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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最近團體氣氛逐漸變得奇怪,一郎和左馬刻不知為何開始針鋒相對,所以待在團內也越來越不好玩了,幸好寂雷還是一樣有趣…… 雖然久了難免有點膩,但目前還在想要把玩的範圍內。 「剛剛那個大姊姊已經問了我很多問題了,你還要問嗎?」亂數含著棒棒糖,手指著不遠處正在教訓醫生的護士,性別與階級早已和過去不同,早在還沒進入H歷之前就已經有翻轉的跡象,畢竟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亂數甚至覺得有記憶以來,女人的地位就已幾乎要取代男人,社會風氣就這樣促成了H歷的誕生。過去女人唯唯諾諾的畫面現在大概只能在書上或以前的戲劇裡看過,而且在女人的要求下已經不能在市面上販售了。 「不用了。」寂雷順著亂數的手朝那位護士望去,視線相交時便微微彎腰並恭敬地點頭示意,由此可知該名護士在這醫院的地位恐怕不低,不過亂數看著眼前看似規矩的男人,卻有種怪異的感覺,但一時並沒有想得太明白。 「醫生!702病房的病人又有問題了!」此時,另一名看起來像是剛出社會的護士氣喘吁吁地跑來,一臉緊張的樣子讓寂雷罕見地眉頭更深鎖。 亂數見狀,突然感到好奇,畢竟寂雷就算對自己有時候倍感不耐,也不曾表達得那麼明顯,頂多就是板起面孔挑挑眉,雖然亂數並不覺得自己有故意惹寂雷,只是向來隨心所欲慣了,就像現在的亂數,只想著今天總算不無聊了,就連眼前這些身穿討厭的白色衣裝的人,都沒有那麼刺眼,於是便蹦蹦跳跳地跟在寂雷身後。 「醫生,這位是?」 「大姊姊,你身上味道很香唷~」 「咦?」年輕護士一楞,然後有點害羞地笑了,雖然自己工作時不會擦香水呢!剛買沒多久的高級沐浴乳有這麼香嗎?......但她不知道的是,亂數只是覺得比起醫院濃重的消毒水味,廉價香精的味道還比較好聞一些。 「亂數君...」寂雷回頭,有點無奈地看著眼前故意裝乖裝可愛的青年,但他也知道比起拒絕,讓他乖乖跟著還比較不會引起對方的吵鬧。 「噓--」亂數伸出食指在嘴巴前比了比,還一臉進入戰場般裝作一副緊張禁聲的樣子,彷彿自以為在拍動作片.一旁的護士忍不住掩嘴偷笑,亂數也跟著瞇著眼咧開大大的微笑,又隨即一臉裝嚴肅,看起來像個假裝大人的小孩。 寂雷見狀,幾不可聞地嘆口氣。 * 寂雷喜歡站在手術檯前. 其實會當醫生的主要原因是在某次高中的解剖課程中,他發現自己可以掌握一個生命的瞬間,腦袋中好像有甚麼東西『碰』一聲炸裂開來,但並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響,僅僅一瞬間,像是石頭丟進池子,但光那一聲就激起水面上不停外擴的波紋,從此寂雷就喜歡上了。 寂雷習慣所有事情都在自己掌握之中,深信每件事都有固定的結果或答案,就連申論題在他眼中都有制式可以奪高分的準則,於是寂雷成績名列前茅,自認可以掌握所有,包括在他眼下的生命,因此他把醫生當做自己的天職,只想要拯救更多生命。他開始學醫,想要拯救更多的人,甚至擴及世界,領有軍醫執照到處奔走,不僅擅長手術也能診斷各種疑難雜症、連心理問題都可以,無論手拿手術刀還是聽診器,他都是微笑著,輕柔地對待所有病患… 然後產生像是解剖課上緩慢下刀的瞬間,得到全世界般的滿足感。 