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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可利是个变态。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知道了,所以真以怎么看都超越“信友”程度的姿势坐在台阶上,借由仰视的姿势透过那个男人水蓝色的头发看见殿堂外苍白的灯光时,大吾发现自己对眼前发生的状况真的没什么感到意外的。

单膝卡进对方双腿间的人体结构显然不利平衡,但米可利似乎不介意把大部分重心通过上臂压到大吾的胸口上,从而使双方都不宜接受或者拒绝的稳定性顺利保持了足够思考的时间。

对大吾来说,水系训练家不太乐意掩饰的肌肤上传来的温度显然有点明显——并不是什么激动的情绪,反倒冰冷的方面更具刺激性。诚然如此,自那个人穿过芙蓉的战斗场地过来到变成眼下的状况,不过只有十分钟的间隔。

虽然四围冷壁的大厅被调侃为“推倒冠军”的目标场所已不是一天两天,但当真身体力行照字面意思干的人毕竟还是没出现过。

没办法,因为米可利是个变态。

但要说为什么能坦然接受现状,似乎又是因为别的理由。

“不抵抗吗?”仰视角度的面孔上,因为温差晕着水汽的双唇张开又阖上。

也许是先入为主的节操标准作祟,大吾实在没从这句话中听出什么甘醇醉人的循循善诱。米可利的样子看来是当真在寻求不明白的方面,而大吾相信,那家伙也是做好了被流星拳毁尸灭迹的觉悟才这么干的。

“诶——?米可利你喜欢强硬的类型啊,那受伤我可不管。”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大吾自然乐意把接下来的问题用精灵球解决。

“不不我说笑的。”效果立竿见影,保持被看到怎么也不能解释为“摔倒”的姿势数十秒的米可利几乎是逃跑地弹开了。

然后,因为是个变态,又像真的只是滑了一下一样死皮赖脸蹭到了旁边台阶上坐着。

“米可利,虽然我好像没资格这么说……”发现事情进展到怎么看也不适合进行比赛的气氛,大吾才终于对现状感到有点苦恼,“——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烦?”

“谁知道呢~”旁边被点名的家伙一摇一晃地插科打诨。

“……我知道了。”

米可利展现出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尤其是听到旁边并不苦恼的轻叹之后。

在不算久远,却也能占据一部分人生的记忆中,兹伏奇·大吾一直是这样的。该说正直还是简单?有时候,米可利觉得他就像德文公司明显点歪了的技能树,单纯且明确地带着可怕的自信在混杂不清的世界里披荆斩棘。

回忆光景的走神中,铅灰的背景有反射般的光泽一闪而过。米可利感觉嘴唇被直接但并不生硬的力量撞了一下,但对方在他尝试理解前逃开了,所以最后只吸进一大口空气。

大吾给自己换了个略微前倾的坐姿,用他的骨节戴着戒指的部分顶着上唇,而后下颌微微拉开间距。牙齿咬在金属上的振动似乎以不可耳闻的波长蔓延略广。

“不讨厌,”接着,他转过来对着米可利,“我能接受。”全然不打算否认刚才怎么想都是“亲吻”的行为。

也许由于侧坐的姿势,他看起来像进行完对世界求知过程的孩子一样微微歪了歪头。

“喂,喂,”米可利苦笑,“认真的吗?”

“我答应过……”

——米可利,我会实现你的愿望。

与有关“回忆”或者“初次见面”的曝光胶片衔接良好。

大概可以称为“脑海里”的灰色镜面上,银色头发的少年站在正中央。“这是犯罪吧”的念头一瞬间闪过,随即被他嗤之以鼻。当事人只好勉为其难对那句“反正米可利是变态”甘之如饴。

他单手托上旁边人的下颚,削瘦明朗的骨质结构压到手心的质感让他想起高脚杯——装威士忌勾兑饮料的那种。

而激发荷尔蒙反应的交互场合总是让人愉快。

以外力控制对方口腔的动作本意是为了便于施展,但凛然而滚烫的情绪穿过喉头流进血液的时候米可利才发现自己纯粹多此一举。只是用舌尖轻轻点了一下,先前固执地撞击过来的牙齿就配合地将他迎入。缠绕过来的,他无法控制的挑拨趁机在他这边牙龈上规划出自己的地盘,示意可以继续。

