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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誘他? 哼。 他凱撒可不吃這一套的。 凱撒抱起胸不耐煩的看著對方做出下一個動作。 可對方卻不發一語,只是將手心貼在了胸口上,偏了偏頭。 “說話啊?”凱撒的雙眉皺著,不爽的情緒昭然若揭的寫在了臉上。 可對方還是不說話。 對方拉著裙角小跳起了有些眼熟的舞蹈,一個他似乎曾經在哪看過的舞蹈。 他正欲發怒時,就見對方的手撩過上半身的衣角,露出了一點底下的一點肌膚時,又馬上讓手往下撫把肌膚再度用衣物給遮住。 等等。 這個舞蹈。 這個挑逗的感覺── “你是藍鎖的──”凱撒在喊出他的名字前,只看見了對方拋給了他一個若有似無的媚眼後,凱撒就從夢醒過來了。 藍鎖的潔世一嗎…… 該死。 凱撒看著自己身體的反應,怒極反笑的拍了下床榻。 “呵。”太有趣了。 這該死的潔世一。 清醒過後,凱撒馬上就叫來了內斯。 “昨天白天見到的那個潔世一,去調查他。” “欸?”內斯單膝跪在地上一愣。 “我說去查那個潔世一,尤其給我調查出他到底要的東西是什麼。”凱撒握著椅子的扶手咬牙切齒的說出了命令。 竟然敢跑進夢裡誘惑他,讓他清醒後還這麼得狼狽。 這該死的小丑。 不過就是舞姬。 “好,現在就去。”聽著凱撒的憤怒,內斯沒再說什麼得馬上退下並去執行了凱撒的任務。 而內斯沒想到,這還不是唯一一次凱撒讓他去辦這件事情。 “凱撒。” “上次讓你去辦的事情,怎麼了,有下文了嗎?”房內,凱撒交疊著雙腿,單手持著高腳杯晃著杯中的紅酒。 “……目前還──”內斯話還沒說完,凱撒就將杯裡的紅酒灑到了跪在地上的內斯臉上。 “我說了,給我查,對吧。”凱撒冷著聲看向地上的人。 “……”內斯沒有說話。 “希望不要再讓我說第二次了,內斯。”凱撒轉過身,將酒杯放在了手邊的桌上。 “是。”內斯低下腦袋的從房內退出。 不過,即便撒了內斯一身的紅酒,凱撒收到潔世一的情報還是在一個月後清剿內鬼的工作中從內斯那拿到了報告書。 一邊將內鬼俐落的用細劍抹去了性命,一邊翻閱著內斯遞上來的報告,凱撒突然勾起了唇角,看起來有些愉悅,但不知道是因為清剿內鬼成功而開心,還是因為報告書中的內容而開心。 “凱撒,你不會對他太上心了嗎。”內斯拿著手絹替凱撒擦了擦沾上血液的手指。 聽到這話,凱撒只將手絹扯了過來並拋給內斯一個冷漠的眼神,“什麼時候允許狗對主人問問題了。” “是。”內斯微微垂下眼簾將被拋過來的手絹塞進懷中並退去了凱撒的身旁。 太上心? 他才沒有。 不過就是為了要查清楚這個傢伙的真面目。 舞姬? 呵。 原來是男的啊。 凱撒想起了內斯似乎一直都是稱呼潔世一為舞者,不禁不悅地瞪了瞪等候在一旁的內斯。 凱撒看著調查報告中,潔世一與敵對組織──多特蒙多──之間互動的一些疑點。 哼。 果然這傢伙有鬼。 “內斯。” “嗯?” “幫我把後面兩周的周三空下來。” “欸?”可下週三是……內斯錯愕的看向凱撒,但想到剛剛凱撒的話只好把要說的事情爛在了心中。 “我要去會會這朵帶刺的藍玫瑰了。”凱撒摸向了自己頸部上的刺青,瞇起了雙眸。 “世一。” 凱撒透過一點金錢的力量找到了藍鎖中潔世一的休息室,並在推開門的一瞬間就被潔世一給關上了門。 “我今天不記得有誰跟我預約過要見面,滾。” “世一──” “怎麼又是你,滾出去,我說了,要見我,請先達成我的要求,要不然就滾!” “世一──” “滾。” 凱撒試了幾次要去接近潔世一,也曾利用身分壓迫藍鎖讓他能靠近潔世一,可每次都還是被潔世一甩上門讓他滾。 