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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來不及思考了。就算思考也得不出答案的。他只知道,這裡面有一個未來會成為替身使者的連續殺人魔,而他必須在這裡阻止對方。 吉良吉影岩,應該還算是不錯的新景點吧。雖然和安傑羅岩的定位重複了……不過就這樣吧。 「關於我的事情,麻煩你保密喔。」仗助對著即便失血暈眩,也堅持要看到吉良吉影下場的少女說著,「雖然我覺得就算你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啦。」 少女扶在牆壁上,虛弱地笑了笑:「我就說,是小露伴在從窗戶逃走之後,幫忙找來了救兵,把殺人魔給嚇走了吧。」 「至於細節,因為我太害怕了,所以都沒有看清楚。」 「能那樣說,就太GREAT了!」仗助走過去,扶住了少女,送她往警察局的方向走去。 整個宅子充滿了血的腥味。那並不是個適合獨自待著休息的地方,但並無身分證明的他,卻也不方便留下陪伴。即便少女仍然身體不適,警察局也是最好的歸處了。 「抱歉,如果我來得更早一點的話……」 少女搖了搖頭:「……那並不是你的錯。要道歉的是那個殺人魔才對。」 「我原本只希望小露伴能夠活下來的,但你卻來了。不但救了我,還擊敗了那個殺人魔,讓他沒辦法繼續作惡。」 「就算你有那種神奇的力量,你也沒有義務介入這種危險的事情的。是我要謝謝你。你做得已經非常足夠了。」 少女流著淚,臉上卻在笑著。明明剛才遭遇了悲慘的事情,卻不沉溺在不幸之中,反而反過來安慰愧疚的遲來者。 這份堅強、善良與體貼,真不愧是可以堅持上15年,只為等待有人能找到吉良吉影,阻止對方惡行的幽靈小姐。仗助輕輕踢了踢地上的石子。 「是我要感謝你。感謝你救了露伴。」 「欸,小露伴?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話才說出口,仗助就立即難為情地低下了頭。啊啊,剛剛的話,怎麼聽都像是在偷偷宣示主權啊。 在這種時候,還因為露伴和鈴美在彼此心裡面的特殊地位,而吃醋嫉妒。自己實在是太幼稚了。 「……是戀人。」但既然話都說出口了,就要說個徹底。不然在鈴美姐被救下來的這個未來,露伴老師最後和鈴美姐交往了的話,那他不就沒有戲了嗎? 仗助摸了摸鼻子:「是未來的戀人。」 鈴美看了他一眼,偷偷笑了:「要不是你在我面前用過了那麼神奇的能力,我會以為你是戀童癖的。」 「不是啦!我才沒有……」仗助慌亂地揮著手,差點把鈴美摔了下來,「露伴老師還比我大四歲啊!」 「嘻嘻,放心吧。我只把小露伴當作是弟弟喔。」鈴美嘻嘻笑著,因為情緒的變動,臉上多了一些血色。 「我也不是……」仗助紅著臉,頭越放越低。 深夜的杜王町沒有什麼行人,他們一路走到了警察局不遠處。聽得見警察耐心詢問年幼的露伴的聲音,還有警車開動的聲音。 仗助放開了手:「我就送你到這裡了。」 「你要回未來了嗎?」少女問。 「我不知道。」仗助老老實實地說,「看我的同伴是不是待會就能把我弄回去吧。」 「這樣啊……那些神奇的能力我不懂。不過,要是你一時之間回不去,又沒有地方住的話,我家隨時都歡迎你。」 「那就先謝謝你啦,鈴美姐。」仗助笑說。 接下來的幾年,仗助一直在對付DIO留在日本各地的人馬,處理那些箭造成的惡人替身使者。 既然未來已經被他改變了,那改變得更多一些也無所謂吧。 一直沒能回到未來。