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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LV/HP]蝕痕(8)
作者：冰瑚
衍生：哈利波特Harry Potter
配對：TR/HP
分級：本篇PG-15
注意：詳細注釋看前面章節。點文關鍵字【戰損 綑綁 交換條件】，原著向相愛相殺。
章節：(1) (2) (3) (4) (5) (6) (7) (8)




這是一個新的紀元，當半年的時間過去，幾乎所有巫師都朦朦朧朧的意識到了這點。

停戰協議所帶來的改變是明顯的，魔法界又恢復了生息，街道上的商店重新開張，人們走回陽光下，而Hogwarts再度開學，讓那些被耽誤學業的學生們一一回來上課。
因為如此，年齡已經超過畢業門檻的七年級終於離開了學校，分散各處。有些人回到自己的家，有些人加入鳳凰會，在他們新的據點定居；更有一些組成了新的家庭，在巫師村落裡展開新生活。
Hermione回到麻瓜世界尋找父母，試圖喚回他們的記憶，Ron則陪著她一起。Luna、Neville和Ginny回到各自的家，Harry則住進了古里某街十二號獨自生活。

這座大宅裡擁有許多美好或者另Harry不願回想的記憶，但他終究要學著習慣這些，通常Kreacher會為他做好房子的打理，也讓Harry花費更多時間在無所事事之上。
他訂閱了預言家日報，就只是為瞭解食死徒們又做了哪些事。這半年間，Voldemort真的做到了不破誓的約定，攻擊和殺戮不再出現於頭條新聞當中，那些Harry知曉或只是曾經看過的食死徒們似乎都改頭換面，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至於Voldemort本人──Harry皺著眉，看向那個在放到最大的照片中對他露出戲謔微笑的男人──Tom Riddle，身份成謎的極端派勢力新領袖。
所以Voldemort又用回了那個他所厭惡的名字。

巫師們對於這個新興的勢力不甚瞭解，只知道是個與鳳凰會對立，卻又不同於食死徒的組織，這個僅僅只有幾名菁英的集團並未公布他們的勢力名稱，因此目前人們只能用極端派來稱呼。
他們積極的介入魔法部，推動那些較為強勢的法律，包含一系列對於麻瓜的決策，以及巫師在麻瓜世界生活的環境等等。有些聰明的巫師推測這個組織和食死徒有關係，但從來沒有證據能夠指明，畢竟他們推動政策的手段是和平的，黑色恐怖離這些還很遠很遠。
對此Harry異常的擔憂，因此在魔法部邀請他加入國際魔法合作司時，他沒有拒絕。

他並沒有成為一個Auror，很大原因是他厭倦了揮舞魔杖去攻擊對手，但Ron繼承了他曾經的這個願望，現在已經是Auror的其中一個小隊長。Hermione進入了法律執行司，雖然還只是一名小職員，但Harry覺得她的潛力無限。
Neville回到Hogwarts擔任助教，或許會在不久後轉任教授；Luna則和父親去旅行了，這位神秘的女孩說她會去尋找解決戰爭的方法，Harry有些莫名的就相信了；至於Ginny，這個擅長惡作劇咒語的女孩正在向他的哥哥學習如何成為Gringotts的解咒師。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但每當Harry看見Voldemort那張帥氣的臉又佔據頭版時，總會升起強烈的不安。陰影並未褪去，只是蜷縮在角落，靜待能夠張牙舞爪的時刻。

Harry以特邀者的身份加入了巫師聯盟中心，成為其中一名交流大使。這在戰後幾乎是閒職，Harry所要做的只是偶爾出來露露臉，讓雜誌和媒體知道他最近在做什麼，說些振奮人心的話語，以及探訪那些戰後流離失所的病人或家庭。
魔法世界似乎逐漸平靜，人們緩慢遺忘那些傷痛與恐懼。當半年過去，某天Harry走在Diagon Alley的街道上時，才忽然意識到，他初次踏入這裡時認識的那個美好的魔法世界，再度回來了。