娴熟的回应让水平面上“初次见面”的海市蜃楼骤然一震。

米可利自嘲地反省不该再把善于宣誓自己占有欲的大少爷当小鬼,也就补偿似的任由对方乱来。不如说,意外敏锐的感触在缺乏耐心的刺激下甚至让他有点发懵。

兹伏奇·大吾讨女人喜欢这事放丰缘算得上人尽皆知,但长期远离人类文明的家伙“社交技巧”的熟稔却让米可利都不由得想为民除害。而现在,按大吾表现出来的意思,他显然打算把自己知道的所有可能令神经产生“愉快”情绪的方法全都用到米可利身上。

真是可怕的小鬼。米可利是怎么也没想到本来用于精灵对战的感想会在接吻时被旧事重提。

算来也是可以用“很久之前”开头的事。那会儿,米可利正为觉醒寺继承的麻烦事过得整天悲春伤秋,正琢磨“要是一周刷完五项目四级华丽大赛可行就转职不当道馆训练家”,德文公司大少爷成为精灵大师的旅程就一重量炸弹砸进了琉璃道馆。因为米可利拖延症的影响,那时候发雨滴徽章的还是亚当,所以他得以顺利以旁观角度见证了岩石精灵破坏死光蒸发掉整个水池的壮观场面。

可怕的小鬼。在那之后,很快,兹伏奇·大吾成了丰缘冠军。米可利警示自己,绝对不要惹那只波士可多拉。

所以当大吾再次出现在他面前,让他做“成为四天王还是继承觉醒寺”的二选一时,米可利果断在志愿上填了“继承第八道馆给联盟看好大门”。他开玩笑说要在工作之余开小差写辞藻繁华的自传,以便等丰缘亘古的千年轮回到自己身上时得以名垂青史永传后世。

小他九岁的年轻冠军板着一张不会开玩笑的脸,一字一顿:“这就是我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那是米可利人生中第一次发觉打出生就被赋予“守护丰缘”神圣使命的自己何等可悲。觉醒寺的守护者一辈子记得,他的冠军站在琉璃市没有穿不进任何波澜、倒映着整个天空的海面前,用风化一样苍白的眼睛直视着他,说:

“米可利,我会实现你全部的愿望。”

那之后经过了很多年,兹伏奇·大吾终是将巨金怪训练师的名号传遍三篇大洋闪瞎四海众生。但米可利却在魔怔般的执着下矢志不渝地相信那个坚硬、耀眼、强大固执的训练师更像波士可多拉。他拍着当事人后背揶揄其发型和大钢甲虫无坚不摧的头角如出一辙,再被大吾用体温不明显的手背嫌弃地挡开。

他挂上前辈的标榜教唆年纪实在太小的冠军,世界上除了精灵联盟还有无数五光十色的事情,人生苦短得知道及时行乐,太没幽默感不知道生活乐趣的家伙不讨人喜欢。哪想银发少年闻言竟一本正经地反驳道“我平时有在收集石头”。天生就是为反射光芒而存在的银色眼睛上挑着看着他,米可利哭笑不得地憋了半天,终究在回忆起破坏死光的关键时刻及时把“这都哪门子老头子的爱好”吞回了肚子里。

货真价实的敬畏心一直坚持到大吾跨过十八岁大关,仗着丰缘最强道馆以及觉醒神殿传承人的双重BUFF,米可利冒死将四天王集资买的杂志和橡胶制品送到了自家顶头上司面前,语重心长交代“你总不能对着石头撸,会被当成变态。”

表情数量都不用担心配招格子不够的冠军终于是以呈现着人类情绪的面色从礼物上抬起头,咬牙切齿回敬了一句:“米可利,后面那句话你留着自己用吧。”

米可利惊讶地发现,这个结论让他觉得愉快。

他与兹伏奇·大吾之间,花了相当长的时间、用尽除了对战外的方法,尝试给他们俩究竟该是谁保护谁的争执给出一个证明。答案却以不可思议的形式出现了。

用兹伏奇·大吾的话说。“米可利是个变态。”

