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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ive Branch

先生,司祭先生。稚嫩的聲音染上哭腔,還沒經歷過變聲期的童音如天使一般純真。太奇怪了,這感覺太奇怪了。

沒關係的。司祭先生憐愛的吻了吻他汗淋淋的額頭,他說,悲天憫人的。你別怕,我會幫你的。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他撫摸著小孩滿是傷痕的背,在瘀傷處溫柔的推壓,指尖輕輕刮過尾椎,他在懷裡重重顫抖了一下,沒有驚叫出聲。司祭問道。

尹華平。他把原本伏在青年黑色制服裡的臉露出來,顫巍巍的,光裸羸弱的身軀彷彿初生的小鹿,雙手緊揪住他的襯衫。出門前精心燙過的筆直被小孩兒的不安弄皺。

他把那兩隻手緩慢的鬆開,轉而用自己的手包覆住。華平、華平。他呼喚眼前的人,噢,多麼可憐可愛的小孩兒,懵懵懂懂的睜著含光的雙眼望向他。別怕,相信我。他把肉嘟嘟的手指頭放到唇邊親吻。小孩子的手都那麼小嗎?他感到疑惑,手心裡傳來暖呼呼的溫度。

你得感受它。他說,把尹華平的手引導到灼熱的根源。他嚇了一大跳,想把手抽回又不敢,也沒勇氣去碰觸。

先生,先生,這感覺太奇怪了,我做不到。小孩子的眼淚來得比洪水還快,他放開相連的手,用指腹擦上濕漉漉的臉蛋,小孩子被指上粗繭的觸感弄得破涕為笑。沒關係的,華平,沒關係,我們之後再試,好嗎。小孩點了點頭,他在耳旁輕聲絮語,呼吸間透漏疼惜。

他是惹人愛憐又忍不住想摧毀的,在路旁瑟瑟發抖的小動物,只要給他一點點溫暖——
小孩直起瘦小的身板,柔嫩而溫暖的雙手捧住司祭先生的臉,像是捧住了最珍貴的寶物,猶疑地親吻他的眼臉作為補償與道謝。

屬於司祭先生的,可憐可愛的小白鴿銜回了橄欖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