Harry感到複雜，他無法對那些面上洋溢著笑容和輕鬆的人們大喊Voldemort還沒死掉的這回事。才僅僅過了半年，黑魔王就彷彿被所有人拋在腦後，但那股黑暗的勢力並未離去，只是換了個姿態蛰伏在陰影處。
Harry無法忘記，他知道也有許多人和他一樣在擔憂，Hermione和Ron只有訂婚，卻遲遲沒有舉辦婚禮；Ginny仍然時常寄給他一些魔法攻擊與防禦的相關書籍；Neville在Hogwarts課堂上講解時最愛用當初Alastor Moody說的那句「時刻保持警惕」來訓誡學生們。
戰爭還遠遠沒有過去，人們卻已經被和平的假象所蒙蔽。
Harry在恍然中終於察覺，這似乎就是Voldemort的目的。

一年後，Voldemort以Tom Riddle的名字加入了魔法部，甫一上任就進入魔法部長的附屬員工辦公室擔任秘書職位，工作效率極高，且執行政策時極具魄力。然而Harry直到這個人進入魔法部工作的第三週後才知道了這件事。
他措手不及的在魔法部地下五樓的走廊上撞見這個男人，那瞬間他下意識地舉起魔杖，差點爆發的魔力在他們之間發出滋滋作響，連天花板上的燈泡也跟著閃爍起來。

「冷靜點，Harry，」穿著典雅的暗色西裝，男人挑高了眉，朝他微笑，「我可是有正當理由才進來的。」
「什麼？」Harry近乎混亂地瞪視著眼前的人。
於是Voldemort好心地為他解釋了自己剛應聘成功的新職位，在Harry崩塌的表情下與他擦肩而過，不忘於Harry耳邊留下挑釁的低語。
「看來這將是新的戰場，而你……會有資格成為我的敵手嗎？」

Harry僵硬著、遲了一步地轉身，握緊拳頭朝那個即將消失在拐彎處的身影吶喊：「我會擊敗你的！不論多少次！」
Harry沒有錯過Voldemort回頭覷他一眼的神情，他看見了對方用無聲的口型說了最後的那句話。
拭目以待。

Harry緊咬下唇，腦袋發脹，渾身的血液興奮地沸騰了起來，寧靜許久的魔力開始高漲，就彷彿他已經等待了這一刻許久許久。
「放馬過來吧！」


*


鳳凰會的元老級幹部們很快得知這個消息，然而出於各種考量，他們最終沒有向一般民眾揭穿Voldemort的真實身分。他們讓埋進魔法部的暗樁都做好迎戰的準備，Harry、Ron和Hermione當然也提起了最高的警戒，然而，什麼事都沒發生。
日子依舊和之前的一樣，沒有什麼波瀾起伏，沒有劇烈的政治鬥爭出現，沒有抹黑，也沒有任何勢力發生廝殺。
魔法部按照先前的步調，緩慢地更新著一些戰後的政策，例如撫恤金、孤兒院，醫療設備的更新，以及對麻瓜世界加強的屏障與防禦。
似乎一切都沒有什麼不同。

Harry偶爾會在魔法部碰見Voldemort，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通常只對他點頭致意，兩人為了各自要忙的事務匆匆擦肩而過，甚至沒有進行一場對峙或交談。
這就是Voldemort所謂的開戰嗎？Harry十分困惑。

他盡力完成著自己的職務，甚至為此偶爾飛往美國、法國、德國等地，參加各國魔法部的交流會。當一些大型活動舉辦時，通常也會有他這位特邀嘉賓的出場。
有時Harry覺得自己就像掛在英國魔法界頭上的吉祥物一樣，然而每當他這麼吐槽自己時，Hermione會安慰並給他正名他的職業是「戰爭英雄」。
但戰爭還未結束，誰知道哪時候又會再度打響，或許等到那時，從美夢中醒來的人們會唾棄他這個半點都沒幫上忙的救世主。

Harry盡力地尋找那些掩藏在和平之下的線索，不論是報紙、雜誌、收音機的消息，甚至是麻瓜日報的新聞，他都沒有錯過。慢慢地抽絲剝繭，將那些微小不可見的細節拼湊在一起後，Harry終於找出了某種隱藏的訊息。
Voldemort領導的極端派仍在招兵買馬，透過一些不怎麼顯眼的廣告面板，留下似是而非的訊息，只尋求那些看得懂的黑魔法狂熱人士。雖然不曾有過巫師失蹤或死亡的報導，但Harry發現麻瓜報紙中的死亡人數在悄悄地升高，因為天氣炎熱、政治腐敗，社會經濟的懸殊等等，犯罪者在提高，而那些因為各種意外或謀殺死亡的麻瓜變多了。
Harry不曉得這究竟是巧合，還是Voldemort的另闢蹊徑。