至於會加入團體,雖然意外但他內心可能也被一郎和左馬刻的熱情打動,擁有治癒能力的他,可以決定所有人的勝負,贏變得理所當然,不過即使是敵人,其實他都不願意真的奪走誰的性命,就算對方輸到全身是血,他也有自信可以馬上治好,雖然讓對方痛苦絕對是必經的過程。 他從不曾忘記左馬刻在喝酒的時候不小心說溜嘴的一句話:「我最不想要與你為敵」,畢竟左馬刻向來都不服輸,那怕只有一點點示弱也無法接受,當然隔天他就忘得一乾二淨,老是整天叫囂讓寂雷有時候都想幫他打針鎮靜劑。 雖然隨著年紀增長,他發現現實中越來越多無法掌握的變數,但他依舊執著地想要理解那前因後果,即便很多時候並沒有正確的答案...不,他想並不是沒有,只是還沒有發現而已,無論是一郎與左馬刻越來越緊張的關係,還是身後從第一次見面起就讓他深感疑惑的青年,即便外表和行為都看起來像個孩子,但眼神一點都不像。說他在騙人嗎?也沒有,亂數所有的舉動都是真心真意,毫無虛假,隨心所欲地穿梭在人群間,用可愛的聲音說不喜歡講自己的私事後繼續嘻嘻哈哈。然而,連欺騙都不會的亂數卻比世上任何一個騙子,都還要讓寂雷覺得自己總是被唬弄了。 雖然這種感覺寂雷並不討厭,至少到現在,對亂數的好奇心比甚麼都大,其實這也是他第一次主動想要了解一個人,因為過去遇到的人都太好懂,他不需要多想什麼就可以知道對方的下一步,可是亂數卻超乎他的理解範圍,明明看似只是一個愛裝可愛的設計師,身家背景也普通到不行,但寂雷就是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個具體。 總之,雖然覺得亂數不按牌理出牌的個性很令人頭疼,但寂雷目前還是對他很有興趣。 「醫生,你可終於來了!」就在寂雷有些分心時,不知不覺也走到了病房門口,看到另外一位年輕醫生彷彿看到救星般的臉,不禁在想到底狀況有多糟。 「鎮靜劑打了嗎?」 「打是打了…」年輕醫生有些欲言又止,寂雷也不再多說什麼,就直接推開門進去,結果看到的是一個骨瘦如柴而且被牢牢綁在床上的女人,嘴巴塞進了一團布,披頭散髮的模樣乍看很嚇人,房內盡是東倒西歪的物品。 「欸?這是在玩什麼PLAY嗎?」亂數很不合時宜地說,果不其然寂雷轉頭無奈地看著亂數,但亂數像是說錯話的小孩先噘了噘嘴,然後轉而看向另一邊的年輕護士,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害得護士瞬間臉紅了。 「這位是…」年輕醫生忍不住問,畢竟能夠不理會寂雷醫生的人少之又少,即便在這女權高漲的社會,新宿最有名的醫生還是獲得許多人的尊敬。 「別理他。」 「咦~好冷淡!」亂數大口含住棒棒糖,鼓起臉頰一副氣呼呼的模樣。 當然寂雷並沒有理會他,而是走近病床上的女人,開始一貫的例行檢查,本來紅著雙眼的女人似乎也不再激動,大概也是多少耳聞對方的地位,以男性來說是難得的高,雖然寂雷知道掌權者讓他從醫療站的軍醫調回大醫院擔任高職,多少也是想藉此安撫地位逐漸下滑的男性。 不過就算被當道具也無所謂,只要別干涉自己的自由就可以了。 「…我們出去一下。」放下聽筒,寂雷對一旁的年輕醫生和護士說,然後拉了拉長袍離開這恢復成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的病房。 