般的靠近了脆弱的這團肉塊。
然後默默不語的仔細傾聽，肉塊的哀戚鳴叫。
「……我、我是王馬……不、不是……我……」「我，我是叫……我的名字是……是小吉……？」「王馬……小吉？不！不是！王馬！王馬小吉！我是王馬小吉！不！不對！是……是……我是……〆……小吉？」
「我是……」
「〆〒小吉？」
肉塊喃喃道，他的眼中沒有靈魂，然而他開始有了其他的動作，他的手舉了起來，在半空中做了一個抓握的動作，他究竟是把握住了什麼呢？這個景象，就好像他已經抓住了「被迫捨去」的過去的靈魂似的，可是他停住了好久好久，那副呆滯的表情仍是一片空白。
是靈魂跟身體……在互相排斥嗎？
最原的腦中此刻竟冒出了如同非本格SF科幻小說的妄想。明明是這麼詭異又危險的情況，他現在居然還在悠悠哉哉的胡思亂想……「你現在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啊？最原同學！」
「呃？」
最原發出了驚愕的短暫呻吟。
「王馬」正嚴肅的望著他，而且那眼中竟出現了些許的，以前的王馬小吉根本不會有的……膽怯，這個人到底是誰？
這時他才發現他的身上有不是很明顯的，嘔吐過的痕跡。可是這些令人難堪的汙穢已經被洗去大部分了，到底是誰清理的？
「唔……對不起，我並不是在指責你……我只是覺得……現在你的表情很可怕……只是這樣而已哦！」然後他居然一臉沮喪的低下頭，聲音逐漸變得微弱，這跟王馬假裝沮喪時的舉止完全不一樣，他好像是真的很難過的樣子。
最原卻不為所動，他反而對王馬那異常軟弱的樣子感到越來越焦躁了。
「……你，王馬君，不要再戲弄我了，你到底在玩什麼惡劣的遊戲？你不是……已經……唔……總而言之，在格納庫的時候，你和百田同學之間到底……！如果你真的沒有死的話！那百田他……他也不應該死的！」原本，他想維持冷靜的繼續質問的，但是越到後面……說到曾經確實的存活於世並拯救了他身心的，最要好的朋友的部分，他徹底崩潰了，他已經無法保持理智了。
感覺有股燙人的溼潤觸感，模糊了他的視線，眼前的王馬小吉也幾乎糊成了一團，又變成了白色紫色粉色紅色混雜的肉塊。
「不要哭嘛……最原……終一？」肉塊發出了畏縮又卑微的聲音，他小心翼翼的唸出了那個他不太確定的名字。
「……不要叫我終一……你又不是他……你不能取代他。」最原完全不理會對方的關心，聽到別人叫他「終一」，他反而覺得惱火。
「哦，這樣啊。」突然，軟弱的聲音低沉了下來。
最原用力的眨眼，使模糊了他眼睛的東西流了出去，他納悶的望著少年，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此刻看上去竟是令人不禁直打寒顫。
那空洞的紫瞳，變得深沈了。然後少年輕笑出聲，他揚起冰冷又陌生的微笑。
「……€同學？」
他殘酷的以肯定的語調提問。
「……€終一。」
他腦海中掀起混亂的浪潮了。
「……※€%一（しゅういち）！」
最原的靈魂被無情的摧毀了。