就算他送上了百朵藍玫瑰,潔世一還是不願意單獨與他會面,甚至將送他的花燒了當作肥料撒在了花園之中。 嘖。 這該死的世一。 他越是拒絕他單獨見面的邀約,他就越覺得這傢伙肯定與”多特蒙多”有什麼說不清的關係。 嘖。 這傢伙怎麼這麼難搞啊。 這樣你送我丟、你來我趕的事情幾乎持續了一個月,凱撒依舊沒能單獨與潔世一會面,幾乎讓凱撒都要耐不住性子的直接殺進藍鎖把人抓出來了。 “凱撒,要出航了。”內斯站在船邊的梯子上,提醒了聲還在發愣中的凱撒。 “……嗯。”凱撒看向了內斯沒有再多說什麼。 本來這周也想去見見那個潔世一,看潔世一是否突然改變想法得願意接見他了,但可惜…… 站在甲板上的凱撒看著自己腳下的船,微微垂下眼簾。 這周有個交易必須他親自去完成,所以他不得不護送著這艘船離開。 可惜了。 這周沒有機會去騷擾,咳,去試探那該死的潔世一了。 就在凱撒還在感到可惜之時,底下港口傳來了不小的騷動。 “你們拜塔的船上真沒有藏著我們多特的’Egoist’嗎?” “你們多特的人為什麼會跑到拜塔的船啊?” “對啊,你在想什麼,我們拜塔窩藏你們的人幹嗎?與其窩藏不如直接殺掉吧。” “我們要出航了,要是敢再多阻饒,我們就動手了喔。” “……嘁。” “要去問看看嗎?”內斯扶著船邊,看著底下港口混亂的人群。 “不,反正也只是一些雜魚,除掉也無濟於事。”凱撒俐落的轉過身,走向了自己在船上專屬的休息室。 一推開門的瞬間,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有人來過。 凱撒聞著房間瀰漫的血味,警覺的瞇起了雙眼。 “誰。”凱撒冷著聲向房內的侵入者說著。 但沒有人回復他。 這是理所當然的。 要是出聲了,凱撒不殺了他才有鬼。 “是多特他們再抓的那個傢伙嗎?”凱撒靠在門邊,對著裡頭的傢伙自顧自地說起話來, “你是想著我們這艘船是拜塔就不會把你供出去嗎?”凱撒冷笑了聲,“想得倒是挺美的,如果給我點包庇你的好處,我就考慮一下不把你藏在這裡的事情洩漏給他們知道。” 凱撒看著沒有動靜的房間,都差點要覺得是不是房間根本就不存在著那帶著血味躲進來的傢伙了。 該死。 他根本不知道是誰,不知道躲在哪裡,如果隨便走進去,那傢伙會不會就衝上來襲擊他。 對著這樣的情形,凱撒不禁皺了下眉。 這時,房間的某個角落突然有衣服磨蹭過木櫃的聲音傳進了凱撒的耳裡。 “你,你是凱撒?” “……”凱撒看向聲音的來源,“你上了船卻不知道這是我的船?” “不知道。”那人的聲音有些沙啞,“他們還在下面找我?” “當然。” 凱撒站直了身體,並走向聲音來源的木櫃後。 “決定好了嗎,是要給我好處,還是被他們抓到呢?” “……” 木櫃後,那人站了起來,並從角落中走了出來。 “你……” “是你?”凱撒看著來者,錯愕萬分地大叫了聲。 “你安靜點行嗎?”潔世一捂著肩上的傷口皺著眉。 看著這張最近日裡夜裡總會想起的臉,凱撒突然覺得剛剛沒動手將人砍了真是太明智的選擇。 與其殺掉,不如關起來好好逗弄一番。 呵。 凱撒看向潔世一的傷口微微勾起唇角。 “果然你是他們的人。” “少說廢話。”看著凱撒那副清挑的樣子,潔世一心中不爽油然而生。 這該死的,竟然跑到了凱撒的船上。 而且他還中了那什麼破陷阱而受了傷。 潔世一看著自己肩上的傷口,又更加的不悅。 “說吧,你要我給你什麼好處。” “……嗯……”凱撒想起了往常白日在藍鎖門外所見,那帶著面紗充斥著神秘感與性感的模樣,喉嚨不禁乾渴得吞了吞口水, “這樣吧,要不……你暫時先充當我的伴侶,等我想到要跟你要什麼時我再告訴你?” 凱撒話一說完,就感覺到自己耳畔飛過一個銳利的短刀。 “你想死嗎?”潔世一兇惡的瞪著他。 “不要的話……那我叫人了啊……”凱撒將耳畔插進牆壁的短刀抽了起來,給了他一個挑釁的眼神,“反正有沒有包庇你,對我來說都無所謂。” 凱撒話說完,就感覺身前的人突然一倒。 欸? 這人怎麼突然就投懷送抱了起來。 凱撒瞪大了雙眸的接住了潔世一向前傾倒的身體。 “潔──”世一,這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凱撒就被懷中潔世一燙熱的體溫給嚇傻了。 “閉嘴。”潔世一這時撐在了凱撒的手臂邊,不願整個人都貼在凱撒的身體上,“該死,他們竟然下了這種藥在刀上。” 凱撒聞言,看向了潔世一肩上的刀傷。 “春藥?” “不是。”潔世一咬著嘴角努力想要站直身體,但卻怎麼站都生不出力氣, “最近組織開發了新的藥,讓中了這個藥的人持續一個月都得……” “得?” “得吞精。”潔世一撇開臉憤恨的握緊了拳頭。 “呵。”凱撒聽到這話突然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潔世一將拳頭砸向身前的凱撒。 凱撒只是顫抖了肩膀的握住了潔世一的拳頭。 “要是讓人知道藍鎖最人氣的舞姬竟然要連續一個月吞精,那些拋撒千金只為博你一笑的人都想氣死了吧。” “哼,反正我留在那裡不過就是為了──” “蒐集情報,對吧。”凱撒捏住了因為藥性而通紅的那張臉,“我對你可說是無所不知啊,世一。” “……”潔世一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腦袋想把它捏在下巴的手給甩開。 “總而言之,你這個樣子也下不了船吧。” “那又怎樣。” “要不,這一個月,就我來餵你吧。” “……”潔世一挑了眉,“你是想羞辱我吧。” “反正你也下不了船的吧,那你除了我以外,還能找誰?” 凱撒伸手將潔世一的腰給攬過來,緊密的將人與自己的下腹貼在了一起。 “嘁。”潔世一皺著眉。 該死。 為什麼好死不死就上了這傢伙的船啊。 藥性開始發作了,潔世一只覺得腦袋亂得難以再繼續思考。 加上凱撒的身體就貼在自己的身上,他體內的藥性作祟得讓他極度想撲了眼前的人來吞掉那個液體。 該死。 “怎樣,是要、還是不要呢?”凱撒伸手撩起潔世一染著血的襯衫下襬。 “……”已經快要被藥性逼得不得不同意的潔世一最後咬著牙,瞪著凱撒說出了他後悔了一個月的那句話。 “要做就快點,不要廢話了。” 隨後,凱撒就將潔世一扛上了大大的雙人床。 “啊,你的傷口,要先處理嗎?”凱撒壓倒著潔世一看向了肩上了傷口。 “不要那麼廢話好嗎,要做就快點。”潔世一伸出手放在了凱撒的藍玫瑰刺青上,將凱撒的頭往自己身上一拉,並狠狠的往他的嘴一咬。 該死。 他到底為什麼就上了這個混蛋的船。 潔世一在一邊憤怒一邊意亂情迷的情緒中被凱撒帶上了高潮。 “對了,你剛剛說要吞精吧,等等喔。”凱撒看著身下的人雖然已經身體軟得跟什麼似的,眼神卻還是要殺了他的瞪著自己,笑得非常愉悅。 太棒了。 就是要這樣才有趣嘛。 他就喜歡這樣的獵物。 凱撒將自己已經快要抑制不住的燙熱從潔世一身下抽了出來,並伸手抬起了潔世一的臉。 “張開嘴啊,世一。”凱撒捏住了潔世一的下巴,打開了他的嘴,將他自己的燙熱給放了進去。 “唔……”潔世一含著那個有些龐大的東西,瞪向凱撒的眼神中的殺意又加深了幾分。 他確實是要吞精,可他以為他會擼到一個杯子裡讓他喝啊。 他怎麼能……讓他口…… 該死。 潔世一不爽得差點就直接咬斷了那根燙熱。 但不行,就如他所說的,他現在不吞,他會因為藥性發作而發瘋的。 該死。 潔世一在這種恥辱下不得不開始吞吐著那根燙熱。 他一個月後一定會殺了這個混蛋。 “唔……你該不會也幫人做過吧,世一?”怎麼會該死的舒服啊。 凱撒抓著潔世一腦袋的頭髮抒發著自己體內快要到頂點的愉快。 “……”要不是嘴裡還有這東西他早就罵人了。 潔世一再度瞪了眼凱撒。 該死。 最後潔世一被餵了兩次還三次的白濁後,就昏睡過去了,連傷口都忘記處理,直接倒在了床上,連凱撒幫他處理傷口時都沒反應。 潔世一看著自己右肩上的包紮,心情複雜的起來。 哼。 他可是把人服侍得舒舒服服的了,這點小事並不能讓他對凱撒產生一點感激的。 潔世一轉過身,還是走回了凱撒的房間。 回到房間,潔世一看著趁沖完澡,身上還帶著點水珠與熱氣,身下只為著一條毛巾的凱撒正拿著另一條毛巾擦著溼答答的腦袋。 “終於肯回來了嗎?”凱撒停下手裡的動作看著門邊的潔世一。 “……少廢話了。”潔世一撇開頭沒有去看那樣意外性感的凱撒。 性感? 潔世一都想把自己的眼睛挖出來清洗了好嗎。 “這艘船,要開去哪裡?”潔世一坐到離凱撒最遠的床邊,死都不想靠近那個莫名其妙散發著賀爾蒙的混蛋。 “要不你先說說,為什麼多特他們要追殺你?”凱撒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將毛巾隨手一丟,往潔世一在的床邊走過去。 “……”潔世一咬了咬嘴角,“因為我想脫離組織。” “真只有這樣?”凱撒停在了潔世一的身前,並伸手將掌心貼在了潔世一皺著的臉上。 “你放開我。” “你如果只是想脫離組織,他們何必用這種藥來折磨你,直接將你殺了不是比較快嗎?”凱撒捏起潔世一的下巴,由上往下倨傲的俯視著那張憤恨的臉,將那不願受制於他的樣子映入了眼簾。 “放開我。”潔世一皺著眉想要甩頭將手給甩開。 “那你回答我,為什麼不殺了你,而是下藥。” “……”潔世一握了握放在大腿上的拳頭。 “我偷了東西。” “偷了什麼東西?” 嘖,這傢伙真難應付。 “這是機密,你不需要知道。” “你現在的人是在我手上,需不需要知道是由我來判斷,而不是你。”凱撒捏緊了那下巴。 “……”潔世一再次皺緊了眉,不悅的瞪著凱撒,“多特的金庫鑰匙。” “欸?”金庫鑰匙? 為什麼要偷這種東西? “裡面有我的賣身契,我想從藍鎖離開,就必須把那張契約從裡面拿出來,要不然我永遠都要受制於藍鎖跟多特。” “……所以你,是在偷鑰匙的過程中,中了毒?” “嗯。” “……”凱撒將潔世一的下巴放了開來,“怎麼突然就想離開藍鎖跟多特了?” “要你管。”潔世一揉了揉被捏紅的下巴,語氣說有多不爽就有多不爽。 “好好好,不管就不管。”凱撒轉過身背著手,將剛剛被扔在地上的毛巾撈了起來,“你剛剛是問這艘船要開去哪吧。” “嗯。” “……我才不告訴你,呵。”凱撒側過身狡詐的笑著。 “你……”潔世一憤怒的睜大雙眸,”我絕對要殺了你──” “這就是你表達愛意的方式嗎?” “你──” “別忘了,你這一個月,還得靠著我的這邊,拿解藥呢,哼。”凱撒歡愉的哼了聲,並將坐在床邊滿腹怒氣的人扔下,從房間走了出去。 該死。 潔世一低下大力的槌了下自己的大腿。 他真的討厭死了這個傢伙。 無論是在藍鎖時,還是跑到船上後,這個凱撒沒有一刻不讓人想掐死他的。 該死。 作為一個舞者,潔世一其實從沒想過自己的未來應該是怎樣。只是努力的跳舞,努力的討人喜歡,努力的讓藍鎖得到更多的錢,他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 直到多特蒙多的人因緣際會之下看上了他的姿色,看上了他的可能性而將他帶進了多特蒙多中,將他培養成了堪用的探子,負責在藍鎖中,在各種政商名流中流連時蒐集情報的情報探子。 他起初還很感謝多特蒙多將他在藍鎖那個賣身契拿走,並培養他給他這麼多的能力。