「無花果大人說,務必調查出這位小姐到底接觸了什麼東西。」年輕醫生一想到無花果大人在電話中不急不徐的口吻,又開始緊張地用衣袖擦額頭的汗水。 「…這次的血液檢查是用美國調來的機器沒錯吧?」相較下依舊冷靜的寂雷,語氣平穩地詢問。 「呃…對…」護士慌張地翻開懷中的病歷簿。「結果還是和之前三次一樣,完全正常。」 「…明明這機器就連之前被革命軍號稱無法檢驗出的毒物,都能測出來啊…」年輕醫生無奈地說。 房內的女人是在一週前突然被政府派人五花大綁送來的,起初一臉就像電影會出現的喪屍般,皮膚乾燥嘴唇死灰,眼白也呈現深灰色,口齒不清地呵呵笑,一有人接近就張口想咬。 寂雷花了三天時間才將女人的狀況穩定下來,然後就接獲通知每天都要報告進度與查明狀況,而今天居然連無花果大人都親自打電話詢問。 「話說怎麼不把電話轉給我?」寂雷一臉嚴肅看著一旁的醫生。 「啊、因為寂雷醫生您剛好在幫那個割頸動脈的病人開刀。」 「…喔,那位啊…」寂雷這才想到剛剛都一直待在開刀房幫亂數發現的男人動手術… 「…咦?亂數君呢?」這才發現亂數沒有跟在身邊的寂雷,忍不住皺眉。 * 亂數看著眼前的點滴袋,透明的液體順著管線流下,立起腳尖並睜大眼睛,透過點滴袋看到的是有些歪曲虛幻的白色牆壁,亂數突然覺得這比一般的白牆好看多了。 真想把很多東西敲到歪斜,不再是那麼工整到讓人厭煩。 亂數覺得自己的想法越來越奇怪,出生於正常的家庭,會當時裝設計師也只是因為喜歡創作,沉醉於無中生有的感覺讓他覺得異常滿足…明明只是這樣而已。 ──吶、每個人既然都會走向同一個結局的話,維持『正常』不是太無趣了嗎? 某一天,亂數突然聽到這句話,雖然他不知道是誰說的,但卻深深刻劃在自己心裡,漸漸地,他先是開始討厭一成不變的單調顏色,原本單色的髮絲染成漸層色,本來身穿的白色毛衣變成鮮豔的外套,粉粉綠綠展現在大家面前,設計出來的東西越來越偏向衝突的配色,在涉谷很多店裡銷量是過去的數倍,亂數的靈感逐漸源源不絕,設計稿越來越多,像是發了瘋一樣。 他有時候會作夢。 夢到自己是正常上下班的上班族,襯衫熨燙到沒有一絲皺摺,頭髮顏色是他討厭的黑色,然而某天他突然染了一頭繽紛的色彩,卻依舊身穿同樣的襯衫、做同樣的工作,然後被週遭人譏笑、逼迫… 逼到天台的角落,椅靠著螺絲沒拴緊的鐵網,155公分的身高讓他產生被人從頭到腳包圍的錯覺,結果一個退後,整個人突然隨著鐵網一起往下墜落,他伸長手想要抓住所謂的『正常人』,卻等不到任何一隻伸出的手。 畫面一轉,夢中的亂數身穿和現實中一模一樣的裝扮,含著棒棒糖看著眼前的屍體、那個代表正常的自己,因為是從高處墜落所以整個人歪斜不堪,身下是不停流出的暗紅血液,骨頭甚至有些都穿出身體,形成詭異的形狀。 亂數覺得這樣真美。 而這種美卻因為『自己』死亡而看不到,太可惜了。 「大姊姊,你到底是生了什麼病呢?」亂數對床上的女人說。「可惜了…明明長得這麼漂亮~」 亂數一臉惋惜,然後從外套口袋拿出一顆被透明紙包起來彩虹顏色糖果,手輕輕地伸進被子內,放進女人的上衣口袋內。 「是特效藥唷~」亂數笑得有些天真又有些傻,而女人從原本睜大眼睛,到逐漸像是冷靜下來似的,靜靜地看著亂數的笑。 「笑一笑吧,姊姊你很快就可以正常笑出來了。」 「亂數君,你在做什麼?」查覺到亂數不見的寂雷連忙推門進來,正好看到亂數晃頭晃腦地不知道說了什麼。 