不知道,是因為這個讓人回到過去的能力,本來就是一個單程票,還是在被改變的未來中,沒有東方仗助這個人,或是東方仗助並沒有和那些可靠的夥伴成為朋友,又或是只要改變了未來,他就絕對回不去。 也或許是他改變了本該擁有這能力的替身使者的命運。或者是在他的夥伴找到那個替身使者之前,對方就死於非命,而這個替身能力在解除之後,不會自動送他回去。 有太多的可能性了。他只能選擇去做一些讓自己不會後悔的事情。做一些讓他不會一直想著過去、想著回去的事情。 要不是這個時候,無論是承太郎先生,還是他血緣上的父親,都還沒有替身,他甚至想聯絡上他們,和他們一起去對付DIO。 如果他在場的話,承太郎先生的那些同伴,或許就不會死去吧。 對,他回到過去的意義,說不定就是要挽回那些遺憾。他說不定還能騙到承太郎先生的一聲哥哥呢。 啊,這樣露伴老師會叫他什麼呢?哥哥?叔叔?或者是東方先生?仗助先生? 一定會對他用敬稱吧。畢竟自己好歹算是露伴老師和鈴美姐的救命恩人嘛…… 他勉強自己笑著。只要笑著,就不會哭出來了。 好寂寞啊…… 他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在雪地上。 臉上是剛剛替身戰中造成的青腫。他治好了其它傷患,唯獨治不好自己。 雪花在風中飛舞。天色昏暗,看不清前路。他摔倒了幾次,又自己拍一拍衣服,爬了起來。 在這個偏僻的地方,沒有人可以伸出援手。 他根本搞不清楚空条宅在哪裡,也找不到聯繫上承太郎先生他們的辦法,更別提想出說服他們的說詞了。就算打去SPW財團或是喬斯達地產,也只被當成了惡作劇電話,被禮貌掛斷。 就像是命運一樣,在對付DIO的手下的過程中,他也每每和SPW財團的人錯過。 沒有在這個時代的身分,沒有護照,沒有錢,他也無法直奔開羅等人。再說了,開羅那麼大,他又要怎麼等到承太郎先生那些人呢? 所以他最後還是只能回到杜王町。對他來說一切開始的地方,說不定也是一切結束的地方。 給這邊的東方仗助,留下一個帥氣的背影吧。說不定這邊的露伴老師,還會記得曾經被一個有著同樣髮型的少年安慰過,而對留著這樣髮型的東方仗助有幾分親切感,對他好上一些…… 算了,那可是露伴老師。仗助自顧自地笑了。 車子越開越遠。仗助沒有去看。他知道這邊的自己將會平安無事。 他只是在雪地上一直走著,越走越覺得冷。四周一片白茫茫的。他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裡,但他覺得他要走不動了。 他乾脆躺了下來。新下的雪,躺起來鬆鬆軟軟的。他揮動著手臂和雙腿,在雪地上做出雪天使。 雪漏入他的衣袖、領口,然後在體溫中化開。他看著天,一片陰沉沉的灰黑。雪一片一片地飄落,隨著風打著轉,上浮又下落,滑出各式各樣的曲線。 好像在跳舞。他想。那邊是一個向右的跨步,這邊是一個轉圈,然後後退,前進,前進,再跨步,向左,向右,向右…… 他慢慢閉上眼睛。雪輕柔落下的聲音,窸窸窣窣地。他的身體在下沉。下方的雪融化成水,然後與其它被體重擠壓的雪,融合成冰。然後再融化,再凝結,一層一層,一次一次。 雪花落在他的眼皮,鼻尖。融化的水珠滾落。他開始不覺得冷。 一陣腳步聲,筆直,堅定,急促。厚厚的積雪被踩在腳下,幾乎可以聽見它被踩得咖吱作響。那是會破開一切阻礙的腳步。 東方仗助被從領口提了起來。 「你這個白痴!」 仗助抬起了眼皮,天堂之門往他的臉上衝來。他覺得自己散了開來,又被重組成一個完整的人。 他感受到了自己呼出的熱氣,感覺到了另外一人的心跳。 「……露伴老師?」 「冷死了,你的外套給我。」