他的浴室傳來了水聲。
門打開了，幾乎赤著身子的少年走了出來。
「最原」呆坐在床上，什麼都沒有想。我思故我在，最原已經徹底死去了。
少年下面什麼也沒穿就直接爬上了他的床。
「※€同學……」他輕聲叫喚著那個彷彿被封印的名字。
「最原」卻依舊沈默著。
「最原同學？最原終一？」看他毫無回應，少年又改口了。
「……嗯。」這次他總算是應聲了。
「什麼嘛！我以為你已經死了呢！不要嚇我嘛！」少年跳了起來，俯視著他，以埋怨又有點開心的語氣說著。
「……我沒事。」他微微抬起頭，眼角不小心瞄到了少年異常幼嫩的腿間，又不自在的低下了頭。
「沒事就好！我以為你打擊太大，已經想真的去死了呢！啊！不過啊，就算你想死，我也不會讓你死的，我會逼你活下去，我是認真的哦。」明明聽上去是充滿好意的話語，少年的語氣卻充滿脅迫與惡意。
「真是煩人。」他實在忍受不了一直被捉弄了，他終於忍不住說出了此刻他真正的心情。
「啊哈哈哈，你終於對我說出真心話了！討厭我的話，就直接說出來，真的沒關係哦！反正……我已經習慣被討厭了，我真的不會在意哦！」少年是如此快樂的說出了悲慘的人際關係，彷彿真的不在意似的，誰知道他是不是又在說謊了？
「我沒有討厭你。」
「咦？真的嗎？我好高興哦，那你是喜歡我嗎？不要跟我說愛的相反是漠不關心這種鬼話，你要是真的不關心我的話，你剛剛早就把我轟出你的房間了不是嗎？」
「我，才沒有喜歡你。」
「嗯，我知道，我知道的。但是我喜歡你哦……應該說『王馬小吉』很喜歡你哦，可惜了，我現在只覺得你很窩囊，嘛，反正那個時候我也不是真的喜歡你到想跟你作朋友啦，可是好奇怪喔，你當時，好像喜歡上了我哦！為什麼呢？※€同學。」
「只是因為我是Omega，你是Alpha嗎？真是下流的理由！」
「怎麼可能，我喜歡的是你的……唔。」他突然停頓了，因為少年突然蹲下來快速的掰開了他的大腿。
「嗯？喜歡我的什麼？臉？還是……身體？」他直接鑽入了他的懷裡，強硬的用嬌小的身軀卡在了他的兩腿之間，膝蓋不小心直接跪到了致命部位。
少年臉上出現了尷尬的神情，他低下頭緩緩移開了他作亂的腿。
然後盯著他的胯部，沈默了幾秒。
「……最原小哥，你剛剛，沒有對我的肉體有奇怪的聯想吧！沒有吧！」他裝作害怕的退出了他的懷裡，彷彿被輕薄的良家夫男似的。
「咦、呃。」他只能發出短暫的音節了，他無法為自己的生///理反應辯護。
「※€同學，我有點難過，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我以為我可以相信你呢，你看……你的那邊。」他的聲音跟表情都軟了下來，這絕對不是裝的，這是幾乎欺騙自己的一個謊言，都是為了不要讓內心的怪物跑出來禍害善良的人類，然後被那些人殘忍的拋棄，小吉一直都是這樣生存下來的。
可是對於眼前這個與他同樣噁心的傢伙，他完全不用裝了。
「※€的那邊，站起來了哦，你居然想跟我這種發育不良的身體來一發？你真噁心，臭悶騷DT。」他臉上浮現的，是完全邪惡的混沌笑容，比以前他看到的王馬小吉的笑容，還要噁心，還要像是誘惑人下地獄享樂的惡魔。
結果就在他說完這句話時，他又昏了過去——



——他總算是回想完了。
然後現在，他覺得，空氣中有股淡淡的甜味，他不知道那是什麼氣味，他只覺得，那味道像是引誘他的毒藥。
是身下的人散發出來的。
他不由自主的低下身，兩人的頭越來越接近，唇與唇幾乎已經貼合了，他像是要吻醒他似的。
少年還在沈睡，但他並不是前來救助睡美人的王子。
他是被毒藥蠱惑的卑劣之人。

◇

他開始嘗試親吻他，首先，兩者的唇瓣貼合……然後……？然後是把舌頭伸進去？可是要如何伸進去呢？
對於從未有接吻經驗的他而言，他只能停在唇跟唇碰觸的程度了，之後，下一步的動作，他腦中明明浮現了文藝愛情片裡或是某些戀愛小說的接吻畫面，無論是淺嘗及止的還是熱烈糾纏的，他真的看了很多很多。
可是實際要真槍實戰時，那些東西根本派不上用場，他真是為自己的無能感到十分懊惱又羞愧。
就在他陷入埋怨自己的苦惱之時，紫色的濃烈又透徹的色彩突然侵襲了他的眼簾。
王馬小吉又睜開了眼睛，那雙眼中已無意識不清的迷茫。
他這次真的清醒了。
可是，他還是「王馬小吉」嗎？
還是，他是那個心中潛伏著黑暗野獸的可怕的少年呢……？

