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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壽！」

又是這個夢。

這次他在夢裡走著有些陰暗的樓梯，空氣裡微微潮濕的氣味如此真實。
「嘎吱──」
隨著微微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他推開面前帶著鏽跡的沉重鐵門，忽然明亮的光線讓他一時有些睜不開眼。

是學校的頂樓。
日落將將與建築物的邊緣切齊，直面的光線讓面前一切都像是鍍了一層金邊。
他模糊間看見有個人影，枕著自己的手臂躺在地上。

那人轉過頭來，還是那張看不清面孔的臉，卻不知為何如此熟悉。
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因為看見對方而充滿喜悅，心臟更用力地跳動、嘴角不自覺上揚，連眼睛都笑得彎彎的。

『你是誰？』縱使內心強烈的疑惑，他仍無從得知。
在夢裡，他並沒有主導權，無法言語也不能行動，只像是被困在這副身體裡的意識，被動地見證著這些片段。

那個看不清面孔的人總是喊自己學長、有時也會喚他的名字，亦曾連名帶姓地稱呼自己。

在不同的場景，或帶著思念、或充滿愛意。
唯一不變的是，那人的聲音每每都能牽動自己的心跳。


看著對方模糊的臉，他很確定這不是自己記憶中的任何人。
那人很高，甚至可能比自己還高上一些，看起來像是有在打籃球的樣子。有時手臂上戴著黑色的護腕，有時耳朵上會戴著耳機。
在他認識的後輩裡沒有這樣的人，更何況也沒有後輩會這麼稱呼自己。

『我不認識你。』
每當他腦中閃過這個念頭，心臟就不知為何地發痛，像是靈魂的譴責。


「…學長……壽！」那人開口叫他。

在還沒來得及再往前踏一步，亦或是出聲回應之前，他便從夢中驚醒，才發覺自己正在流淚。