可後來越是給予他們情報,越是為他們在刀尖上跳舞賣命時,他才知道這種脖子受制於他人手掌的難受。 該死。 他需要離開。 他必須從這種受人箝制的狀況下逃離。 也因為他是情報探子,早在凱撒第一次登門前,應該說,早在凱撒開始調查他身分時,他就對凱撒的存在有所了解了。 所以,在凱撒第一次踏進藍鎖想要見他時,他就拒絕了。 這種跟多特蒙多半斤八兩組織的人,能有什麼好東西。 大抵也是來找他另一個身分的麻煩的吧。 不見。 見了也只會心煩。 潔世一倒在床榻上,看著綺麗華美的擺設,滿腦都在思索該如何將賣身契從多特蒙多手上偷出來。 而凱撒又再次來了。 甚至還跑到了門口想要跟他說話。 該死。 這傢伙怎麼這麼煩啊。 都說了不見,都叫了他滾,滾得越遠越好是聽不懂嗎。 潔世一皺著眉,從床榻上站起,並將被推開的門反手甩了上去。 “滾。” 他啊,討厭了啊,討厭了這種被組織掌控在手中的滋味了。 所以不論是多特蒙多,還是他們的敵對組織,拜塔,他一點也不想跟他們再產生更多的關聯了。 可凱撒就如同蒼蠅一樣,怎麼趕,怎麼不走。 都叫他滾了,但他就是還會再來第二次。 明明都說了不想再接見他了,但他甚至還帶上了藍玫瑰想要博得他的歡心。 嘖。 歡心? 明明也是要從他身上挖情報,說的那麼好聽。 潔世一帶好面紗,將身上的薄紗裙整理了好後,在規定的時間內踏上了舞台。 他厭倦了啊。 潔世一看著底下對著自己歡呼尖叫的民眾,內心嘆了口氣。 抱歉了各位。 等他一拿到賣身契,他就要遠走高飛了,之後,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隨著身後的樂隊撥弄著樂器開始在空間中回想著樂音時,潔世一瞇起了眉眼,跳起了那一如既往的那支舞蹈。 可他沒想到,計畫總是不如變化。 他明明都確定好了偷金庫鑰匙一計畫不可能失敗時,他卻漏算了多特蒙多對他的不信任。 所以在拿到鑰匙要離開前,他被背後的人丟了一記飛刀。 “哼。”潔世一俐落的踢開了並將刀反向射了回去。 而就在他轉身踢刀的同時,一個人拿著小刀從死角衝了過來,將刀要刺向他的心臟。 該死。 才剛反應過來的潔世一為了不讓心臟中傷,只好側過身讓肩膀承受這一刀。 “該死。”潔世一忍著傷痛把人給踹飛後,迅速逃離了多特蒙多的領地。 幸好只是刀傷。 潔世一將插在肩膀上的刀毫無停頓的拔了出來,扔到了地上。 痛死了。 看著還在出血的傷口,看著被染紅的襯衫,潔世一皺起了眉。 後面追兵很快就會到,他該怎麼辦才好啊。 這時,一個船笛聲傳進了他的耳中。 嗯,真好。 這艘船的主人真是太棒了。 潔世一立刻就朝著船笛聲的方向跑了過去。 可他卻漏算了,這艘船的主人,竟然是這該死的凱撒。 “唉。”看著窗外依然平靜的海平面,潔世一這幾天已經嘆了無數次的氣了。 “嘆什麼氣?”凱撒在他隔壁,上身什麼都沒穿的靠在床頭,只拿著一本書正隨性的翻閱著。 “想到我那天竟然該死的就上了這艘船,真是腦袋破洞了才做的決定。” 潔世一伸手摸了摸有些紅腫的嘴巴,心底再次萌生出想殺了凱撒的念頭。 這傢伙就仗著他必須依賴他那解藥而逼著他在床上做了那麼多事情。 嘖。想到那些畫面一次,他內心殺人的念頭就越堅定。 嗯、藥性退去後,他絕對會立刻殺人的。 “凱撒人呢?” 站在甲板上正吹著風的潔世一,沒有想到內斯會這麼直接的問他這種問題。 “我不知道,不在房間嗎?”潔世一按住臉頰兩側被風吹的張狂的髮絲,轉過了身看向帶著殺意的眼神瞪著自己的內斯。 “你怎麼會不知道!”內斯捏著衣服下襬,憤怒的往潔世一身前走了一步,“你這幾天明明都跟凱撒──” “要說幾次,我們只是利益關係。”潔世一抱著胸。 “什麼利益關係,每次都說利益關係、利益關係,你跟凱撒卻什麼都不告訴我們,要我們怎麼相信,不是你這個小丑迷惑了凱撒的眼睛!” 內斯憤恨的瞇起了雙眸想要對靠在船邊的潔世一動手,但說到凱撒的名字後,還是撇開了頭,轉過身將憤怒吞了回去。 這個混帳小丑世一。 當時他就說了,凱撒花了太多心思在這個小丑身上,凱撒竟然還不信。 這該死的世一、該死的小丑。 不過就是區區世一,一個跳舞的傢伙,有什麼值得凱撒這麼關注的。 內斯咬著下唇走到了潔世一的身旁,也在了一望無際的大海前停下了腳步,靠在了船邊。 “我討厭你。” “我知道。”潔世一聳了聳肩,“討厭我的人多的是。” 無論是現在多特中的那些人,還是這艘船上的人,又或者是藍鎖中的那些人。 世上討厭他的人多的是。 哪差他內斯一個。 “所以……為什麼凱撒就這麼關注你啊……” 內斯趴在了船邊,有些埋怨有些哀傷的將臉埋進了自己的雙臂之中。 “你想多了。”潔世一勾起唇角不屑的笑著,“他作為拜塔的統治者,當然是因為和我打交道能獲取利益,要不然跟我這種人糾纏在一起一點意義都沒有。” “……”內斯從雙臂中抬起臉,“所以,你身上,到底有什麼?姿色?肉體?還是你真的很會跳舞?” “呵。”聽到內斯的話,潔世一不禁撇過頭笑出了聲。 這傢伙怎麼意外的比想像中的還要可愛。 “你……”被這麼一笑,內斯站直了身體紅著臉想要對潔世一罵咧咧的說些什麼,就看潔世一只是拋給他一個讓他講不出指責他的眼神。 一個曾經在經過時,偶然看過在舞台上拋向自己那魅惑的眼神。 等等、那是什麼眼神── 潔世一將礙事的外袍扔給了內斯,露出了底下鬆垮的素色長裙。 “你──”被迫將外袍接住的內斯,正想對潔世一一吼,就被潔世一馬上給打斷了。 “看著吧,我到底是不是真的很會跳舞。”潔世一拎著長裙的裙襬,微微彎下腰像是對著甲板上的人敬禮似的。 這傢伙,到底搞什麼鬼── 內斯還在腦中想說些什麼來阻止潔世一,就被潔世一的第一個動作給打亂了思緒。 潔世一這時沒有跳之前在藍鎖常跳的舞,那種帶著魅惑意圖在挑逗觀眾的舞。 他此時只是輕輕的在甲板上擺動揮舞著四肢,像是蝴蝶一樣的輕快、一樣的輕盈,像蝴蝶振翅,又像小鳥拍動翅膀於天際優游一樣。 在這個大海之中,像海風一樣吹拂著所有觀眾的心靈。 潔世一手指遊走在鎖骨之上並隨著一呼一吸的撫向自己的另一隻手的手心,在所有人面前延展著他那細長白皙的四肢,卻無任何一點撫媚及挑逗感。 跟之前在藍鎖所見的是完全不同的舞蹈。 明明都是撫摸身體,可甲板上的他,卻顯得更加的清新脫俗,就像是掙脫了枷鎖飛向天空的小鳥。 為什麼── 內斯看著肆意在海風吹拂中跳起舞,吸引所有甲板上的人的注意的潔世一,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為什麼會這麼得乾淨。 為什麼啊。 就在內斯還在錯愕的情緒中,凱撒沒有預兆的突然現身在內斯的眼前。 “你剛剛是在找我嗎?”凱撒的視線一接觸到甲板上正盡情舞動著自己身體的潔世一就未曾離開過。 那確實,是跟在床上的他一樣移不開眼的景色呢。 “嗯……”還未能從舞蹈帶給他的衝擊中走出的內斯只是緩緩的點了頭。 “所以?”凱撒抱著胸靠在了船邊,看著潔世一還持續著的舞蹈喉嚨突然感到了一陣乾渴。 “……根據船員所報告,我們快到目的地了。”內斯握了握拳頭,讓自己稍微移開了視線,面無表情地看向了凱撒。 “喔,也是,都快要到一個月了啊。”凱撒抬手撩起了被風吹得亂七八糟的擋在前額的瀏海,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遺憾的眼神。 遺憾? 內斯不太理解為什麼凱撒要感到遺憾。 