「最原小哥。」少年堅定的聲音響起了，那是準備說真話的王馬才會擁有的平穩又正直的嗓音。
可是……真的完全是那樣嗎？少年臉上出現了像是王馬的表情，可是他眼中比後者更加的冷漠又無感情……他現在真的是王馬小吉嗎？
然而最原已經被各種因素搞得頭腦昏沈了，他已經失去正確的判斷了……也有可能，只是不想面對王馬也許永遠不會回來的殘酷事實，在催眠自己罷了。
「王馬君……」
「啊，對不起，不該叫你那個名字的，我該把你喚醒了，你應該擁有可以面對事實的勇氣的？是這樣吧？」少年居然疲憊的垂下了頭。與話語的嚴重性相反，他臉上的洩氣卻是如此平淡，真像個只是在煩惱作業趕不完的孩子。
接著，甜甜酸酸又有點刺激的費洛蒙味直接湧上了「最原」的臉。

「……只要跟你最喜歡的我做一次，你就能想起來吧？※€%一？」
少年的臉上出現了令他熟悉的笑容，是王馬狂傲不羈的笑容，也是小吉帶著純粹惡意的笑容。
他的腦中，兩種記憶又交疊在一起了，這次，卻是異常清晰的重合。
　

　
「※€同學！我覺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哦！明明才相處了兩個禮拜，我卻感覺到了類似命運的東西！真的很奇怪呢！」

「最原小哥，對於喜歡的人，我會一直死纏爛打窮追不捨的哦，所以……你懂吧？依你的聰明才智，應該懂我想表達的意思吧？」

「對了，不瞞你說，其實，我是瞞著第二性別參加試鏡的哦……你以為我是Beta嗎？哈哈哈，你又不是沒聞到我身上的味道！還是說你把我誤認成Alpha了？」

「其實有件事情我一直覺得很奇怪，有時候，你身上會發出一種奇怪的氣味，特別是憤怒的時候……啊，不是臭味哦，是那種類似新書與舊書混雜的氣味……還參雜了一種很危險的氣味……很像，你研究教室的那個櫃子……啊沒事哦，剛剛的話你不要在意！」

「哈哈哈，我怎麼可能是Alpha？真是的，明明你聞到我身上的味道時都會不由自主的臉紅呢，甚至還會發出微弱的費洛蒙味……你應該知道，那是什麼味道吧？是我很喜歡的，甜甜的又有點刺激的飲料哦……想到了嗎？就是那個嘛……」

「再來，當你發出那個氣味的時候，我……莫名的覺得很熟悉啊，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過去的被隱藏的記憶被強行挖出來的感覺……然後，突然，我又會聞到另一種味道，那個味道我又更加熟悉了！很像我平常喝的那個哦，又甜又酸又刺激……那個味道就是……」


「「……葡萄芬達的味道。」」



最原還在回憶著，然而那些並不是混亂又苦悶的記憶，他與他的記憶如此清晰分明又令人懷念。
他討厭王馬小吉。
他喜歡〆〒小吉。
兩種截然不同的感情交雜在一起，卻不衝突。
明明應該是被稱為「相反」的兩個詞。
愛的相反原來，不是恨啊。
果然，他對王馬小吉，不管是現在的他，還是過去的他，都……

「※€終一？最原小哥？你當機了嗎？喂。」這傢伙居然還真的像拍打藍屏的螢幕似的，打了兩下他的臉，雖然沒有很痛，但他總算是徹底清醒了。
他們還維持著一人壓著另一個人的詭異姿勢。
最原有了一個很突兀的打算。
可是這種情況下，真的適合說出「那個」嗎？時機好像不太對？