的確，那個人遵守了他們的諾言，鳳凰會和食死徒不再自相殘殺，但黑暗的陰影伸向了麻瓜世界，卻沒有半個人察覺到。
魔法部近期的新聞還在呼籲著要提高對麻瓜的警戒，因為某些粗心的巫師又被發現，只好用記憶咒解除騷動等等。巫師們似乎無形中對麻瓜們變得更加排外了。
或許這就是Voldemort想做的？當Harry從堆疊至天花板的報章雜誌中回過神來時，他如此猜測。

Voldemort痛恨麻瓜，尤其痛恨自己有個麻瓜父親的事實，更不用說那個性格極度偏激的人從小還待在孤兒院這樣的地方。在看過黑魔王幼年的記憶後，Harry其實一點也不意外這個人會成長為現在的樣子。
雖然能夠理解，卻不代表Harry能夠接受。
命運總是不公平的，世界上不幸的人太多，而這不是一個人能夠徹底變壞的藉口。Harry清楚地知道這點。
即使如此──

即使如此，Harry有時仍會想著，若他能碰觸到那個只存在記憶裡的孩子，或許，他會給對方一個機會，一個讚美，一個善意的擁抱，那些對方不曾得到過的。
然而這一切終究只是妄想罷了，永遠不可能實現的。


*


在年末，魔法部照慣例舉辦了一場宴會，邀請各階層員工參與，並且能夠攜家帶眷。
Harry和Hermione、Ron一起參加了，所有人都買了新的禮袍和禮服。Hermione照樣花了許多時間在打理那頭捲髮上，雖然效果非常驚人，但Harry仍然拒絕了女孩躍躍欲試想用在他頭上的提議。
墨綠色的長袍搭配黑色的紋樣，低調又不失高雅，Harry還是挺滿意Hermione的眼光的，即使她為Ron挑選的那件暗紅色長袍有些過於閃耀了。

Ron開心地邀請Hermione跳了第一支舞，大約是為了彌補他們在四年級錯過的那場。Harry微笑地看著在大廳中央轉圈圈的兩人，搖著頭為自己找了個偏僻的角落。
他拿了些製作精巧的蛋糕填飽肚子，在服務生第三次端著盤子路過時猶豫地取了一杯白蘭姆酒，那位殷勤笑著的服務生還不忘為他添上一片切開的檸檬。Harry有些尷尬地退回角落，在布幔和窗櫺形成的陰影處轉動高腳杯。

正當他猶豫地準備啜飲一口時，一片陰影罩住了他。
Harry仰頭，對上男人在搭配黑色銀紋的禮袍後顯得完美無缺的臉。對方挑眉，伸手壓下了他的酒杯。
「一直躲在這裡嗎？Harry。」

「沒什麼不好……」Harry費了一點時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鎮定地撥開Voldemort的手指，「我不太適應這種場合。」
Voldemort輕笑，那更像是一種嘲笑，讓Harry忍不住朝對方怒目瞪視。
「所以我才說你不懂，Harry。政治，一直都不會只發生在檯面上的勾心鬥角。你以為這只是一場晚會嗎？不，在這裡你能以利益和代價換取任何東西。」Voldemort側身，微微抬高下頷，示意Harry看向遠處兩個矮胖的巫師，「麻瓜濫用局的局長，和法律執行部的副部長，看到了嗎？你猜他們是在討論些什麼呢？」

Harry捏緊了酒杯。
「你也知道，最近那些越演越烈的新聞吧？有幾個巫師突然現影在電影首映會的現場，造成轟動，更難處理的是那些訊息傳達比以前要快速了。手機、網路，幾乎下一秒就能讓全世界都知曉巫師的存在。這可以說是足夠動搖巫師界的危機了吧？」
Harry嚥了口口水，看向Voldemort，「所以，你究竟想和我說什麼？」
Voldemort的手指落在Harry臉頰邊，碰觸到了他的頸側，Harry遲了一秒才扭頭避開。

