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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驚喜》

一天快要結束，炭治郎看著日曆上特意用愛心標記的日子，不自覺嘆了口氣。他無力地倒在床上，望著雪白的天花板出神。

5月10日，是煉獄先生的生日。他曾預想過各種替戀人慶祝生日的方式，比如和他去主題樂園玩樂一整天後，晚上在絢爛的煙火下接吻，或者是替他舉行一個盛大的生日派對，邀請他們的朋友和家人一起為煉獄唱生日歌。不過現在一切都泡湯了。

誰想到他們交往了不夠半年，就迎來戀情的第一個難關。

當煉獄跟他說要去大阪出差一個月的時侯，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拋下一切跟對方一起去，多麼任性的想法。雖然東京與大阪只不過是八小時車程的距離，但因為學業的關係，他不可能每星期抽空去探望煉獄，而且煉獄也肯定不會同意的。一想到接下來要獨自一人面對空蕩蕩的家，睡覺的時侯再也感受不到背後傳來的溫暖，早上醒來看不見對方的臉，胸口就彷彿被堵住了一樣，說不出的難受。

像是感應到他的失落，煉獄將他摟進懷裡，輕吻了一下他的髮頂：「我很快就會回來的！」他只能點點頭，然後緊緊回抱著對方。

在車站分別的那天，一路上強忍著的淚意在煉獄即將踏上列車時還是化作淚水奪眶而出。明明已經是成年人、甚至是五個弟妹的兄長，此刻在年長的戀人面前卻哭得像個小孩。對方頓時嚇得鬆開手上的行李，手忙腳亂地擦拭著他的眼淚，差點就取消行程抱著他回家了，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丟臉。

——好寂寞⋯⋯不知道煉獄先生在做什麼呢？

他翻過身，拿起一旁的手機，猶豫一會後，撥通了熟悉的號碼。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低沉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炭治郎？」

「煉獄先生⋯⋯」

「這麼晚找我，怎麼了嗎？」

「沒有，只是想聽聽你的聲音。」

他聽見煉獄輕輕笑了，伴隨著細碎的布料摩擦聲。這讓他意識到男人可能正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煉獄先生，你正準備休息嗎？打擾你了，抱歉⋯⋯」他羞愧地咬了咬嘴唇，他真是個不成熟的戀人。

「沒關係，結束一天的工作後能聽到少年的聲音，我很開心。」煉獄的語氣聽上去十分放鬆。

炭治郎心裡流淌著一絲暖意，「煉獄先生，那個⋯⋯」

「嗯？」

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我、我很想你⋯⋯」這是他第一次在電話裡如此直白地向對方表明心意。

電話的另一端的呼吸聲倏地加重，然後傳來更多窸窸窣窣的聲音。

「竟然說出這麼可愛的話，真是犯規。」煉獄頓了頓，低啞的嗓音再次衝擊著他的耳膜：「少年，告訴你一個秘密。」

「是什麼？」炭治郎好奇地瞪大了雙眼。

「其實⋯⋯我也很想你。」

炭治郎倏地漲紅了臉，男人刻意壓低的聲音宛如帶著電流，順著背脊劃過他全身，引起輕微的顫慄。

「煉獄先生太狡猾了⋯⋯」他嘀咕道。

煉獄發出愉悅的笑聲，「抱歉，少年太可愛了，我總是忍不住想捉弄你。」

煉獄的聲音總是能讓他安心，他彷彿看見煉獄放鬆地躺在床上握著手機，嘴角微微上翹的樣子。他也不自覺微笑起來。

他們之後就如其他普通情侶般閒話家常，譬如晚餐吃了什麼、生活上遇到的趣事⋯⋯彼此間好像有數不盡的話題。直到牆上的時鐘指向凌晨一點，炭治郎才依依不捨地掛斷電話。

短暫的甜蜜時光過後，隨之而來的是莫名的失落感。炭治郎閉上眼，嘗試進入睡眠，但腦海裡的思緒卻越發活躍。

異地戀對於熱戀中的情侶果然是一種酷刑。之前跟煉獄先生朝夕相對的時侯，一個月眨眼就過去了，如今分開了竟覺得度日如年。這樣的日子到底要持續多久？他好想念那個溫暖的懷抱，還有對方身上陽光的味道。

——如果能早點見到煉獄先生就好了⋯⋯

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倏地睜開眼睛，眼底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

時間轉眼來到了5月10日。

「您辛苦了！」

「煉獄你也辛苦了，趕快回家吧。明天見。」

簡單收拾一下過後，煉獄提著公事包離開了座位。踏出公司門口的時侯，天已經黑了。他下意識地望向手錶，才發現時間已經接近晚上七點。

雖然今天是他的生日，但獨自一人身處陌生的城市，沒有家人和朋友的陪伴，他也沒打算特別慶祝。如果沒有出差的話，此刻他應該會在家裡跟炭治郎度過一個幸福的晚上——少年大概會準備一桌豐盛的飯菜和蛋糕，然後張開雙手笑著迎接他回家。

