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瀏海

主赤安(秀零),有秀明提及。
組織破滅後,秀零同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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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君?怎麼了?」
赤井看著在浴室裡忙活著的零,雖然看著陳列在洗面檯上的東西就能知曉,但還是問了出口。
好吧,赤井只是想跟零搭話罷了。

「我想剪一下頭髮,瀏海變長了。因為工作很忙,經常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去理髮廳,又只有一點頭髮,我就學著自己剪,省事。」零擺弄著劉海思考該從何下手,如此專注的模樣在赤井眼裡是相當可愛。

頭髮確實是長了,最近總看他做事做著突然搖晃著腦袋,或是不斷用手撥動把瀏海分一邊去,可又晃不開,模樣有點像理毛的貓。

「原來如此,還順手嗎?」
「買了新的剪刀,利一些應該會比較好剪,聽說我的頭髮比較硬,以前貝爾摩德幫我剪的時候…啊…」

話還沒講完,零就已經察覺到房間內的氣氛不對,零試探的轉過頭,赤井還是雙手環胸微笑著,但眼神裡帶著一絲絲怒火,對象當然是那個被他稱做爛蘋果的女人。

降谷零對天發誓他跟貝爾摩德沒有發生過任何不純關係,他用哈羅一個月的狗罐頭保證。

「零君,要不我幫你剪吧?」
「誒?你會剪嗎?」
「沒事的,我也自己剪過,相信我。」赤井接過零手裡的剪刀,給他拉來一張椅子坐下。

拿報紙蓋住身體,輕輕的梳開頭髮、用噴壺將頭髮打濕,金黃色的髮絲在他手指之間,像是充滿生命力的稻穗,刀片稍加施力擠壓就頑皮的溜走,不肯安分地待在指間,只能一小搓一小搓的剪,這讓簡單的一道小工續比尋常需要更多時間,但赤井並不在意。

赤井確實會自己剪頭髮,赤井告訴他,當時他也不過二十出頭,瑪莉斷了金援,除了準備加入FBI的訓練還得到酒吧拉手風琴賺生活費,美國的物價可不便宜,去一趟理髮店太不划算,之後為了更省事些,他索性就不剪了,沒想到它還挺能長,不出幾年就長到腰部,長到他的腰窩左右才漸漸長得緩慢點。

「就這樣?這就是萊伊一頭長髮的原因?我還以為有什麼故事。」
「讓你失望了。我在美國的時候也算是個窮小子,連飯錢也要計較的。」
「不早說,在組織的時候好幾次想過趁你睡著的時候剪光你的頭髮。」
「確定不是連著我的腦袋一起削下來嗎?」

兩人一來一往的聊著,陽光般的金髮也從指尖落下,時間緩慢的一點一滴消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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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剪刀,滿意的從各個角度看,赤井把圍在零身上的報紙拿開,拍掉他身上的碎髮。

「那...你不考慮把頭髮再留回去嗎?」
「不了。頭髮長不方便的地方也挺多的,洗麻煩,弄乾也麻煩,還會卡在槍的夾縫裏面。」
「確定嗎?萊伊的長頭髮還蠻...性感的。」

零聽到赤井在笑。

「零君,你喜歡的究竟是我還是我的頭髮?」

赤井把零抱起來轉了一圈,之後兩人一起倒在了沙發上。

「幫你把瀏海剪了應該看得很清楚了吧,再看仔細點。」赤井靠近零,鼻尖都貼到了對方的臉頰上。
「啊,真是...喜歡啦,不管是什麼髮型都喜歡。」

零笑著,他當然喜歡赤井秀一的各種樣子,不論是萊伊還是沖矢昴,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子。

「我也是。」赤井撥開零那金黃柔軟的瀏海,親吻落在他的額頭上。

「我也愛你,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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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掉的頭髮,那是跟舊情人分開的證明。』

是指明美的事還是組織?
兩者都有。

赤井記得,那是他在美國的最後一天。

FBI準備要行動了,去日本追緝黑衣組織。物品打包好放在紙箱內等著宅配人員託運,鑰匙放在信箱裡等房東收回去,其它不屬於他的東西就留在原處。會是個長期任務,這次的任務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又或者說回不來。
算了,也並不是什麼需要考慮的事。

萊伊、諸星大,是已經不存在的身份,但是他沒有料到,有一個女孩跟著這個身份一起死去了。

『是時候了吧,該回去那裡——』

對著鏡子,赤井拿起從廚房拿來的廚刀,砍掉那頭似乎沾滿人血的頭髮。

『——做個了斷。』

一把又一把漆黑的髮絲丟在地上,頭髮比想像中堅韌,也更難削斷,他幾乎是半削半扯的將頭髮扯下來。當他把手能及的部分全部削個乾淨,他看著鏡中的模樣,髮尾分岔得難看,之後還是得去理髮店找人修剪整齊,赤井記得他走進店裡的時候店員們互相使著眼色,不知是不是該報警。

赤井想過這趟去了就不會再回來,不論是因為黑衣組織,還是在尋找父親的路上被熱病燃盡性命。

如今,赤井秀一確實沒有再回到美國,但並不是因為殉職、受傷,或各種不可抗力的理由,他是自願留在這裡的。
出於愛。
在某個像今天一樣的日子裡,他去了那個死去女孩的墓,還有那天在天台上死去的男人的,他向他們發誓會好好照顧降谷零,用他的餘生。

『我曾覺得,什麼時候死去都無所謂。但因為遇見了你,我想要盡可能地與你一起活下去。』
【君がため惜しからざりし命さへ 長くもがなと思いけるかな --藤原義孝】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