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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未展眉

迷迷糊糊醒過來的辰,裸身趴在稻見胸膛上,指頭絞著對方黑白分明的髮絲,擺明,不讓青年趁機離開。

在意識完整回籠之前,微微仰起的臻首,迎上稻見始終不變的溫和翡翠色大眼。

「有沒有哪裡覺得疼?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青年一句一句慢慢問,顯然還沒睡醒的年輕王者,卻只捕捉到令他不豫的關鍵字眼,近乎本能地,捉過對方的臂膀,張口用力咬了下去,烙下殷紅如血的吃痛印記。

好吧,自己果然被瞪又被磨牙了,當過分鮮明的痛覺,傳遍四肢百骸時,稻見十分平靜地接受胸前白倉鼠的暴虐行徑。

「冬鏡,讓膳房熱壺松子茶,再準備幾樣糕點和小食,記得預備幾串醬油糰子。」

察覺男人的沉默意圖,動彈不得的青年也只是笑笑認帳。氣沉丹田,以聽不出絲毫異狀的十足中氣,吩咐自家的貼身護衛。本來,他想自己跑一趟的。

「Shin,我不會走,如果你沒有半點食慾,等等至少吃點糰子好不好?」

對於誘哄年輕王者進食,習以為常,丑族繼承人耐著性子,等辰徹底清醒,並且不乾不願地坐起身子,才撈了件自己的襦袢套到對方身上。

丑族夜寒露重,稻見斟上一碗熱騰騰的奶白松子茶,遞給男人驅寒。他自己不愛喝這些,府邸卻隨時隨地為子族少主備妥。照顧不懂得愛惜自己的年輕王者,早成了青年戒不掉的習慣。

端起參鬚紅棗雞湯,一口一口地吹涼,想餵對方喝,辰卻抿著唇盯著自己瞧,一聲不吭。

「這湯很好喝的,嚐嚐看?不管你想問我什麼,我一定從實招來,嗯?」

得到了稻見確實的允諾,男人才乖乖張口,讓青年餵自己喝熱湯。不過,熬煮得軟嫩的雞腿肉,仍舊,碰都不碰一下。

「那一句話,你是真心的嗎?」

腦海裡不斷浮現的話語,扎得自己鮮血淋漓,成為揮之不去的夢魘,時時刻刻,重演著傷心欲絕。

風雨無畏,唯獨害怕青年否定自己的辰,滿不在乎的語氣中,藏著王者本人一再否認的脆弱靈魂。

「當時盛怒的情況下,也許,我是認真的。我曾問過你,把我的感情也絲毫不差算計進去,不怕賠了夫人又折兵嗎?

沉澱過後的現在,我可以笑著說,那是氣話。」

沒有漏看辰淺銀髮絲底下正在顫抖晃動的大耳朵,那背離男人屹立不搖的堅毅身影,也,軟化了青年。

眼底眨著溫柔浮光,稻見漾著報春鶯鳥的柔和笑容,一面搓弄對方的腦袋,一面將醬油糰子,湊了上前餵食。

「這兩個月,連乾也找不到你?」

「唔,庚沒說嗎?他請我幫忙跑一趟九曜境外,為新的舞蹈表演尋求相應的技術指導。要處理的事務太繁瑣了,我通常只來得及與寅或卯碰上一面。

雖然說,一開始的確是不太想見到你,你在我面前的話,我馬上就會心軟了。」

有點不好意思地坦白,真正拉開了一直以來盲目順從年輕王者,視而不見的距離後,青年才有機會重新審視自己的內心。

「我很認真想要和你過一輩子的,怎敢將思念之聲,輕描淡寫?」

紅著臉傾訴的同時,稻見,傾身吻了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