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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茶事》
廚房裡瀰漫著咖啡香氣，但那不是Stephen泡的。

Tony抱著他的馬克杯，靠在中島邊上，眼神還沒完全清醒。穿著睡衣的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億萬富翁天才，反而更像是某個起床氣重的普通男人。

Stephen站在水壺前，動作優雅地往茶壺裡倒入剛煮沸的熱水。他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執行一場儀式，茶包隨著水流翻轉飄浮，一切都靜謐而精準。

「你到底哪來這麼多種紅茶？」Tony啜了一口咖啡，皺起眉，「還分什麼伯爵、祁門、阿薩姆……就不能統一叫 “很苦的熱水” 嗎？」

Stephen沒抬頭，只是語氣平靜地回：「你喝的那杯才是 “‘咖啡因炸彈”，還整天說我喝的茶沒靈魂？」

Tony挑眉：「至少咖啡能讓我撐過一整天的會議跟報告。你那個……只是讓人想回床上睡回籠覺。」

Stephen只是輕輕搖頭，把熱茶端近嘴邊吹了一口，紅茶的香氣在小空間裡慢慢溫柔地擴散開來。

Tony看著他喝茶的樣子，忽然問：「你真的不會想試試咖啡？我可以幫你調個你會喜歡的版本，不那麼苦，不那麼提神，基本上跟甜點差不多。」

「那我為什麼不直接吃甜點？」

「因為你跟我一樣，心裡都住著個自以為成熟的靈魂，但我們的胃根本是兒童款。」

Stephen失笑，將茶杯放下，靠近一步，伸手拿走Tony桌上的糖罐，手指不經意擦過Tony的手背。

Tony一愣，但沒抽手，只是悄悄握緊了杯子。

Stephen側頭看著他，語氣平淡地說：「我已經讓過你咖啡機的位置了，不代表我會屈服於焦糖拿鐵。」

Tony笑了一聲，聳聳肩：「那我就繼續以愛的名義佔據公共資源。」

Stephen看著他那張沒睡飽卻依舊嘴硬的臉，沒說話。只是低下頭，把自己那杯紅茶輕輕推向Tony。

「試試看，這是剛泡的。」

Tony皺眉看了看他，又低頭看杯子。

「……你不怕我對茶過敏嗎？」
Tony輕哼，接過那杯紅茶，小小啜了一口。

Stephen看著他微微皺眉、思考的樣子。

「……好像還行。」Tony咕噥。

「所以你終於接受茶也能拯救世界了？」

「別逼我後悔。」

Stephen低笑了一聲，輕聲說：「那就別把那杯還給我了。」

Tony挑眉看他一眼，沒再說什麼，只是將原本的咖啡放到一旁，低頭繼續啜著那杯英式紅茶。

這樣的早晨沒什麼轟轟烈烈，只有一種安靜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