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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痕】
  

  曾聽人說戰鬥後的性愛會特別舒服,這點燭台切光忠並不清楚。
  ——至少他的對象確實會格外熱烈。
  不顧涓涓淌血的刀傷,才剛關上手入室的門,長谷部便把他壓至牆邊,主動地按著他的後腦勺親吻,他不禁有些困擾地將對方推開,疼惜地摸過戀人身上的傷痕:「慢著,長谷部君,傷口要先處理才行。
  挨上燭台切赤裸的胸膛,男子仰起頭來,紫藤花色的眼瞳中並不盡是單純的情慾,還雜揉了尚未減退的戰意以及強硬,他微微瞇細眼,並沒有將燭台切的擔憂當一回事,揚起的笑容十足挑釁:「這點小傷死不了人,還是你疼到做不了,燭台切光忠?」
  「別煽動我會比較好,你會受傷的。」皺起眉頭,燭台切感覺得到對方有了反應,潮紅染上情動的面龐,長谷部冷笑一聲,側頭咬向他的嘴唇,毫不留情地使力於對方唇上嚐到血味的腥鹹。
  燃火般的金眸沉澱了色澤,燭台切垂下眼簾,注視著戀人移開臉後,炫耀似的伸舌將嘴邊鮮血舔入口中的模樣:「反正我早就厭倦了你那溫吞的性交。」
  他喜歡的並非是戰鬥後的性愛。
  ——而是在一陣廝殺過後、仍保有餘韻的燭台切。
  他要的不是燭台切的溫柔,而是渴望著彷彿想殺了他那般、侵略性的征服與毫不憐惜的索求。
  光是預想,就令他顫慄得幾乎要窒息。
  「我作為男性的尊嚴可真是被你說的一點都不帥氣啊。」伸手撩撥過戀人挺脹在褲間的性器,燭台切在對方低喘的同時,強硬的將長谷部按跪在地,隻手解開了自己的腰帶,略帶低啞的聲音充斥著足以魅惑人心的磁性:「既然如此,讓我更興奮點如何?」
  愣了一下,長谷部的笑意染滿危險的氣息,或許是因為血腥味的濃厚,他依舊維持著戰鬥時的亢奮,裹在白手套中的手勾拉下對方的褲緣:「——竟敢提出這種要求,你嘴巴不痛嗎?」
  「啊啊,你要是咬我的話我會困擾的。」按著戀人的後顱,燭台切感覺得到那人隔著布料輕吻的動作,雖說不是不忌憚長谷部真的這麼做,但點起的慾焰已然肆意漫燒起全身,他垂眼注視著對方的舉動,半勃發的性器被含握住,在舔舐含吮下逐漸雄挺,隨慾望攀漲而上,連吐息都開始炙熱。
  順著長谷部的邀約而沉淪,究竟是好是壞?他已經快要沒有餘力去思考這些了。
  「已經、夠了。」感覺自己瀕臨爆發邊緣,男子立刻彎身後退,輕撫著將戀人的臉捧開。隻手擦過嘴角的口涎,長谷部稍緩了一會兒,接著猝不及防地將燭台切扯倒在地,跨於腰間,一面解開上身的襯衣,一面俯身與他交換了熱烈的吻。
  喘息聲瀰溢於唇舌間,燭台切半坐起身,伸手解開對方腰後交錯的綁繩,褪下禮褲,指頭探進後方擴張攪弄,他感覺到身前人一陣顫抖,長吁一口氣,似是在發出滿足的喟嘆,他不禁笑了笑:「讓你久等了?」
  「少明知故問……哈……」因為酥麻感而有些脫力,長谷部依在他胸前,目前的跪姿無法將褲子脫去完全,硬熱的性器隔著褲布交抵在腹間,他不禁有些受不了的將身體仰向後,拱起腳將腿抽出褲管,才剛脱完,腳忽然被抓握抬高,男子立刻瞪大紫藤色的眼,眸中映照出對方有些失去理性的模樣。
  將性器前端抵在他的穴口,燭台切心知戀人尚未擴張完全,卻被對方褪下褲子的模樣撩得難以自制,他動搖了幾秒,理智在下一刻被勾上腰間的腿徹底毀壞,強硬的挺入使得對方仰起脖頸,倒抽了一口氣。
  劇痛驅佔了原先的酥麻,在一瞬間的窒息過後,長谷部卻是快意的揚起嘴角,被性事逼出的淚水積在眼眶,視線剎時模糊不清,來不及等他緩過疼痛,長驅直入的肉刃已經急不可耐的抽動了起來,喘息被搗得零碎,然而他卻沒有鬆開環住了戀人腰背的腿,隨對方的動作而晃擺,就像任浪潮宰割的浮舟。
  疼痛感層累到最後,在性器蹭過敏感點時,竟一舉轉換成排山倒海的快感,絞緊的後穴更加清楚地感受到進出體內的兇器盤錯賁張的脈絡,呻吟瞬間變了調,向來一絲不苟的嚴謹男子,此刻在戀人的身下拱起結實的腰間,性器前端溢出的白濁濺在腹肌上頭,顫抖著身軀沉浸在短暫的高潮之中。
  沒有讓他徹底感受完快感的浪潮,燭台切壓著他的大腿,拇指按上腿根敏感的肌膚,以指腹在上頭蹭過一條直線,就像在劃記一般,接著俯身湊到仍在發顫的戀人耳邊,低聲詢問:「竟然不等我就自己去了,我是不是應該在這裡做個記號——」說著,男子瞇細金色的眼,聲音變得深沉危險:「紀錄你到底會去幾次呢?」
  呼吸一窒,興奮感驟然傾襲腦袋,勾帶而來的是較勁的競爭心態,長谷部沒有應答,喘息著抓住對方的手臂,施力的指尖陷入上頭的割裂傷中,在穴內肆虐的肉刃忽然停下,燭台切偏頭望向流淌出腥紅的手臂,接著將視線凝回戀人臉上。
  帶著囂狂的笑意,長谷部用染滿鮮血的手在他俊美的臉上畫下三道紅痕,接著用血於自己的腿根上做出更為鮮豔的痕跡,他咧開唇齒,冷笑著送出了邀約:「儘管來。」