庆祝联盟冠军打开新大门的当晚,难以成眠的状态让米可利自己都觉得相当不妙。他花了点时间想象像无机物一样生存至今的银发少年弄明白这份大礼的样子,想象被编码进“丰缘”浩瀚规则中的程序产生属于“人类”的杂乱情绪,等待预想中类似“复仇”的冲击到来,然后,猝不及防地,被另一种难以抗拒的快慰填充满整个灵魂。

不妙。

相当不妙。

他对大吾,对兹伏奇·大吾——

可是如何顺利把放弃治疗的装傻形象运用下去已经变成一整套计划,了然于心。

他从背后接近他,在熔在光里的银色发丝碰得发痒的距离,贴着耳畔一本正经汇报128水路从琉璃延伸到彩幽的海流。直到大吾不知是强忍着还是后知后觉地用戒指扣他脑门,把接下来是吹口气还是舔一下的妄想念头全部打消。

绝对不能让冠军本人知道他是自家八道馆馆主的性幻想对象。

在接到那通电话前,米可利明明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而兹伏奇·大吾在实况通讯的另一头思索“我在想,要不要出去旅行”的样子,说“暂时把冠军辞掉”的瞬间……就像长久以来楔子一般钉在生命里的桎梏被骤然抽离了。

超古代精灵的灾祸被以应证传说方式平息,原以为塞满他们全部命运的,被一下下凿穿的地方又空了下来,锁链抽离的地方辛辣的知觉一息尚存,剥落的解放掷地有声。

“既然这样,大吾,”他不着边际地瞎白话,“给我当吧。”

你想去挖石头也好什么也好,冠军不想干了的话,给我当吧。

也不知打了什么主意,和他印象不同的银发青年死着一张一如他记忆的脸思考了好久,最终才答应让位。流程虽然免了搜集徽章,打四天王的部分却还是公事公办。对此,冠军本人给的理由就两个字:“避嫌。”

所以,当米可利终于是以这样的形式在基调一点也不明快的大厅见到兹伏奇·大吾,终究是没忍住,直接把罪魁祸首压到了台阶上追究找错重点的问题:“避什么嫌?”

然后呢?

然后的事情,就连米可利自己都觉得超过“顺理成章”的程度了。

明明比起调情更像打仗,沿着他脖颈撤下去的呼吸却让整个吻结束得恋恋不舍。米可利垂眼便看到大吾半眠的聚着光的眼睛,那是足够有进攻性的方式,好像他才是更意犹未尽的那一个。

事实似乎也是如此,现如今的状况对米可利来说有太多原则要越,在他思考要不要思考的当,大吾又吻了他一次。

蜻蜓点水,点到即止。

所以他伏过身去咬他侧颈。米可利不确定怎样的力度会让大吾感觉疼痛,但他想告诉他,他很不满。不过他同样不确定那个对人间世事缺乏认识的冠军是不是能理解他的情感。

明明将注意力放到了牙齿的传达上,胸前被触碰的感知却更明显地侵占过来。大吾的手向来是他熟悉的部位,现在,那双手的主人似乎是想抓住他的衣服,却因为只能触及到彼此的肌肤而不知所措。

米可利确定——他安慰地舔舐之前留下印记的地方——他确定,自己把大吾弄疼了。但大吾不会把同样的力量施加给他,一如他当年遇见的想要一己承担整个丰缘的少年,僵硬地,忍耐地,拒绝一切可能对他造成伤害的反抗。

“停下……”耳侧可以听到属于大吾的反应,“米可利,住手……”明确得像命令,微小得像哀求。

“我拒绝。”米可利抬头,毫不意外地看见紧蹙在一起,利剑般,却不擅长向他挑衅的双眉。他就抚慰般地在那里落下一个吻:“不是答应我了吗,实现我所有的愿望。”罢了拉开到足以将对方表情尽收眼底的距离,慢慢端详接下来奇异的变化。

惊异,不甘,乃至一闪而过的顺从。米可利自己都不敢相信,是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不苟言笑的小少爷开始在他面前展露出那么复杂的情绪?