可他作為狗,他沒有權力問出口。 同樣的,他也沒權力去欣賞主人的寵物。 內斯沒敢繼續在凱撒面前忘我地盯著那支舞蹈與舞者,只是轉過身等著凱撒後續要發號的指令。 但凱撒卻沒有說話。 一個月啊。 也是。他們都持續這樣的關係長達數周了嗎。 時間怎麼該死的過得這麼快。 看著快要結束的那支舞蹈,凱撒想起了與潔世一之間的交易。 “世一。” “做什麼?” “這麼兇做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潔世一露出一副”你他媽再說一遍試試看”的臉。 “好好好,我這就說,你別用這張好看的臉做出這麼兇狠的表情嘛。”凱撒將手放上了潔世一腦袋上的小草。 “你上次不是說,你有多特金庫的鑰匙。” “然後?” “結束後,我們就去洗劫多特的金庫,怎麼樣?” “不怎麼樣。”潔世一冷冷的撇開頭。 他知道凱撒是帶著點幫助他的意思才這麼說的。 可他不需要。 他不想再跟這些人糾纏在一起。 “就算你不願意,也得戴上鑰匙跟我走一遭。”凱撒將潔世一的頭往上一扯,逼著潔世一看著他。 “哼。”潔世一揮開他的手,“那好,洗劫完我們就各走各的,我拿走我的賣身契,你愛怎樣就怎樣吧。” “好啊,你說的,我們各走各的,可別之後再來找我說要吞精啊,世一。”凱撒冷哼了聲,看著潔世一那冷情的模樣,突然就感覺一肚子的火憋在心口。 該死。 明明這傢伙就已經沒什麼利益可以從他身上剝下來了,他愛離開就離開,他又怎麼這麼不爽。 看著舞蹈完正朝著內斯雀躍揮手的潔世一,凱撒心中頭一次生起了想勒死內斯跟潔世一的念頭。 該死。 因為這場舞,勾動了整個船上的人的心思,唯獨潔世一依舊在無事時會看向海洋,看向與自己雙眸一樣顏色的那片海,露出了悵然若失的眼神。 “我們要下船去交易了,不要亂跑。”凱撒離開前是這樣告知他的。 他當然不會跑。 他還等著凱撒去幫他打開多特的大門,等著凱撒帶人一起把多特的金庫洗劫一空。 等著拿了賣身契就跑。 將這些糟心的事情與人們給拋在腦後的到世界各地去享受餘生。 潔世一看著港口邊熙來攘往的人群們,心頭莫名又開始浮現了那悵然的情緒。 莫名其妙。 他應該要感到開心的啊。 直到他們真的抵達了多特蒙多的門口時,潔世一還聽著內斯在耳邊巴拉巴拉的罵著他。 “一定是因為你這個傢伙,凱撒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怎麼會就決定要來挑釁多特蒙多呢。” “一定是你小丑世一。” “你是不是又跳了上次的那個舞去魅惑凱撒了。” “區區世一竟然敢三番兩次迷惑凱撒,真是該死。” “嗯,我也覺得我自己該死。”潔世一拍了拍內斯因為氣憤而顫抖中的肩膀,並走向了凱撒的身側。 “你鑰匙確定帶了吧。” “帶了,你放心,就算是做愛時我也帶的好好的。”潔世一將手裡握著的鑰匙露出來給凱撒看一眼。 “哼。”凱撒難得的沒有順著潔世一的話反調戲回去,只是正色的撩起額前的髮,看著眼前緊閉的大門,微微皺起了眉。 “凱撒,時間到了。”內斯拿起胸前的懷錶,走向前提醒了聲凱撒。 “嗯。”凱撒抬起了手,打了個響指,“拜塔,相信沒有什麼是我辦不到的──走吧,去奪去多特的所有東西吧。” 潔世一勾起嘴角,語氣有些揶揄的拿出懷中的武器,“原來你還能這麼正經啊。” “閉嘴。”凱撒難得的白了他一眼的拿著武器衝進了多特的領地。 有潔世一這個曾經是多特的一員的內應(?),加上有備而來的拜塔,基本上多特是沒有什麼招架之力就被拜塔打的毫無反殺的可能了。 金庫更不用說,早就偷到鑰匙的潔世一順暢無阻的就將門打開,並無人阻攔的走進了金庫中。 “東西找到了嗎?”凱撒揮了揮染著血的細劍,將劍身上的血灑落於地板上後再把劍收進了劍鞘中。 