「最原小哥，你再這樣下去，我就要逃了哦。」王馬靈巧的從他身下的空隙鑽了出去，看來他打從一開始就能掙脫最原的箝制，只是他之前完全沒有想逃的意思，現在他明顯不想再玩了，他已經爬到了靠近床尾的地方，正好整以暇的回過頭看著呆住的最原。
「等等！」沒想到最原大喊一聲，直接抓住了他赤著的兩腿，作勢要把他拉回床頭。
「欸？」王馬措手不及的反射性先掙扎了一下，但他還是一臉茫然的順從了難得強硬起來的軟弱偵探。

這次他們的姿勢變成了，一個人靠在床頭，一個人跪在床頭。前者有些好奇的望著後者濃重的金眸，後者則是嚴肅的盯著前者清澈的紫瞳。
「有句話，我一定要對你說，我不說，我會覺得很愧疚的。」他有些遲疑地說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心聲，他不知道那個感情到底是從沒認真看待「王馬小吉」的後悔，還是未曾發現真心的愧疚。
但是只有一件事情，他非常確定。

「嗯？喔。」王馬只是狀似不感興趣的隨意回應了一下。
「我……」他緊張的吞了吞口水。


「我喜歡你，王馬小吉。」

王馬這次真的啞口無言了。

「連王馬小吉也喜歡嗎？你是認真的？」他難以置信的叫著，完全不知ㄢ道他到底是高興還是生氣。
「我又不像你，連這種事情也要說謊。」
「可是，我也是認真的喔，我之前說，我很中意你，還有在那個遊戲世界的時候……啊，沒事沒事，剛剛的話你別在意！」
「又想打馬虎眼了嗎？你最好說清楚，那時候我就覺得很奇怪你為什麼那麼晚才出來？你留在裡面一個人偷偷幹了些什麼好事？」
他悄悄的，移開了視線，過了幾秒又轉了回去，重新認真的看著最原。「……如果我說，我只是偷偷在對你告白，你會相信嗎？我看是不會吧！」最原還以為他會直接打直球告白，結果，這種時候，他還在用這種拐彎抹角的方式表達自己的好意啊，這種對感情彆扭的地方真有王馬小吉的風格。

不過，哪怕是曲球滑球還變化球，只要確實的接住就可以了吧。
最原懷著這樣的心思卻是一臉猶豫的開口了：「……我相信哦，我知道，其實，其實……呃，你也……」他吞吞吐吐的說著，儘管他已經很確信了，他還是不敢直接如此斷定的詢問他的真意。
「喜歡我，對嗎？」最後，他總算是吐出了那令人害羞的問句。他緊張兮兮的觀察著王馬的反應，然而……

……王馬的表情又一片空白了。

接著他突然爆笑出聲，笑得十分張狂，最原都嚇得直接往後退了。
但是王馬根本不等他停下來，就直接撲了過來壓倒了他。
「哇！」
「沒錯喔，我喜歡你喔！呢嘻嘻嘻！」他抬起頭興奮的望著他，在他身上開心的笑著，這可能是王馬小吉這一生最像個純真無邪的少年的時候了吧！
然後他立刻換上了一張準備幹成人之間幹的「那種壞事」的大人才會擁有的表情。
「我說啊最原小哥……我們來做點好玩的事嘛，你明明知道，我突然……發情期來了，你還拖這麼久，你真的好壞啊，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我、我不是故意的，呃……可是，我又沒有做過這種事……真的，可以嗎？」
「又沒有關係，我也沒做過啊！所以啊……」
「我們都是第一次哦，不用害羞啦，來呀！一起玩嘛！」說著說著他居然直接伸手迅速解開了他的褲頭，掏出了其實已經有點勃起的分身。
「好色喔……居然已經興奮了，我都沒那麼興奮呢。」
「真的嗎，我剛剛可是看見了你的那邊，已經……」
「哇啊！」
最原直接兩手抓住了他的臀部，居然是勉強可以一手掌握的程度，究竟是因為他的手掌大於平均值，還是因為王馬的身材過於嬌小呢？

