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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糖】


「不好意思捏，今天真的麻煩你了。」

「反正都結束了，不用再覺得不好意思了。」

看她垂著頭有些喪氣的樣子，是我說得太過了嗎？就怕多說多錯，我也不再講什麼了，繼續靜靜和她並肩走著。和她家一家子人吃飯還是頭一回，而這頭一回就是——

「你應該沒有被我爸媽嚇到吧？」她轉向我，臉色有些焦急，「我發誓，我真的有叫他們不要問那麼多！」

「那才是正常反應啊，他們就妳姊姊和妳兩個女兒而已。」我努力安撫她，「換成是妳的話，妳不會想知道寶貝女兒的『男朋友』是什麼牛鬼蛇神？」

「怎麼這麼說？你才不是什麼牛鬼蛇神咧，你是……」

是什麼？看她欲言又止，我竟有了些不切實際的想望，想著是否能得到不會有的驚喜。早在年前她就在那兒哀號，說今年年夜飯她再不帶對象回家的話，家裡兩老怕是要給她安排相親了。而隨著時日一天天逼近，她只得把主意動到我身上，讓我假扮她的男友到飯局上搪塞一頓……

「不過你還真行耶，各種對答如流，反而是我一直提心吊膽的……」她邊掩著嘴笑邊說，「你該不會其實經驗很豐富吧？你也幫別的女孩子做過這種事不成？」

「我能幫妳，不能幫別的女生？」我反問，「如果我真的幫其他女孩子做過這樣的事，妳會怎麼樣嗎？」

「你這樣子講……是想要我怎麼回答啦……」她有些惱羞地別過頭去。

「照實回答就好。妳會怎麼樣嗎？」

我繞到她面前，直勾勾盯著她的雙眼，怎麼樣都不讓她逃開我的視線。冬日晚間的風沁涼，我的心卻灼燒不已。唯獨此時我不想她再逃避我，我也不想再逃避自己的心意。我對她……

「反正都是演的啊……」她賭氣般囁嚅著，「都是演的的話，我怎麼想根本就沒差啊……」

「如果我說不是演的呢？如果……」

我以雙手捧起她的臉，「如果我說，剛才在餐桌上和妳父母親說的，『我對她一見鍾情』、『我會盡全力珍惜她』這些都不是演的，這樣妳還覺得妳的想法沒差嗎？」

「妳的想法對我來說至關重要，從來都是這樣，也會一直是這樣。」

「我……」

她停頓一會，之後竟是連連出拳捶我，「我會很生氣，超級生氣的生氣！如果你真的喜歡我，怎麼可能還去做其他女孩子的假男友？騙人！」

「又不是真男友，而且我也沒有在和妳交往，這輪不到妳管吧。」我挑著眉、逗著她。

「我、我只是……」

「我說說的。看妳能大聲嚷嚷，心情應該是比從妳父母家出來時好些了。」

我把手放到她肩頭，「今年努力點，交個真的男朋友，就不用再懸著顆心欺騙父母了。像妳這麼好的女孩子，這會兒還沒對象，任誰都會擔心的。」這好像是我第一次和她侃侃而談講了這麼多。

「那……那個人不能是你嗎？」

「……誰？」

這好像也是第一次，她對我露出了甜美卻苦澀的笑。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的笑容卻沒有減去半分——

我多希望那是我。我將她向自己摟過來，以一吻代替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