岸邊露伴鬆手,讓麻煩的高中生重新跌回地上,連對方的回應也不等,就逕自扯過對方的外套,披到了自己身上。 「嘖,冰成這樣,你剛剛是拿它去盛雪了嗎?」漫畫家不滿地抱怨著,乾脆地擠到了仗助旁邊,直接用高中生剛剛恢復的體溫取暖。冰冷的雙手,毫不客氣地塞入了高中生的衣服裡面。 「喂喂喂,很冰耶!」高中生直接跳了起來,然後又連忙捉起漫畫家凍到指尖發紫的雙手,在自己的手間搓揉、呵氣。 「露伴老師,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也被攻擊到了嗎?你還有辦法回去嗎?」 「吵死了。先去你現在待著的地方再說。」漫畫家直接把自己塞入了仗助的懷裡。腳絆著腳,就著露伴帶來的手電筒的燈光,跌跌撞撞地往鎮上前行。 仗助有杉本家的鑰匙。轉開門是一片黑暗。鈴美姐應該是睡了吧。不過,應該還是打個招呼會比較好? 還沒來得及打開客廳燈,他的頭就被按了下來。露伴冰冷的嘴唇吻了上去。唇瓣交疊,摩挲。仗助情不自禁地捧住露伴的臉,探出舌尖,卻驟然被推開。 岸邊露伴倚著玄關的鞋櫃,沾沾自喜地看著他:「太冷了。去倒熱水。」 漫畫家恢復溫度的唇瓣,還泛著濕潤的水光。仗助盯著看了三秒,最終嘆了口氣,走向廚房。 「所以說……」 兩人捧著溫熱的杯子,小口啜飲著。暖意從胃部擴散,停下了身體的顫抖。 露伴搶過了話頭:「所以說,你就是個蠢貨!」 「呃……這樣說也太過份了吧?」話雖如此,但仗助也沒把它放在心上。這種程度的語言攻擊,對露伴老師來說,只不過是日常招呼而已。好像不罵個幾句,就不能夠展現關心一樣。 彆扭鬼。仗助吐了吐舌頭。又換來露伴一個瞪視。 「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好事嗎?」 「嗯……救了老師你一命,順便改變了一下未來?」仗助露出了無辜的笑容。 「順便改變了一下未來?」露伴的火氣提了上來,水也不喝了,重重將杯子擱到桌上,水花濺了出來,「你就沒在漫畫小說裡面看過,隨便改變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嗎?」 「這個嘛……」他不看漫畫,也不看小說的啊……仗助搔了搔頭。 聽到動靜,杉本鈴美打著呵欠,從房間探出了頭來,「仗助?還有這邊這位是……」 「天堂之門。」露伴看也不看。粉髮的少女身上散開書頁,重重倒在了地上。 仗助睜大了眼睛:「喂!露伴你……」 「天堂之門。」露伴又一次地抬手勾勒出天堂之門的外形。仗助毫無反抗地任由身體綻裂成書頁。 仗助看不見露伴的動作,只聽得見露伴窸窸窣窣地翻看著他身上的書頁。大概是在檢查自己這段時間做了什麼吧。真是的,不會直接問他嗎?他又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面,對老師說謊…… 「那個人是替身使者嗎?」露伴冷不防地問。 「誰?」仗助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那個女的。」露伴頓了頓,補上一句,「杉本鈴美。」 「當然不是啊!」仗助皺起眉頭,忍不住提高了聲音,「你就為了這個理由,對她用了天堂之門?鈴美姐是不是替身使者,你難道不清楚?」 「我的確是應該清楚的。」露伴平淡地又翻過了一頁。 陰陽怪氣的。仗助心想。不知道在生什麼氣。他都還沒對露伴老師生氣呢。突然就用天堂之門,還什麼也不解釋…… 「我和你是什麼關係?」 仗助一愣:「呃,戀、戀人?」 