「最原小哥你好變態，竟然直接吃我豆腐……」
「小吉你流真多水。」
「你還是……叫我王馬君吧，你現在的表情好噁心……雖然我不討厭癡漢的你，但是，這張算是漂亮的臉露出那種噁心的笑容，真的不太好哦，反差萌不是這樣用的。」
「唔，抱歉，我會收斂一點的……」
「沒關係啦！不如說，你再更主動一點，才會比較有趣嘛，對我做什麼都可以哦，真的哦……」
「那麼，王馬君，接下來，我要摸你的胸部了。」
「戀母情結……？啊沒事沒事，來吧來吧，唉，最原小哥果然是個童貞……最先想到的居然是胸部，唉……真沒勁。」
「不然你說說看我該從哪裡開始？直接插進去好嗎？」
「唉……就算我現在，都差不多打開了，也不能這麼粗暴啊，你知道，前戲嗎？還是你都看那種直接進入主題的成人愛情動作片？你該不會連擴張都不知道吧？國中有教過基本的生理知識吧！就算對待發情期的Omega，也應該要謹慎小心，那個地方有撕裂傷的話可不好了呢，最原小哥，要認真上課啊！虧你還是重點高中的學生！雖然偏差值沒有我的高中高（假設有71好了）啦嘻嘻嘻！」
「我知道啦！我說的是手指直接進去……才不是我的……唔……我的……陰……我的那根啦！」
「啊，你要兩邊進行也可以哦，我……不介意哦，嗯！來吧！」
「……你是在害羞嗎？還是在害怕？從剛開始就莫名的多話……」
「你好恐怖，這點都猜中了……你是不是都把我摸透透了？沒錯哦，我很害怕哦，畢竟是第一次啊！你也知道，我很怕痛哦！所以，你要對我溫柔點才行……」
「……但是，太溫柔也不行哦，你不熱情的話，我會無法滿足的。」

最原心中僅存的理智，被挑逗的話語炸得灰飛煙滅。
他一言不發的推開了身上的王馬，趁他還沒穩住身子的時候迅速的壓住了他。
兩人又變回了，一個人壓著另一個人的姿勢了。
他虎視眈眈的盯著他胸膛上的兩個紅點，因為王馬的皮膚實在是太白了，顯得那兩粒因為發情期而凸起的小東西異常紅腫。
王馬慌張的以兩手擋住了他的視線。「不要盯著看啦！平常才不是這麼噁心的顏色！哎……發情期真討厭……」
「會噁心嗎？我覺得比那些雜誌上的女生都還要好看啊。」
「不要把我跟專業的女郎比較好嗎……」王馬連大聲吐槽的心情都沒有了，他只是無力的作出微小的抗爭。
「不要再一直盯著看了，你明明想對我做更多有趣的事啊，而且……我已經等不及了啦，都怪你剛剛囉唆得要命……哇啊！」
他還沒說完，就被最原驚人的舉動嚇得叫了出來。
他在吸吮他左邊的乳頭，既不咬也不舔，真的就像在吸母奶似的。
「唔……接下來是要舔嗎？還是啃啊……？」他困惑的聲音像是吐息一樣直接噴灑在那敏感之處，害得王馬不禁渾身發顫。
「你……真的有戀母情節嗎……不要吸啦！伸出舌頭！為什麼是我來教你啊……哎……」他又發出無奈的嘆息了。從剛剛到現在都不知道他嘆氣多少次了，連原先害羞的情緒都被最原的磨磨蹭蹭搞沒了。
「唔……好……這樣？」最原則是像個乖學生似的直接照著「王馬老師」的話做了。
而他嘴上的動作，的確是兢兢業業的好學生會有的動作呢，他輕輕的舔著咬著，小心翼翼的給予刺激與快感。
幸虧王馬現在敏感得很，不然這點輕淺的逗弄，平常的他可能一點感覺也沒有吧。
不過，這樣也好，太用力的話冒出傷口就很尷尬了。王馬心想著，他已經不知道該埋怨讓他如此困窘的發情期，還是要感謝它帶來的便利性了。