「我不信你還沒發現我的目的，男孩，你可比你展示出來的要聰明許多。」刻意壓低的聲音落在他耳畔，Harry不確定自己是否因為那些溫熱的鼻息而脹紅了臉，「這次的宣戰，你還未跟上我的步伐，而這場宴會才是征途。你必須在這裡體現自己的價值，那些愚蠢的政治家才會重新將目光移回你的身上，畢竟你不想永遠只做個閃閃發亮的吉祥物，對吧？」
「你又知道我究竟想要什麼了？」Harry回道。
「你想擊敗我，」Voldemort退後一步，回到大廳的燈光之下，那張臉頓時英俊逼人，「而我也想擊敗你。Harry，我只是在讓我們的生活過得少一點無趣。」

「但我不想加入你的遊戲。」Harry說。
「噢，親愛的男孩，這當然不是遊戲了，畢竟遊戲只有輸贏，沒有廝殺。」Voldemort勾起唇角，「這是你我之間的戰爭。」
Harry咬牙，跨前一步，一口灌下了那杯酒，之後用力將空酒杯放上窗沿。
「如果這是戰爭，我當然會應戰了！」

之後的一切都彷彿酒瓶裡上升的氣泡，閃爍著五彩絢爛的光，卻模糊了清晰的界線。
Harry不記得自己是如何踩著軟綿綿的步伐走回大廳的，他記得他始終掛著最燦爛的微笑，和所有與他面對面的政客對話，在其中刺探、尋找自己想要的消息。他當然發覺了其他人驚異的眼光，但他沒有去在乎。

他和每個司的司長討論了最新的那些政策，和幾個活躍於雜誌上的Auror開了幾個讓所有人捧腹的玩笑，法律執行司的員工也是他沒有錯過的，幾位年紀較輕的巫審加碼法庭成員甚至還贊同了他對於黑魔法犯罪者的意見。
他穿梭在每個人之間，態度自若地侃侃而談，他注意到那些輕視或淡漠的神情在轉變，有些變為欣賞，有些轉為警惕。但不論如何，今天過後的他將不再是那個只能當閃閃發亮旗幟的救世主，人們或許會重新評估他的份量，考慮他的身份所能帶來的利益。

某些政商攜來的女巫們希望與他共舞，而他沒有拒絕。只在四年級練習過的拙劣舞步似乎因為酒精的影響，不再有那些笨手笨腳的部分。他完美地展現了自己的身姿和運動神經，或許得益於Quidditch練習的矯健身手，或戰爭中無數次攻擊和躲藏的條件反射。
在音樂歇止的同時，他為自己獲得了滿堂的掌聲。

在朝舞伴鞠躬後，Harry轉頭，對那個一直沒有走出他眼角範圍外的男人驕傲地昂起頭。對方朝他舉高了酒杯致意，而後折射著燈光的杯緣靠上嘴唇，深紅色的液體順著那人的唇流進喉嚨，白皙的、修長的頸部震動。
Harry扯了扯領口，覺得有些熱了，或者那些揮發的酒精終於開啟了它該有的作用。腦袋暈眩的Harry謝絕了下一支舞，晃著頭走到角落。

他需要水，或者冰涼的、能夠降低這些燥熱的東西，什麼都好。
Harry將額頭貼上窗戶的玻璃，閉上眼喘息。意識在逐漸離他遠去，那些雜亂無章的訊息在他腦海中亂成一團，讓他疼痛，他皺起眉，用含糊不清的聲音低咒著沒頭沒尾的話語。

有人拉住了他，用太過強勢的、令人不喜的力道，讓他的左腕生疼。Harry希望自己瞪視過去的眼神足夠凶狠，而對方反饋給他的輕笑幾乎要將他給惹毛了。
他額前濕漉漉的頭髮被撥開了，柔軟的東西在那上面碰觸，是手指嗎？Harry無法確定。
那個人拉著他向前走去，而他沒有拒絕。





-tbc
我我我喜歡這章阿!!!!!!!!!(自己吶喊
喜歡這樣針鋒相對的他們!!!
還有閃閃發亮和醉醺醺的努力表現自己的哈利!!!!!
還有被魔王勾引到的──(消音

炸毛的哈利很火地看著我，溜了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