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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怎樣,他都要殺了那些傢伙。
冷江潮的仇火早就十年前的那場悲劇時就開始憤恨地燃燒,無論他之前再怎麼不喜歡劍這種兵器,如今的他也只能握緊手中的劍。
因為那是唯一能光大冷家的方式。
他的表兄冷傲松一直以來都是家中逸才,自豪劍法卻在來敵門下走不過五招,劍失,身死。
到底是因為惡心丹的力量還是他們的武功已經成長至此,在當時實在說不準。
只有一點可以肯定,冷家上上下下三十七口,包含外來弟子五十八名,一夕淪亡。

「太久沒做這個夢了。」
這裡是九淵樓,內中是一處房間,這裡雖然老舊又滿布潮水的氣味,但終究是個可以遮風擋雨的地方,作為一名天劍派弟子為宣揚正道,即便臥林枕岩也該忍受。
這夢無論何時都是如此的清晰,每一分淋在冷家階梯上的鮮血都如此刺目耀眼。
「我知道的,我從沒忘記當年惡尊是怎麼害我們冷家。」
冷家每一個不甘的眼神,每一個因痛苦而扭曲的神情,每一柄斷折入土的劍,每一滴落在泥中的血,這所有的一切他都絕不能輕易饒恕,直到最後一名惡尊教徒嚥氣為止,他都要殺得乾淨,一個不留。
這夢每做一次,殺掉那些沒有良心的傢伙就不會皺半點眉頭。
他沒有想過這樣造成的仇殺會有什麼結果。
他只知道自己握著劍的每一天,就不允許任何惡尊的人站在自己的眼前,無論是誰。
磨起了自己的長劍,這是塊好石頭,無論怎樣磨挫這把劍都能夠維持鋒利,無論是砍些什麼都能滑順的切入,並輕易地拔出,很少有人會在意一塊磨劍石,只是江潮不只注意更是重視這能輔助自己的物件。
冷家唯一遺留給他的奇石。
這塊奇石名叫雪鳶石,聽聞是冷家的先祖從一處蠻荒坑地尋到的,無論是在如何鏽跡斑斑的刀刃經此一磨,都能夠馬上恢復原先的鋒利,甚至眨眼間即可運用。
諷刺的是,這塊石頭卻也成為惡尊進攻冷家的禍首。

那一晚,仇火再度翻騰。
「看仰天劍訣!」
江潮只是正在路上遇著珊瑚,本想打聲招呼卻瞧得這等凶險,瞬間動起步伐,配合渾身氣韻揮招,正是劍訣終式仰天逍遙!只為了阻斧刃於一瞬而全力一擊。
「滾!」
和尚的一腳好比攻城衝車,沉實且龐然的這撞幾乎要肺腑受創,內傷不輕,即使早知道這個敵人實力不凡,這一踹還是踢毀了如今建立起來的自信。
江潮只能退,退的沒有選擇,這和尚功力遠勝自己,而且還不只如此。
「佛爺同你說,無論停不停手,早晚也是要打的,畢竟佛爺可是惡尊中人。」

惡尊。

這兩個字就像是一把火燒上了滾油,點燃了仇恨。
江潮忍著身上的痛撐起身子,好像渾忘了眼前自己的傷勢與對方的實力,他的仇敵,他的家燃燒起來,他的家人上下三十七口橫死的樣子。
「惡尊——!」
沒等所有人反應,江潮抹去嘴角鮮血力撐站起,恨極怒極,那一瞬間他的面孔頓不似人,如入魔障,擊劍朝此仇人小腹刺去。
和尚只是輕描淡寫地將劍擊開,剩餘的力量好似脫韁野馬失去控制,江潮再度品嘗敗果。

他不想輸。
他不願輸。
他不能輸。

但逞強終究是徒勞,眼睜睜的看著那名惡尊和尚揚長而去,放走他,他定然會殺更多人,會製造更多如他一般的悲劇,一定要在這殺了他!

要殺了他!
必殺了他!
快殺了他!

「夫君!」
江潮在那瞬間遏止了洶湧的殺意,是誰?一定要快點殺了那個惡尊的傢伙,否則……
「夫君,還好嗎?」
江潮只覺得一陣痛悔,仇恨如同毒蛇般嚙咬著他的心臟,這輩子到底有沒有辦法擺脫這隻蛇,他真的不知道,只能看著擔憂的珊瑚為他治理傷勢。
真的好嗎?這樣真的好嗎?
他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