「嗯……最原小哥……可以進行下一步了……你知道的，之後就不用我教了吧？照著你的想法走就好了，我真是寬宏大量……」
「嗯……」最原起身，望向王馬已經挺立的分身，他有些遲疑的握住了他的前端，在傘狀的邊緣緩慢卻有力的搓揉。
「啊……」王馬乾脆的發出了爽快的嘆息，他感覺這個童貞終於是進入狀況了，總算是能放鬆下來了。

然後他們安靜了很久，房間內只有黏膩的水聲以及少年的喘息聲。
突然，少年一個隱忍的呻吟，抬起下顎暴露了蒼白的脖頸，並朝另一位少年的手中洩出有些濃稠的白濁。
「王馬君……你多久沒發洩了？」他納悶的看著掌中白得十分明顯的稠液忍不住脫口而出。
「哈啊……哈啊……為什麼這麼問？」王馬還未從被送上高潮的快感中回復，他一邊喘息一邊反問。「我都在想怎麼幹倒黑白熊那傢伙，哪有時間做這種事？而且我從來沒來過發情期，基本上也不太需要做那種事啊。」他的語氣充滿埋怨的說著，然後他稍微撐起身子，以看智障的眼神瞪視著不知有沒有好好學習Omega生理知識的笨蛋Alpha。
「居然剛好碰上第一次嗎？時機真的很不湊巧呢……」
最原又陷入了不知在煩惱什麼的沉思，而王馬露出了不耐煩的神情直接起身，用力的撲到了他的懷裡。
「是啊，我現在超級害怕的，最原小哥，快點進來啊，請你拯救害怕的王馬小吉吧！」他用力抱緊了他，整張臉埋進了他的胸膛，完全不知道他現在臉上是什麼表情。
肯定又再說謊了吧，最原這樣想著，隨意的開口了：「少來了，你怎麼可能害……」
突然間，他停頓了，因為他發現了一件令人難以置信的事……

……王馬抱著他的手臂在顫抖，應該說在他懷裡的身子都在顫抖，他似乎是察覺到了最原的錯愕，於是他抬起了頭，臉上卻仍是佯裝害怕的戲弄的笑容。

「我沒說謊吧，我真的很害怕哦。」
「所以，快點安慰我嘛……%一……我好寂寞啊，我想被填滿，我現在……」他突然收起了笑容，他的瞳中……那靈魂之窗早已喪失了靈魂，那是內部空無一物而且映照不出任何事物的玻璃罷了。

「好空虛啊。」

最原啞口無言，他早就已經無法以言語填滿王馬的空虛了。哪怕，是王馬小吉最喜歡也最痛恨的謊言也好，都已經沒有辦法了。
所以他決定果斷的行動了。


他耐心的以三根手指擴張著，他的手指算是修長的，能拓展的甬道也比較多，所以等等進去的時候，王馬肯定不會受到多大的痛苦便能享受被填滿的快樂吧。
他心無旁鶩的為他開拓著，他的眼中只有他原本空蕩蕩的，此刻又開始出現情緒的臉龐，他的臉正以奇異的方式變換著，時而皺起眉毛，時而抿起嘴角，是因為痛苦嗎？是初次體驗歡愉的恐懼嗎？

還是，是被充實的愉悅與滿足呢？

也許三者都有吧。

最原默默的想著，得出了這個莫名其妙的結論，接著乾脆的抽出了手指。
「最原ちゃん……？」他的聲音沙啞著，使他的心不禁為之騷動。
他抬起了那雙蒼白、幾乎毫無贅肉的緊實卻纖細的腿。
「我進去了。」然後他慎重的宣告著此刻最真實的渴望。
王馬只是閉上了眼睛，坦然的接受他給予的填滿。

「「啊……」」

進去的瞬間，兩人不約而同的發出了嘆息。
接著，他們都不再說出除了耳語般低吟的話語，一人沉浸於侵入中，一人耽溺於被侵占中，即使是生澀毫無技巧的碰撞與迎合，他們的身體與心靈也被填滿了。
被奪取的過去、記憶、名字，於現在的他們而言都不需要再去尋回了，他們不需要絕望了，已經不必再去為了知曉真正的自己是什麼人而痛苦了。

他們只是，少年與少年，Alpha跟Omega，他們誰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