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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封草稿信》

Stephen 發現這些信，是在一個尋常又不尋常的午後。

那天 Tony 出門與 Pepper 開會商議某個能源計劃，臨行前對 Stephen 笑得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FRIDAY，記得把我那份舊資料調出來給 Stephen。」
說完，他走得瀟灑。

可 Stephen 沒看見什麼資料，他只看到——

> 【FRIDAY 備忘錄】：
> 「BOSS留下了一些從未發送的內容，我評估過了，Dr.應該可以知道這些。如果他還想更懂Tony Stark的心的話。」

一個資料夾，名稱很普通，叫做：「Draft_Letter_S」。

99 封。
未發送。未標題。沒有副本。
只是像有人深夜醒來、驟然心跳加快時寫下的句子，又或者是某次遠征後一邊擦拭戰甲一邊想著：「如果我不說，我怕他永遠不會知道。」

Stephen 點開第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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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你會不會覺得我太聒噪？我總是說話太快、話題跳太多。你明明只想靜靜喝杯茶。
可我在你面前才覺得說話是安全的。
我只在你面前，想當個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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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有次作夢夢到你走了。醒來時我想伸手確認你還在，結果我在沙發上。
我他媽當時快哭了。
我知道那只是一場夢，可我寧願永遠不醒。只要你還在夢裡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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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你記得第一次幫我療傷嗎？
你當時碰到我的時候，我差點沒逃出去。不是因為痛，是因為我太習慣把那些傷口藏起來了。你碰到的那一刻，我以為你會嫌棄。
結果你只是低頭說：「沒事，我會慢慢來。」
Stephen，我從沒跟誰慢慢來過。你是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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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我不是個好伴侶。我會口是心非，我會逃避情緒，我會笑著說「你走吧我沒差」，但我其實差到快炸掉。
我寫這封信，不是求你別走，是希望哪天你走了，我還可以騙自己你會看到這封信，會回頭告訴我：
『Tony Stark，你不是那麼差勁。你只是太不敢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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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你知道嗎，當你在戰場上擋下那個衝著我的魔法，我腦中第一個念頭竟然是：「這個該死的巫師真有英雄病。」
然後我發現——你根本不是想當英雄。你只是，剛好選擇我。

這太難懂了。太……針對性了
我不習慣有人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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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那天我差點崩潰，說實話我根本不知道我是不是還能被「救」回來。但你沒問原因，也沒說什麼大道理。你就只是……讓我靠著你。 我以為那是什麼魔法奇效，後來才懂，那不是魔法，是你。
Stephen，你是我沒說出口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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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你幫我上藥時，手指那麼小心，好像我會碎一樣。
我想說「我沒那麼脆弱」，但其實……我還蠻想你一直這樣對我。

你知道我有多羨慕你嗎？你那種平靜，那種控制。
可我現在開始不羨慕了，因為你會把那份穩定分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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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你在陽台喝茶的樣子，我偷偷錄下來了。你頭髮有點亂，陽光把你整個人燒得發亮。我想：這他媽哪裡是巫師，根本是會害我睡不著的藝術品。
我知道我說這種話你會皺眉，可這是我草稿信嘛，我可以當個發情少年。Stephen，我是真的很喜歡你，連你泡茶都覺得性感的那種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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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你低燒時喃喃說「別走」，我聽見了。
我沒走。也不會走。
你是我這種人能許願的一切奇蹟了。我是Tony Stark，我知道怎麼留住好東西。這一次，我不讓它從我身邊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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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那天你不在。我的世界崩塌了。
可我看著光，看著 Elise，看著你教我的冥想方式，我就想起你在我身邊說「呼吸，Tony」。
原來你不在，我還是可以記得你愛我。
原來我不是一個人。

Stephen，這封信只是想跟你說：你教我活著這件事，我會努力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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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我沒讓別人這樣靠近過——不是那種「身體接觸」的靠近，我是說，讓一個人摸到我發作時的手。
我怕他們看到會怕我。
可你摸住它，沒有退縮。還握緊了點。

我當時真的以為我會碎掉。
是你用一個手掌，讓我沒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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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我有時候躺在你旁邊會想：這到底是真的嗎？
Stephen Strange，一個能和多元宇宙搏命的至尊法師，會在深夜替我拉好被子。還會在我以為你睡著的時候，摸一下我頭髮。

你太安靜了，有時我會不確定你到底有沒有愛我。但然後你做這些小事，我就知道，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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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你睡著的時候還皺眉，我知道你其實不想麻煩別人。
可你是我的人。麻煩我，是基本配備。
你幫我挺過那麼多次恐慌和碎裂，我連你一個感冒都不能幫你扛？你在逞強什麼？
Stephen，我願意為你低頭、願意學會守，願意收起我所有急躁，因為你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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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她怎麼會那麼相信我？
那是隻蝴蝶，輕到我幾乎忘記她在我肩上。但我動一下，她還是穩穩地留著。
就像你。你也不大聲、不急不躁地在我身邊。
我不敢問你為什麼，但我很感謝你。真的。這樣的陪伴我從沒想過會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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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你撐到我發現你。你跳舞、你微笑、你裝沒事。你那時候在硬撐，對不對？
你是不是也以為，如果你倒下來，我會太怕、撐不住？
Stephen，我會怕，但我會接住你。
我答應你了，不是你一個人在護我，我也可以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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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你喝了那杯該死的酒，然後還跟我跳舞。你以為我沒發現？你發顫的指尖、你強忍的呼吸我全部都看在眼裡。你為我受傷這件事，比我受傷還痛。
我們這種人，老是把自己擋在別人前面。也許我們該學著，讓對方護一次。
Stephen，下次換我衝前面。你就站在我身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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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我想，明天我要說出口了。
我已經寫了 98 封了。再藏下去，真的會錯過你。
不過如果我到時候還是退縮了……那我就拜託 FRIDAY 放這封出來，反正她早就在偷備份。
Stephen，我愛你。這不是草稿，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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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我愛你。我說這句話不是因為什麼特別節日，也不是發燒。
我只是終於肯面對，我愛你這件事。不是愛你的魔法、不是你那種英雄式犧牲。我愛你早上煮茶的聲音，我愛你說 “Tony” 時語尾的收斂，我愛你有時候在我不看你的時候偷偷看我。
我愛你讓我想留下來。
這對我來說，是奇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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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ephen 盯著最後一封信許久。

直到 FRIDAY 問了句：「Dr. Strange，您還好嗎？我可以關閉這個資料夾嗎？」

他低聲說：「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