他說得有些遲疑,費力轉著眼珠,就想看看露伴是什麼神情,生怕露伴下一句就是「那現在不是了。」 露伴神色平淡:「我和你第一次碰面是什麼狀況?」 「就是因為康一啊。」雖然搞不清楚露伴突然問這個做什麼,仗助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那個時候你對康一做了什麼好事,你也知道的。」 「我不知道!」岸邊露伴咬牙切齒地說。他跨坐到了仗助身上,低頭看著仗助。 髮絲垂落到了仗助臉上,癢癢的,仗助卻顧不得這個,只是愣愣看著露伴的表情。他以前從來沒有看過的表情。 憤怒。挫敗。懊惱。渴望。還有那麼一點點、絕對不會被當事人承認的受傷。拳頭擦過了仗助的頭髮,重重打在沙發上,發出一聲悶響。 「我用天堂之門看不到自己的命運。」 仗助看著露伴,突然明白,自己的作為造成了什麼樣的改變。露伴揪住了仗助的領子。 「你看看你幹了什麼好事!」 露伴紅著眼眶,向他吼著。 「你憑什麼奪走我原本的體驗!」 啊啊啊,好燙。仗助恍惚地看著水珠一顆顆落下,打到自己的臉上。眼淚原來是那麼燙的東西嗎? 「露伴老師……」他的嘴巴好像自己動了起來,「解除天堂之門吧。」 「我想要抱你。」 露伴不發一語,只是默默收起了天堂之門,揪著仗助胸口的衣服,把頭埋到仗助的肩上,整個人縮了起來。 該怎麼說呢?這種心情到底該怎麼訴說呢?仗助覺得自己的心,柔軟成了一灘糖水。 他把露伴摟在了懷中,兩人的體溫互相浸染。露伴輕而急的呼吸,一下下打在他的頸窩上。他猶不滿足,輕輕推起了露伴的頭,吻掉了對方臉上的淚水,吻上了眼睛、鼻尖和嘴角,再往下細細磨蹭對方的頸側,鼻子埋進了對方的髮絲嗅聞著。 「沒關係的,露伴老師不記得的事情,我都會一一展示給你的。」 「露伴無法確定的事情,我都會一個個證明給你看的。」 所以,不需要不安,也不必著急。仗助舔上了露伴的耳朵。露伴下意識地閃躲,卻只是被仗助壓在了沙發的椅背上,一下下舔吻著。 「露伴想先知道什麼呢?我們之間是戀人的事情,露伴之前也只是用猜的吧。」 「就讓仗助君來證明,我們兩個確確實實是戀人吧。」 仗助叼住了筆尖造型的耳環,輕輕向外一扯,右手滑入露伴的後背,數著脊椎的節數,拇指往腰椎的側邊一推。 「嘶……」露伴倒抽了一口氣。 仗助只是低低笑著。真是的。老師作畫的時候的壞習慣還是沒有改啊。每次都維持那個姿勢,弄得腰酸背痛。一邊罵著,一邊要他幫忙把緊繃的肌肉推開。 「仗助君可是個負責任的人喔。」 「老師所有的疑問,所有的好奇……仗助君都會好好負起責任來,全•全•部•部滿足你喔。」 露伴看著那豐滿的嘴唇,一字一字吐出那樣的話語,感受著那雙手遊走在自己的敏感帶上。他突然笑了。笑得既肆意又囂張。 「既然是我的男朋友,那就給我來點全新的、與眾不同的體驗吧!」 ※※※ 「仗助,你放手!」露伴惡狠狠地說著,「我要讓那個女人忘記她剛剛看到的事情!」 仗助額頭冒汗,手臂緊緊抱住露伴的腰。露伴恨恨地試圖扳開仗助的手臂,奮力掙扎著。雖然說出來一定會讓漫畫家生氣,但仗助忍不住想,露伴這樣,實在很像是溺水在原地掙扎游泳。 「露伴老師,不要這樣啦。是我們這邊的錯。」他好言說著,卻只得到了露伴的一個瞪視。 「難不成你還有這種讓人旁觀的癖好嗎?」 「什麼?才不是!」仗助驚呼,手臂一鬆,差點就讓露伴成功溜走,他連忙向前一撲,把人撈了回來,「仗助君是純情派的啦!」 「呵呵呵,這就是小露伴長大之後的樣子嗎?」鈴美靠在牆邊,呵呵笑了起來。 「我和你才不熟!不要這樣叫我!」露伴氣呼呼地說著。 「露伴老師,鈴美姐是你的救命恩人耶!」 「怎麼?現在我的救命恩人又不是你了?」