但如果稍有犹豫……他把重心挪了挪,腾出只手放到对方腿上。

根本不算暗示。米可利准确感受到大吾瞪了他一眼。但是这种时候罢手才真的会被铁爪撕了喂鱼吧……他试着碰了碰在裁剪服帖的裤型中明显有些受束缚的部分。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速度,大吾抓住了他的手。

“大吾。”

也没什么特别追究地叫了名字,皮肤接触之处迅速传来的温度却超乎想象。米可利知道,他和大吾都不算体温高的类型,毕竟另一位当事人曾经做学术报告一样跟他分析过体温与身体健康的关系,而后不容拒绝地强迫他相信,“米可利,我们能长命百岁”。

但如今不受控制的热传递却似乎有着更科学的解释。米可利从不拒绝雅俗共赏的比喻,如果说自己是水,那大吾就当真是钢,而现在,九年人生的比热容差给了他足够的余裕。

“这只是我的建议,如果你不想以从战壕里爬出来的形象完成进入殿堂的一系列交接,最好现在开始考虑怎么保护你的衣服。”米可利把自己退到安全距离之外,耸肩赔笑。

大吾首先的反应是进行了五秒的思考,米可利心里敬佩自家冠军在这种状况下都能考虑怎么推了他全队再把他从彩幽瀑布扔下去,边饶有兴味看对方起身脱外套。

大吾提着衣服领子,米可利就站旁边等着他理,却不想银发青年的下一个动作是在抖布料的同时浑身一颤。

大吾清楚知道在这种时候保持步调并不舒服。现在,米可利也知道了。

“要帮忙吗?”大吾觉得水系训练家试探过来的语气是十二分的开心。

“什么?”但他有点不开心。

米可利上下——真的是上下——打量了他一遍,认真回答:“叠衣服。”

想都没想,大吾一外套照那张漂亮到欠揍的脸糊了过去。

等米可利从脑袋上扯下罩衫,扶帽子时看到大吾已经又坐回了台阶上。与之前不同,随着裤子被褪到大腿,压抑着的部分已经彻底呈现出来。

这还叠什么衣服啊……米可利看见大吾老老实实把戒指脱下来放口袋,再以如临大敌的阵势——话说这大少爷平时都是以这种表情自慰的吗?!米可利当即后悔起开新大门那天没再把自家冠军往沟里带一步,导致其一直不知道正确享受人生的方法。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能在这种状况想那么多有的没的也是蛮拼的。

“啊对了叠之前——”大吾忽然抬头,话说一半就眉头一紧,明显不太希望看到米可利正目不转睛看着这边,“……算了,叠之前帮我把口袋里东西拿出来。”

“精灵球?”米可利见状忙不迭负荆请罪。

“我不会让我摇篮百合从变态那里学秘传技的。”大吾看起来心情好得有点可怕。

不过正确答案在没营养的对话继续之前顺利揭晓。

“我说……大吾……你为什么会随身带这个?”

“以备不时之需?”边回答着,银发青年开始试着安慰过于急迫的生理反应,似乎没有再抬头看米可利的打算。

“到底是什么‘不时之需’啊……”米可利已经实在找不到符合状况的台词表达自己的心情。不知为何,总而言之,三十四岁独身的琉璃道馆训练家在冠军挑战赛中感受到一种与其说“幸福”不如说“七年之痒”的老夫老妻的氛围。

回答没有接踵而至,一直到把口袋里的真空包装物归原主,大吾才抬头接了下一句话:“那就‘本来想着说不定用得到’——这个回答怎么样?”

“和我?”可以俯瞰银发冠军的角度让米可利心情莫名好了几分。

正想着要不要在调笑几句,猝不及防的力量却把他一把拽了下去。

“可以啊,和你。”

熟悉的,但却早就到了他陌生地方的声音就像从虚妄中响起来。

但下一秒,这个声音就把一切拉回现实:“那么,如你所说,先解决衣服的问题吧。”

“我说,大少爷……”米可利扫了眼怎么都不可能停下,但对方却铁了心不打算动作的状态。

“米可利,想做对吧?”