站在金庫中,潔世一半身染著敵人與自己的血停在了賣身契之上。 “嗯。”潔世一看著那有些破舊的賣身契上寫著的是自己的名字,突然彎不下腰把賣身契拿在手裡了。 拿起了這個東西,他就能自由了吧。 無論是藍鎖,還是多特,又或者是凱撒的身邊。 他都不需要再忍受了,對吧。 不用再跳舞了,不用再繼續為了組織而蒐集情報,不用再繼續走在刀肩上去喘氣,不用繼續向誰諂媚了。 對吧。 潔世一看著那近在咫尺的紙,手指開始顫抖了起來。 他、真的能拿了就走嗎? 真的拿走了後就不會再受制於誰了嗎? “世一?” 閉嘴。 他知道,他應該要撿起來拿在手裡的。 潔世一用力的喘了喘口氣,另一隻手用力的壓在了那支顫抖的手上。 不准顫抖啊,潔。 這是你嚮往已久的東西,不是嗎? 這是你為了得到還不惜犧牲自己的肉體跟那個垃圾糾纏了一個月的東西,不是嗎? 為什麼要這麼恐懼。 潔世一閉起了雙眸深深的吐了口氣。 拿起來吧,潔,拿起來了就走,這是自己一直嚮往的未來吧。 潔世一彎下了腰,顫抖著身體將紙拿了起來。 “凱撒。” “嗯?” “謝謝你。” “欸?” 咬了咬嘴角,終於下了最後的決定的潔世一將賣身契隨意的塞進了懷裡,並看著一臉疑惑的凱撒突然露出了這幾周以來的第一個帶有善意的笑容。 “希望我們永遠不見。” 說完,潔世一就帶著遺憾的眼神從夜色中,失去了蹤影。 \ “你聽說過嗎,最近拜塔的掌舵人將多特的勢力全部都收伏的服服貼貼的,現在拜塔幾乎都要成為國家的統治者了,真是沒想到啊。” “真是,那晚拜塔莫名其妙的就進攻了多特蒙多。” “我也沒想到拜塔竟然籌備了那麼完善,多特蒙多連反擊都還來不及就被拜塔殺的片甲不留,真是令人惆悵啊。” 當國內所有人都在對拜塔與多特之間鬥爭的結果感到意外的同時,拜塔內部其實亂得跟大戰一樣。 一點都沒有剿了多特那晚餘裕的樣子。 “你們看到了嗎,看到凱撒了沒!”內斯拉著嗓子在四處找著他的主人。 “你們確認過那邊了沒?” “那邊呢?” “快點去找啊、去把凱撒找出來啊。” 內斯焦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等下凱撒就要去見重要的交易對象了,怎麼突然一時之間又找不著人了。 該死。 明明曾經惹得凱撒迷去心智的小丑就已經很識趣的自己退場了,怎麼今天凱撒還是找不著人呢? 內斯咬著下唇,還在等著下人來趕緊給他回報現況。 這時,一對雙腳垂在屋簷邊搖搖晃晃的畫面突然闖進了內斯的視線中。 “你、你、你、你──”內斯錯愕的差點連手裡的文件都掉落在地上。 “我沒有耳聾,叫一次就好。”一如他們第一次見面時那樣,潔世一帶著面紗,手裡拉著一根繩子,“內斯,你們家主人先借我幾天,幾天後就還回來了,就這樣,掰掰。” 內斯這時才發現,繩子的另一頭,是被綁住了凱撒。 “啊、世一果然愛死我在床上的表現了,現在離不開我了吧──” “你再多說一句話小心把你的頭髮給剪了。”潔世一反手朝他丟了個短刀。 “這果然是世一表達愛意的方式吧。”凱撒稍微移開了脖子看著插在脖子旁的刀刃,僵硬的笑了笑。 這兩個人── “總之,後面的事情就先交給你了喔,內斯。”凱撒笑得非常愉悅的一點都不像是被綁的人。 “……”看著將人綁走的潔世一以及自願被綁走的凱撒從眼前離去,不知道是要去哪,但內斯一點都不在乎。 該死。 他只在乎,等等的交易可能要東窗事發了── 啊、真是夠了── 該死的世一。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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