露伴回過身來,指尖用力戳向仗助的胸膛。然後又因為快速地扭腰,而痛得倒吸一口氣。 「老師,別生氣了啦!」仗助陪著笑,湊過去用鼻子磨蹭了一下露伴的臉頰。 「真是太好了呢!」鈴美笑說,「之前仗助君一直很寂寞的樣子,還好小露伴你來陪他了。」 「誰是來陪他的?」露伴沒好氣地說,「我只是來找改變了未來的罪魁禍首,要他負起責任來而已。」 「嘿嘿嘿,既然未來已經改變了,露伴你是怎麼知道要來找我的?」仗助將安分下來的露伴,抱了個滿懷,嘿嘿傻笑著。 「當然是因為康一很可靠啊!」露伴理所當然地說,「無論未來怎麼改變,我和康一頻率相合這件事情,是不會改變的!」 「康一啊......」仗助將頭擱在了露伴的肩膀上,暗自磨牙。他不太確定在好不容易才再次見到露伴老師的這個時候,是不是那麼想聽到,在自己缺席的這些時間中,兩人默契十足、合作無間的事情。 「真不愧是康一!」露伴卻興致勃勃地說了下去,「在未來才稍做改變的時候,被我用了天堂之門,保留下了其他的記憶。然後在未來遭到劇變之後,再次找到了我,說服我相信他說的一切,並且還找來了承太郎先生和SPW財團的幫助,根據他提供的線索,最後成功追查到了影響這個時空的替身使者。」 所以,還是露伴老師先發現了不對嗎?他看著露伴的側臉,暗自想像著。那個時候,露伴在做什麼呢?正在追擊那個替身使者,然後發現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那麼執拗地追著那個人?發現自己不知道之前的連載為什麼會那樣畫?(當然是因為打賭打輸了仗助君我啦!)還是對著家裡的陳設和擺飾,感到了困惑? 或者是,也像那個時候的仗助君一樣,感到心裡頭空空落落的,又找不出原因呢?覺得有什麼東西被奪走了,必須要搶回來不行?但是滿腔的憤怒與挫敗,又不知道該向誰發洩? 「所以,為什麼是露伴老師過來?你有回去的辦法嗎?」 「你以為我會忍受你繼續改變我的過去嗎?」露伴偏過了頭,溫熱的鼻息噴吐在仗助的臉上,「只有和你待在同一個時間點,我的記憶才不會再被你糟蹋。」 「那是我的記憶。」露伴咬牙切齒地說,「誰准你隨隨便便弄亂它的?」 「對不起啦,露伴老師。」仗助拉長了尾音,蹭了蹭露伴。趁著露伴還不清楚他們過去相處的模式,偷偷享受著露伴的容忍,黏乎乎地一刻也不想離開露伴。 「呼,」露伴吐了口氣,「那個替身使者,已經被我用天堂之門寫下了命令,在一個禮拜之後,就會解除替身能力,送我們回去。」 「誰知道你這傢伙這麼難找,剩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露伴雙手抱胸,「你自己看著辦吧。」 「這樣啊......」有很多想給露伴老師看的東西。有很多想和露伴老師一起做的事。有很多想向露伴老師說的話。但是── 「在未來還會再見面的吧?鈴美姐。」 「當然啊!小仗助也要聯繫我喔!」鈴美笑著說。 「那露伴就陪我隨便在外面逛一逛吧!」仗助鬆開了手臂,改去拉住了露伴的手。 外面還在下雪。下得更大了。比起飛揚的鵝毛,更像是鹽一把一把從天上往下撒著。打在臉上,還有些痛。尚未痊癒的傷口暗自發疼。但他不再覺得難受了。 又一次搶走了他外套的漫畫家,嘴裡叨叨唸唸地罵著天氣,罵著他,罵著自找麻煩的自己。 兩排腳印,在雪地上,直直走向陌生的未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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