  若說戰意為何物,倒不如從根本來看——

  「唔!啊啊……」整個人被翻過身,男子趴匐在地,從後方迎接更為猛烈的挺動,幾乎不會被陽光照射到的腿部肌膚十分白皙,襯著那抹尚未乾涸的殷紅格外誘人,燭台切雙手掐著他的腰側,手勁強勁得彷彿會在上頭留下青紫痕跡,一般人會這麼做是為了防止對象肩頸受力,但長谷部知道,現在的燭台切絕非如此思考。
  這只是防止他脫逃而穩下的桎梏。

  ——戰意的基質,不過就是想將特定的人事物侵佔、破壞、摧毀殆盡的慾念。

  想聽到那人求饒的聲音。
  為何心態會變得如此扭曲,燭台切並不清楚,只知道慾望膨發得使他做不到溫柔相待,僅是肆意於眼前的身軀上縱情洩慾,已然不知性愛之愛為何物的掠奪與索求。
  ……想將長谷部的傲氣、全都輾為一截一截的哭叫。
  穴口周遭已經泛起抽插中磨出的白沫,甚至充血紅腫,他卻不為所動的持續刺激著會使身下人瘋狂的點位,撞頂的聲響雜揉了碾開穴壁的淫靡聲,然而挺動間依舊只有對方不時的呻吟喘息。
  不夠。
  正因為知曉長谷部並不會輕易向人求饒示弱,才會更想蹂躪那張冷漠的面容——好讓那人、能夠徹底屈服於他。
  這是所謂的侵略欲嗎?
  眸色一暗,燭台切忽然用力握住戀人的分身,突如其來的疼痛感使得對方的性器有些半軟,然而在被頂住馬眼後又開始發脹。
  意識到對象竟然阻攔他洩慾,長谷部瞪大眼,將手撐在臉旁,於劇烈的抽送中艱難地側過臉,紫藤色的眼寫滿不悅:「燭台切,把手、放開——唔嗯、啊……!」還沒說完,他再度被對方的頂弄剝奪了言語功能,眼眸一陣失神,他看見燭台切對他露出微笑。
  「為什麼?」男子笑著,神情就似平常一般柔和沉穩,然而金色的眼底早已被另類的情緒侵佔殆盡,他將肉刃拔到幾乎要退出穴口,無辜的偏頭詢問:「反正對你而言,和我做愛不就只需要後面而已嗎?」
  握緊拳頭,面對如此陌生的情人,長谷部難得升起了些許不安,他擰起眉,咬牙切齒:「說什麼、鬼話!啊啊!」
  後穴再度被深深插入,他感覺那人的性器似乎更為炙熱粗硬,彷彿連囊袋都要捅入一般的粗暴,洶湧的快感漫延了全身,卻無處發洩,分身積攢到開始脹痛的地步,而對方竟然先行迎向巔頂,將灼燙的液體射進他的深處,引人窒息的快感被阻斷在釋放口,一瞬間的落差與痛楚差點將意識趕離腦海,長谷部頓時失神得說不出話來。
  「拜託人的態度要誠懇點才行,長谷部君,說說看……你想要什麼?」沒有拔出性器,燭台切傾身壓上戀人赤裸的背脊,他垂下眼簾,啄吻起對方拱起的肩胛,注意到回眸望著他的眼神有些渙散,他便愉快的笑了笑。