——說起來好久沒吃過少年做的飯菜了⋯⋯想起熱氣騰騰、散發著香甜味道的紅薯飯，他不自覺嚥了嚥口水，肚子也不爭氣地發出抗議聲。

此時，口袋裡的手機突然傳出震動。他掏出手機，看到屏幕上彈出一則未讀的短訊。

他點開了應用程式，是炭治郎來發來的語音訊息。他按下了播放鍵，少年活潑的聲音就從手機裡傳了出來：「煉獄先生，生日快樂！我為你準備了一個驚喜，請好好期待吧！」

他聽完嘴角忍不住上揚，少年真是可愛，小小的腦袋裡總是藏著各種奇奇怪怪的想法。他想都沒想就回覆了一句：「我很期待！」換來一張微笑的浣熊貼圖。

他笑著搖搖頭，踏著輕快的步伐走上回家的路，順道在附近的便利商店買了一份便當和幾個御飯糰當晚餐。

公司距離公寓不過短短十分鐘的路程，於是他很快就到達了樓下。他走進電梯，按下頂樓的按鈕，門就關上了。電梯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電梯門一打開，他一眼就看見自家門前蹲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電梯的聲音驚動了那個小小的身影，少年轉過頭，看見他時眼睛馬上亮了起來，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下一秒，少年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一臉高興地奔向他。

煉獄愣在原地，公事包和盛著晚餐的膠袋下意識地從手中脫落，落在地上發出沉重的聲響。

「煉獄先生，生日快——」

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俯下身緊抱著眼前的人，將對方剩餘的話語淹沒在自己胸膛裡。

-
接下來的一切發生得太迅速。

炭治郎還來不及脫鞋，就被煉獄抵在靠著門口的牆壁上，臉頰被煉獄的大手固定著，他被迫地仰起頭接受著對方的深吻。

「唔！嗯嗯⋯⋯」

「炭治郎⋯⋯」

煉獄喘著氣，稍微離開了他的嘴唇。低沉的聲音震動著他的耳膜，使他不自禁顫抖起來。

溫熱的唇再次覆蓋上來，厚舌從他微張的嘴唇間滑了進去，舔過他的上顎後纏住他的舌頭，用力地吸吮著，細小的水漬聲在安靜的環境下格外明顯。他推了推煉獄寬闊的肩膀，但煉獄卻紋絲不動，閉著眼沉醉在這個親吻之中。

「嗯、嗯⋯⋯」炭治郎轉過臉，從甜蜜的親吻中掙脫出來，輕喘道：「哈、哈啊⋯⋯不行⋯⋯煉獄先生，這裡是⋯⋯」

這裡是兩人都沒脫完鞋子的玄關。而且與走廊只隔著一扇門，不能肯定外面沒有其他住客。

「炭治郎，我很高興。」煉獄打斷了他的話。

炭治郎微微一愣，眉眼隨即彎了起來：「嗯，我也是⋯⋯」

久違地感受到戀人的觸碰，這讓炭治郎興奮不已。他踮起腳，主動地伸出手臂環上煉獄的脖子，延續剛才的親吻。

炭治郎的反應彷彿鼓勵了煉獄，他開始摸索著自己的身體，大手從連帽衛衣的下擺探了進去，輕輕摩挲他腰部和側腹的軟肉，有著明顯的意圖。

當煉獄的手隔著牛仔褲輕輕擠壓著他的重要部位時，他不由得發出一聲甜膩的呻吟：「啊！」

「噓⋯⋯」修長的手指抵在了他的唇上，惡作劇的主人公無辜地朝他眨了眨眼。

炭治郎緊閉著嘴唇，鼓起臉頰不滿地瞪著煉獄，煉獄卻高興地笑了起來。

「怎麼辦？我現在就想拆禮物。」溫熱的呼吸落在炭治郎敏感的耳廓，他下意識地縮了縮肩膀，煉獄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我、我想洗個澡⋯⋯」炭治郎的聲音細如蚊吶，煉獄有點為難地笑了。

煉獄將毛茸茸的腦袋埋在炭治郎的肩膀上，宛若一隻乖巧的大型犬，討好地蹭了蹭，低聲道：「我等不及了。」

「不行，我做了蛋糕，奶油會化掉的⋯⋯」

煉獄猛地抬起頭來，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裡猶如寫著「想吃」二字。

「而且是地瓜口味的喔！」

琥珀色的眼睛變得更亮，口水都快要流下來了。炭治郎不禁噗哧一笑，他就知道他的男友是個名副其實的吃貨。

「炭治郎，你最好了！」

煉獄再次抱住了炭治郎，兩人隨即相視而笑。

他們的夜晚才剛剛開始。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