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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倆的生日其實是同一天。
只是學姐成績優異、待人親切，又是學生會副會長讓她知名度大增，更是長居「最想把她擁入懷中好好疼愛」這種莫名其妙排行榜前三。因此高中三年總會有一天是連校門口都擠滿校外人事的奇觀。
先不論別校學生，班上同學也會聯合起來給她個生日驚喜。

這就是學姐的魅力也說不定吧。

深受師長喜愛、同學愛戴，擁有完美出席率的她卻在高中最後一年的生日缺席了。
三年級班級走廊擠滿人潮，幾乎看不清盡頭，每人臉上不是掛著兩行淚水、互相擁抱，就是拿著簽字筆在各自制服上留下回憶。

有人缺席？或許吧。
有人會傷心嗎？但他們更在乎其他事情。

她們倆的生日其實是同一天，正好也是鳳凰花開的那一日。


她百般無聊地坐在教室，這堂歷史課老師已經重複好幾次西方文藝復興時期，表面上認真抄寫著筆記，實際上原子筆只是重複性地畫著圓圈，而雙眼從沒看向黑板，直直地望著中庭。
她知道某個人並不會出席這場典禮，所以她也沒去爭取在校生致詞的機會。
座位上的人思緒漸漸飄遠。

或許對方早已猜到自己的心思。
又或許她是故意躲著自己，才會連畢業典禮也不參加。
甚至連自己生日和她是同一天都不知道吧。
兩年前她笑著和自己說：妳好，我是妳的直屬。
她曾幻想，兩年後自己有機會將藍紫色滿天星花束送給學姐，並微笑祝賀她：學姐，畢業快樂。

她從沒和對方說過任何一句「生日快樂」，或是對此有所準備。會做的只有在自己翻牆出去時，替她帶一杯烏龍綠去冰微糖，一如往常的習慣。
學姐曾拉著她嚴肅地和自己說教，「別老是翻牆挑戰老師，身為我的直屬妳就不能安份些嗎？」——儘管她知道學妹可是考過校方的特殊考試，獲得免在教室上課的權利——她的確有些嚥不下這口氣，看著對方微微蹙起的眉頭，她又小聲咕噥著：「但還是謝謝妳，每次都會帶飲料給我……」
她知道學姐終究是寵著她，會替自己和老師求情，因此露出燦爛、桀驁不馴的笑容回應對方。

餘光瞄到抽屜下手中握著的手機亮起提示燈，她挑起眉滑開螢幕後，立刻舉手和老師示意想要去洗手間一趟。


她特意繞過課堂中的班級區域，穿過中廊在校園中奔跑，她熟練翻過鐵欄杆，望著不遠處的背影，深呼吸後才走向對方卻在距離對方五步之遙處停下。
「既然都會來學校了，為什麼不參加畢業典禮？」她以為自己會上氣不接下氣，語調卻意外平順。
「既然都知道我不會來學校了，為什麼還在教室上課？」對方沒有回頭，但她語氣諷刺的很。

兩人此刻站在二年級教學棟四樓外的平臺，風吹得她眼睛有些疼，卻不願眨一下眼，她不想浪費自己最後能看到學姐身影的任何一刻。

風也把學姐烏黑長髮吹得凌亂，她終於轉過頭看著自己。
「沒有話想對我說嗎？」
「畢業快樂。」
「我的花束呢？」
「沒買，妳原本不是沒有要來嗎？」
她的語氣冷漠的可以，她認為這是最好的方式，就讓自己桀驁不馴的模樣永遠抱持在學姐心中就好。
學姐笑了，不是親切而拉開距離的笑，是仿佛終於解開難題，卻發現其實只是兩條二次元方程式求交點那樣簡單的會心一笑。

「妳哭了。」看著學妹在聽自己的話後，才怔怔地摸上自己臉頰的模樣————很爽。
學姐又朝對方靠近了些，瞬間五步之遙縮短到面對面。
學妹比自己高些，現在兩人的距離是對方低下頭便能擁抱她的曖昧。

「我沒哭。」她的雙眼有些失焦，這是她們第一次靠得如此相近。
「妳打算告訴我了嗎？」
「這是風吹的。」她低下頭不滿回應。
「是的我相信。」學姐這話非常奸詐，「但妳還是有事沒和我說。」
「什麼事？」
「一句話。」
「我記得一開始就和妳說過畢業快樂了。」她的手搭上對方肩膀，用力推開若即若離的氣息。
對方也沒生氣，重新拉過她制服領帶，「妳不說只好我開口了————」

她睜大雙眼，不太相信此刻發生的事。
學姐吻上自己，粗暴、簡單的吻，她甚至清楚感受到對方調皮咬著自己下唇後用舌翹開自己緊閉的牙齒，技術純熟地令她有些害怕。

「打算說了嗎？」她知道自己現在耳朵肯定紅到能滴血，因為對方的也是。

「………畢業快樂。」她還是嘴硬著不說出口。

學姐牽上自己，「生日快樂。」

————原來她一直都知道。

「妳又哭了。」
「風吹的……」她俯下身，輕咬著她的耳尖，「妳必須對我負責。」
「是的我絕對會。」她捏了捏對方手心。

「畢業快樂、生日快樂。」

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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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快樂、
只是我還在等那人親口和我說。〃

Xx

[Instagram]查看____的第一張動態照片

〃辛苦了。
我們相互追逐、試探彼此兩年。
很高興我們沒有錯過，妳終究還是趕上我了。

親愛的小學妹，生日快樂。〃

Xx

「看啥呢？」她從後方抱緊正在滑手機的女友。
「看妳當初怎麼把我拐回家的呢。」她輕聲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