  恍神片刻,長谷部才勉強將神智拉回,他低喘著揚起嘴角,眼瞳寫滿挑釁:「你是、燒壞腦子了嗎?光忠。」
  ……?
  聽到與以往不同的呼喚方式,男子愣了幾秒,傻傻的看著對象的模樣,原先因為體溫而薄紅的面容更加紅熱,看來已經恢復了神智。他有些懊惱的抿唇,鬆開了戀人的性器,在分身獲釋之後,長谷部終於矜持不住挑釁的神色,崩潰地迎來席捲理性的強烈酥麻,一次一次喚起對方的名字:「光忠、光、別動了……哈啊……」
  緩緩拔出性器,燭台切安撫地將戀人黏在額前的瀏海撥整,伸指擦去對方眼角的淚水,語氣十足溫柔:「稍微忍一下,射在裡面不好,對不起……」
  空氣間仍瀰漫著血腥與性事後淫靡的氣味,他湊上前,吮吻起長谷部的唇,引導著讓對方張開嘴,交纏起舌頭,為激昂兇烈的性事劃下綿密的句點。
  緩了一陣才徹底醒神,褐髮男子盯視著滿臉愧疚的戀人,忍不住嗤笑一聲,聲音卻能明顯聽出些許沙啞:「你那什麼表情?」
  「下次別再這樣做了。」撫著長谷部身上的種種痕跡,燭台切心疼的半闔上眼,伸手想擦去那條位於腿根、在他看來十分物化對方的血紅標記,卻被那人一把攔下,他不禁一愣:「長谷部君?」
  在翻回躺姿後,穴口逐漸淌出方才宣洩在他體內的精液,長谷部伸手沾過,將其在紅痕下方垂直畫下一撇不明顯的痕跡,他竟是還沒盡興,瞇著紫藤色的眼,凝視臉上畫有三道血跡的燭台切:「兩次,燭台切,還遠遠不夠。」
  戰意的餘韻根本還沒釋放完全,而他們還有一整夜。
  「不行,現在應該先幫你手入!」不想承認自己再度被撩動了情慾,燭台切撇過臉往後移了幾回,想起剛才有些瘋狂的經過,他不禁喪失了克制自己的自信。
  挑起眉,長谷部伸腳覆上戀人半硬半軟的分身,沒有褪下的紳士襪為他的模樣塑造出了絕對領域的性感,然而本人卻毫無自覺,僅是露出較為認真的神色,可惜的開口:「畢竟很久沒做了,光忠,我現在有點想念你溫吞的性愛。」
  「你這人真是……」莫可奈何的移開對方不安分的腳,燭台切還是屈服於對方難得的撒嬌底下,他稍微包紮過彼此身上較為嚴重的傷口後,俯身吻上畫記於戀人腿根處的痕跡,情動的抬眼問道:「你還想畫幾條?」
  輕笑一聲,他半坐起身,伸手將戀人攬了過來:「那就要看你技術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