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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濕悶的空氣環繞於這充滿啤酒與菸草氣息的狹小睡榻上,這可以說是自逃亡以來最不舒適的睡寢體驗,他那毫無睡意的雙眼中,能夠望見一旁木桌上被亂扔的啤酒罐以及尚未燃燒殆盡的菸草蒂,那些啤酒罐中,有少許甚至流出澄色的汁液於桌面上,這讓躺在床上的劍無極忍不住皺起眉頭,並望向那躺在身旁的始作俑者。史仗義倒是毫不在乎地朝著自己眨了眨眼。

  「真是不錯的擺設品味。」劍無極對這樣的環境以及枕邊人埋怨。

  「謝謝誇獎。」史仗義故意用帶著挑逗的氣音說著,那參雜著一絲的笑意,只是讓劍無極更加無奈地嘆了口氣。他本想藉此反駁更多,有關對方糟糕的陋習,但眼下這個空間卻是讓他燥熱得無法出口更多的言語了。

  這幢位於日本鄉間、且是唯一的出租屋,令他們二人別無選擇,連那此刻倒落於桌上的啤酒,也是史仗義於別的城鎮購得、並攜帶於行李內的,菸草也是。說到底怎麼會臨時興起,想逃到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呢?他有的時候總搞不懂史仗義在想些什麼。

  現在也是。劍無極感覺到腰間傳來的,那唯屬於對方掌心的溫度,放在之前那可說是有些罪惡的遐想,但於此刻那可只能說是虐待人,正當劍無極想再次開口埋怨起時,史仗義倒是更加過分地將全身都靠了過來,並將自己抱得緊緊,就好像有些害怕他下一秒就會逃離似地。「烈。」史仗義在他耳畔呼喚著。

  「熱死了,」劍無極如此抱以怨氣的同時,也望見史仗義的額頭上流下了幾滴汗水,他彷彿能聞見自對方身上傳來的悶熱氣息,「你又想做些什麼?」

  「就想抱著睡覺,」史仗義稍微用指腹揉著劍無極的腰際,這讓他感覺到一絲的癢意、及更多無奈混雜著煩躁的感受,「不如說你才想做什麼?」

  「這麼熱的情況下?」

  「以暴制暴,沒聽過嗎?」

  這下子劍無極已經無力向對方脫口吐出任何怨言了,他只是放棄抵抗地,將全身都任由給史仗義處置,發現到這一點的史仗義倒也更加放肆妄為,用自己的身軀擁抱住對方,但也僅止而已。

  雖然雙倍疊加的體溫讓兩人的汗液都透濕了身上的衣服,不過這樣的寧靜也不錯。在即將被這番熱氣暈眩進睡夢中的劍無極如此想著,他們的天運使得彼此都少能享有安寧。

  在劍無極閉上雙眼入睡的前一刻,他望見的只剩史仗義那難得流露溫情的微笑。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