「沒什麼啊~只是在問姊姊生什麼病而已。」亂數蹦蹦跳跳到寂雷面前,從口袋拿出一根棒棒糖。「要吃嗎?」 「…不了。」 「那可以給姊姊吃嗎?」 寂雷看著糖果,亂數老是用這東西和各種女人交際也不是第一次了。「擺著吧,不讓你送出去大概不會罷休。」寂雷無奈地說,然後抬抬下巴示意亂數將糖果放在一旁的桌上。 「嘖!寂雷真無趣~」亂數將棒棒糖放在桌上後,經過寂雷身邊時用力拉了下白色長袍。 「嗚!」寂雷嚇了一跳,隨著亂數的動作往一旁傾斜彎腰,這時亂數突然拿出手機對著兩人拍照。 「吼~寂雷你太高了!」亂數看著照片忍不住扁了扁嘴,因為裡面的寂雷雙眼以上都沒拍到,讓他忍不住白了對方一眼。 「別玩了。」寂雷嘆口氣,像是哄小孩般拍了拍亂數的頭,雖然內心從未因為對方的外表而把他當孩子,但差距頗大的身高差和三不五時孩子氣的舉動,讓寂雷偶爾難免會對他有像是對待小孩的舉動。 「無聊!太無聊了!」亂數對著寂雷做了一個鬼臉,然後就像陣風一樣跑走了。 「醫生…」一旁的年輕醫生和護士看著他們的互動,以及現在寂雷無可奈何的臉色,都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他就是這樣,習慣就好。」寂雷轉頭看像病床上的女人,已經閉上雙眼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單純休息,再看看桌上的棒棒糖,突然覺得上面五顏六色的螺旋狀,讓他有些不耐。 * 「克萊兒-克萊兒-我要喝今日特調!」 「哎呀~小亂數,小朋友不可以喝酒唷!」 「我不是小孩子!!」 坐在PUB吧檯的亂數鼓起臉頰氣呼呼地說,被喚做克萊兒的『女人』,邊擦拭酒杯邊轉過身,只見雖然他穿上露肩洋裝,但骨架讓人一看就知道不是真正的女人… 「是是是~我開玩笑的。」克萊兒笑了,仔細一看他的五官充滿英氣,和身上的粉色小洋裝有些格格不入,幸好金色長捲髮有稍微柔和了他的臉頰。 「今天人好多啊~」亂數看著在舞池內隨音樂擺動的男女,臉上滿是陶醉,大家彷彿拋下所有被他人賦予的束縛,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裡。 亂數覺得這只是自欺欺人罷了。 不敢對一成不變的生活有意見,只敢在這短短的夜晚假裝放縱,其實都心知肚明在一夜過後,就要回歸所謂正常人的生活,勒得快喘不過氣的領帶、束縛住自己的高跟鞋,不管哪樣都讓人生厭。 「吶~克萊兒,我可以過去唱歌嗎?」 「…我可請不起大名鼎鼎的TDD成員呢!」 「當然是免費的唷!」 亂數眨了眨眼,然後蹦蹦跳跳地朝DJ台而去,舞池內的人一看到是亂數不禁發出尖叫與歡呼,畢竟他在涉谷年輕人的圈子裡,是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傳奇人物。 「大家好嗎!!!」亂數拿起舞台上的麥克風,笑著對台下眾人詢問,不意外聽到震耳的叫聲,這讓亂數笑得瞇起眼睛。 忍不住在原地轉了個圈,抬頭看著天花板上五光十色不停旋轉的舞台燈光,亂數覺得自己好像能感受到地球自轉。 這讓他忍不住放聲高歌。 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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