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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曾經分開一陣子過，里柏爾從法國回來後，我們幾乎是形影不離。也正是因為朝夕相處，我才深刻地體認到，原來里柏爾愛聊天的程度不亞於慧或哥哥。

「妳現在才發現啊？前陣子我們不是一天一通視訊電話？」

里柏爾笑著問我。我們側躺著面對面，就像是之前講視訊時會看到的畫面一樣，只是現在我們之間再也沒有那層螢幕的阻隔了。

「那時候我忙著做甜點，每天都很累，常常講沒幾下就睡著了。」

「嘿嘿，所以有我在身邊還是很不錯的吧？現在有我擔任甜點師，店長你就可以專心處理其他經營面的事務了。」

我笑著糾正，「有你在身邊是很不錯，不過不光是因為你減輕了我的工作壓力。」

「喔？那還有什麼呢？」

里柏爾促狹的目光讓我不禁閉上了眼，我吸一口氣，還是告訴了他。

「因為……喜歡你。」

「有你在身邊的每一天，不管忙或累，都很開心。」

底下的床單發出一聲窸窣，里柏爾靠過來，身上淡淡的奶香隨著他的動作包圍住我。他捧著我的頰，吻了我一下、又再一下，拇指輕撫我的臉，我睜開眼，看見他滿意的微笑。

「越來越會講我喜歡聽的話了，好棒。」

他突然撇頭，「糟糕、」

「怎麼了？」

「聽到你這樣說，我太激動了，」里柏爾拉著我的手放上他心口，「妳看，心跳得好快，都是妳害的。」

他湊在我耳邊悄聲問，「這樣我睡不著了……怎麼辦呢……」

掌下的熱度與耳邊麻癢的感覺讓我頓時好難思考，我連忙抓住浮現腦中的第一個想法──

「那、那、啊，那就數羊吧！」

「數羊？！」

「嗯啊──沒錯，失眠時，數羊很有用喔，小時候奶奶也常常這樣哄我睡呢。」

里柏爾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他撐起身，支著頭微笑看著我，「那給你數。」

「咦、好……」我閉上眼，「一隻綿羊跳啊跳……」

有個溫柔的觸感，在我眼皮上輕碰一下。

我停下來，愣愣地看著里柏爾，他笑得有些無賴，好整以暇地問。

「怎麼啦？繼續呀。」

我只好再度閉上眼，「……兩隻綿羊跳啊跳──」

他又親了親我的鼻子。

「三、三隻綿羊跳啊跳……」

這一次的吻他故意壓偏了一些，落在嘴角。

「里柏爾！」

他笑瞇了眼，「怎麼了怎麼了？」

「你這樣、根本無助於入睡吧！」

「不會啊──綿羊跳啊跳地，很可愛啊，很有療癒的作用呢。」

里柏爾戳戳我嘟起的嘴，「那不然，後面的我接下去數吧。」

他親著我另一邊嘴角，貼著那邊呢喃：「四隻綿羊跳啊跳……」

下巴，「五隻綿羊跳啊跳……」

脖子，「六隻綿羊……跳啊跳。」

鎖骨，「七隻綿羊……跳啊跳……」

里柏爾抬頭，我們視線對上，我聽見自己的呼吸微微急促起來，他輕笑出聲，壓低了聲問我。

「妳覺得……第八隻綿羊，會跳到哪裡呢……」

我不自覺地屏住呼吸，看著他低頭往下。

「八、隻、綿、羊、跳、啊、跳。」

里柏爾的唇順著一個字、一個字輕盈地往下點，停在我心口上。

「店長？」他假裝驚訝地看我，「妳的心跳也變快了。」

里柏爾露出惡作劇得逞的笑容，「看來數羊這方法沒有什麼用呢……」

他沉下身，臉頰貼著剛剛親吻過的位置，好像很溫馴地看著我。

「要繼續數羊哄我睡嗎？」

「還是……」他對我眨眼，「要做一些，真的會累的事呢？」

我什麼也說不出來，最後只能捏一捏那張過分好看的臉出氣。里柏爾被我難得比他幼稚的行為給逗笑了，環著我腰的那雙臂又收緊了些。

「決定好了嗎？來，快告訴我妳的選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