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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塘、倒影

他不喜歡大量的水,一個浴缸能乘載的量已經是所能接受的極限。他懷著不倫不類的堅持出了門,目的地卻是遠超底線的池塘。

這份糾結沒能傳出腦和心以外的位置,就好像從沒和面部神經接洽好一樣,這多少給了他方便,至少在聆聽人告解時,無論是多麼荒謬的傾訴,他都能讓刺人的反駁留在那兩處。

「先生,這樣會生病的。」

有著奇異雙瞳的少年總將具掛在嘴邊勸他將心裡話說出口,這很難,之前養育的少年沒能令他做到,但再試一次並不會造成損失。

他望向湖面,那裡頭有著男人的面容。白色的髮和藍色的眼,久遠之前該是黑的。

「......到最後你也沒喊過我的名字。」

他對死者致上花和抱怨,沒有多加停留。



秋天,雨,傘

傘在打開的瞬間,彷彿有意識的要連著人一同往上躍,但最後只成功拉起的他的手腕。
或許是他太重了,世界上的人都太重了。

太長的頭髮梳理起來很麻煩,也常沾到各種東西。灰塵和雨水落葉不能讓他感到意外,偶爾到來的捉弄更不用說了,喊他姐姐的孩子一直都在。

他也只能以笑容,不去爭辯什麼,或許是因為另一人總會去爭辯,那份額度已經到達了上限,他們總是把一切算在一起。儘管不是親人,只是久住一塊必要的分工合作,但就連生活態度也都分工了,這是不科學的現象。好或壞?無從分析起。

實際上並不溫柔的我相當坦率。
實際上相當溫柔的他彆扭異常。

喜歡下雨日的白金色總會刻意拉開窗戶,讓家具的四周都染上早晨秋雨帶來的冷光。
只要那樣做,就連與那人相襯的黑都能染上雨水的氣息,變得更像活人一些。他是這麼想的,教材上被筆尖弄凹的詞句們也是這麼想的。

他們窩在冷藍色的房間內,一醒一睡,直到日光沉淪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