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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de SOS〉（上）

　　注意事項：

　　一、本文所寫到的刑偵與駭客手法，不盡正確，請勿當真。

　　二、有腥羶色相關描寫，如閱讀中感到不適，請立即停止。

　　三、能力不足，若有角色ＯＯＣ或感覺很笨，請多多包涵。

　　「……若有以上現象，請多關心孩子在網路上的交友狀況，教育署提醒您。」老舊的電視機播放著政府宣導廣告，醉醺醺的男人嫌它吵鬧而轉了台，「下一則新聞是：少女為見網友離家出走，至今下落不明……」他沒在意新聞內容，只是緊盯外貌姣好的女主播喃喃說著「唉呦，上等貨色！」之類的穢語。

　　身後一牆之隔的小房間傳出不甚清晰的呻吟，男人被吵得不耐煩，轉頭吼道：「閉嘴！！再吵就多拍妳幾張裸照！」

　　＊

　　這日下午春風和煦，范姜浩和店長走在人行道上，路上沒什麼人。店長抱著一紙袋的麵包，范姜浩則提了一袋雜物，都是某位常客明天包場會用到的東西。

　　一名頭髮散亂、衣衫不整的年輕女子迎面走來，她揹了個托特包，一隻手在包裡不知道在幹嘛，嘴上還在低聲碎唸。

　　范姜浩皺眉看了眼對方，伸手把店長拉得靠近自己些，讓出一條路給那名女子，卻不料在錯身之際，女子一個踉蹌撞上店長肩膀，但什麼也沒說就繼續失神地向前走。

　　這就使范姜浩不高興了，他回身作勢攔住對方，高聲譴責：「你媽沒有告訴你，撞到人要說對不起嗎？」

　　「沒關係啦，我們該回去了。」店長還在後方溫言勸阻時，那名女子卻像被戳到了引爆點。

　　「我說了！不要煩我！」如此吼著的女子，自包中抽出手拿著什麼向范姜浩劃去。

　　店長瞥見了被反射的光芒，只來得及說出一句：「范姜小心！她手上有……」武器。

　　下一秒范姜浩不似往常懶散，俐落側身閃過對方的攻擊，護著店長後退，擺出了警戒的姿態。

　　「這位姊姊，持利刃攻擊路人是犯法的喔，就算妳拿的是美工刀。」他嘴上調笑，試圖轉移女子的注意力，手在背後打著暗號讓店長找外援。

　　范姜浩的視線全集中在對方的表情和肢體語言上，沒察覺有個男人靠近女子身後。直到女子突然昏倒被那人接住，他才發現是吳宇丞出手相助。

　　「大老遠就聽到你在那邊嚷嚷流行歌歌詞，還以為你心血來潮要當街頭藝人了。」穿著牛仔夾克的銀髮男人勾起嘴角說道，一邊端詳眼前有些狼狽的金髮青年，「你這樣不行啊范姜，得叫謝雁行再幫你練練。」他指了指范姜浩被劃破的Ｔ恤。

　　「我是內勤人員，不需要會打架好嗎？」范姜浩下意識反駁完，低頭一看便哀嚎了出來：「蛤這件我很喜歡耶！店長這可以申請公傷嗎，拜託！」他回頭雙手合十撒嬌著問。

　　「不行，你又沒真的受傷。」店長無情拒絕，「對街的人好像注意到這邊的事了，我們先撤吧？」

　　＊

　　公休日，窗簾都被拉起了的咖啡廳一樓。

　　「那不然我退一步，只要店長幫我縫好衣服，我就不鬧了。」范姜浩還在討價還價。

　　「你吵死了！錢給你，自己再買一件啦！」吳宇丞從皮夾中抽出一張大鈔，放到范姜浩聽到他話後馬上伸出攤平的手中。

　　「這是什麼『媽媽砸摳』的畫面……」店長在一旁觀賞完鬧劇下了評語，轉頭看向靠牆四人座。

　　那邊的沙發上躺著的正是被他們五花大綁，仍處在昏迷狀態中的陌生女子，「雖然是我說先撤，但直接把人帶回來，是不是不太好？」

　　「沒事。」在場的兩位男士異口同聲回答。

　　「我已經把監視器畫面換掉了！」范姜浩滿臉驕傲地比讚。

　　「沒有人受傷，這件事如果交給警方可能會拖幾個月才辦。你們不是說她精神狀態有些異常？」吳宇丞補充了這麼做的理由，「而且這城市的人都挺冷漠，不會有人去報警的。」

　　「我記得夜梟是情報機關，而不是綁架犯集團？」店長沒好氣地質疑。

　　「難說。」范姜浩在一邊嘟噥。

　　「我們問完再看要如何處理吧。」吳宇丞聳了下肩。

　　這時女子正好醒了，她皺著眉頭呻吟：「脖子……好痛……」她右臂掙了掙，像是要抬手摸後頸，卻因為被綁著而動不了，這才發現不對勁。雙目一睜看到的不是熟悉的天花板，她於是微偏了頭，發現一旁站著三個人：「你們是誰？要對我幹嘛？為什麼綁著我？」她語調雖然冷靜，但連續三個問句透出了內心的恐懼。