“是,是。”他认输。

因为得到明确允许的配合,把影响发挥的因素去除到可以肆意妄为的过程异常顺利。其间无论是故意套弄下身的硬物还是得寸进尺的啃噬胸前的凸起,大吾都没做出比口头呵斥更像样的抵抗。逆来顺受的模样,甚至让米可利觉得他认识的从来强硬的少年下一秒就会在自己怀里哭出来。

也许并不是“不想”抵抗,而是“不能”。

“如果很难受就先释放出来吧。”处理自己这边的空档,他建议。

代替回答,米可利看到那双银色的眼睛直直瞪了过来。

“快点”——他认识的兹伏奇·大吾不会说这种话。

那个少年所能表达的最强烈的感情,就是用一双比冰还不能确定温度的眼睛看着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真的要在这吗?”他最后确定一次,“被发现在战斗场和男人做这种事,训练师生涯绝对就结束了。”

“冠军战,如果是米可利的水平……至少也要……一小时。”答非所问的允许。

一遍一遍一年一年坚守在缺乏色彩或温度的殿堂外的声音提醒米可利又在脑海里扫了一遍钢系训练师惯用的队伍。

“你以为自己是有多硬啊。”他俯下去,不由分说地夺走身下人的呼吸,夺走一切反抗的可能。

“米可利——”

然后把缺少氧气供应的身体拉到用他的力量所构建的支持里。

“嗯——”手指突兀的侵入,最多也只流露出短促的单音节。

“你以为,”增加探入范围的尝试比米可利想象的更顺利,从未有人触及的本能反应抗拒着他,属于兹伏奇·大吾的意志却一直努力着把他接纳到内部,“光靠忍耐能撑到什么时候。”

“米可——利——”

不会说“不愿意”,也不擅长说“喜欢”。

“大吾……”他不知道这能不能算回应,也不确定对方能不能听到。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所能试图让怀里的人感到满意。

“唔嗯!”

半透明的释放往喷溅出一小段肉眼可见的高度,但很快就像被切断一样戛然而止。

“大吾!”这算责备吗?米可利自己也说不清。他打算试探似乎比先前更为紧张的下身,却遭遇了之前未有过的抵触。

“不要……米可利……”刹那间,兹伏奇·大吾又像是回到了那个小他九岁的,不会拒绝别人托付的,一个人成为冠军的少年。

“大吾,”他想过劝说,可口舌的功能已经只剩下极尽温柔的亲吻,“你想要我怎么样?”

“唔……”

“回答我,大吾,你希望我,怎么做?”挣扎停止了,他抚慰着困扰太久的,填充了太多需要爆发事物的部分。

大吾闭着双眼,微微仰头的角度就像守卫殿堂的战斗场上看得到天空一样。

米可利感觉到滚烫的液体流到手上。他没费什么力气就说服自己不要去看。他想,如果那个人是兹伏奇·大吾的话,压抑的所有东西对他倾泻而出的样子,大概就像哭泣吧。

可惜现在不是该有空闲思考的时候。

米可利再次试着旋转弯曲侵入对方身体的手指,随即高兴地听到银发青年略带不满的不成句的音节。

“米可利……”

随着更多的手指探入,呼唤他名字的频率变得越发急促。

“米可利——”

是感到不快吗?还是渴望更多的?如果什么都不说的话……

“米可利想做什么都可以”——他就这样擅自理解了。

彻底将手指抽出后,米可利决定把当事人允许这一切发生的证明加以应用。幸运的是,器具所提供的润滑足够让他放心。

“大吾……”他是想……追问什么呢?

“米可利,可以,我想要……”但从未流露出丝毫不情愿的银发青年似乎对所追求的东西早已了然于心。就像他第一次出现在米可利面前一样。

“大吾,”有趣的是,另一个问题忽然从脑海里蹦了出来——盖联盟的时候,隔音怎么样?——他把对方早已烧得滚烫的耳垂含入口中,“我说‘想听’的话,你会叫出来吗?“

“嗯……”结合的过程未受任何阻碍,“呃——啊!”

好像不是适合问话的时机。

“唔,啊,啊……”

大吾……

“哈……哈……啊,嗯——”

你在想什么呢?

“嗯……已经……米可利……啊……”

大吾,兹伏奇·大吾。

口口声声说着,实现我的愿望的小少爷。

那就告诉我吧,抛开丰缘、抛开联盟、抛开德文……没有那些被继承到你身上的东西的话。你的旅行,你想去的地方,是哪里?

“米可利……给我,个保证……不……发誓吧……”

不管是丰缘还是联盟都交给我好了,反正我从出生前就决定是干这个的——要这么说吗?

“大吾,”可以啊,契约也好,誓言也好,要多少都给你——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