　　「她好像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店長說著，向前走幾步蹲下與對方平視：「妳先不要緊張，我們只是怕妳又有攻擊行為。」

　　店長在做安撫工作時，范姜浩在後面小聲說：「你下手力道有用對嗎？她是不是被你手刀打到失憶？」

　　吳宇丞反唇相譏：「你才用錯力道。可能是她情緒太激動或心因性失憶，也可能只是她在演。」

　　＊

　　梁謙和謝雁行在被通知後也到了咖啡廳，幾人經過一番討論還是幫女子鬆綁了。等對方坐起，梁謙和店長在她對面落座。

　　「雖然起頭不怎麼尋常，但我們還是從自我介紹開始吧。」店長試圖表示友善，「我是這間咖啡廳的店長，這位是我們副店長，其他三位都是店員，請問該如何稱呼妳呢？」

　　「我是許雅晨。」女子右手抬了抬又放下，「可以請你們將我的包還我嗎？」

　　吳宇丞站在不遠處，旁側正好是許雅晨的托特包，他隨手拿起交給對方：「怕你藏了其他武器，所以我們有先打開來檢查，不好意思。」他刻意提起剛才發生的事件，像是要做些試探。

　　范姜浩坐在沙發扶手上幫腔，壞笑著說：「對耶再被劃一次的話，我這衣服就可以丟垃圾桶了。」

　　「不是！那個……我不是真的想攻擊你！」許雅晨慌張為自己辯駁。

　　「嗯，願聞其詳，畢竟妳還是差點傷了我們店員。」梁謙如此說道，他臉上比平常更溫和的笑容讓同樣坐在他對面的范姜浩不寒而慄。

　　見梁謙似乎不相信自己，許雅晨找出了皮夾，準備拿身分證給對方看。旁側的范姜浩眼尖瞥到皮夾中的一張名片，突出夾層的部分以霧面黑為底還有一些鳶尾紫的條紋。由於太過眼熟，他於是插嘴詢問：「那張黑色的卡可以借我看看嗎？」

　　許雅晨停頓了一下，還是照原先打算地遞出證件。在收回被確認完的身分證後，她抬頭看了眼金髮服務生，服務生卻只是微笑著等待她下一步動作。她嚥了口口水，最後猶豫著把名片抽出來遞給了青年。

　　「唔——？真的是耶！」范姜浩一邊前後左右翻看著名片，一邊用誇張的語氣說話，不過他沒有囂張太久，一隻手就抽走了那張卡。

　　謝雁行把名片交給梁謙，另一手將裝著豬排飯的餐盒放到桌上，跟許雅晨說：「你狀況看起來很差，這碗由本店特別招待。」

　　「為什麼她有，我也要吃！我傷兵耶！」范姜浩抗議。

　　「你也有，在流理台那，自己去拿。」謝雁行用拇指向後比了廚房的方向，「吃飽了晚上才好訓練體能。」

　　范姜浩聞言瞪大了眼，看向正幸災樂禍的吳宇丞，齜牙咧嘴無聲質問：「你出賣我？！」

　　吳宇丞爽快點了頭，同樣以嘴形無聲回道：「對，怎樣？」

　　深知難逃一死，范姜浩直接放棄掙扎，想著先吃飽再說，便跳下沙發扶手轉身離開是非之地。

　　先前負責插科打諢的人離開，使現場一時陷入了寂靜，梁謙觀察那張名片半晌後打破沉默：「名片是真的。」他看向正襟危坐的許雅晨，「不用那麼緊張，這件事可大可小，但看到這張後，我方決定不主動告發。」他看了眼沒被動過的豬排飯，問：「你不先吃嗎？」

　　「不，我……還不餓。」

　　見對方回答得有些遲疑，梁謙也不勉強她，繼續前言：「持有這張名片代表你可以『委託』我們。」

　　「委託？」

　　「就是付錢請我們幫忙解決問題或困難。」店長在一旁補充。

　　「原來是這麼厲害的東西啊……那個人沒說這麼多，我還以為是心理諮商或算命之類的。」許雅晨低聲喃喃。

　　「那個人？」不知何時拿了把椅子在旁邊坐下的吳宇丞抓到了關鍵字。

　　或許是知道不會被究責，又或許是知道有人能幫自己，許雅晨終於不再焦慮，放下了警戒娓娓道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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